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伤的年代- 第1节

第一章
（一）

　　曾经我以为二十岁是我的未来，可是，现在，我活在未来的未来里，却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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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知

　　今天下午2：30在校大礼堂举行我院XX届毕业生毕业典礼，届时部分校领导和院领导将参加大会，请同学们按时参加，如有特殊情况，请持个人有效证件到院办请假。

　　XX年XX月XX日　

　　很明显，通知本身对于我们这些留校的学生没有太大的意义，最重要的意义也就莫过于食堂的拥挤度将会大大的减低，方便了我们以后吃饭。另外，它还有一个警示作用：大三的同学需要注意了，你们即将迈入大学的最后一年，要有思想准备。

　　于是有人开始想了，想的很多，在这里“很多”是定语后置，描写数目的巨大。其实想的还是很少，就一个问题：吃饭的问题。

　　那时，吃饭的问题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重大问题。

　　吃饭是个很庸俗的问题，确实很庸俗，不过，似乎一切东西都有个定理在那摆着，俗气但很实用。关于吃；我们中国人是自豪的，我们有自己的八大菜系、满汉全席，南北风情，各领*，云云。

　　说起吃，不提起就不得在食堂很流行的一句箴言：为了一切学生，为了学生一切，一切为了学生。于是乎，又有了医院：为了一切病人，为了病人一切，一切为了病人。又有了工厂、政府、超市……似乎这句话是从诸子百家里摘录下来的，就像曾经的孔孟之道深入人心。很容易想象这样一个场景，没有这句话，整个社会就像个怀胎十月而难产的孕妇。不过还好，科技的发达和道德的开放使人们有足够的勇气打胎，于是整个社会井然有序。

　　开会的时候很正常，一切序然，按着正常的程序进行。

　　首先是院长代表全院的师生对校领导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然后是我们热烈的掌声。再首先是讲话，再然后是掌声。再再首先是演讲，再再然后是掌声。掌声是贯穿整个会议的线索，使我们的会议达到空前的团结和热情。

　　其实，参加会议的可以分为两种人，一种是等待掌声的，一种是被等待掌声的。

　　其实，这次会议真的对我无关紧要，和以前的一样。

　　最后，大家都走了，散会了。

　　一切回复正常，我去食堂吃饭，食堂的的人还是那么多。有人抱怨会议的精神还没有传达到，唯一支持这次会议的理由也没了。其实，这次会议也是一次转折点，会议过后是长长的的暑假。

　　这个夏天很热，以致我们有理由感觉这年冬天应该很冷。后来证明这个冬天确实是很冷的。这年冬天下了很大的很大的雪，大雪封存了陆地上几乎可能的交通方式，后来证明这不仅是一场雪，而是一场雪灾，很蛮夷的那种。小三和他的女朋友分手了，理由很贱，小三长了痔疮。

　　如果我不长痔疮，你会和我分手吗？

　　不会。

　　那你等我一星期。

　　做什么？

　　叫你等，你就等。

　　小三去了好几家医院问了好几个医生，当然也弄到了许多要药，其实还没有到一星期痔疮就好了，小三恨不得天天请我和谢星宇吃饭，我们自然乐的同意，谢星宇说他真的很希望那痔疮能多长些时间，那就可以多吃些时候。一星期后分手还是如约进行，小三的痔疮不见了，只是转移了位置，到了脸上。

　　记得那晚，我们只喝了很少的酒，小店的老板和收保护费的打了起来，很激烈，所用的酒瓶都被派上了战场。谢星宇、小三和我坐在角落里，几乎没人能注意到我们，使我们有幸目睹这次盛会。大家出招的动作都很规范，你来我往，形势却是很明朗，在武力上老板和他的家眷处于劣势，可人家毕竟是主场，占净了天时、地利、人和，从一定的程度上说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老板娘长的很是妖娆，像个破落户，很破的那种。虽然是冬天，但仍然可以看出她的身材很好。低低的胸口，很白，像这个冬天的雪，很放肆，使人想入非非。像一只发情的母豹，她娴熟的抓破了一个光头的脸，但迅速的被光头摆平了，推到了地上，揪着*推到了地上。

　　老板娘嘟囔在地上，光头狡黠的目光。老板娘两个箭步撞到光头的身上，接着便是光头的一生吼叫，腾手抽倒了她，自己则蹲在地上，狠狠地目光。原来老板娘拽住了光头的*，老板娘狡黠的目光。整个屋子百种酒香，沁人心。

　　围观的人们开始讨论，硕大的口水。人们对于这次打斗给予很大的关注，人们猜想最后的胜利者，大都还在继续。故事已经没有开始的高潮，世间的事物一旦规范后，便没有了趣味，故事对围观的人已经没有太多的吸引力，人群开始渐渐散去。

　　突然人群都纷纷的向后退去，几个穿着制服的人解散了人群。当然那几个闹事的也被揪进了车里。这时已经没有人了，除了战争的双方，就是我们三个。

　　故事到这本应该以平静收尾。

　　一个浅鼻梁的高个子胡子警朝角落里走来，我看见只他的肩膀上有颗星，头，很明显。

　　你们这些年轻人做的很好，报警是好事情，很多人就是不知道运用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

