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〣..仅花痴可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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〣..仅花痴可净静-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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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地,将视线拉到她脸上,她不知道,他看见她了没有,恍惚的眼神扯痛了她的心。

那双水雾明眸里,有着太深、太浓的似水怜惜,仿佛,他的痛有多深,她的怜藏有多汉……

灵魂荒凉,一身的凄冷,太苦,他本能地靠向那束温暖,汲取那如涓涓细流的柔情抚慰,熨贴寒凉的身心。

骆采菱微愕,呆滞在他凑上来的嘴当中。

他——醉昏头了吗?

唇上酥麻的热度不是错觉,他真的在吻她,颈间的啃咬也不是幻觉,他正在种草莓,在她身上东摸西摸的大掌更不是……她倒吸了口气,胸前一片凉意,而他的脸正埋在上衣被他扯落的酥胸里。

「关毅!」他真的,清楚她是谁吗?

他闷吟,将她扯落床被,与他缠成一团。

她若要逃,是避得开的,她甚至可以打爆他的头当成轻薄她的回礼,但是——定定凝视他半晌,她轻声叹息,勾下他的颈子,送上红唇。

「我爱你,关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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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很痛。

关毅呻吟了声,怀疑脑袋在跟他闹分家。但是头痛之外,又另有一种放松的感觉,像是与人尽情欢爱过后的畅适——

欢爱?!

脑中闪过一幕模糊画面,他整个人惊醒过来。

这一睁眼,更大的打击教他瞬间呆滞。

他——在作梦吧?他、她——怎么会?!

他的反应稍稍惊扰了她,骆采菱嘤咛一声,枕在他肩上的脑袋偎向颈窝,嫩颊无意识地磨蹭颈肤。

他连动都不敢动,几乎屏住呼吸。原本就亲昵交缠的肢体,她这一贴近,被子底下未着寸缕的肌肤厮磨着,她柔腻的右腿搁在他的两腿之间,小手贴在他胸前,他完全可以感觉浑圆挺立的酥胸,以及令人鼻血狂喷的销魂身段……不过他实在没脸说她,因为他的手甚至很情色地摆在人家的俏臀上。

一股热气往脑门冲,他既懊恼,又羞愧,正思索着要怎么抽身,埋在他颈窝的脑袋动了动,撑起困倦的眼皮。

「早安。」也不晓得意识清醒了没,抬高下巴啄吻他一口,拨了拨长发下床穿衣。

他愣在原地,傻傻着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别这样看着我,我腰快断了,没力气陪你再来一次。」

「呃……我昨晚让妳很累吗?」话一冲出口,他就懊恼得想一头撞死。你白痴啊,关毅!说这什么鸟话!

她偏头想了下。「三次吧。」

「……」她还真回答?

「早餐想吃什么?我是指,除了我之外。」穿好衣服,回头问还坐在床上发愣的他。

想死的羞愧感觉持续攀升。「……如果可以的话,蛋饼,谢谢。」

「没问题,等我十分钟。」

五分钟后,他穿好衣服,梳洗完出来,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打蛋、开炉火,动作流畅得像做过千百回……

她原本,连煎个荷包蛋也会黏锅,下水饺都无法分辨熟了没……

察觉他的存在,指了指外头命令道:「乖乖去客厅给我坐着,马上好。」

原本困扰着他们之间该怎么办,她的态度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昨晚是她的初夜,他知道。她用最完整的自己,抚慰他的凄伤,付出所有她能付出的,却什么也不要求,甚至,刻意用最自然的态度,不让他有压力。

这个女人,用多真的一颗心在对待他,他不是没感受到,只是,他能给她任何的承诺吗?他现在……连自己都肯定不了,又如何肯定她的幸福?

他的心,还在为另一个女人疼痛。

「一大早发什么呆?快吃啊,你十点不是有课?」一盘蛋饼,一杯鲜奶摆在他面前,她连他的课表都背得滚瓜烂熟。

她付出了多少?而他自问,又能回报她多少?

