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蝴蝶在吟头上徘徊,本来已在爆发边缘的吟,突然的恢复了过来。大叫一声:“师傅~”满脸的喜色。
他表情的突然转变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为之不解。纷纷抬头看向那只漂亮的紫色小蝴蝶,对于它的来历,没有人知道。
无视周围所有人的神情,吟一把把笙给抱在了怀里。大步走下了台,而那把武林人个个都眼红的宝剑,却是被他给忽略在了一旁。
七夜笑着从地上捡起那把剑。走到了吟的面前,递过去,“拿着它吧!年轻人,总是用的到的。”
吟抬眼看了一眼这个受武林中所有人敬重的江湖前辈,或许是看到了什么,他眼神暗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抬手接过了剑,淡淡的道了声谢。
急急忙忙回到客栈的吟,看着怀里呼吸逐渐微弱的笙,他整个人都开始发抖了。
回到房里的时候,那个若神仙般飘逸的男子已坐在一边等着了。表情是万年不动的悠哉,几年来,容貌依旧没有一丝的改变。看到吟的第一反应,是戏虐的。不过,当他看到怀里已经接近死亡的笙,表情忽的认真了起来。
一把走出去,握住笙的脉搏,与欢惊了。“怎么回事,伤的这么重。续命丹呢?快给他服下。”
经与欢这么一提醒,吟这才想起自己的药囊中还藏有这么一颗救命的药丸。几乎是手忙脚乱的,他解开袋子,拿出了那颗泛着金黄光芒的药丸。
“师傅,这样就好了吗?”
与欢嗔他一眼。“这样能行,那这个就不叫续命药丸,改叫仙丹了。”一把从腰间掏出随身的银针,手法熟练的封住了笙周身的几处大穴。“看他这个样子,能活着,纯粹是被吊着的。要是这针一旦拔下,他的命也就保不住了。”
吟被与欢这么一说,更加的六神无主了,本来就把期望全放在与欢身上的他,现下,连他都这么说了,岂不是?
“师傅,还有办法吗?”吟用急切的眼神望着他,
与欢也是一脸的难色。“这要是别人受这伤也就罢了,怎么,就这么个病央子还赶上了这茬?”
显然是很郁闷,要不,与欢也不会这幅要笑不笑的表情了。
吟也是无奈,本就知道他对这个世界好似没有多少留恋,或许,就这样让他去了也就万事皆休了。可是,他又怎么忍心,看着他为自己受那一掌无辜死去。到底,自己还是自私的,宁愿他活着一起受苦,也不愿意放他去。
看吟那一脸的表情,与欢便什么都明白了。
“说吧!你跟这孩子是什么关系,怎么会搞上的。师傅不在你身边这些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要不,看你这死样,在外面好似也混不下去的模样。”与欢定定的上下打量了吟一番,眼里的光,比之从前,又更加的上升了一层。
事情的起因,要追溯到。那日,景流云无情的把他赶出了地宫的门外。那个所谓的瑞王爷也是当真把他带出了地宫。只是,在半路中。吟就因为不堪于景流云安排,逃离了瑞王爷的队伍。之后便开始了他的流浪生活。
与笙的相遇,算是机缘巧合吧!那日,在外的吟,途中与一伙人发生了些小小的摩擦。那时代吟,在江湖上,即使自废了右手。但是对付这几个小毛贼,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在那之后,那伙人见识到他的厉害,居然扬言要拜之为师。吟本来对于在江湖上这些奇奇怪怪的事就感到有些不理解。看到那伙人的怪异举动后,他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办了?在他们的死活硬拉之下,他终于被磨的软了。路途上有人的陪伴,总是比一个人要来的有趣的多的。
那日,趁着月黑风高的机会。那些个人,相约一起来到了连月堡。作为武林一大势力的有名城堡,一般人自然是避之而行。可偏偏就有些不怕死的,连那个地方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就洋洋洒洒的进去了。
进去之后的吟很快便和他们失散了,仗着自己轻功比人强的吟,顺着路就这么一直走到了尽头。
事情的发生就是这么的巧。他刚到入口到,那门就自动打开了。黑漆漆的密室入口,只有在按到开关的时候才会自动的打开。摸着黑进入了那个入口,当时有着好奇心的吟,就这么进去了。
而后,也是他,在那里发现了那个满身是血,躺在地上,看不清模样的人。他没有看到别的人在场,只是看到了那个染血的少年。
少年赤裸着上身,整个背已是血肉模糊,看不到一块完整的皮。不用猜也知道,是经过了严厉的酷刑。
这个场景,虽然在外人眼里看来是很严酷的。但是,这却并不代表吟也是这样想。从小在邢堂呆着的他,见过比这更狠的多了去了。所以,也仅是随意瞥了几眼。就不再对只有兴趣。他不是一个有慈悲心的人,所以可以对之视而不见。
少年凭着仅有的意志,在地上滚了两下,试图站起来。
吟绕过他,来到他身后方。墙上密密麻麻的画着些看不懂的符号,若蚂蚁般分布在墙上的四周。
吟低眉想着,在碟幽谷的时候,好似在哪本书上曾经也看到过类似的字符。不过,当时只是随意的瞧了两下,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就没看。那时候,与欢还问他要不要教他看之类的。不过,当时的他,只是因为字体有些怪异,才多看了几眼,根本就没想过要去学那些个没用的东西。不想却在这里遇到了。
正看的入神的他,根本就没注意到危险已在向自己靠近了。
事情的发生,也不过是一瞬的时间。在他替他挡住那一剑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注定了,要牵连在一起一辈子。
不可置信的,吟看着那个奋不顾身,拼着性命救了自己的少年。他与之非亲非故,何故要如此?但是,也只是一霎那,他就决定,要将之带走。不论怎样,把他救回来。
那人显然也是一惊,没想到一个濒死的人,会做出这么震惊的举动。
趁着他稍作的犹豫,把握好机会的吟,把那时受伤昏迷的笙就这么带了出来。
就算是现在,吟也不知道,那天,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又是凭着怎样的意志,从连月堡冲出来的。
“他那日,被剑刺中的,正是心脏的部位。”吟陈述着。
与欢笑,“果然不愧是我的徒弟,常人要是这样,早死了不下千回了。不过,当时失血过多的他,你又是如何将心补好的?”
