《爱之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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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颂(台)-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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膨胀扩大……田头拼命查字典。等到那些唱片无法再满足他,田头便开始自行购买。乡村、摇滚……只要是西洋音乐他都听,十四岁生日时,在他央求下,父亲买了吉他给他。田头拼命练习自己喜欢的乐曲,可惜却不堪入耳地叫人懊恼。
在一堆乐手当中,田头最崇拜史提夫·汪达。初次看到对方的电影演出时,想不到盲眼音乐家居然能演唱出震撼人心的歌声,田头感动得哭了。他也好想像那人一样,变成透过音乐感动人心的音乐人,他打从心底这么希望。
国中时代,田头身边完全没有听西洋音乐的朋友。上了高中后,环境大不相同。坐在隔壁的小日向优,偶然说起他也喜欢各种西洋音乐。深切希望找到同好的两人,仿佛在沙漠中找到唯一同伴般,聊了好多喜欢的东西,光只是讨论,逐渐不能满足两人,「好想亲自演唱看看」的想法自然而然浮现出来。
就读隔壁班的半田是优的儿时玩伴,他找了同年级的好友奥宫加入。高中一年级的夏天,他们组成了乐团「move」。
优弹吉它,半田打鼓,奥宫弹贝斯,田头则负责唱歌,老实说,田头比较想弹吉他。但国中时代就加入管乐社的优比较会弹,所以他说不出口。
先以模仿弹唱喜欢的曲子做为开始。优喜欢海滩男孩、Talking Heads等团体,兴趣范围和田头有微妙的差异,所以选曲时总是苦恼不已。班上也有其他人组成乐团,但弹唱西洋音乐的乐团只有他们,有别于一般人。这种与众不同,令当时的他们颇为自傲。不管是出游还是玩音乐,田头都和优及乐团其他成员一起行动。大家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或是演奏乐器唱歌,过得愉快无比。
乐团练习时,演奏技巧及歌声都不断地调整进步,田头觉得好愉快,想要更上一层楼。要是我们乐团能出道就好了……优时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从没明白表示的田头只有随声附和,但其实他也不是没想过。像憧憬的史提夫·汪达一样,成为实力派音乐人。
一年转眼就过去了,到了春天,从一年级升为二年级。班级重新拆换过,但有如孽缘似的,田头和优又分在同一班2B。能够同班真是太棒了,田头踏入新教室的头一件事,便是寻找优的身影。当时他本人一脸不悦地低着头,坐在窗边。「早安!」田头开口向他打招呼,他只简短地应声了事。浑身异于平常地剑拔弩张,待在他身边感觉很不舒服。最后田头按照姓名顺序,坐到优后方第二个位置上。昨天和优电话聊天时,他心情并没有这么差。难道自己讲了什么让优生气的话吗……田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两个陌生家伙突然靠近优询问「听说你弟弟也念这间高中啦?」
「少啰嗦!」
优朝他俩低吼。
「你弟弟可是个名人哪。」
对方的声音明显含带嘲笑。
「我说了,叫你们少啰嗦!」
似乎觉得惹优生气很有趣地挑衅一下后,两人便迅速撤退。优显得更加不高兴,即使其他班的半田和奥宫过来找他玩,他也毫无反应。最后两人只得去找田头,坐在他附近。
「优的心情很差唉,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从本人那里问不出答案,田头转而探询两人。优的儿时玩伴半田小声说「应该是那个吧……优的弟弟今天入学」。
「弟弟?」
半田轻轻瞄了下身后,把声音压得更低。
「优的弟弟可是出名的古怪。优好像很讨厌他跟自己上同一所高中……」
身为独子的田头,不太明了和弟弟上同一所高中的感觉。只是他很纳闷,需要这么讨厌吗?