面对她,不是不愧疚,不是不心酸的……只是啊,另一道身影,长期占据着他的心,太久、太久了,久到他都成习惯,无法移出,再将她完整放进来。

可她,从来不曾怨过、怪过,他这辈子,能遇上几个这样待他的女人?

深吸了口气,他坚定地开口:「采菱,给我时间。」

「咦?」蛋饼咬在唇边,用眼神询问。

「我不晓得需要多久,但是请给我一点时间去努力,给妳妳想要的。」

天外飞来这一笔,愣得她不知所措。

他、他、他……怎会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眼睛里酝酿,她赶紧低下头,假装很忙地吃早餐,嘴里模糊不清地咕哝。

「嗯?」她在骂「笨蛋」?这意思是——不愿意吗?

「……笨蛋!你没看到我一直在等吗?」很轻、很轻的嗓音如此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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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没有很实质的承诺,但是感觉上,却已经好亲密了。

他说,给他一点时间去努力,换他学着怎么在乎她,可是,好像一直都没有做到,他感受到的,永远是她无止无尽的付出,而他甚至不晓得自己能为她做些什么。

是爱得比较多、在乎比较深的那一方,注定了要吃亏吗?早在他念头闪过时,她已贴心地为他准备好,可是他却从来不了解她在想什么、要什么、喜欢什么……

当他这么说时,她笑笑地回他:「这样啊,那好,你第一个要记住的任务是,我喜欢吃日式拉面。」

拉面吗?他记住了。

他试着一点一滴,去了解她的喜好。

「嗯,我想和喜欢的人,在夏天的夜晚,牵着手散步,看星星。」

这就是她想要的?好平凡的一个念头。

他在吃完饭后,陪她去公园绕了一圈,牵住她的手时,不经意发觉,原本细致无瑕的柔荑,已不复初识时的柔滑。为他,她放下娇贵千金的身段,换来一双为心仪男人洗手做羹汤、再平凡不过的双手,而他唯一能回报的,是努力吃光她做的每一道菜。

有时,她会停下筷子,浅浅地笑望着他品尝她亲手做的食物。

「怎么不吃?」他问。

她食指点了点嘴角。

有饭粒吗?以为她伸手要帮他拨,她却勾住他颈子,迎上红唇,轻轻吮去。

他一愣,微窘地红了脸,还不是很习惯那样的肢体亲昵,她坐在他腿上,他手还不知道该往哪儿摆。

「改天,再买一打啤酒回来喝,如何?」她在他耳边,轻声低哝。

「妳想喝?」

「不,想让你喝。」

「为什么?」宿醉头很痛,他不想当酒鬼。

「你喝醉时,比较狂野。」软软娇哝,在他耳畔呵气。

他红了耳根,直觉联想到那句「三次」。

「还是,我把自己弄醉,让你为所欲为?」都可以啦,她是很好商量的。

「……」她似乎很喜欢逗他,看他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夏天的午后,她来找他,留意到她走路微跛的姿态,询问之下,她说不小心扭伤脚。他这才惊觉,她来找他时总流着汗,气喘吁吁,曾经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出门不去没冷气、没电梯的地方,难为了她,那么长的时间每天爬六层楼来找他,却不曾抱怨过一句。

他认真思考,是不是要换个住处。

当他问她意见时,她想也没想便回他:「别吧?住那么久了,干么要换?我三天两头往这里跑,也跑出感情了呢!何况,不远处有小公园,环境很好啊,我喜欢吃饱饭和你牵着手散步。」

就因为她这样说,事情就搁了下来。

她并不是不清楚他脑袋在想什么。会选择这里,主要是因为租金便宜,独自在外求学,自然得开源节流,就算要换地方,也得等半年后,他毕了业,有了稳定的工作与收入之后再说,她可不希望他为了顾虑她而刻意改变什么。

