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进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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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进行曲-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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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回不也是回姚翔家吗?”红书提醒道。思蔓打一嗑巴,马上说:“这就搬走。”
  “好好说?!你让我怎么好好说?我亲眼看见的事情你怎么解释?你辞职了不和我说,你辞职是我逼的吗?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你耍什么性格?你还找个女的去我们的新房。你是想和我结婚吗?你让我从此一想起那个房子就恶心!恶心!!!太可怕了,我以前不喜欢你只不过是因为一些小节问题,现在已经涉及到贞节问题了。太龌龊了!太无耻了!太让人无法接受了——我这样的文明人我都想不出用什么话骂你,到这种时候我真觉得我是知识分子!”
  “我怎么可能和她怎么样呢?她是我最不喜欢的那类女孩,在我心里她还不如真美呢。真美还比她朴实呢。”
  “一口一个‘哥’,你蒙谁啊你?”
  “那都是她强行叫的,我跟你说,我最烦这种逢人就叫‘哥’的女的。昨天我真没找她,我就是心情不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丢了工作这件事,我没地儿可去,就去新房看看。结果她管真美要了钥匙,跑到那儿看我去了。”
  “你们俩还真是吉祥的一家啊!”
  “我真是不知道她会去啊!我也很意外啊!谁知道她不但来了,还带了好多酒啊!我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啊!其实她也真没怎么想,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就是想安慰安慰我,她真不是什么坏人啊。”
  陆思蔓忽地回头死死盯住姚翔,他连忙改嘴:“是我不好,思蔓。我心情不好,喝得有点多,她陪我喝也喝多了。但是我发誓,什么事都没有。我再怎么喝,我就算失了忆,我也不会和她怎么样啊!天地良心我心里只有你啊!我们都结婚了,我犯得着招她嘛?今天咱们订的那床送来了,才把我敲醒的!……我起来开门的时候她已经走了,她没碰过咱们的床。”
  思蔓突然干呕起来,姚翔冲上去想拍她的背,又不敢,胆怯地问:“我给你倒杯水?”
  姚翔看思蔓毫无反应,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解释,把屎盆子全扣吴小丽脑袋上:“我签收了咱们的床以后,看见地上有个睡袋,就钻进去了。我现在头还是晕的,我真的没看见她在洗手间写的字,她简直是个神经病啊!她写这些干什么啊?我跟你说你要和她熟你就知道了,她就是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神经极了……”
  门外传来思萁的声音:“姐你别信他!保安都去了。”
  “没有啊?我不记得啊?”
  “你不记得的事还有很多吧?”思蔓的目光疯狂而冷漠,姚翔的脸噌地红了,“你不能这么侮辱我的为人!你难道不了解我吗?”
  “我不了解。我曾经以为我了解,我以为你纵然有千般不好,但绝对不会在男女关系上给我丢人,可你偏偏给我出奇招啊你!!!”
  “我怎么就千般不好了?我千般不好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啊?你这么有眼光,我不可能是千般不好。”
  “那好,你给我解释一下,她留的言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她什么意思啊?也许,也许,好像,昨天我好像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谁都配不上?”
  思蔓突然抓起一个枕头扔向姚翔,“那你滚开啊,你自动消失啊。”
  枕头砸在脸上还是有点疼的,姚翔想,可嘴上还是要赔罪:“思蔓你原谅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干,这都是误会,都是可以解释清楚的误会。”
  “好,行,你什么都没干。那你辞了职为什么不和我说,为什么要玩消失?你把我置于何地?你知道你妈是怎么说我的吗?”
  外屋偷听的人齐刷刷把目光聚焦在乐明的脸上。乐明无辜地摊开手,里屋就传来了怒吼的解释:“你妈居然说因为你太爱我!而我不够爱你!你爱我——!你就是这么爱我的!?”
  “你也要理解我妈,她也是护子心切。”
  “她护子心切?好啊,那她一定可以原谅你,可我不是你妈,我原谅不了。”
  “你小点声好伐?你明知道我妈妈在外面,你这样大的声音,是想说给她听吗?”
  “听见又怎么样?”
  “陆思蔓你算知识分子吗?你听听你自己说话,和泼妇有什么区别?”
  “你说对了,我就是泼妇,我告诉你我从小就是先学会骂街才学会说话的。”
  “太不会吵架了,太不会了。”志刚摇头叹息。
  “我早——看出来了!”姚翔同学不负重望,终于爆发,“我早看出你不是省油的灯。不然你能十五岁就离家出走吗?不然你能十五岁就当小太妹和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魁哥混吗?你的光辉历史谁不知道啊?”
  外屋的思萁摸着下巴沉吟:“我觉得,呃,是不是让他们别再吵了?这么吵下去,什么老底都掀出来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我告诉你陆思蔓,不要以为就你们北京人会骂人,我们不愿意和你们一般见识罢了。我还要警告你,严肃地警告你!省得以后生活在一起,你怪我没事先提醒你。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说话,我不管正确与否,都要听的——那就是我妈妈的话!你可以讽刺任何人,你不能讽刺我妈妈!从我三岁起,我妈妈独自抚养我长大,没有依靠过任何人的帮助,她吃过多少苦,你那高雅脑袋里想象得出来么?所以,她要怎样,在我的世界里,她就可以怎样。”
  “好,那我问你一个基本问题,要是我和你妈掉河里,你先救谁?”
  姚翔的眼睛慢慢瞪了起来,最后简直要竖成两条直线:“我要把出这题的混蛋推河里——!”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思蔓突然“嗷”了一声:“我不欠你的!警告我?你省省吧!以后生活在一起?我明白告诉你,你听好了,没,以,后——没以后!”
