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妻若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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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妻若慈-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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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被休了,逐出了司徒家,原本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了她,”司徒晴一顿,却道,“嫂嫂,她疯了。”
  闻言,她浑然一悸,愕然抬首。
  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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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宛心疯了。
  但真正让她失心疯癫的,却不是因为被识破了一切,而是,司徒宇知道真相后那怒不可遏想要杀了她的意念。
  他扼着她的喉咙,猩红了双眼,她绝望的看到了他眼中彻底的无情和冷酷。
  他不顾一切的想要杀了她……
  没有丝毫的不舍,只有愤怒和残忍。
  ……
  她从小就认定了他,成为他的妻子,享受司徒家的荣华,是她一生最大的追求和贪慕……
  她不择手段,费尽心机,为了这个男人和富贵几乎要丧心病狂,却到头来,换来这一场粉身碎骨的痛苦。
  她一直以为不论他走的多远,他终是会回来的,只要那个勾引他的女人不在了,总有一天他依旧还是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表兄,能与相伴比肩的女子,只会是她。
  可那一刻,她却终于看清楚他的心,全然被一个叫方若慈的哑巴占据着,早就没有了她存在过的痕迹,他永远都不可能回来了……
  她一生所追逐的堡垒轰然倒塌,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咆吼出那句:真正让我不择手段,买凶杀她的那个人是你……
  然后,她肆声大笑; 在司徒宇走出府门的瞬间,她冲廊柱上撞去……
  而他,自始至终,没有回头……
  但江宛心还是被救活了,可也疯了……
  她目光呆滞的望着一切,任何一个触碰都让她缩成一团,惊恐而绝望……
  只是没有人发现,也没有人听见,偶尔,从她口中会溢出的一两句虚渺的歌声:曾记否,两小无猜情深种,竹马青梅誓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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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胸腔中沉沉一顿,没有丝毫的如释重负,反而觉得更重。
  人生何如不相见……
  仿佛从她嫁给司徒宇那日起,就开始了一场没有尽头的错……
  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也许,江宛心始终都是他的青梅竹马,心心念念。
  如果他不曾娶她,也话,她就能等到与卫廷误会终解,相濡以沫。
  可是,没有如果了……
  “嫂嫂,哥哥真的知悔了”,司徒晴敛首轻叹,续道,“这一个月,他疯了似的找你,几乎快要把京城掀了个底,整天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奔波寻找,他那样健壮的体格都染上风寒,发着高烧晕倒在马上,被人抬回了府中,醒来后的第一件事,还是去找你,今天也是如此,可是眼下,他却连床都下不了……”说着说着,又生了哽咽……
  她脸上无波无澜,十指却是紧扣拧攥,仿若此时心情,纠结痛错。
  其实,找不找到她,又能有何意义,他们都明白,再也会不去了,抑或,从来都没有抵达过。
  ……
  风寒未愈,又得内伤,郁极攻心,故而晕厥,大夫说,虽性命无忧,伤的却是不轻……但是,昨日他尚在昏迷中,却她的坚持下被送回了司徒府。
  “嫂嫂,我知道哥他是咎由自取,他负了你,让你伤心至此,可是,他是真心爱你的,你就当,可怜他……”泪眼汪汪的咬着唇,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太迟了……
  太迟了……
  眼泪滑落的无知无觉,目光中的恍惚流离起落不定,终又渐渐归寂,良久,撤开纠缠的十指,道:“晴儿,我永远都是你的嫂嫂,却再也不是他的妻了。”

桃花依旧(VIP)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 ☆ ☆……☆ ☆ ☆……
  早春枝头泛了新绿的桃树,迟迟才现出一抹粉嫩花苞,便被人悉数摘下,捆成一束,放到了门前。
  俯身拾起,端望着细小的花骨,未及盛开,便要零落成泥,能做出如此不懂惜花的举措,她所知的,也惟有那一个人了。
  视线缓缓游走,不大不小的院落里,人已早无影迹,心中有恼有伤,手中花束却有些不忍丢弃……
  没由来地,忆起了去年花期正盛,出嫁时带走的那一簇开得正艳的桃枝。
  那棵她悉心打理过的桃树,今年,是否依旧能开得灼灼其华。
  这接近的一年光阴,呼啸而过,却让她觉着历过了人生中所有最波折不堪的一切。
  花开年年,人却是再也回不去了……
  终是将手中花枝放回了原地,掩了门,回了房。
  篱笆掩映,栅梓角落,隔得并不太远,却能不被她看见,缓缓直身,望着门前那束桃枝,久久茫然而不能自持。
  几日昏迷,梦里梦外,却都是初见时,桃花树下的落英缤纷,她幽幽而立,不染纤尘。
  魂魄痴迷,醒来后,他便去芬逝园摘了几簇刚现了新蕊的花枝,颠簸着半日路途,想着将花送予她,至于门前,却是连门都不敢敲,躲到栅栏边,一等就是两个时辰,盲目而忐忑……
  直到,见她终是开了门,可拾起花束,她脸上竟是无语的平静和漠然……
  那是他最害怕和忌惮的神情,淡的没有一丝痕迹,没有一毫情绪……
  找到了她,却难以挽回。
