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产公司劳资博弈:夺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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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产公司劳资博弈:夺标2-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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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这位工程副总没有再给丘处机这位老乡丝毫面子——他根本不接受丘处机提出的方案。
  我们的临阵变卦让对方措手不及,并且这事也让他们骑虎难下。第一,交房日期近在眼前,项目必须马上施工,而在之前他们已经把其他两家投标单位都回绝了。现在倒好,我们撂了挑子,他们连个替补都没有,就算临时抓壮丁也需要一些时间吧?第二,他们已经把投标结果跟老板做了汇报,此时如果再有反复,他们的老板会怎么看他们?换成谁都他妈的抓狂。
  对方先是异常恼怒地把我们出尔反尔、背信弃义的行为狠狠地痛斥了一通,最后不得已又做了一个让步,表示可以把蓝图包死价改为按实结算,让我们接下这个任务。丘处机跟我都没敢表态,只说回公司再做做领导的工作,希望双方能合作成功。

第二十四章  让人失去信任很简单(4)
奶奶的,这事真是戏剧化,搞到最后竟然成了甲方求我们来做项目,这可是我头一遭遇到这种情况。
  临走之前,这位工程副总又警告我说,如果我们公司再不接受这个条件,那十万块的投标保证金就别指望了。
  尽管丘处机拿着预算书很认真地跟宋头领一项项地对照分析着,但很明显,宋头领对这个项目已经失去了热情,或许他也是不敢冒“不听话”的风险吧。
  宋头领对着我和丘处机笑了笑说:“你们再讨论讨论看看,我个人以为风险太大,操作有难度。”
  我和丘处机十分郁闷地退了出来。到了丘处机的办公室,丘处机颇为恼怒地对我说:“以后你再不要拿什么项目来烦我了,这事本来就是你们市场部的工作,拉我上来干吗?又不是你给我发工资。”
  虽然知道他心情不爽,但这一番抢白还是让我面红耳赤、尴尬无比。心里也是兀自愤愤不平,靠,老子是给公司接项目,又不是自己做,难道公司领导没有义务配合吗?
  回到自己办公室后,我硬着头皮给那位工程副总打电话。对方先是语气冰冷地问公司是什么态度,当听到还是放弃以后,就骂了一声后撂下几个字:“这事到此为止。”
  我小心翼翼地向其提保证金的事情,对方大为光火地来了一句:“你不认识字啊?招标文件里不是有规定吗?按招标文件要求来。”吼完就“啪”的挂了电话。
  妈的,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了。招标文件明确规定:投标单位在投标有效期内退出投标,招标人有权没收投标保证金。靠!
  对宋头领来说,他自然不会让这十万元的投标保证金打了水漂,否则,他一样没法对白骨精交代。在我几次三番的讨要无果之后,宋头领通过朋友,联系到甲方所在区的规划局局长,请其出面帮忙协调。在投标过去四个多月以后,我们才终于费尽周折地把那十万块的投标保证金讨了回来。我去甲方拿钱那一天,那个项目的景观早已经完成了,绿树成荫,溪水潺潺,效果比我们做过的任何项目都出色。
  经过这几次事件之后,丘处机和宋头领之间的关系一落千丈。记得有一次,宋头领让我去找丘处机把年终催款计划排一排,丘处机根本不买我的账,没办法,我只好去找宋头领,告诉他,这个计划我一个人完成不了。宋头领自然十分不爽,绷着小脸就去了丘处机的办公室。
  看到宋头领是来者不善,丘处机自知身份,只好给自己搭了一个台阶,淡淡地说:“没什么钱好收的。”
  谁知,宋头领并没有给丘处机这个面子,而是拍了拍自己手里的那份上月催款计划表,冷冷地驳斥道:“房地产公司、开发区,这些钱不能收啊?你仔细想想,到底有没有钱能收。”
  丘处机并没有搭茬,而是将脸转到电脑屏幕上去,不再看宋头领一眼,用无声的语言做出反抗。还好,宋头领见好就收,没有让矛盾升级,冷着脸转身出了门,算是给他的副总留了一些薄面。
  2006年4月份,丘处机辞职了,说是回浙江他一个朋友的公司里去帮忙,朋友答应他,除了给十万元的离职补偿费外,年薪二十万。
  毕竟是曾经一起并肩战斗的伙伴,在丘处机离开江中之前,宋头领特地请了一桌给他饯行,参加人员包括我和王真人、郭芙蓉、裘千仞及其他两位项目经理。
  当天的饯行晚宴,属我去得最晚,原因是宋头领下午安排我去给丘处机买礼物。为了能挑到一个让我觉得合适并能代表我心情的礼物,我差不多转了整整一个下午,最后终于买到了一件琉璃八骏——丘处机属马。在包厢里,当我拿出那座五彩斑斓的琉璃八骏时,丘处机是满脸的感动。宋头领眼望着扬蹄腾飞的八匹骏马,颇为感慨地对丘处机来了一句:“小弟祝你马到成功,有空常回家看看咱们并肩战斗过的弟兄们。”此语一出,丘处机潸然泪下,满座黯然。
  