开学典礼当天,优始终不发一语,最后独自默默回家。隔天,心情变好的优恢复以往的开朗,但谁也不敢向他探问有关弟弟的事。田头挺想见见优「古怪」的弟弟,却说不出口。
到了五月中旬,某天午休时间,田头、半田以及奥宫聚集到优的位子上,却听到走廊传来「小日向优在吗?」的大声询问。优慌忙从桌上跳下去走到走廊。一名个头挺高的高中生站在教室门口,瘦削的身形让他看起来格外高大。
「我忘了带字典,借我。」
优一脸不悦地返回座位,从抽屉取出一本字典交给那名学生。不但身材高大,就连来借东西的态度也很嚣张。田头擅自猜测对方可能是高年级学生。等关西腔口音的那人离去后,才听到半田低语「力他好像又长高了……」
「优,你弟已经比你高了吧?」
「嗯,实在让人生气。明明只是个弟弟而已……」优喃喃自语。
「弟弟?」
田头发出疑问,半田不由得回头看他。
「那个人,不是优的学长吗?」
半田哑口无言,奥宫也小声说「我也这么以为……」只见优皱着眉低下头来。
「刚才来的那家伙是优的弟弟力,不是学长,他今年才入学。」
半田代替陷入沉默的优向二人说明。
「可是优的弟弟……好像是关西腔?」
听到奥宫的疑惑,半田苦笑。
「优在就读国中以前,一直住在关西。」
奥宫更加无法理解。
「但是优的口音很标准,为什么只有弟弟是关西腔?这样不是很奇怪?」
「你这么想知道啊?!」
优的心情显然更加恶劣,三人便不再深究「弟弟」这个话题了。一说到弟弟,总会联想到叫自己「哥哥」的幼小可爱存在,但田头却不经意地发现了理想和现实的区别。
第二次见到优的弟弟,是在暑假的时候。那天,田头在优的房间练习乐团初次创作的曲子,作曲的人是优,填写歌词的人是田头。虽然很想创作英语歌词,但依他的语文能力还写不出来,结果变成片段的英文字穿插在日文歌词当中。
明天将在半田家,向乐团成员发表这首新曲,所以田头拼命和优的吉他搭配练唱。
优的家在郊区,和邻居家有段距离,所以优说,在房间里唱大声点也没关系。刚好他父母今天也出门去了,不用担什么心,田头便心情愉快地大声练唱。就在反复练习最后的结尾时,房门突然被用力打开。
「吵死人了!」
两人吓了一大跳,歌声和吉他同时静止。回过头去,只见来人穿着睡衣,一脸凶恶,手放在额头上斜睨着两人。是优的弟弟。
「唱那什么难听的烂歌!害我睡不着觉!」
优的脸色骤变,前所未有地难看。比起被人嫌是烂歌,兄弟二人间的波涛汹涌更令田头坐立难安。
「大白天的睡什么懒觉!嫌吵的话就滚出去!」
面对优的怒吼,做弟弟的只是耸耸肩。
「为什么是我出去?想唱那种歌的话,应该是你们滚出去吧!去车站前卖唱的话,搞不好会有人朝你们扔石头……」
田头还没意识到该生气,惨剧已然发生,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弟弟扑了过去。抓起睡衣的同时将他揍倒在地,但弟弟也没默默任人殴打,滚到走廊时,回踢了优的膝盖一脚。「好痛!你这王八蛋!」优边咆哮边踹踢倒卧在地的弟弟背脊,二人简直水火不容。
「别、别打了……」
田头知道自己应该前去劝阻,但眼前的兄弟实在吵得太厉害,害他不知该从何介入,就在此时,弟弟似乎精疲力尽了,踢了优一脚便往房外撤退。优仿佛要掩盖什么臭味似地重重关上门。过了一会儿,外头传来「混蛋」的怒骂及下楼梯声,打输架的弟弟似乎出门去了。
平静下来后,两人再度展开练习,却回不到原本的感觉。明明是优创作的曲子,他却泄愤般地乱拨吉他弦。于是田头开口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送他到玄关处的优低头致歉「今天被我弟打扰练习,真是对不起」。没关系啦,别放在心上……田头如此表示,优叹了口气。
「感觉好安静,他应该是出门了。那家伙的态度很傲慢吧?一点也没有把我这个哥哥放在眼里,当弟弟的都这样子吗?」
面对优的疑问,身为独生子的田头也回答不上来,只好暧昧地应声。