  她是认真的,认真的想要彻底的忘却他,不再留恋和原谅……
  悔不当初,又有何用。
  江宛心是被他逼疯的,她是被他通走的。
  他们婚姻的悲剧,是他一手造成,事到如今,他已看的太过清楚……
  身子在初春尚凛的风中僵冷笔直,走到门前俯拾花束,攥在手心,却是痛袭百骸。
  一门之隔,心墙以外,是否,已是咫尺天涯……
  但是,原谅我真的不能再放开你……
  那日之后,他在离周家不远的一块空地上,砌了一座茅屋,在她的瞠目之下,堂而皇之的住了进去……
  哪怕,穷极一生的痴守和等待……
  只要,能看得见,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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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月的身子,开始渐渐显形,手落在微隆的小腹上,心下就是一片温情宁静。
  拿起停了些许日子的针线,给未出世的孩子做小衣,料子虽只是寻常人家里的棉布,但手感柔软,穿在身上亦是暖的,再绣上几团花开富贵,男孩女孩,都可得宜。
  薄衫冬衣,不知不觉就做了一堆,各种各样,厚薄不一,却还是觉着不够……
  要做娘了,心里便对过世的母亲莫名更添一份思念,也不知是不是怀孕的缘故,时常想着想着,眼里就噙了泪水。
  再过不到一个月,便是娘的祭日了。
  去年祭日归家,以为今生有了依靠,今年却又回到了最初的孤单……
  手中针线无声停了下来,目光幽幽落至窗外那座茅屋上,片刻,却是又阖上眼睛,轻轻的摇了摇头。
  “在做什么?” 身边不知何时来了人,心中一晃,定眸而望,便是一张带了些许落拓的脸。
  他己多日不曾出现在她面前了,只是让周和拿来不少补品和穿用,她将东西和司徒宇送来的弃置一旁,周和每每见了,想对她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她不能再接受他的施舍和牵挂,那对他真的太不公平……
  ……
  “原来在给孩子做衣服……”他喃言续道,心却是在抽搐着,方才一进门,便见得她望着外面那座茅屋出神,而那  屋里住着谁,他早已有了听闻。
  她敛下眉目,莫名,有些心虚,只能借由着手中的针线平复和驱散……
  他也不再出声,坐到桌前,静静的看着她一针一线的给未出世的孩子缝衣,目露痴惘,深深凝望,恍若想要将眼前一幕牢牢记予心中,再不忘怀……
  屋内恢复了安静,日光从精盛,到黯淡。
  他只看着她,没有再说一句话。
  ……
  太阳渐渐落山了。
  天跟着黑了。
  他走时,欲语还休……

欠还难清(上)(VIP)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欠下的,总得付出代价……
  ……☆ ☆ ☆……☆☆ ☆……
  数日已是匆勿而过。
  对面的茅屋依旧住着那人,偶尔出了屋门,便会见到他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望着她,一次次欲言又止,望而却步。
……
  她门前总是会多些有的没的,有时是盅糊黑的鸡汤,有时是只银质的长命锁,有时是一封写了她姓名的信笺……
  只是,汤没喝过,锁没受过,信更是从来都没打开过……该放在门前的,她始终都没碰过,那人眼底的落寞失望清晰可见,看着她的时候,脸上却还是有些僵硬的可掬笑容。
  她从不多看他一眼,视线扫过,恍若无物,她想,依着他骄傲故我的性子,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她的无视对他而言便是种折磨,且山中清苦,他锦衣玉食已惯,再等些日子,想必,就会离开的……
  目光视若无睹,心底,却还是含着一丝疼……
  没关系……
  看得见,却等不到,心被寒透之后:连等候的力气就都没有了……
  那种心情,她体会过,所以她不逃了,看不看得见又能如何,机缘已过,她等不到曾经,他等不来以后,而如今……
  亦是,恩已断,情已逝。
  ……
  卫廷没有再出现过,最后一次相见时,他的欲语还休,还停在她脑海之中,却是在祈祷着,他真的已经决心离开她……
  她不能再亏欠这个男人。
  远离她,是对他最好的选择,
  她与他之间恍若隔世的情爱纷扰,早就该有了断,缘起缘灭,已是擦身而过,她怎能一再牵绊……
  ……
  但是,上天却没有成遂她的愿念,只让她认清了自己残忍和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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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下了早春的第一场雨。
  浙浙沥沥的一整天,天色暗沉时,都没有停缓。
  晕染开来的黑夜之中,稀落的村庄里亮起了灯火。
  夜越发深沉了起来,已带了些许笨重的身子,侧卧床榻,却并无睡意,浅听夜雨,就着一缕昏黄的光晕,拾起未缝制完的小衣。
  ……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震碎了那个夜晚。
  ……
  一路斜风细雨,半身泥泞,亦是多日未踏家门的周和仓皇而来,见得她之后,却又陡然想起将军一遍遍的叮嘱,语顿半晌,终是无法得言启口。
  ……
  夜半,辗转难眠,她起身下榻,却听见一阵细弱的抽泣,缓缓地,又传来了周母的叹息。
  “唉……将军是个好人啊,怎会到这般田地……”
  “都是孩儿的错……如若不是当初我好事将夫人处境写信告诉将军,将军怎会抛下一切违旨赶回京城,如今下狱,……”
  话再也无法听得进去,惶然的掀开帘布,一切昭然若揭。
  ……
  心头袭来那日相见时他的落拓疲态,离去时的欲语还休,以及,她予的冷漠淡视……
  他怎么这么傻……
  她怎能如此亏负与他……
  他一直为她揪心牵挂,自已丢弃了再多,都只字不提,而她怎能以为她欠他的恩和情,还可以还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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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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