“我有很多血。”吟面无表情的说着,好像在说一件无关于己的事。
与欢大笑出声,对于这个徒弟现在的一脸冷漠,实在觉得有趣的紧。一把上前拉起他的手,调笑道:“我说吟儿啊!不过就是几年不见,你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看你和这孩子相处的时候那么亲密无间的。怎么就到了师傅这,连说话都这幅德行了。师傅好伤心的呢!”
吟无奈的翻白眼,指了指床上的病人。“你先把他救活了再说别的。”
大力的拍了吟两下,与欢回到床边,对着笙的脸轻捏了几把。嬉笑道:“我说,要是我帮你把他救活了。吟儿你是不是就对我以身相许啊。”
许久不曾听到与欢与他这么说话了,一时,他没反应过来。
与欢见他呆着,接着道:“你不是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吗?要不,也不会将自己随意的送出去了。”
“我没有。”吟有些气愤,终于知道与欢说的是什么了。
“没有,那这是什么。”与欢抚上他的脖子,最上面出,在头发的覆盖上,俨然是一个鲜明的痕迹。
一把拍掉与欢的手掌,吟哑口无言。最后,只能恨恨道:“那不一样。”
与欢神仙般无欲的眸子透露出些许的讽刺,“不一样?哪边不一样了,难道你那个父亲是个男人,你师傅就不是了?”
对于与欢出口的话,吟向来都是没有办法的,也只好沉默。
“好了,不和你说了。还以为你变了,原来,还是我那个傻徒弟。不过,就是,没有以前可爱了。”与欢撇撇嘴,漂亮的嘴巴歪了两歪,脸上的表情也是换了个。“天下间,并非懂足够的医药知识就能救活一个人的。他的伤也并不是不能治,只是较之别的,要难上些罢了。”
吟又何尝不知道,“需要哪些药材,你说,我一定弄来。”
“其实也不然,一般的药材都没问题,只要有钱,药铺都能买到。不过,这药引吗?有些麻烦……”与欢看一眼吟,眼里带了些笑意。“只有皇宫每年才有的贡品。雪莲花……”
雪莲花的药用,青国国内,是不会产的,只要在高山之上才会见到。而且此花,每年只有在入冬后的最冷的时候盛开。通常采摘者只有熟知他的花季才能很好掌握住它的行踪的。而在民间,即使花再多的银两都是无法买到的稀罕药品。但在平时,雪莲花在治病救人上,其实没有多大的药效。不过是给妇人用来调血补气的药品。这些,吟自然也知道,只是,与欢说了有用,自然就是有用的,他一点都不怀疑。
“现下冬日已过,而且他能等的,也不过是半月之久。”
吟没有答话眼波流转间,已打好主意。“师傅,这半个月,就由你好好看护他吧。我会在期限内会赶回来的。”
与欢摇头,站起身,走至吟身旁。郑重道:“你可要想清楚,皇宫可不比江湖。再说了,世上的变故何其多。你就不怕……”与欢欲言又止的模样,教人看不透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吟却不以为然,全副的心神也都随着笙的昏迷而变的看不清了。“师傅,我相信你可以的。”
第二卷 江湖 初现
“若煋,传令下去。让武阳全力对付天魔教。”景流云眼底的光冷的有些撼人,“我要让他知道,地宫可不是好惹的。”阴寒酷吏的声音传至堂下。现在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的宫主,想着自己在天下人的面前,他看着当时的情景,只能远望,却不能上前,心中的窝囊气也是无处发泄,但这也并不代表他就什么都不能做。
若煋也是因为子衿剑的震慑还有着内伤没有恢复,此刻对于那些事也是有些力不从心,但他也清楚的知道,知道所做的一切没有经过眼前男人的同意,他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你,没有我的命令,竟然敢擅自的就打乱大会的步调,自去邢堂领罚。”留下冷冷的一句话,景流云没有看他一眼。
若煋默,在那个男人眼中,好似永远都不会把人放在眼里,即使自己陪伴他了这些年。
“报宫主,少主已在去京都的路上了。属下是否沿途跟踪保护?”
“另外个呢?”
“重伤昏迷不治。”
“把所有人都撤下,不需再跟着了。留少数人守在客栈,一有动静,尽快禀报。”
“若煋,邢堂就不需去领罚了。去跟着吟儿吧!”景流云转变主意对站在一边的若煋道。
淡淡的应声,若煋隐了去。
月色朦胧,彻夜赶路的吟已是疲惫不堪。从洛阳到京都的路途遥远,即使快马加鞭,也要四五日不等。他却硬生生的将之提前了两天,途中,死去三匹好马。
京都是青国的皇城,不曾来过这里的吟,自然是人生地不熟,就连皇城在哪个方位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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