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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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黛-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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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事。”那妇人说着。

“那咱们回家。”那汉子道。

“嗯。”妇人重重点头。

然后两人渐行渐远,互相搀扶着,哪里还有之前争吵的模样。

周围看热闹的也散了。

小青和白素贞也上得船。

阿黛撑着船直朝着湖心亭而去,冬日游湖赏雪,莫如这湖心亭。

“无知愚妇,气死我了。”小青仍是愤愤不平,站在船头跺着脚。

白素贞站立船头,看着天际,微皱着眉。

她于世间修行,对许仙,因着悟道里面,恩已报,怨已消。便想不闻不问不沾不惹,可许仙却老是在她的周围出现,她本以为道心已坚,却不知为何总有失落之感。

“这人世间的情到底是什么情?”白素贞喃喃低语。

阿黛撑着船。悠然前行,听着白素贞的疑问,不由翘了翘嘴角。

人世间的情,别说一只妖,便是人自己就从来没有弄清过。

否则就不人会有问世间情为何物这样的名篇。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阿黛边撑着船边悠然的朗诵着。

随后也喃喃了一句:“人世间的情不亲自去尝,去品味,又如何说的清呢,俗话一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白素贞若有所思。

此时,边上传来一阵击打上,正能合上这词的韵律。

阿黛抬眼望去。

一叶扁舟飘然而来,舟上,除了穿着蓑衣的船夫,便只是赵昱正饮着酒。

此时,赵昱一手举着酒壶。一手执着筷子正击打着酒壶,这击打的韵律之声正出自他之手。

此时赵昱眯着眼,悠然神往的样子。

而两船只是相错,那扁舟行的极快,不一会儿就渐远了。

“小心。”阿黛心神一动,一声惊呼没有经过她的大脑就直接冲口而出。而于此同时,赵昱乘的那船突然一个侧翻,赵昱同那船夫一同落入水中。

而水下,似有暗涌。

阿黛气机也飞扬了起来,只是她能用风卷起火盆里的火。却无法卷起湖中之人,不过阿黛气机分明感到赵昱在水下气息绵长,并无什么不适。

“小青,救人。”白素贞在一边道。

而就在此时,湖心亭那边,一道人影跳入湖中,飞快的朝着赵昱游去,没一会儿,那人就扶着赵昱露出水面,救人的是赵衡。

此时,湖心亭边上一艘小船也使了过去,将两人接到船上去,然后飞速离去。

岸上湖中,所有的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这一出,终是有惊无险,自不减大家的游兴。

