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我自己，总是那么身不由己，
我恨我自己，不能再这样活下去。
我要见你，我要见你，
我不要只是在梦里。
圣洁女神啊，
我要听听你的鼓励，
我要为了你而磨砺，
你是我惟一圣洁的梦想，
你是我惟一不变的方向，
我要飞翔，
为你飞翔，
为梦想飞翔。
第三章 三天两夜（一）
第七天早上起床，我站到窗前远眺，
天不知何时下起了迷蒙细雨，刮起微带寒意的风。
虽然还未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但脑子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昨夜那个令人叹息不已的故事，
想想那位聪明美貌、出类拔萃的阿娟阿姨，
又想想那位替我解围劝走摩登女郎的阿娟，
我发觉她们身上有太多太多相似的地方，
读的都是河内大学，而且一样优秀，一样美丽，一样善解人意，
就连名字也一模一样。
难道她们是母女？或者……
不可能吧，有这么巧吗？
不过假如阿娟真的是阿娟阿姨的女儿，我不就帮了老头子一个大忙吗？
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看在昨夜认识老头子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贡献一个有意思的故事的份上，
我就忍辱负重一回去阿娟那儿打探打探，
看看她跟那位故事里的阿娟阿姨有什么关系。
不过空手而去也不是个道理，没有一点“小恩小惠”恐怕是“骗”不到阿娟的，
就买件礼物送给她吧，满足一下女孩子的虚荣心。
于是我连早餐也不吃就全付武装冲上街头寻觅礼物。
在斜风细雨中穿过七街八巷，身子都被淋湿了，
还不知道该买什么，才合阿娟的胃口。
正走着，雨突然变大了，我见个店铺就慌不择路地钻了进去，
原来是家书店，架子上摆满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书。
我随手翻了几本，全是我看不懂的越文书，
我十分失望，忍不住冒了句粗话“他妈的”。
“先生，你买书？”
一位笑容可掬的小姐走到我身旁，说的也是汉语。
看样子她是售书的，而且还知道我是中国人，
可见“国骂”就是“国骂”，一骂便知其国也。
“有什么好书你给介绍介绍。”我说。
售书小姐从书架上取下一本装帧精美的书，
递给我，连声说：“好书，好书。”
我问她：“多少钱一本？”
她说：“三十八元。”
我放下书转身就走，她急忙把我拉回，伸出三个手指。
我又拿起书翻了翻，问她：“书里讲什么？”
她依旧笑容满面地说：“好书，好书。”
看得出来她就会这几句，我也不难为她的嘴巴和我的耳朵了，
掏出三十块钱把书买下直奔“电脑大观园”。
刚走进“电脑大观园”，就听到一阵嘈杂声，
只见一大堆人围在几台电脑前，不知在看什么热闹，
我仔细找了找，人群里不见阿娟，周围也没有她的身影。
怎么办？咦，洋鬼子经理就坐在人堆当中，让他把书转交给阿娟也行。
我挤进人墙，看见洋鬼子经理正坐在一台电脑前使尽吃奶的力拍打鼠标，
在他身旁坐着一个红头发、古惑装的少年，也在操纵鼠标，
不过轻松的样子胜似闲庭信步。
看了一会，我明白了，原来他俩在连网玩游戏—“帝国时代”。
洋鬼子是红方，红发少年是蓝方，两方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战斗。
不过洋鬼子经理的红方显然不是蓝方的对手，
他的军队太弱小，每次进攻都被杀得人仰马翻落花流水，
还有几个同样奇装异服的少年围在洋鬼子经理身旁对他不停地指手划脚，面带讥笑。
洋鬼子也十分沉不住气，每一次进攻失败后就哇哇大叫虐待鼠标，
我在旁看了一会，忍不住用手指点他往哪里打，
他索性把鼠标推给我，我也毫不客气地接过，
将他的残兵败将收编后，重振旗鼓抵御蓝方如潮水般的进攻，
苦苦支撑多时后，我的红军终因前面伤亡惨重败下阵来。
古惑少年们放出一阵哄笑，洋鬼子经理只得从口袋掏出一叠越南盾扔在桌上，
我这才知道他们是在用电脑游戏赌博。
洋鬼子经理失望地起身要走，少年们仍然不依不饶，
继续语言攻击兼*。
其中一个见我也会玩两下，就对我说了一些话。
我半句也听不懂，自言自语道：“蠢言不知晓，处处闻啼鸟。”
那少年似乎没有听懂我的话，却猜出了我是中国人，
用手指指电脑，掏出一大把越南币扔在桌上，
“哦，原来是找你祖师爷讨教几招，好，那我就替你们师父教训教训你们。”
我也拿出一张五十元放在桌上。
就这样，自以为是的古惑少年们被一个自称是“祖师爷”的老外赢光了身上所有的钱，还欠下一屁股债，
个个都象被猫追赶的老鼠，在地面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把所有的越南盾都友情赠送给洋鬼子经理，他激动得象遇上了圣母玛丽亚。
我不失时机拿出刚买下要送给阿娟的精装书，递给他，
“帮我给阿娟好吗？阿娟，就是那个阿娟。”
我用手比比阿娟的身高，做了个照相的姿势。
他顿时明白了我的意思，却迟迟不肯接过书，
我诚恳地望着他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想谢谢她上次对我的帮助。”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三章 三天两夜（二）
