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品温如言(书海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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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品温如言(书海沧生)- 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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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生日,一切只是你们在自以为是呢?”
  “别忘了,十八年前的阴历十二月二十八,是阿衡被你们抛弃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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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希握着阿衡的手,带她走到南厅,大厅的正中央摆着一个三层的极大的蛋糕,阿衡看着看着,笑了。
  “言希,你看,这个蛋糕,好漂亮呀。”她带着羡慕,小声地开了口——“我从来没有在自己生日的时候吃过蛋糕,”
  忽而,想起什么,吸了吸鼻子,戳言希——“喂,言希,我过生日的时候你会送我礼物吧?你不送我我会伤心的,真的。”
  他刚刚给了思尔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看着价值不菲。
  言希愣了,看着她,笑着点点头。
  阿衡也笑——“别买别的了,给我一个蛋糕吧,我想在属于自己的生日里,吃蛋糕。”
  这个生日,虽然是她的生日,却不是由她拥有支配的生日。
  言希听出她的话外音,攥着阿衡的手加紧了力气,死死地。
  忽而,笑了,狡黠的眼神——“我给你买蛋糕,你吃不完怎么办?”
  阿衡撇嘴——“吃不完我兜着走。”
  言希看着快和一人等高的大蛋糕,心情很愉悦——“我估计,你要兜着走了。”
  开胃菜上齐了,要开席了,大家看着蛋糕,都笑了,对着司仪起哄——“快把寿星请过来切蛋糕呀,大家等着唱歌等半天了。”
  言希手背抵唇,笑开了,拉着阿衡,走到了蛋糕旁。
  阿衡吓了一跳——“言希,你干嘛?”
  言希拿着麦克风,浅笑着开口——“阿衡,生日快乐。”
  那样干净的嗓音,清晰的吐字。
  阿衡,生日快乐。
  下面的宾客都笑了,本都是与言家温家相熟的,知道些两家的因缘,看到一对小儿女,笑闹开了,打趣两人。
  阿衡眉眼却有些冷——“言希,我的生日不是今天。”
  宾客听到阿衡的话,有些尴尬,想了想温母刚才迎客时,温思尔一身名贵的打扮,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可又想不出到底哪里奇怪。
  知道温家旧情的,不是没有,之前看到温母带着思尔出来迎客,而不是亲生女儿,就觉得温家做事有些不厚道了。此时言希上演这一出,为他小媳妇正名,乐得看戏。
  言希不以为意,淡笑,耐心重复——“阿衡,生日快乐。”
  阿衡有些恼怒,一字一句——“我的生日是阴历十二月二十八,不是今天。”
  “那一天,是我们阿衡不小心找不到回家的路的日子,不是我们阿衡出生的日子。”言希笑了,轻轻抱住阿衡,双臂却紧紧圈着她,温柔开口
  “阿衡呀,生日快乐。”
  他要她,堂堂正正在这个世界上生存,骄傲地生存着。
  一月十日的十一时三十五分,才是她存在心跳的第一分钟。
  他要她,不必在每年过生日的时候,屈辱地想象着自己在阴历十二月二十八日,是怎样在凌晨,被抛弃。
  那不是一餐顶级的宴席,在这座酒楼同样的第七层,就可以弥补的遗憾。
  不是和温思尔相同的待遇,就可以减缓的伤痛。
  他只想告诉她,多么感谢,你出生在这个地球上。
  Myheng。
  My Heng。
  我的衡。

  chapter55

  生日快乐呀,阿衡。
  他的话语中,带了坚持,让她觉得,逃避是可笑肤浅的。
  生命中,似乎没有这一回火热,把别人和自己一同烧成灰,不淋漓尽致不罢休。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日,即便这个世界的其他人不知晓或是无从知晓,难道就会妨碍她把生命延续,悄无声息地给命运树一个丰碑吗?
