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脆就借用了那姑娘的身体,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看衣服挺华丽的,身边没有带钱袋等东西,全身上下只有一块随身的玉佩,看起来价值不菲,不是凡品。这应该是哪一个有钱人家的姑娘,习惯了丫鬟侍女跟在身边伺候着,没有自己带钱的习惯。
想来此次出行,也是有人跟着,死在这里必是有什么原因,大抵也不过就是深宫宅斗之类的恩怨罢了。
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到时候还要生出什么额外的枝节来,影响自己的任务进展。
差不多两刻钟(半小时)的时间后,寒气才开始有慢慢退散的迹象,丹宁觉得自己骨头里面都没一丝一毫的温度了,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型的可移动人形冰柜。连血液都被冻结了,全身上下没有哪里是温暖的。
让她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心是不是也被冻住了,还是继续在跳动?
休整了一晚上,终于不用提心吊胆地担心自己睡着睡着就被冻死了,丹宁勉勉强强地算睡了个“好觉”。
翌日,丹宁照样是穿得厚厚的,出去让人找了辆马车,准备继续赶路。
白山村只是一个小村子,离京城不远,最多再赶个几天的路程就到了。丹宁也抓紧了点时间,这次任务不简单,说不定会消耗到生命值。
“诶诶,二小姐请留步。我家主子有请,不知小姐可否到前边的福来客栈做做客?”丹宁正准备上马车,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赶紧拦住丹宁,向她说明来意。
“你们主子?”丹宁止住动作,好像他们之间认识,有些疑虑道,“你家主子是谁?我认识吗?”
她不好一口回绝了,万一那人真的正是这具身体所认识的呢?
那小厮也不回答,只是让丹宁去就对了。
自己刚刚从这福来客栈出来,却又进来,真的是有几分搞笑。那掌柜看到丹宁,热情地迎了上来招呼丹宁上了二楼,去寻找那个小厮口中的主子。
“清沅(yuán)。”二楼上,一个绿衣男子招呼了丹宁一声,看样子很是亲昵,应该是熟识的人。丹宁一阵头疼,自己现在只想完成任务啊……
“嗯……你怎么在这里?”丹宁闪烁其词,直接移开了话题,那绿衣男子好像习惯了,不觉得奇怪。
她让丹宁坐了下来,朝她碗中夹了几块菜,这才倪了丹宁一眼,泄气地道:
“我怎么来这里?清沅,你倒是好一个没有良心的家伙。不就是一个赵元峻吗?咱不要了还不行吗?你堂堂卢家二小姐,还跑到秦阳那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地方,害得我好找。”
丹宁没有回答,自己连什么情况都没有搞清楚,万一适得其反,露馅了才不好。不过她不得不佩服世界法则的强大,只要是跟任务有关的还不等自己去找,都往自己身边跑过来。卢家……赵元峻……
哎,又是一个多角恋。得到点零星的消息,丹宁大概猜到了些东西。
这个卢家的二小姐卢清沅应该十分受宠,然后喜欢上了赵元峻,后来赵元峻到了秦阳去,她也跟着去了,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死在了那里。
“清沅呀,不是我说你!那个赵元峻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不是个好东西,跟你说你还偏不听,你可是我元恒初的干妹妹,我能骗你吗?他前两天才灰头土脸,一身是伤地被族里人给带回了京城,不知道又是做了什么事情。你看看你,丫鬟也不见了,都初夏天儿了,还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一样。是不是脑袋不灵光了,傻了?多吃点,等会儿我们要赶路回京城去。还好我给眼尖,瞅见了你。”
那个绿衣男人一边唠唠叨叨地说着,一边不停地帮丹宁夹菜,语气间,满满地关爱。丹宁没心思理这些,在听到他说“回京城去和赵元峻没死时”,丹宁才注意了几分。
赵元峻没有死?而且看起来好像还和这个卢清沅有点关系。京城卢家,大抵也就是她的“后人”了吧。
“我吃过东西了,不饿,我现在只想快点回去。侍女图谋不轨,将我推下一个斜坡,还好一根树枝救了我的命,还好身边有些银两,不然……那一摔也是把我摔得糊涂了,感觉好些事情都不记得了,身上莫名其妙地发冷。”
丹宁找了个理由,原主身边应该是有侍女的,丹宁索性把错都怪在了她身上,好替自己当借口。原主被摔得很惨,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严重的也有,不过这些天过去了,她找人将被摔断的手臂接上,其它的伤痕也因为有着乾陵珠的滋润恢复得差不多了。
还有些疤痕,由于丹宁穿得一副很厚,也看不出来。
果然,她的话一说出来,元恒初立马有些急了,自己这个干妹妹从小都被宠着捧着,谁都不能欺负她一点,如今却受这样的苦,怎么叫他不心疼?