假日时,他们有时会相约去逛逛街。他很少主动碰触她,都是她主动亲近居多,不时的亲亲他、抱抱他,以肢体语言传递依恋。天候逐渐转凉,她总爱钻进他外套里躲风,缠腻姿态像是一只向主人撒娇的猫咪,时日一久,他由原先的不自在,到习惯了她的亲近、她的发香,以及柔软身体的拥抱触觉。

更多时候,他们会一同待在他的小套房里,泡一壶茶,窝在一起看影片,她靠在他肩上睡着,他会抱她上床,共享同一条被子的温暖。

天气愈来愈冷,感情却持续加温,暖热了心。从夏天到冬天,半年多来的相陪,她用最柔软的心去包容他,不介意他步调总是太慢,不计较她付出十分,他仅能回报三分,因为有她在身边,伴他度过那些伤痛消沉的日子,重新补缀残碎的心。

某天,寒流来袭,他们晚餐吃了姜母鸭暖身,淡淡酒气将娇容醺得粉嫩醉人。那天晚上,她窝在他怀中取暖,嫩颊偎蹭着他的胸膛。「关毅,我可以藉酒装疯吗?」

酒?他好笑地挑眉。「妳指的可是一瓶的米酒?」还是大火煮过,酒精蒸发泰半的米酒,醉得了人才有鬼。

「有规定不行吗?」

「没有。」所以她打算「发酒疯」?

「很好。」细碎的吻落在他颈际,一下又一下地啄吻喉结,下颚、耳畔,织手大有朝衣扣进攻的倾向。他身体一阵紧绷,被那既柔软又销魂的红唇撩逗得快发疯,挫败地呻吟了声,迎面狠狠吻住她的唇。

她完全不需要思考,身体本能地熟悉他,他或许没有记忆,但她有!她的每一寸肌肤,都还清楚记得他抱她的方式,两具身躯本能地贴缠、迎合,追寻原始的欢愉节奏,那是心的互动,身体的共鸣。

当清晨再一次醒来,看见自己和未着寸缕的美丽身躯缠昵依偎时,已经没有半年多前的震惊,甚至在脑子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之前,他已经浅吮住芳唇,给她一记温柔的早安吻。

上一回,他醉得太离谱,许多细节都是模糊一片,但是昨晚,他清楚记住了每一个片段,以及她每一丝表情。她是一个好特别的女人,激情中会抓着他的手啃咬,高潮时眼睛会水雾一片,声声娇吟着同一句话、同一个名字!

「我爱你,关毅。」

昨天夜里,她说了好多遍,一声声撞击他的心坎。

胸口撕裂的痛楚似乎已经是好遥远的事了,他开始期待,期待着他与她,真正爱情到来的那一天。

他知道会的,这名女子,给了他所有她能给的,如此真的一颗心,如此深的一份情,她值得他用最完整的爱去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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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外头回来,就听见王姊的喊叫声:「关毅,你手机在响,快点啦!小菱已经打三通了。」

放下手中的便当,关毅快步上前,按下接听键。「采菱吗?」

「嗯。你去哪里了?手机也不带。」

「买午餐。妳不是交代我三餐要走时?」

「嗯,好吧,那可以原谅。」

「有事吗?」连他都没留意,在听到她声音的瞬间,眼眉之间的线条放柔了,唇畔扬起似有若无的浅笑。

「你今天可不可以早点回来?」

「嗯,妳等一下。」他拿开手机问:「王姊,我今天可以早点回去吗?」

「要约会啊?看在小菱的面子,好吧,放你走,店里我来顾就好。」

「谢谢。」拿回电话。「王姊说——」

「我听到了。想不到我骆某人的面子这么大,你该向我多学学。」

「关太太会做人就好,我不必学。」不服总是被伶俐慧黠的她戏弄,他下意识脱口而出,反将她一军。

果然另一头愣了几秒,似乎反应不过来。这……算打情骂俏吗?他开窍啦?

「嗯,我喜欢这个称呼,你可以多叫几次,关先生。」

声音隐含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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