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君已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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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君已老-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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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们终究还是会斗,蒋敬恒,你不会告诉我,你接近安息没有半点想法?你蒋敬恒什么样的人,和你蒋敬恒了解我一样,咱两彼此彼此。安嘉禾要是知道你接近他女儿是想利用他,你说他会怎么想?”

“你不会告诉他的。”

“所以我想离开,你也别想管,别以为我能成为你们牵制安嘉禾的一颗棋子,不会,我永远不会成为那颗棋子的。”虽然她不是下棋人,但她也不会成为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

蒋心怡哭哭啼啼的冲进来,慎言知道时间到了,安嘉禾那人也被缠着发飙了,慎言微笑着走近蒋心怡,真好,终于可以报一次仇了,她看着她,眼里很不屑,“心怡,在外留学这么多年,你这脑子怎么没点儿长进,还是豆腐渣一块呢?”说罢就扬长而去,这个扬长而去她学了很久了,现在才找到扬长而去的场合与对象。

蒋心怡气的直跳脚,哇哇直叫,蒋敬恒嗤笑:“心怡,早叫你不要和慎言耍嘴皮子,也不要妄想和她都,你斗不过她,蒋家真正的高人,除了你知道的那几位叔叔,最厉害的就是你大姐了,兴许你知道的那几位叔叔,还比不上慎言一根指头。”他差不多看穿慎言了,蒋家,安嘉禾,很多的事情,只怕她早已烂熟于心的。他父亲和大哥,将她拱手送人,完全送错了宝,也押错了宝。本想让她来对付安嘉禾,可是谁能料到慎言到底帮哪一方呢?

安嘉禾看着慎言出来,还在小声交代苏致陵:“你现在多注意注意,蒋老爷子的事我这边也有行动,游戏开始进入新台阶新起点。”按了红色键,安嘉禾脸上有点儿神采,像是揶揄,“当年你就被这么一个脑袋里面装猪油的蠢女人给欺负了?蒋慎言啊蒋慎言,你就这点儿出息。”

“你才知道我没出息,像我这样蠢笨的人你还派人囚禁我,我坏不了你的大事。”他那什么眼神啊他,“别小看了蠢女人那点儿力量,就是这样的人才让人吃不消呢,她错,也是对,对,也是对,你对她差也是差,对她好也是差,碰上了这么一只极品,我能怎么办?咔嚓一声,将她就地解决了?”当年这臭丫头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陷害她,她只差没被冷言冷语给捂死,这蒋心怡的老娘不是个什么好货色,当年一耍尽手段的小明星,这蒋心怡自然也学到了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是她大度,不想和个蠢的要命的女人多计较。没有在乎的人,计较有个屁用,何况自己解释了别人还不一定听呢。

慎言不知道安嘉禾带她出来究竟所为何事,问他他也不说,一天就带着她瞎转悠,左逛逛右晃晃,去桔园站了会儿脚,园长给他们提来一大袋的新鲜橘子,青绿的橘子,散发着阵阵淡淡的清香,慎言开起还不知道可以这么来玩儿,早后悔早晨穿了裙子出来,能亲自去摘摘桔子动动筋骨该多好,下午五点半安嘉禾又带她去了水族馆看海豚跳水,慎言这会儿是抛开了对安嘉禾的成见,兴奋的手舞足蹈。

安嘉禾看她兴奋的样子,竟也开心了起来。

第二十二章

慎言从没这么开心过,当她座上摩天轮,当她看向这个璀璨的世界。这个世界令她开心的事情太少了,偶尔的快乐便让她得意忘形,这一个下午一来,她玩的过于欢乐,居然忘记了身边安嘉禾这个烂人的存在。

她在摩天轮上欢乐的笑着,身边是安嘉禾,他也陪她一起上来了,摩天轮快速的转着,世界在她眼中。据说,仰望摩天轮,就能仰望到幸福,此刻她俯瞰摩天轮下的一切,下面火树银花,喷泉点点,人群熙攘,情侣如织,还有快乐的一家三口,下面,汇成了笑容的海洋。

