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缘浅,奈何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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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缘浅,奈何情深-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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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地上被方非然撕碎的衣服碎片捡起来,丢进了垃圾桶,光着身子回到了卧室直奔浴室,想洗干净方非然留下的味道。

她如凝脂般白皙的皮肤上,深深浅浅全部都是方非然留下的吻痕,就好像随时都要提醒着刚刚她所经历的一切。

她套上睡衣,躺在床上,手机便是在这一刻响起来的。

“笙歌,我刚听说了方非然家出了事,方伯母摔下楼真的是你推的吗?”许诺文问得格外焦急,他是真的关心很慕笙歌的安危。

只是,慕笙歌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传开了,想必一定是苏菲儿的功劳。她是方非然的未婚妻,方非然的母亲出事,她自然也会去医院。可是慕笙歌忘了,其实苏菲儿就在医院住着,因为她刚自杀不久。

“我没事,学长,你认为我会做出那样的事吗?”慕笙歌有些哽咽。

“你不会!”许诺文语气格外坚定的回答:“笙歌,平日里你连流浪猫流浪狗都会收养,你怎么可能去害人?”

慕笙歌顿时很感动,知她者,学长也,他永远都会给慕笙歌带来无限的感动。

“谢谢你,学长,由你相信我,就够了!”

挂断电话,慕笙歌泪如泉涌,长这么大,她才发现自己生活在无数的谎言之中,她想知道妈妈到底做了什么事,让方家的人要恨她至此,难道爸爸的死,也是因为妈妈的关系吗?不管怎样,也不管今后多么艰难,她一定要查清事情的真相,让害她爸爸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

方非然回到医院,沈玲依旧处于危险期。从十几阶的楼梯上滚下去,她的脑部受到了重创,好在身体上除了几处淤青之外,并没有造成骨折之类的伤害,只要度过今晚,就算是度过危险期了。

方浩和苏菲儿都等在外面,自己的妻子生死未卜,方浩的神情格外凝重,苏菲儿贴心地握着方浩的手,不停地在开导他,做足了一个未来儿媳妇应尽的本分。

方非然站在玻璃窗前凝着沈玲许久,眉头一直紧蹙着,手心攥成的拳。

“非然,不要担心,伯母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不知何时,苏菲儿走到了他的身后,双手握着他的胳膊轻声道。

他只是紧抿着唇不说话,目光盯着病床上安安静静的沈玲,一直看着。

“都怪慕笙歌,把伯母害成这样,伯母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苏菲儿絮絮叨叨地埋怨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方非然的表情变化,他的脸像是结了冰一样,眼神毫无温度地望向她。

“苏菲儿,你今天的话有点儿多。”

方非然的语气让苏菲儿不由一个激灵,她这时才发现方非然已然愠怒了,想想刚刚真不该说那么多,她现在应该祈祷他的妈妈没事才对。她是太急功近利了。

“非然,我只是担心伯母。”苏菲儿立刻装作懂事的样子。

“如果担心她,就不该假设她有什么三长两短。还有,苏菲儿,你在医院住得够久了。”方非然发现,他现在的耐心越来越差,尤其是面对慕笙歌以外的人,已经快要到了毫无耐心的地步。

“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苏菲儿故作茫然地望向方非然。

他冷冷盯着这个惯会演戏的女人,心中忍不住冷笑。五年前,沈玲与苏菲儿的爸爸苏启明一手促成了他们的婚约,并且在没有任何暗示的情况下介绍他们认识,方非然的眼很毒,从看到苏菲儿的第一面就知道,这个女人满嘴的谎言。

果不其然,是她将慕笙歌的存在透露给了沈玲,万幸的是,苏菲儿虽然与慕笙歌认识,却并不知道方非然别墅里藏着的女人就是她,只是知道他有女人。

这件事也是方非然后来无意中听到沈玲跟方浩的谈话得知的,那么这一次,他相信与她一定脱不了干系。否则怎么会那么巧,慕笙歌前脚回国,第二天早晨他妈妈便造访,除了她,方非然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而苏菲儿呢?她的身体早就康复了,可是却一直没有出院,她平日里一向对吃住十分讲究,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医院的环境这么久?沈玲出事之后她很快便过来了,这一切是否都太过巧合了呢?

思及此,方非然低头看了一眼苏菲儿搭在他袖管上的手,同样都是十指纤纤,可苏菲儿的这双手却让他格外的厌恶。

“下次再自杀,麻烦你划深一点。苏菲儿,你连自杀都很没有诚意。”说着,方非然甩开了她的手,负手而立,那傲然的背影却是那么落寞。

“你……”苏菲儿的眼泪立刻流了出来,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可以这么绝情。

“还有,记得找个没人的地方,警局和医院都不是你们家开的,没有义务为了你自杀这种小事还要跑一趟。”说完,方非然没再给她任何机会,无视她的眼泪,转身便走开了。

苏菲儿转过头,看到方浩正朝她这边看过来,立刻跑到他面前,道:“伯父,你要为我做主啊,非然他……”

“菲儿,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顾全大局的孩子。”方浩冷冷地道。

“什么?”苏菲儿不可思议地看着方浩,这是方浩第一次对她如此如此冷漠地说话。

“你方伯母正躺在病房里吗生死未卜,非然已经够烦的了,你竟然还有心情和他吵架。你太让我失望了。”方浩起身,绕过她,朝玻璃窗那边走去,没再理睬她。

苏菲儿看了看这对父子,咬了咬嘴唇,低咒道:“好,很好,你们方家一定会遭到报应的。”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她一走,重症病房外立刻安静了,方非然和方浩谁都没有说话,陪着病房内的沈玲一直到天亮。

……

一整夜,慕笙歌都在流泪,仿佛要把这五年没流过的眼泪一次流干一样。直到天空微微泛白,她才渐渐睡去,可是没睡多久,便从梦中惊醒了。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方非然那双冰冷的眸子,尽在咫尺,正盯着她看,把她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做恶梦了?”方非然问道。

慕笙歌稳了稳心神,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方非然这个时间回来,难道那位方太太度过危险期了?