  她把笑容委婉,把生活所谓的大小格调放低,而他,却从容不迫,对待生活永远只剩下两种态度,击败或者击溃,是个尖锋利锐的战士,即使成了小木偶,鼻子长长了,也是对命运的悲壮化。
  于是,她和他,常常,不在同一个音调,格格不入。
  这样的感觉,忍受到了极点,便是彼此的磨砺和攻击。当时光走到一个刻度,不是他把她燃成烬,便是,她把他,淡念成冰。
  他把蜡烛插在鲜美软滑的奶油上,嗤嗤的火花,静默了温和地看着她的观众,脱下有些束缚的西装外套,笑着开口——“阿衡,许愿吧。”
  她那时,数着蜡烛,十八根,小小的焰火,想说些什么,恍惚中,妈妈思莞来了,他们那样温柔,是真正的一家人的姿态,恍惚中,他们微笑着说今天是温家女儿的生日,谢谢诸位捧场,就着她的手,切开了生日蛋糕,那些人,在宴席中,唱着生日快乐,高高低低,成了韵,皆大欢喜。
  他们不愿驳言家的面子,让言希不痛快,却未曾在乎,她是否许了愿。
  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陈腔滥调,想要说——希望爷爷爸爸妈妈思莞思尔阿衡永远在一起,身体健康,无病无灾。
  言希看着他们做戏,语气谦逊,进退得宜,把阿衡有意无意烘托成绝对的主角,谈笑间,滴水不漏,是真正的大家教出的贵气风范。
  思莞伸出指,揉着眉心,一下一下,心中很是抵触——言希,为什么我现在,和你说话会这么累。
  言希斜眼看他,笑得邪气——可见你是真累了,在亲妹妹的生日里,不能让宾主尽欢,实在是失礼。
  更何况,我说的那些话,你平时,哪一天,不听个千百遍,谁家奉承,谁家敌意,谁家婉转,谁家硬派,你不清楚?温思莞,别说笑了。
  思莞声音冷了几分,趁着温老和温母同孙家寒暄,攥住了言希的手腕——言希,你现在是把我当做敌人吗?
  言希却笑,握拳,甩开他的桎梏——思莞,我容你容了多长时间,你不会不清楚吧?
  思莞挑起眉,握过他手腕的指尖,有些冰凉——所以,已经忍到极限,为了阿衡,不想再忍了吗?
  言希笑,随意把手插入西裤口袋——这话错了。思莞,只要你不开口,不越雷池,我能容你一辈子。你是你,我是我,和阿衡没什么相干。
  这是言希的处世哲学。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对另一个进行审判,他永远从自己出发,对他人,只有能容或不能容,而没有爱屋及乌或者恨屋及乌。
  思莞苦笑,神色淡淡,有些空洞——言希,你他妈早晚把我逼疯。
  那少年笑容却益发灿烂勃发,像朵荼靡的向日葵——思莞,你糊涂的时候,我不糊涂。你爷爷教我背的罪名,我偏偏不背。你要是疯了,那又是我的一大罪。
  更何况,这么大好的温家的王国,权势名利,唾手可得,你舍得疯?
  可见,你是把我当成同阿衡一般傻了。
  思莞的指,掠过言希的唇角,讽刺——“言希,无论何时,只要提起阿衡,你笑得可真是难看。”
  言希皮笑肉不笑,微微露出雪白的牙齿——“本少就这么着了。不就是阿衡吗,有了林弯弯陆流在前,再多一个阿衡,三个把柄是吗,本少容得起。别说今天为阿衡办一次生日宴,就是让老子动用言家的财势,把阿衡宠到天上,摘星星摘月亮,那也是我的事,我乐意!”
  思莞咬牙——“你!”
  这时,孙鹏辛达夷却走了过来,俩少年也是西装,只不过一个斯文,一个野气,各有千秋。
  达夷风风火火,语气有些着急——“你们两个,躲到角落里,说什么呢,找都找不着!”
  孙鹏笑,幸灾乐祸——“孟老太爷传旨,命二位速速觐见。”
  言希思莞两人本来还带着对彼此的敌意和防备,一瞬间,苦着脸,表情变得扭曲——“啊?”