她闻到了幸福的味道。慎言想,她要的幸福其实很简单,就只要身边有人纯粹的爱着她就好了,这只是个普通人的梦想,一般人都能做到,但她一直缺乏这种被人爱的气场。当然,话也不能这么说,她也有小小的幸福的,她又瞿颖,有李美佳,甄妮儿和苏净薇,甚至,还有……当年的路析疑。

想到路析疑,心弦又紧紧的扣了一下。不过很快释然,又想起当初和路析疑在一起时的美好情景,心情快乐,展开双臂,竟有了自由鸟儿的欢愉。

她很快乐的笑着,安嘉禾在哪石破天惊的一眼里,看到了她眼里的羡慕,羡慕下面如织的游人那携子而欢的场面,很多年前他兴许不屑,随着时间的推移,流光易逝以及年龄的渐长,他也心生了羡慕,三十四岁,不是一个小年龄了。女孩儿笑的那么欢快,他忽然有些心软,平常总以为她是个充满了城府的女孩儿,现在看起来似乎也没那么复杂,纯真笑颜,美艳如花,单单纯纯的,她就是个淳朴的女孩儿,他似乎不该算计她,心软这个念头只在脑海里擦了擦神经,他便又告诉自己,不要被这个女人无辜的眼神算计到,她就是个百变妖精,她浸淫计谋这么多年,满脑子只有鬼主意,那单纯无害的样子只是假象。

从摩天轮上下来,安嘉禾一如既往的走在她身边,麝香味儿探入鼻息,这个味儿,她闻了千百次,可还是既陌生又熟悉的味道,不属于她,不属于任何人,安嘉禾只是他自己的,从没有融入过别人的生命,自然,更不可能融入她的生命。

卖花的女孩儿忘了诧见这两人时的风情,走到他们面前,“叔叔,今天是中国情人节,买朵花送给姐姐。”

安嘉禾眉头蹙了蹙,有些介意小女孩嘴里的叔叔,凭什么她是姐姐而我是叔叔。安嘉禾心里这样想着,不过他向来不会用言辞去表达过多的感情。拿出钱包,抽出几张大头,“这些花我全部买了。”说着捧起那些花束,看向慎言,慎言在他眼里看到了一团深黑,也看到了深黑后面灿烂的绚丽,如一点火,莹莹的照彻整个世界。

啊,安嘉禾今天带她出来,就是要和她一起过中国情人节?就安嘉禾这脾气这性格,也会和她过情人节?

“慎言,这花真漂亮,我也没人可送,就送给你。”

慎言好笑,却没有伸手接过,看他那不情不愿的样子,他是不乐意呢,“既然不乐意,就去送给你别的相好。”噘着嘴儿,难得的好心情。

安嘉禾却将花塞到了她怀里,用不可推却的口吻说:“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这由不得你。”

就连送朵花都是这样的性格,岂有此理。她抬头看着他,他亦看着她,此刻竟觉得整个世界只有二人,明明都没有特别将对方放在心底,却不知何时有了那一方悸动,扑扑簌簌的,要将整个世界埋葬。

她回过头去,安嘉禾也有些囧迫,那种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的感受已经暌违了很多年了,至今都不曾想到会有怦然心动的一天,他诧异于这样的感觉,心底燃起一丝火焰,仿佛有东西在灼烧着他,旭日焚身。

安嘉禾走在前头,慎言捧着花束缓缓的跟在其身后,时不时的看看他的背影或者后脑勺,安嘉禾以敏锐的感知察觉到了她的凝望,嘴角微微勾起,身边有人经过,看了一眼他,朝他回眸一笑,可他总觉得这世上万千风情,根本不及她的抿唇一笑,完了完了,他肯定是中毒了。