“你妈妈怎么样了?”慕笙歌问道。

“她醒了。”方非然淡淡地道。

慕笙歌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与情绪,也不想去猜,更不知道此刻应该说些什么。

谢天谢地的是,这位方太太福大命大,从那么高的台阶上滚落,没有什么大碍,虽然人不是她推的,可是她也不希望沈玲有事。

“她没事,你是不是很遗憾?”见她不说话,也没有松了口气的情绪流出,他不冷不热地问道。

“随你怎么想。”慕笙歌依旧不解释。

“为什么在你看来,我怎么想对你来说永远都是无所谓?”方非然竭力克制着心底的不爽,问道。

“你问这个?”慕笙歌忽然笑了,“方非然,你有没有想过,从我们认识的那一刻起,我们从来都是不平等的,所以,哪天你站在同我平等的位置上和我相处,我们再谈这个问题吧!”

方非然没再问什么,也没有生气,他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直到现在都如此倔强,她真的一点儿都不害怕吗?她的眼睛异常红肿,不知道昨晚到底流了多少眼泪,平时,慕笙歌不是个爱哭的女人,她的外柔内刚,恰恰是男人最想保护的那种。

方非然只是暗自叹了口气,困意早已让他不想再多撑一分钟。他掀开被子,抱着倔强不肯配合的她躺下,在她耳边道:“别吵,陪我睡会儿。”

不知为何,慕笙歌的心立刻柔软了下来,她知道,方非然一定一整晚都没有合眼,他的妈妈没事了,他才回来的。只是,昨天的事,不会就这么结束了,她心里清楚的很。

也不知道是何时,外面下起了雨,房间里又阴又冷。方非然温暖的体温,让冰冷的被窝很快暖了起来,也让慕笙歌敌不过困意渐渐睡去。

一切都等醒来再说吧,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过。

急促的电话将他们吵醒,方非然接起电话,看到慕笙歌动了动身子,却好像没有醒,连忙走出了卧室。

“方先生,你让我查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现在方便见个面吗?”对方用标准的英语同他讲着电话,是他雇佣的私家侦探,Alex,英国人。

“我现在去你住处找你。”

方非然立刻睡意全无,将电话挂断后立刻穿了外套便出门了。

一路狂奔,方非然急切地想要知道他心中那些疑问的答案。他没想到Alex的效率会如此高,昨晚刚刚找了他,今天便已经查清楚了。

一进Alex私人公寓的门,方非然便直奔主题,连寒暄都未来得及。Alex是专业的私家侦探,什么样的客人他没有见过?像方非然这样出手阔绰的客人,他自然不会在意他的不礼貌。

“方先生,您要我查的这位慕景山并不是自然死亡,而是有人在他的药里动了手脚。”Alex拿出一些资料交到方非然的手中。

方非然看了看,都是一些他看不懂的医学药品还有代号。

“Alex,说重点。”方非然索性将那些所谓的资料丢在一边,听他的解释。

“是这样的,这位慕景山患有很严重的高血压,平日靠药物维持血压的平定,但是有人在他去世前几天,将他的降压药和维生素瓶子换装,他以服维生素的剂量吃了降压药,导致血压频繁过低,医生给他注射了很多次升血压的药物,那资料上面都有记载。”Alex用笔在资料上面将肌肉注射肾上腺素的地方全部标了出来。

“只是换了药物,而且一直都在医生的控制范围内,怎么能认定他是被谋杀?”方非然看了看资料,问道。

“方先生,慕景山去世当天,是受到了过大的刺激,导致颅内高压引起了脑出血,病发当时又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才去世的。”Alex道。

“刺激?是谁刺激的他?和换他药的人有什么关系?”方非然问道。

“目前我还没法确定,但我推断十有八九是同一人所谓,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慕景山的命。”Alex很专业地道。

方非然眯了眯眼,没有再问下去,开始顺着Alex的思路自己往下推断,那天是他订婚的日子,可偏偏慕景山就在那一天去世,凶手很容易的便指向了他自己,让他十分的不爽。

“方先生,如果我没有猜错,著名的侦探陈子非也在调查这件事,他是我大学时候的校友,是个非常出色的侦探,只是不知道是谁雇佣的他。”

是慕笙歌?这是方非然的第一感觉。

他找了她五年,都毫无音讯,方非然知道,她是故意在躲。可是五年后,她忽然回来,还故意接近他,如今又得知她在调查慕景山的死因。很显然,她是认定了慕景山的死与他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

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些什么,立刻起身,吩咐Alex继续查这件事,便匆忙离开了。

回到别墅,慕笙歌已经醒来了,她穿着宽大的睡衣,站在落地窗前出神地看着远方,丝毫没有觉察到他的靠近。

她身上的味道一阵阵萦绕着他的鼻尖,昨晚,她一定是在他离开后狠狠地把自己洗了一遍,才将他的味道抹去。

“去把鞋穿上。”方非然看到她光着脚站在地板上,不由蹙了蹙眉。

慕笙歌吓得缩了缩肩膀,回过头去看他,有些吃惊,没有动。

方非然不想再说第二次,干脆将她横抱起来,放到床上,自己则坐在床边。

“我妈虽然已经脱离危险期,你不用偿命,可是你的罪名依旧成立。”方非然的语气不带一丝情绪,他好像已经不生气了,却又好像没消气,让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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