  孟家是陆家的亲家,家长孟老爷子办事很合上面的心意,因此算是众家升官巴结的对象。当年,陆流的姑母,就是嫁给了,孟老爷子的独生子。
  然后,这个没什么麻烦,麻烦的是,孟老爷子的独苗孙女,孟黎瑁。
  这位小姐,名字可谓诗意极了,可是人却不怎么诗意,是个标标准准彻彻底底被娇惯过头的姑娘。
  长相还好,就是看谁都不顺眼,不是嫌东家的姑娘穿的衣服没品,什么你穿的事某某大师设计的那位大师不是被批判过时了吗。就是嫌西家的妆画得太浓,嗳不是我想说你你本来就长得难看怎么越画越难看了╮(╯_╰)╭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典型的外貌主义者。
  然后孟老爷子就发愁了,家里宝贝疙瘩这幅样子,逮谁看谁都不顺眼,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
  然后,某年某月某日,某宴会,某姑娘眼睛就发亮了——“爷,爷,这个好!”
  哪个哪个?老爷子眼睛瞪成了电灯泡,一看,嗬,是温家独孙,这个好,家中独子,以后不用分家产。
  老爷子越看越满意,觉得这个当孙女婿确实不错,正想夸孙女好眼力,家里姑娘又冒红心嚎了起来——“爷,爷,这个更好!”
  老爷子被孙女吓得差点心肌梗塞,一转眼,却是一个看杀卫玠的绝美少年。
  哟,家里还不错,言家长孙。
  哎,不对不对,他家还有一个小的,将来要分家产的。
  于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和孙女讲了其中利弊,孟家姑娘羞答答——“爷爷,我可不可以,温家食,言家宿,一女二夫?”
  孟老抽搐。
  然后爷孙俩每次看见温言二少,就要抓在身旁,细问俩人家中境况,是否有破产的痕迹,温家小姑是否败家,言家小弟是否懂事。
  思莞郁闷,谁是你家小姑。
  言希挑眉,我家小弟懂不懂事,干你屁事!
  可是,这样的话是消退不了革命的烈火,爱情的热潮的,再加上孟老是长辈,思莞言希虽然不耐烦,但又不好当面驳老人的面子,忍呀忍的,差点内伤。
  于是,听到孟老爷子传旨,两人都脸色大变。
  言希哆嗦,问孙鹏——“狸猫来了没?”
  狸猫者,黎瑁也。言少苦思冥想的外号。
  孙鹏咧嘴,达夷点头。
  言希抱头——“那啥,我刚刚喝了两杯酒,有点晕,先出去逛逛哈,哎哟哎哟,孙大鸟,你变重影了。”
  大鸟者,鹏也。言小少未上学时纠结了三天想起的外号。
  孙少冷笑——“好好,你尽管去。反正温衡,正被那个大小姐批判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醉酒状的言少立刻振奋,撸袖子,飞奔——“娘的死狸猫,老子跟你拼了!”
  达夷膜拜——“不愧是宿敌!果然知己知彼!”
  孙少笑——“兄台客气,好说好说。〃
  思莞叹气,无奈,也跟了过去。
  这厢,黎瑁姑娘正嫌弃地看着阿衡——“温衡,看在你是思莞妹妹咱们未来可能过一家人的份上,我本来不想说你,但是你看看你,连个淡妆都不画,相貌不够却不知道后天补,这么好看的洋装穿到你身上倒显得不值钱了。别人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温家教养不好!”
  她是看到了言希之前对阿衡的亲密,心中不痛快,故意找茬。
  阿衡微笑不语,温母见她不停数落着女儿,却气得脸发白——这又是哪家的教养,让一个女孩儿这样撒泼!
  她虽然恼言希自作主张,但阿衡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想着自己也有过错,不忍心责备,便和公公商量了,思尔那边由他主持着,这边,她和思莞把场面圆过去,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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