不知何时,湖上笼起了一层雾,雾中飘起了蒙蒙细雨。

阿黛撑着船回行。

不远处的岸上,枯黄的柳枝下面,一身青衫的许仙站在蒙蒙的雨中,手中拿着伞。

“姐姐,许仙那呆子又拿着伞来等你上岸了。”小青在一边笑道。

“咚!!”悠远的钟声从灵隐寺传来,似乎是要敲醒误入迷途的人。

只是这西湖,若少了许仙和白娘子的故事,那将无趣的多。

雨渐大了,阿黛将船靠了岸,白素贞下了船。

“娘子,下雨了,给你伞。”码头上,许仙一席青衫尽湿。

白素贞神色莫名的接过伞。

红尘情劫,不历红尘,不历情劫,不晓为人。

许仙看到白素贞接过伞,一脸欣喜,不管如何,今天白素贞没有避开他,其实他是晓得的,对于素贞来说,完全可以让雨做到沾衣不湿,根本不需要伞。

只是这雨伞对于许仙来说不仅仅是挡雨的,更是一种情愫,或许说是缘起之物。

雨中,一个接伞,一个递伞,这就是缘起,缘一起,便如这细雨,将绵绵不绝。

此时,阿黛将船系好,刚走到路上,却差一点被人撞了,是宋可儿,脸色很不好。

“可儿妹妹……”一边白素贞也看到了,便叫着,分明看出宋可儿的不对劲来。

只是宋可儿却是不理,仍掩面急奔而去。

白素贞如今还是百草堂的坐堂大夫,自不能视而不见,于是追了宋可儿而去。

许仙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自也紧跟着。

阿黛看着宋可儿的背影,心神一动之间,心下一片讶然,宋可儿似乎是有了身孕了。

…………………………

第一百一十七章 被抓

深夜,阿黛的入梦里。

同文书院。

池塘边上的八角亭,亭边的苍梅枝上堆着皑皑白雪,风过,卷起碎雪如雾。

一边两盏灯笼在夜风中摇曳,那光影映着外面的苍梅,显露婆娑之姿。

亭内,赵衡和赵昱相对而坐,石桌上两碟小菜,连上一只小炉子,炉子上正温着酒,洒香四溢。

“大哥,我敬你。”坐在那里身背挺直的赵昱一甩大袖,抽起炉子上的青铜酒壶,先给对面的赵衡斟满酒,然后再给自己的酒杯斟满。

然后举起酒杯冲着赵衡道。

赵衡却是神色莫名的看着赵昱,好一会儿,却是用手重重的盖在酒杯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字一顿的道:“船是我安排的,船夫是我的人……”

近日的传言,说他并非公主之子,这个赵衡其实是不信,毕竟他的名字是记在赵家族谱三房嫡长子上,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

但有的话说多了,他心里也没低了,尤其免死金牌居然在赵昱身上,因此,不管他是不是嫡长子,但很有可能公主府这边的承爵不在他的身上,这让他如何甘心。

这是其一,其二,二弟拿了免死金牌出来赌,这可也是死罪啊,虽然现在京里还是没有消息,可这越没有消息,就越让人心里发慌。

在这种心态之下,一个念头便在赵衡的脑海里产生了,若是赵昱死了,那么,二者的后果是不是都将烟消云散?

而这念头一产生,赵衡就有些遏制不住自己了。

于是今日赵衡晓得赵昱要游湖,便悄悄的安排了一艘船,又安排了船夫,只想着。若是二弟落水出了意外,那一切是不是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只是最终,当他看到赵昱落水的那一刻,虽然两兄弟因为公主的偏心。自小感情就好不到哪里去,但到底是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兄弟,兄弟连心。赵昱落水那一刻,他发现他的心比不能承爵更恐慌,而他甚至没有多一刻的思想,在赵昱落水的同时,就跳入水中救了赵昱。

终究大错没有铸成。

而此时赵衡坦然的说了出来,一是因为今日这一念之间,生死关头,他突然就透了。事无不可对人言。

“大哥,说这些就太扫应了,我只知道我们今晚仍能在一起喝酒是多么痛快的一件事情,痛快就要喝的爽快。”赵昱举起酒杯站了起来,随后又拿过赵拓的酒杯。塞在他的手里。

“大哥,干,雪夜煮酒,实乃风雅之事。”

赵昱这又怎么可能不明白赵衡的安排。

只是如今又何必计较,更何况,这一切本就不是他的。他是赵拓不是赵昱。

而真正的赵昱已经死了,公主府的一切本应就是赵衡的。

“好。干。”赵衡也被赵昱激起了豪气,人在世上,怎能不犯一点错,而他能最终醒悟,虽惊出一身冷汗,但也是快事。果然该喝酒。

赵衡饮尽杯中之酒。又道:“二弟如今住在书院里,倒是比以前更风雅了。”

“哈哈,大哥说笑……”赵昱朗笑道。

一切尽在酒中。

……

清晨,阿黛自梦中醒来。回味着昨夜的梦,于赵衡来说。昨天西湖那一救,就是一念沧海一念桑田。

阿黛想着摇了摇头,然后穿衣起床,到院中洗漱。

“汉文,怎么这么早出门?”隔壁传来开门的吱呀声,随后是许家大姐的声音。

“我去药堂,有点事儿。”许仙的声音回道。

“这么早去药堂,药堂还没开门呢。”许大姐嘀嘀咕咕的道。

“没事,我有钥匙。”许仙回道。

随后是关门声,脚步声渐远,显然许仙已经走远。

听到许仙的声音,阿黛才又想起昨天宋可儿是跟着白素贞和许仙回的城西,也不知宋可儿到底怎么回事?

