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股市套中套:女散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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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股市套中套:女散户-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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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越假装自己睡着了,没有理她。

  实际上晓燕怕,郭越心里头比她还怕。因为刚才郭越也听到二楼的活动室里确实有动静。那是一种清脆的“啪嗒、啪嗒”声,不仔细听还听不到,非常像乒乓球砸在球台上的声音。就好像真的有人半夜三更不睡觉,在那儿练习乒乓球一样。

  但这是不可能的。

  郭越他们单位除了牛舍那些临时工,正式职工才只有三十来人。所以一共四层的宿舍楼,女人住了两层,四楼生产、三楼行政,男人加一块儿却连一层都住不满。站里就把二楼拿出来作了活动室,里面装了几张乒乓球案子,台球桌、跑步机之类的,给大家锻炼身体用,也算是帮助大家打发下太多的空余时间。因此郭越单位的女人们就算是以前不会玩乒乓球,自从单位搬来以后也多少会打两拍。晓燕和司路雨都是经常去活动室打乒乓球的常客。

  但是有一样,郭越单位的男女职工宿舍本来是分开的:两条楼梯,男左女右各走一边。男舍封闭了三、四楼的楼梯,女舍封闭了一、二楼的通道。开始建立活动室的时候,女职工们打乒乓球的热情高涨,为了方便出入,就把通往二楼的封闭打开了。因此二楼的活动室就像一个空中走廊,通过它既可以去男宿舍,也可以去女宿舍。

  所以为了避嫌,就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一过了晚上十点钟,二楼活动室就关门了,男、女职工宿舍两头挂锁,谁也进不去。

  因此二楼的活动室晚上是不应该有人在里头的。

  再说,就算有人半夜睡不着,跑去打乒乓球,那也应该有脚步声啊,除非……

  郭越不敢想了,拉住被角蒙上头刚刚有些睡意,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却在夜色中奔袭而来。

  野地里到底是跟城里不一样,尤其是夜里。一样上床睡觉,野外的那种安静会让习惯了嘈杂的城里人头皮发麻。在一个相对死寂的背景下,所有的声音都会被无限量地放大,针鼻儿掉到地上都会让人以为是地震,何况是这样刺耳的警报声。郭越已经吓得连头都不敢从被窝里伸出来了。

女散户(33)
晓燕在旁边轻轻地用胳膊肘撞了撞她,“郭越姐,你听。”

  郭越蒙着脑袋闷声闷气地说:“还听啥啊!”

  晓燕叹了口气说:“今天晚上还真睡不成了。郭越姐,你起来咱俩打扑克吧!”

  郭越实在忍受不住了,翻身坐起来,闷吼了一声:“有病啊!”

  晓燕被郭越的态度吓了一跳,委屈地瘪了瘪嘴,不说话了。

  这时候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了过来,三楼也有人开门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郭越就听见办公室副主任赵琳压低的声音:“怎么回事?”有个男人声音低沉地说了些什么,然后脚步声又下楼去了。

  四周再次安静了下来,郭越却半点儿睡意都没了。

  她在被子里用脚踢了踢晓燕:“你不是说打扑克吗?来啊!”

  晓燕卡巴了两下眼睛,扭捏地说:“在我屋里呢,我不敢去拿。”

  ……

  “郭越姐,你说这天气说热就热了,穿啥呀?”

  “穿裙子。”

  “可是过年的时候都吃胖了,腿这老粗,咋办啊?”

  “减肥!”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一阵悠扬的手机铃声把郭越从睡梦中惊醒了。晓燕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郭越姐,你电话。”

  “不是电话,是我定的闹钟。”郭越伸手按了下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停止了。

  两个人在一张小床上挤了一晚,郭越只觉得自己腰酸背痛,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舒坦的。但是想到昨天晚上对待晓燕的严厉态度,郭越不免有点儿后悔,就柔声地对晓燕说:“你再睡会儿。”

  “嗯。”晓燕睡意朦胧地说:“郭越姐,你又去锻炼啊?”

  “是啊,你去不去?”郭越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我才不去呢!”

  “你昨天晚上不是还嫌自己长胖了吗?”

  “胖也不去。”

  晓燕翻了个身,把身体舒展开,又睡去了。

  郭越蹑手蹑脚地开了门。

  宿舍楼里头静悄悄的,就好像昨天晚上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走廊上清晨的阳光照射进来,竟然已经有了几分热辣。看来今天又是一个炎热的天气。

  郭越刚走到楼门口就看到了管理宿舍的胖阿姨。

  “郭越,又去锻炼啊?”胖阿姨先跟郭越打了声招呼。

  “哎,孙姐,你天天都起这么早。”郭越连忙回答说。

  “郭越,我看你以后别出去锻炼了,就这院儿里头跑跑就得了。这么大一个院子还不够你跑啊。”胖阿姨有事儿没事儿的闲磨牙。

  “我怕人家笑话我。”郭越笑了笑说。昨天晚上胖阿姨好像也没睡好,眼睛下面挂着大大的两个眼袋。

  “嗨!单位一共就这点儿人,谁不知道谁啊,笑话啥!”

  郭越笑了笑,没吭声就要往外走。

  胖阿姨在后面提高了嗓门:“今儿,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也都是去不成了。”

  郭越回过头来奇怪地问:“怎么啦?”

  “怎么了?大门让人家给锁上了。”胖阿姨边说边往里走,紧接着又扬声叮嘱了一句,“你可千万别去看。”然后一转弯不见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女散户(34)
郭越站在原地,没听明白胖阿姨什么意思。什么事儿大门锁上了,还不让去看?