  “陆思蔓我对你种无端的无理取闹十分不解。我难道不是把你供起来了吗?你让我给你们家装修,我不就去装修了吗?你们家给我一分钱了吗?你们家人要住到我家,我不是就给搬来了吗?我说什么了?我妈来了都没法住在我家,都得住青年旅馆,怎么着了?我说半个‘不’字了吗?为什么还一副我对你不起的样子啊?现在你们家房子装修好了,你就一拍屁股要走了。”
  “你说什么啊你?你不是有妈就好得很吗?你回上海吧,回上海和你妈过去吧!”
  “你算老几啊你代表北京撵我走吗?北京轮得着你说话吗?”
  思蔓推开他就要往门外奔,被姚翔一把拦住:“你要去哪啊?啊?去哪啊?我不让你走。”话到最后,话音已软。思蔓推不过他,大义凛然怒目而视,目光里没有一丝胆怯,口气异常冷静:“我去找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魁哥。”
  思蔓一结婚,魁哥突然也有了结婚的心思。这种想法并不是出于羡慕别人,或被别人的幸福所感动,而是一种意兴阑珊。如同有些女的看到情人结婚新娘不是自己就胡乱嫁了,他也想胡乱结了算了。
  和谁?也没谁可选了。晚餐地点定得并不太奢,不能起根儿上惯这毛病,好像要牵扯到爱情似的。就比平常好一抠抠就行。金娜多么精明,马上觉出气氛有异。该往好坏哪方面想呢?反正两人关系也就是朋友,自己又没得罪他,不会往更坏里去——那就是往更好?她有点不敢想。
  这么一沉吟,整个人安静下来,魁哥冷眼看着,觉得其实是个好姑娘。他拣了句最俗的开场白说:“呃,我年纪也大了。”
  金娜心里稳了一半,后面的话大概能估摸出来。她瞥见魁哥把右手伸进兜里,好象一直在翻来覆去把玩什么东西,心狂跳起来:不会,是戒指吧?
  这开场白听在自己耳朵里都觉得跌份,魁哥非常不满意。这事儿还真不好张嘴,他不禁想到这要是面对思蔓,自己还不得背过去?刚要接着往下说,金娜电话响了,他如释重负地往椅背上一靠,示意金娜先接电话。
  来电显示是思蔓,金娜马上给挂了。她迫不及待地回头看魁哥——那只手已经准备往外掏了。
  “魁哥,这么巧啊?”
  金娜真想抽方总俩大嘴巴。
  方总把姚翔卖合同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魁哥,魁哥心里五味杂陈。姚翔怎样不关他的事,可思蔓呢?现在思蔓什么情况?对于思蔓他绝对不能坐视不管。金娜看着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思蔓的电话。
  浑身僵硬的思蔓再一看来电,眼泪就涌了出来,走到一角去接,轻轻叫了声,“魁哥。”
  所有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魁哥听出她在哽咽,马上就受不了了,转过身背对着金娜问:“思蔓你怎么了?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思蔓镇定一下情绪,说:“有。”
  金娜看着魁哥的另一只手似乎还在兜里把玩着那个东西,但随即,他的手空空地伸了出来。
  姚翔放弃了。这一切让他直面了思蔓的真相,婚姻的真相,甚至人生的真相。真相太残酷了。
  在真美的逼迫下,吴小丽给陆家打了个电话。电话是红书接的,小丽说:“听说因为我的缘故,给我哥和我嫂子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所以我打电话来解释一下,能让我嫂子接电话吗?”
  “你还是别这么叫了,我听着实在别扭。”红书冷淡地说。
  小丽并没想到事情已经那么严重,还笑嘻嘻地说:“习惯了就好了。”
  红书生着气还得顺着小丽的话作和颜悦色状:“你嫂子已经让你气走了,和你哥要离婚了。你马上要有新嫂子了,或者你自己当你嫂子也行。”
  如果是一个曾经喜欢但现在已经没什么了的人,思蔓在心理上完全可以接受他安排的住处。但现在,她不能住到一个明显还喜欢她的人那里。她确实是生姚翔的气,所以想让他也着着急。可他虽然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却做不出同等的行为,不能为了气他,就超过自己的底限——他毕竟是丈夫。和姚翔就算有天大的矛盾,现在,此时此刻,她仍然是他老婆,她要思萁跟她一起来,也是为了有个人能证明清白,证明自己和姚翔不一样。刚才是在气头上,现在冷静地一想:投奔魁哥,对魁哥也不尊重,对姚翔也不尊重。
  魁哥对思蔓的出尔反尔非常不解:离家出走的时候想的并不是离家后要怎么做,而是回到姚翔身边后怎么解释自己什么都没做,那又何苦离家出走呢?最后他只好帮思蔓租个公寓,钱他先垫着,等姚翔把思蔓接回去后再让他还。
  那头儿红书和志刚搬回了家,老觉得装修的味道尚有余韵。志刚不在乎,他还不信这就能死人了。俩人商量这事该怎么下台,多寒碜啊,思蔓还是去沾张魁的光了。红书实在怕她会和姚翔分手。这上海人好歹比张魁强吧?
  志刚觉得不至于。这事本来就是思蔓不对,姚翔肯定没干什么,而且人家现在也丢了工作。人心都是肉长的,这种时候她还搬走,这是要过一辈子的表现吗?什么是伴侣?伴侣就是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挫折,都应该陪伴在人家身边。就像红书冒着得癌症的危险,也要和他一起住一样。这闺女也太势利了。
  “她不是势利,”红书替思蔓说话,“换谁谁不生气啊?自己要结婚的新房,镜子上有一女的用唇膏留话,多糟心啊。你让她以后怎么住在那儿啊?再说姚翔有什么事不和思蔓商量,让别人有施放同情的机会,这就是他最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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