来到优的住家后方,田头迳朝车站走去。一大早天气就很好,走了一小段路已满身大汗,明明来优的家三、四次了,却仍拐错了弯,等他发现不对劲时,人已在陌生的街道上了,循原路再折返,却再度弄错方向找不到路。比起不安……田头更气自己这么大了还迷路。
无可奈何下,只好找路人问路了。这时刚好有人迎面走来,对方轮廓越见清晰,难不成是……心生预感的田头一认出来人,心头随即一沉。对方手长脚长,身材高大,左脸颊红肿一块,果然是优的弟弟力。眼前乍然浮现「难听的烂歌」这句话,以及优气不过地和他扭打成团的情景。不想和他有所牵扯的田头,瞬间低下头。
对方只是瞥过自己罢了,应该不会认出来吧。心想对方似乎没有发现,却在擦肩而过时听到他嗤笑了一声,田头不由下意识回过头去。不料却被两道凌厉视线攫住,宛如掉进陷阱里。
「你果然是那个待在优房间里的家伙。」
「啊……嗯……」不知该做何回应的田头嗫嚅道。不悦的双眸倏然眯起,嘴角微微上扬。
「想自慰的话,请回你自己房间去做!」
……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啊,田头实在不明白,而且竟然对初次见面的学长,放肆地说什么「自慰」……真是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明明很烂却自我陶醉,一听到你唱歌心情就变得很差。我拜托你回去好好听一次自己的声音吧!笨蛋!」
一股怒气及羞耻猛然窜上背脊,田头倏地满脸通红,唇瓣微微颤抖。他不是没有毒舌的朋友,但那是有互相信赖的基础。被陌生人以恶言恶语羞辱还是头一遭。田头终于明白优提到弟弟时,总是说「那家伙呀……」的心情。
紧握的右手缓缓松开,田头斜睨着眼前傲慢又年纪小的男人。
「如果我是你,就算觉得哥哥的朋友来家里玩有点吵,也绝对不会去他房里大吼。即使不太了解对方是什么人,也绝对不会胡乱批评那人很差劲。」
优的弟弟露出一脸惊讶。
「你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吗?」
在对方开口反击前,田头继续道:
「你的脑子还真不灵光。」
对方忿恨的表情令田头胸口瞬间一紧。
「就算脑子不灵光,那又怎样!」
见男人一副打算抓住他的样子,田头脑海浮现兄弟二人水火不容的吵架情景。老实说,若对方抓狂起来,自己铁定赢不了。做出逃跑决定觉得田头倏地转身溜走,背后随即传来脚步追赶声。男人猛地抓住他的手臂揪回面前。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凭什么说我脑子不灵光?」
田头马上后悔方才挑衅对方。
「你……放开我!」
「你什么都不是!不过比我大上一岁,少故做伟大地对我说教!」
被人在耳边咆哮以及粗暴地摇晃身子,对田头而言都是头一遭。除了父母以外,他还不曾惹谁生气过。受不了对方直接冲击自己的激烈情感,田头用力甩动被抓住的手臂。似乎火大的对方突然粗鲁地猛撞田头,脚步一阵踉跄的田头,摔倒在沥青路面上。
「好痛……」
田头小声喊痛抬起头来,鼻内一阵麻痹,一股液体流了出来,他慌忙吸了下鼻子,但不旋踵,鼻血便将沥青路面染红了一大片。从没流过鼻血的田头不知该如何是好,下意识便先掩住鼻子。从鼻子及嘴巴溢出的血腥味很不舒服,堆积在口腔内的血呸地吐了出来。田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量的血,自己该不会快死了吧……他绝望地想。
将自己撞飞的力,一直盯着这边。收敛起怒涛般的关西腔,一脸铁青地伫立当场。紧抿的嘴巴绝口不说「还好吗?」或「对不起」。
本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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