慎言心里也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情绪,这样的相处,两人是不曾有过的,她能感觉到有什么变化了,但她又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安嘉禾这时候的阳光不是给她这滴雨露的,如果是雨露,也只会被阳光蒸发的无影无踪,她又想起了一些心事,三年前的七夕,她还和路析疑走在大街上,有女孩儿拦住他们,叫路析疑给女朋友买花,路析疑准备掏钱,女孩儿却挥挥手说不卖了,慎言不知道那瞬间女孩儿是怎样的念头,但女孩儿回头一笑,“我想明白了,我不能出卖自己的爱情。”给她送花的人是个爱慕她很久的男孩儿,她虽然没爱上那个男孩儿,但那男孩儿十年如一日的深情让她至死难忘,所以她决定给他机会,当时候的慎言不知道女人这辈子最幸福的是跟个喜欢自己的人,而不一定是自己喜欢的,当然,两厢情愿的爱情最好,但事实上,这种情况出现的几率太少。当年他们还太天真,以为此刻便是天长地久。

有人放起了孔明灯,慎言抬头,天上灯火盏盏,她幻想自己漫步云端,竟有丝丝欢笑,安嘉禾回头,见她仰望星空,健步也去买了两盏孔明灯,递给她,“可以许个愿望,兴许上天能替你完成。”

她从不信上天,上天给了她太多太多,名利,屈辱,眼泪,还有无穷无尽的悲伤,如果不是内心坚强,如果哭哭啼啼的像黛玉,她的遭遇老早就可以用自己的眼泪淹死自己。如果可能,她希望做个平凡人,和个平凡的人,过简简单单的日子,再苦再累,至少舒心快活。

他又在耳边鼓励她说话,慎言抬头,一眼望进他的眼睛,发觉他的眼睛真浩瀚,深邃如海洋,又若星空,他似乎在期许着她的答案,好半响,她才犹犹豫豫的开口,“我要自由,你给吗?”

安嘉禾笑了,“为什么不给。”他拿出打火机,点燃了蜡烛,慎言趁机将孔明灯放飞了,安嘉禾看着她的侧脸出神,那柔柔一抹淡光,让他整个灰色的世界有了一丝光彩,原来陪会儿女人,也会有额外的收获,“在我的权限内,你能得到你想要的自由,可是,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他早已有了给她自由的打算,只是他是商人,在商言商,自然要做一本万利的买卖。

“譬如说。”

“我的女人只能是我的女人,她得抵挡世间万千诱惑,自然不能受别人的怂恿,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将你软禁起来,没收你手机,拔了网线吗?”

慎言自然知道答案,“我早已后悔,你放心,即便你让我去那儿,我也不会去的,像我这种养尊处优的女人,过不了那种吃完上顿愁下顿的日子。”

“慎言,抬起头来,眼睛看着我。”

慎言往前走,安嘉禾想从她眼里判定出真假,其实完全不必,即便看到眼神又如何,她有能耐将内心的真实想法隐藏。

安嘉禾拉过她的手臂,随手一带,将其圈入怀着,随后一手搭在腰上,慎言抬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慎言将心绪隐藏,回以淡淡一笑,安嘉禾心儿沉醉,趁着柔和的灯光,他看到她眼里闪亮的泪光,心儿一折,他动气的捧着她的头,深深地吻了下去,慎言配合着他,她其实有能耐的反抗的,可是她不想,好好的情人节,她什么也不想做,只想沉醉在最美的意境里。

不知何时,广场上放起了蔡依林和陶喆唱的那首《明天你要嫁给我》,安嘉禾放开她,牵着她的手,望着璀璨的星天,“来,我们一起去看烟花。”

慎言从来不知道,中国情人节原来也如此有趣,也有如此热闹的时刻,她只知道西洋情人节才是热闹的节日,她虽不崇洋媚外,但也曾洋气了一把,每年都有大束大束的玫瑰花,红的绚烂。

两人在广场上看着烟花散着步,有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儿拿了一束鲜花来,清脆的喊:“小姐姐,你的花。”

慎言疑惑,“谁给我的花?”

男孩儿指路,可此刻哪还见那青年人的身影,“不就在……呃,那人刚才都在这儿的,怎么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人了?”男孩儿将花束交给慎言,“小姐姐,这花儿你就收着。”

安嘉禾眉心紧蹙,刚才慎言没看见,他却是看见了那人的,是路析疑。

那天路析疑不知道在酒里喝了多少酒,只觉得自己应该长醉不复醒,慎言接受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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