他似乎听懂了我的话，突然拉起我往外走。
我象一只乖巧的小狗让他牵着，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座古旧的楼房前。
踏上摇摇欲坠、吱吱作响的木楼梯，
穿过一条潮湿昏暗、阴气森森的走廊，
我们来到一个钉着信箱的小木门前。
看着洋鬼子经理按下门框旁的门铃，听着木门打开时“吱呀”一声响，
强烈的预感告诉我，那一定是阿娟。
再一次见到阿娟，她显然病了，
容颜憔悴，面色苍白，双目凹陷。
洋鬼子经理跟阿娟说了几句话后便转头看我，
我的心突然猛烈地跳动起来，如簧巧舌居然也变得结巴起来。
“你好……”
“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哦，有点小事。”
“什么事？”
“上次幸亏有你，要不我还真不知怎么脱身。”
“我帮你是因为你看起来不象那种人。”
“哎，对对，你真是法眼如炬，青眼有加！”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没什么，倒是我应该感谢你才是。”
“感谢我，为什么？”
“因为刚才你帮经理赶走了那群经常来店里捣乱的无业青年。”
“哦，那个嘛，是我凑巧赶上的，玩游戏，我可是他们祖师爷。”
洋鬼子经理在旁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拉拉我的手臂，
我有些紧张地从身后拿出那本精装书递给阿娟，说：
“送给你的，算是报答你上次帮我的忙。”
“你也帮了我们的忙，我们谁也不用报答谁。”
“这……你看这本书全是越文，我拿着也没用，干脆你留着吧！”
阿娟还在犹豫，我笑着说：
“你还帮我发过e…mail，怎么，你再不收下，难道想让我欠你一辈子情吗？”
阿娟嫣然一笑把书接过，
顺手一翻，露出略微羞涩的神情，
苍白的面颊也浮出淡淡的红晕。
“你的身体不舒服吗？”
“前天被雨淋后有点感冒。”
“生病也有好处，可以不用上班，躺在床上睡大觉。”
“嗯？”
“可以进去坐坐吗？我站得两腿发麻。”
阿娟又犹豫了片刻才说：“请进。”
洋鬼子经理在旁边听半天也不懂我们说什么，早就弊了一口气，
见我又要走进阿娟的家门，连忙一把拉紧我，
阿娟跟他和颜悦色地说了几句，洋鬼子经理这才放开手，
又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才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开。
我随阿娟走进屋里，心里暗暗奇怪为何今天自己这么纠缠不休，
如果是平常，只要看出女孩有一丝的不快，我马上会知趣地走开，而今天……
“你喝什么？”
“有咖啡吗，或者茉莉花茶？没有的话白开水也行。”
阿娟颤颤巍巍地去拿杯倒水，显然病得不轻。
我环顾四周，狭窄的客厅只摆放着几件精致编织的竹制家俱，
竹桌、竹椅、竹茶几，全都古旧得泛出淡淡的黄光，
竹桌上是一部旧电视和一部新电话，
电视旁的花瓶插着一束洁白的*。
我走到*旁，却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抬头一看，
墙高处设有一佛龛，供着观世音菩萨，前面是积满香灰的香炉，
炉上正中插着三柱点燃的香，正散发袅袅的烟。
但是最吸引我目光的倒是神龛下面挂着的一副玻璃相框装裱的相片，
那是一张放大的黑白照，相片上是个青年的军人，神采奕奕，英姿勃发。
不知为什么，在这个简陋的小屋里，我的心体会到一种从所未有的平静和安详，
全然没有那种在富丽堂皇的豪华宾馆中产生的烦躁不安和心神不定。
阿娟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旁，将一杯白开水递给我后问：
“你在看什么？”
“相片。不知……”
“他是我父亲，今天是他的祭日。”
“哦。真可惜，他是军人吗？”
“是的，他就是在中越战争中牺牲的，那时他才28岁。”
“是1979年中国跟越南的战争？”
“不错。”
“据书上说这场战争是苏联怂恿越南挑起的，中国是在进行正义的反侵略。”
“你可知道在这场战争中我们死了多少无辜百姓？”
“可是，是你们先枪杀我们边境的无辜百姓，中国才自卫还击的，我们并没有错。”
“难道战争带来的灾难也有对错之分吗？”
“但是我们的战争是为了正义，是为了和平，它就是对的。”
“战争的确带来和平，征服者的和平，失败者的屈辱。”
“难道你很希望战败的是中国吗？”
“不，我只希望没有这场战争。”
“但是，争端可是你们先挑起的。”
“那难道不能用其它的方式解决吗，非要武力来征服吗？”
“如果别人的枪指着你的脑袋，你用不用枪还击？”
“枪炮的征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吗？”
“人类的许多问题不用战争是无法彻底解决的，人类需要征服。”
“是吗？”
“倘若没有征服就没有进化，就象猿人征服野蛮、落后的自然才能发展到今天的文明社会一样。”
“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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