“我哪还有心情吃什么东西啊!你怎么不早些说?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回去让人好好给小姑奶奶你看看。那个侍女呢?要是让我抓到了她,一定把她扔进蛇窟当我宝贝蛇的吃食。你这丫头,平时叫你好好学习些术法防身,你硬是不听。现在吃了亏吧?你身上的寒气应该是有什么坏东西缠上了。”
元恒初立马弃了筷子,就要说走。
丹宁点点头,反正自己本来都是要回京的,一路上怪异的行装引起了不少有心人的注意,原主的身份看起来应该是极为显赫的,先前还有几个人暗暗跟踪,还好丹宁及时发现甩掉了。
现在有了元恒初一起,应该是会安全些的。
丹宁脖子往厚厚的衣服里缩了缩,好希望快点到夏天啊,好冷。
人鬼殊途的错恋(十)
繁华的街道两旁酒家店肆林立,红砖绿瓦、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的夺人眼球。那些高高悬挂飘扬这的招牌旗帜,川流不息的行人车吗,不绝于耳的喧嚣叫卖声,让丹宁耳目一新。
“清沅,这次回去的话,大哥一定会帮你做主的。赵家那小子实在是太过分了。”元恒初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他真的很心疼自己这个傻妹妹啊,也不知道她是中了赵元峻那小子的什么蛊惑,硬是非他不可,就算是赖着脸皮下嫁倒贴也乐意得很。
丹宁没有吭声,现在她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赵元峻并接近他,原主身份高贵,却喜欢缠着他,这样的性格其实还是可以利用的。至少可以光明正大地接近他了。
元恒初看着丹宁这幅倔强的模样叹了口气,她的性子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说什么也不过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罢了。
“主子,卢家到了。”马车外头,车夫喊了一声。
丹宁和元恒初下了马车,门外一个妆容精致,衣着华丽的年约四十的妇人,有些焦急地踱来踱去,神情间有几许疲惫。
身边的一个丫鬟跟她说了几句话,她惊喜地看向丹宁那边,快步走上前看着丹宁,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语气责怪中又带了点后怕:“清沅啊!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要是你出了事儿,娘可怎么办哟!”
“夫人安心,二小姐没事儿了。见过王爷。”一旁丫鬟看卢夫人情绪有些失控,可是元恒初还在那里,她只好安抚了夫人一句,随后向元恒初行礼。
卢夫人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眼泪,紧紧握着丹宁的手,像是怕她又跑去离家出走了一样,这才向元恒初微微行了一礼:“多谢王爷了,小女天性顽劣,都怪妾身教导不方。”
元恒初笑着没有回答。卢清沅是他父皇封的清沅郡主,他的干妹妹,他跟清沅从小一块儿长大,感情好,卢家也跟自己的后花园一样熟悉。关系好是一回事,不过有些礼节还是少不了的,免得落人口实。
“夫人,王爷和小姐舟车劳顿,不如进府再说吧。”丫鬟跟在她身边多年,察言观色,掌握大局的能力也不弱,不然怎么可能在这个位置上久呆呢?
夫人点头道是,忙让他们进去。
卢老爷还没有回府,卢夫人这时候看到许久不见的爱女,想要上去嘘寒问暖,可是又不好把元恒初晾在一边,好在元恒初喝了杯茶,随随便便寒暄了几句,告诉了些卢夫人丹宁的情况,让丹宁好好养身体就回王府了。
卢夫人心疼地看着自家的女儿,这可是她从小当眼珠子一样宠着、爱着的小女儿啊!如今跟着赵元峻去秦阳一趟,身体消瘦,受了重伤,如今还被坏东西缠住,她听元恒初说的时候,心都揪了起来。
“清沅啊!你怎么这么任性?要是出了什么好歹,让娘怎么办?”卢夫人说着眼睛又湿润起来,她真的不敢想要是没有卢清沅陪在身边的日子。
丹宁也就只有装糊涂了,不然没有记忆的她该怎么利用这个身份,且不被怀疑?
“你是……我娘?”
卢夫人的眼睛微微睁大,看来清沅当真是都不记得了。她满是心疼,要不是赵元峻那个臭小子硬是要去秦阳,自己的宝贝疙瘩哪里会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偏僻地方?
“清沅,你是我的小女儿卢清沅,我们卢家的嫡二小姐!不急不急,咱们慢慢想,记忆没了就没了。明日为娘去请道士来为你驱邪,我看有什么污秽的家伙敢缠上你!”
卢夫人轻轻拍打着丹宁的背,安抚着她,心里却是把那个姓赵的小子给恨了个透。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清沅不会再喜欢赵元峻了,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日后若是清沅跟他在一起,免不了要吃亏,如今忘了倒也好。
卢丹宁柔顺地任着卢夫人,她暗暗理着思路。
卢家似乎混得逼自己想象中要好,至少赵家可以完全不放在眼里,而且这个卢清沅还是皇上册封的郡主,王爷的妹妹。身份的确大得吓人。
“娘,小妹回来了?”还没看到人,便先听到了声音,应该是她的大哥了。
卢夫人看着来人,眉毛皱起来,轻声呵斥道:“把你那个破锣嗓子给我放小声些,清沅刚刚受了苦回来,你还这么高兴,是不是她的大哥啊!”
卢清臻真的很冤枉,自己当武将的声音就是这么大,不大点哪里来的威慑力。明明是刚听到自家小妹从秦阳回来,就立马进来看看,没想到还被嫌弃。你还到底是不是我亲娘啊!整天就知道心疼女儿,儿子都给甩一边去了。
当然这些他也就只敢在心里腹诽腹诽罢了。
说来倒也是怪,卢夫人生了四个孩子,三个儿子,除了第二个孩子是个女儿外,其他的都是男孩,卢府的女孩也都是稀少。陆家现在既有从文,也有从武的,也摒弃了什么重男轻女的观点,对女孩子十分宠爱。最好的例子就是唯一的嫡女卢清沅了。
“小妹怎么了?”卢清臻微微惊异,怎么会有一种陌生感呢?应该是失忆造成的。
“好了,你出去我跟你说,让你妹妹好休息一下。”卢夫人让丹宁乖乖躺下,便和卢清臻一块儿出去了。
“臻儿,你师傅明日有没有空?”卢夫人脸上和蔼的笑容隐去,面色十分严肃。
卢清臻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曾经救过一个道士一命,后来发现竟然是鼎鼎有名的李承中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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