　　小三把手伸进了口袋，很是迷茫，我俩做相似表情。

　　刚刚我们收到报警，说是泰安路有人闹事。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浅想。

　　后来，还没等我们付钱，老板走过来，面上堆着笑，谢过了我们。尔后得知，我们被误认为是报警的人。

　　我知道你们不愿承认，毕竟谁都不愿招惹是非。哥几个，俗话说的好，认识是一种缘分。

　　解释，苍白无力。

　　后来的后来我们喝了很多的酒，老板娘下的厨。

　　就这样白吃白喝一通，走人。老板让我们常去。

　　后来我们常去，和老板混的很熟。

　　从老板字命名这条路，泰安。事实自从命名后这里就不安全，常常有的口中得知都是这条路名惹的祸，一次市里来了一个企业家修了这条路，自然市领导为了意思意思，就取了这个人名字的后两个流氓扰民。有一段时间还有个人命案在这儿发生。

　　泰安，本身是太不安全的意思，只是人们误解罢了。

　　后来，害怕那帮人找我们三的麻烦，就不经常出去。

　　这年谢星宇拿了奖学金，据说还有这件事功劳，中间，院里收到一个彩旗，表扬我们三。说的很清楚，见义勇为。后来院里按着学校的指示：现在建设精神文明社会，我们要以这件事为契机，彰显我们德文时代责任感，极力扩大学校的影响力。

　　这年冬天，我们三同时受到校长的接见，获得校首届道德模范奖。

　　（二）

　　这个冬天的酒很冷。

　　夏天我们决定去先感受一下社会。我们去了一个公司，那时我们身份还是平民。

　　离开学校的那天我们抱着iMac在学校的草坪玩了一晚的CS，后来就睡着了。醒来时有束强烈的光照着我，朦朦的，烦躁。是学校的保安。

　　时间，零点刚过，很巧，母亲告诉我是子时出生的。

　　我们在保安室睡了一夜。早上起来的时候，谢星宇买来了早餐，胡乱的吃了一些。就起程了，各自回家了。在6…28会和去公司，公司的老板很迷信，说这天是个好日子。

　　谢星宇有天带着他女朋友去了我家，我们去找小三。徐阿姨说小三去找我们了。我们不知道，就去了附近的一个歌吧。

　　有时女人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你必须装着很在乎她的感觉，你的眼里无旁骛。

　　我们在歌吧的一个房间看见小三和他女人，决定不去打扰。

　　谢星宇的女朋友是个很好的女孩，永远是在站在他的背后，似乎是随时都有危险发生，让她的男人保护着她。曹阳长的很干净，和她的名字一样。能歌善舞，是校文艺团大姐，却爱上了狗日的谢星宇。为此，我和小三没少郁闷。

　　整个下午我们一直呆在吧里，没有小三的消息，也不像去过问。

　　忽然我感觉很别扭，因为曹阳。

　　也因为隔壁的那个女人。然后，我走脱了。没和小三打招呼。

　　回去的时候爸在家里，可能是刚刚下班，还是正装。他没有理我。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床上躺着，看着我熟悉的天花板。忽然，感觉很轻松，整个屋子在膨胀。晚饭的时候，老妈把我喊起来了，就走了，说是去附近的一家瑜伽馆。只有我和爸在家里。他没有理我，一根烟的功夫。

　　他问我出去和他的几个朋友，也就是我的叔叔们吃饭。

　　然后他自己去了，我很有味道的喝着妈妈的莲子羹，甜甜的。还有蛋炒饭。

　　吃完后已经是七点，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但冥冥中好像是有的，想不出来。出去遛了一圈，满街的霓虹，慢慢的人群显得整个街都很拥挤。

　　第二天，早早的手机便响了，是小三打来的，我想起来了。

　　昨晚，结果他硬是给拔了出来，射在外面，很是不爽。

　　我想起小三让我帮他买个避孕套的事情。因为这个事情小三整个上午都没有放过我。

　　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了几天，距离去公司上班还有好几天。我们决定坐去海边的一个城市，叫三亚。

　　二十二号晚上我们坐的火车，是普快硬座，直接去了三亚，一个被联合国誉为“世界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城市”。忽然发现这里的人皮肤很好，这是我最初对这个城市印象。

　　我们在大东海的附近找了家旅馆住了下来很好的，贴近海边。劳顿了一路，就早早的休息，也没有立刻去感受这个城市的风情。

　　这个城市完全没有内陆城市的烦躁，只是很简单的清新。湿而凉的空气充斥着整个房间，让人沉醉。

　　第二天我们早早的起了床，租车准备去梦中的天涯海角。车在路上行驶海风的气息随时随地的挤进你怀中，凉凉的，有点咸。司机很好，是个中年那人，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是当地人。他给我们讲了许多关于三亚当地的以及海南的特产和旅游景区，下车的时候给我一份海南的旅游必备手册。

　　然后，我们分别了。

　　那时，天还没有大亮，只是露出东方的鱼肚白。

　　我看见在黎明中的三亚，静静的风卷起低垂的刘海，不远处声声的海鸣，泅泅的，有点像少林寺的晨钟，很是悦耳。

　　这时的沙滩还是凉嗖嗖的，很光滑，从你的脚心传达到每根神经，全身便是酥麻的感觉，整个人仿佛置于一种空白之中，思绪抟揺而上，清澈高远。一片混沌中忽然就开了光，有了灵气。

　　很短的一段时间里，沙滩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些人，和我们共同分享贪睡中的三亚。多是情侣或则是个小家庭。

　　传记里这样记述“天涯”和“海角”这两块大石头的来历，一对来自两个有世仇的家族的男女，他们的爱情遭到各自族人的反对，于是被迫逃到此地后跳进了大海，化成两块巨石，永远相对。后人为纪念他们的坚贞爱情，刻下“天涯”“海角”的字样，后来很多善男信女以“天涯海角”来表明自己的心迹。

　　我看着石头，不屑一顾。爱情？去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