吃过早饭,阿黛便逗着侄儿侄女。

两个小家伙在床上爬来爬去的,不亦乐乎。

而就这时,隔壁许家却传来“嘣”的一声撞门声,随后就是李捕头的大叫:“娘子,娘子,不好了,汉文被衙差抓起来了。”

阿黛这边听的也是一愣,许仙那厮有些呆,怎么好好的被衙差抓了?

“汉文好好的,怎么会被衙差抓起来?好你个李公捕,你居然带人抓汉文,我跟你没完。”隔壁,许家大姐气急败坏的道。

“哪里是我带人抓的,我这刚去衙里不久呢,几个衙差就抓了汉文来,说是他私开打*胎药,那打*胎药还当场在汉文身上搜到了。”李捕头急道。

“私开打*胎药?汉文好好的干嘛要开打*胎药?他这打*胎药开给谁?”许娇容一连窜的问话。

“不晓得啊,县尊大人打了他板子了,他还死活不说,我看你还是去劝劝吧。”李公捕道。

“我相信汉文不会乱开药的,开这药必然有不得已的理由,走,去县衙。”许娇容说着,就扯了李捕头风风火火的走了。

阿黛这时一脸沉思。

在古代打*胎药是禁药,任何药堂没有衙门出具的公文都是不准开的,许仙这是犯了禁啊,难怪被抓了。

只是这打*胎药?

阿黛觉得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这药应该是开给宋可儿的,毕竟宋可儿一个未婚姑娘,却珠胎暗结,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只是宋可儿就算是要开这药的话,她自家就是开药堂的,又何须让许仙开呢?

对了,宋可儿这事,说不定她爹娘并不知道,而要帮她开这药的一开始也许并不是许仙,而是白素贞和小青。

这两人虽然一身法力,但倒底是妖类,对于她们来说自没有那许多的人间禁忌。

阿黛记得在白娘子永镇雷峰塔的传记里,正是她们屡屡犯禁,才给许仙惹了许多事情。让许仙吃足了苦头。

最终也导致许仙对白素贞不信任了。

当然,如今许仙生而知之,自然晓得那不过是妖性未驯。

如此看来,定然是看白素贞揽下这事情。但许仙不想白素贞再犯禁,于是便甘愿的替白素贞接下这事情了。

不用说了这便是许仙的劫,传奇里,许仙因小青盗银坐监最后发配姑苏。

如今,说不定许仙又将因着开药犯禁走上这条道。

只是这许仙,仍然是有些呆性,不通晓事物,他这一接下,那庆安堂必然受牵连。

“娘,大嫂。我去药堂。”想到这里,阿黛在家里也待不住了,跟爹娘说了一声,便匆匆出门。

“这丫头,这都到要说亲的年纪了。平日性子倒也沉得住,只是偶尔的还是有些一惊一咋的。”刘氏看着阿黛离去的背影。

如今最让刘氏发愁的就是阿黛的亲事,因着公主府那一杠子,如今阿黛的亲事,大家都在观望,着实气人。

而这边阿黛一溜跑到得药堂时,药堂几个伙计正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阿黛扯过一个伙计打听事情始末。按说这药都还没交到别人手里,衙门怎么就会突然抓许仙,好象是未卜先知似的。

“是二顺,他早上起来如厕,看到许仙抓打*胎药,就跑去告密了。”一个伙计气愤的道。

二顺子是药堂里的一个学徒。比许仙还早来几个月,但因着许仙生而知之,于医道上是后来者居上,二顺平日颇有些不服气,背地里也没少说许仙的坏话。当初说许仙要被百草堂挖走的也是他。

原来是二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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