  郭越出了楼门还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保卫科科长郑凤阁领着几个男同事正骂骂咧咧地往回走,旁边跟着一个低头耷拉脑的小保安。

  “郑科长!”郭越连忙上前打了声招呼。

  “啊?”郑凤阁猛一抬头看见郭越,连忙挤出来一个笑脸,“小郭越,锻炼去啊?” 

  郑凤阁这么一抬头倒把郭越吓了一跳。只见他那大如牛目的双眼里头,红彤彤地布满了血丝,就跟鸡血石似的。

  这时候郑凤阁旁边的几个男同事开始七嘴八舌地劝郭越:“别去了,别去了。”

  “今儿给你放假了。咱奥运不缺你一个。”

  郭越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嗨,傻丫头,”郑凤阁上前扒拉着郭越的肩膀,给她来了一个向后转,“不该问的别问,省得吃不下饭。”

  郭越听他这么一说,也不敢再问了,转身跟着往回走。就听见郑凤阁在骂那个小保安:“你他妈的死人啊!”

  小保安嘟嘟囔囔地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这个时候郑凤阁又抬起头来对郭越说:“小郭越啊,我们还有点儿事儿,你自己先回吧。”

  郭越只好快抢几步走在他们前头,回宿舍去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晓燕已经睡得打呼了。提心吊胆了一晚上,郭越也觉得困倦得不行,把晓燕往里推了推,合衣躺在旁边也睡了过去。直睡到过了早饭的时间,走廊上扑通扑通的脚步声把两人吵醒了。

  晓燕睁开眼睛:“郭越姐,你不是去锻炼了吗?”然后又好像明白过来了似的,自己跟自己解释:“噢,不是。是我刚才做梦你跟我说的。”

  郭越心里直觉得好笑,也没说什么。

  等两个人收拾停当去了食堂,早饭的时间已经快过了,食堂里头没有几个人。

  晓燕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还跟郭越交待:“昨天晚上的事儿千万别说出去啊,省的别人说咱们造谣。”

  郭越心里头一阵苦涩——我跟谁说去啊?现在大伙儿都孤立我。

  实际上,郭越这么想也是冤枉大伙了。本身郭越的性格说是孤傲也好,自卑也好,反正就是不愿意同别人交往,都到单位1年多了,跟同事的关系还很生分。因此,一旦处境尴尬了,人们自然而然地会跟她划清界限。所以昨天的事儿,也不能说是没有郭越自己的因素在里头。

  但是郭越自己不这么想,郭越很委屈,她想的是:我都来这么长时间了,你们什么时候听过我传别人的闲话,造别人的谣?你们这样疏远我,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不就是为了那点儿钱吗!

  郭越越想越气,饭也不吃了,坐在那里直愣神儿。

  晓燕也是乖觉的,看到郭越气色不对,连忙把饭往自己嘴里紧扒拉两口,然后把筷子一放:“郭越姐,我得干活去了。”说完一溜烟,跑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女散户(35)
晓燕是单位的勤杂员,她的主要工作就是在上班之前把书记室、站长室什么的打扫干净,给领导跑跑腿儿,还有就是开会的时候给沏个茶、倒个水什么的。活儿不累,很轻松。反正一样是正式在编的职工,晓燕不但不觉得干勤杂低人一等,相反还因为空闲时间多,对自己的工作相当满意。

  郭越一个人慢慢悠悠地吃完了早饭,食堂里的人都走光了。眼看着上班的时间还没到,郭越又去宿舍补了一觉,直到上班铃响了,这才满肚子委屈地下楼,去了生产科。

  同事们疏远她,再加上昨天晚上那个梦,司路雨的这个活儿,郭越不想干了。但是她也知道,不想干也不行。现在顶替司路雨的这份工作,是个烫手山芋,没有那么轻易可以摆脱的。

  等郭越进了生产科,发现情形又不对了。

  往常这个时候,大家都手脚忙碌地在准备仪器、写标签、配液,每个人都不闲着。现在几个人正坐在椅子上闲聊天,连仪器上面的罩布都没打开。

  郭越一进来,几个人都同时闭口不谈了。张东旭咳嗽了一声:“我出去抽根烟。”起身走开,剩下几个女人大眼瞪小眼。

  郭越心里一阵尴尬,也不好意思问她们在聊什么,就一心指望着牛舍的人快把牛牵到采精室,好开始干活儿。可是也奇了怪了,平常这个时候牛舍的那些临时工都已经牵着牛等在采精室的外头了,现在老远地听见牛在牛舍叫唤,外头的采精室却一点儿动静没有。

  郭越心里头虽然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但是看到那些女人们的态度,也懒得开口问个为什么,就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白丽娜往她这儿瞄了一眼,没说什么。刘秀萍跟王红娟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也出去,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只有高娃一会儿看看表,一会儿往窗户外面的采精室张望张望,好像心里头很焦急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郭越听见一声门响,有人把采精室和操作室隔壁的隔间门打开了。高娃听见声音连忙走过去,郭越就听见高娃问:“陈魁,你怎么进来的?”

  就听见那陈魁答应了一声:“跳墙。”脚步声声就进了操作室。

  进来这人身材中等,面目黝黑,穿着一身牛舍里头临时工常穿的迷彩服,高挽着裤脚,露出下面的一双解放鞋来。郭越抬头一看,认识,是牛舍一个管负责采精的小头头儿。只不过以前一直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陈魁进了操作室左右望了一眼,又问白丽娜:“你们科长呢?”

  白丽娜正在那儿无聊地抠指甲,现在抬头看了一眼陈魁:“说出去抽烟去了,也不知道去哪儿。”

  陈魁又转过身来对着跟进来的高娃说:“这活我一个也没法干啊!”

  “他们呢?”高娃着急地问。

  “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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