第二十五章  孤要杀他个片甲不留(1)
投标前两天,还是在“向阳渔港”的包厢内。
  下午四点多钟,离吃饭时间还早。夏侯伯坐在我对面,动作轻柔地把背包放在桌子上,一层层缓缓地把拉链拉开,最后从里层抽出了一张表格。
  夏老先生真是位可爱的老头,也是对我这个投标人最热心的招标人之一,这点通过其细心周到的服务就可窥豹一斑。在这份投标人名单上,夏侯伯亲自用红笔做了记号,一家画的是五角星,一家画的是个圈,一家画的是一个三角形,最后两家什么都没画,没做标志的两家单位中有一家就是我们公司。这四个竞争对手我基本上都打过交道,其中标志是三角形的单位我最熟悉——东亚园林。
  “这家不用担心,无论报什么价格都不会给他们中标,他们就是过来参与一下。”夏侯伯指着另一家没有任何标志的单位笑意盈盈地对我说。
  “嗯。”
  夏侯伯指着名单上标有圆圈的那家单位接着说: “你看,这家,他们是董事长的关系。”
  “哦,那他们岂不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为了更方便与夏侯伯一起对照名单分析形势,我搬过椅子,坐到他相邻的位置上。
  “其实,这家单位并没什么威胁。”夏侯伯品了一口茶,缓缓地笑道。
  这话就奇怪了,最高首长推荐的单位一般都是最有威胁的势力,难道在这家单位董事长是被架空的?
  “为什么这么说啊夏总?”
  “听我说完你就明白了。我们屋顶花园做完之后很快就要进行室内装饰施工,整栋大厦的装饰项目有三千多万的造价,投标单位上周也确定了下来,其中有一家公司就是董事长推荐的。”
  “你的意思,董事长会放弃这个屋顶花园,把主要精力放在装饰上?”我问道。
  “是的,我估计在评标会上,董事长到时候一定会稍微帮这家公司争取一下,但不会太坚持。”
  话到这里,我多少明白了夏侯伯的意思,董事长所采取的是抓大放小、弃芝麻保西瓜策略。比起装饰数千万的规模,屋顶花园只能算做毛毛雨。当然,争取和不争取的效果是不一样的,先争取再放弃,经过这么一折腾,人情也有了,铺垫也有了。这次我卖你一个人情,下次你还我一个面子,礼尚往来,互不亏欠。
  “其他几家单位是什么情况?”我对那些重在参与的单位不感兴趣,我只关心谁能给我制造麻烦。想要取胜,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准对手,挖出他,消灭他。
  “东亚园林是金总找来的队伍,他们倒是有点小麻烦。如果他们的报价真的很有竞争力,那我就找个借口把他们的标废掉吧,不过,这是不得已才会采用的策略,也是比较危险的方法。”
  “哦?!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废掉他们的标没有任何问题,在这个评标小组里,专业和技术上的事情我一个人说了算,金总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据您所说,其实他们也算不上威胁啊?”
  “金总跟董事长的私交很好,但未必了解董事长的心思。如果废掉金总的标,他有可能会转过头来支持董事长推荐的这家单位,这样一来,形势对我们就很不利了。”
  奶奶的,夏侯伯这一个“我们”让我感动得甚至想马上起身,把他紧紧抱住。
  “那只能先保着他们,再看形势变化?”
  “嗯,我打算先不动他们两个,如果实在不行,那我就把两家一起废掉,董事长不会在意,因为他本来就是过来卖人情的,金总即使有意见,他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搞行政的嘛,专业上他狗屁不通。” 。。

第二十五章  孤要杀他个片甲不留(2)
夏侯伯的确是个“文人”,因为“文人”骂人时基本上都是采用“狗屁不通”一词。换句话说,“文人”都认为自己通了狗屁,所以才会看不起那些“狗屁不通”的粗人。
  我一脸担忧地道:“是的,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就只能把他们都废掉了。只是这样一来,你就会得罪了两位领导。”
  “不用担心,搞技术的还怕搞行政的吗?再说,我是公司特聘的专家,在专业上,我的意见就是唯一的权威。”夏侯伯意气风发地道。看来,我根本就不需要动脑筋了,老先生已经胸有成竹,把所有的事情都帮我计划好了。
  “那这家应该是最有威胁的对手吧?”我指着画着五角星的那家单位笑着问夏侯伯。
  “对,所以我画了一个五角星在上面。他们是刘表带来的队伍。”
  夏侯伯此言一出,我心里的石头瞬间就落了地。不过,虽然我是心中暗喜,但面子上还是装出了一副紧张无比的表情。
  如果这家是刘表带来的,那我算是谁带来的呢?老人家这么说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卖我一个人情罢了。
  狼烟未起,胜负已见分晓,我们的对手就是自己。
  结果很容易判断,听夏侯伯的语气,董事长和金总的这两支队伍肯定过不了他这一关,因此也就对我构不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了。另外,还有“刘表支持”的那一家,情况目前也明朗了,不管是何方妖孽,反正跟评标小组中的几位关键领导没有什么裙带关系。朝里无人,他想拿下朝廷供奉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哼,这一次投标,孤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无论夏侯伯知不知道我跟刘表的关系,我都不可以挑明说出来。这种事情只能点对点单线联系。我继续顺着夏侯伯的话往下说:“这就不好办了,总不能把刘总的这家单位也废掉吧,都废掉就只剩下两家单位了。”说到这儿时,我心里直想笑,但也只能硬生生地忍着。
  妈的,太好笑了,只要是构成威胁的,全部废掉,格杀勿论。这哪里是投标呀,简直就是搞白色恐怖嘛。再说,投标最少得三家单位,都废掉了岂不是要流标了?
  “刘表的这家单位不能废,要废也只能废另外两家。”夏侯伯忧心忡忡地道。
  看来这夏侯伯也是个演技派的,他平白无故地给这家单位找了刘表这个靠山,而且还说得这样理直气壮、活灵活现,不具备一定演戏功底的演员断不能达到如此之境界。
  奶奶的,演就演,反正我已经对形势了然于胸,剩下也没什么事可干了,咱今天就舍命陪君子,跟老前辈飙一飙戏,切磋一下演技。
  “坦白说,夏总,我实际上对我们的报价没什么信心,万一……”
  “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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