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禛心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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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心俜玉- 第1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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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风轻轻啐了一口,不依地扯着上官瑾瑜的衣袖道:“瑾瑜,你可说过的,我要天上的月亮,你也会为我摘来的,今儿个,我就是要初春的头一枝桃花,敏姐姐不能跟我抢!”

姐妹两个情分深厚,只是淘气,故争一枝桃花,实则却皆不放在心中。

正吵得凶,却听得桃花深处一声佛鸣:“成也桃花,败也桃花,可怜!可叹!可悲!可惜!”

两对佳偶皆是诧异,却见一布衣僧人从林中漫步而出,林如海却是认得他,上前拱手道:“无我大师怎么却到这里来了?竟真是稀客,如海携妻有礼了。”

无我大师凝神看着贾敏与南宫风,长声道:“两位夫人端雅秀慧,林夫人当为皇后之母,上官夫人则生下代帝王。”

一言而出,众人皆惊,脸色陡然一变,不敢置信,平凡妇人竟能生帝王国母?

林如海干笑道:“大师这话却是有所蹊跷,我们两家皆是寻常百姓而已,何以与帝后有所瓜葛?”

无我大师低头沉思,半日方道:“言尽于此,只施主们切记,成也桃花,败也桃花,不仅四位施主亦有日后帝后。”

南宫风原是个极灵动的女子,却并不深信这些的,故而不理无我大师的话,只是顽皮一笑:“敏姐姐,听这大和尚说的话,若是你能生个女娃儿,我生个儿子,咱们可不仅仅是姐妹,还是亲家了!”

说得贾敏也不禁笑了起来,只嚷着她淘气。

原是这样天真烂漫的两个女子,阳光穿过桃枝,在两个女子身后形成淡淡的光晕,两对翦水眸恍然如一泓春水。

原本,这只是一件随风飘过的小事罢了,哪里知道,两对夫妻玩耍的时候,竟有康熙远远望着,将无我大师的话听在了耳中,凝视着南宫风的一张桃花粉面,心中若有所思。

康熙本就手中握着龙军,岂能容忍旁人生得下一代的帝王?那不就是威胁到了他的天下帝王权?再者南宫风容貌又与贾敏相似,除了灵动的气质,可谓是一模一样,因此竟派了龙军从中捣鬼,先让上官家一举败落,又将上官瑾瑜逼到了绝路。

那上官瑾瑜从小也是文武双全的男子,生性又是聪颖无比,不然也难以与林如海这样出众的探花公子结交,可惜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龙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渐渐给逼到了悬崖之畔,浑身是伤,面目全非,举动更是费力之极,只余下苟延残喘而已,之所以迟迟不肯咽下这口气,皆因他不瞑目!

上官瑾瑜心中悲愤异常,仰天长啸,指着龙军统领冷笑道:“上官家子孙,宁死不屈!”

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康熙意在南宫风,只想着康熙必定还是要顾忌南宫家的权势,只要他不给南宫家牵扯上麻烦,南宫风又有林如海夫妻照管,必定能平平安安,因此他那日是不告而别,给龙军钻了空子的,想到南宫风平安,他心中存着的一口气登时咽尽,软倒在地上,已没了气息。

那龙军统领是何等精明人物?虽试探了几次,可是却依然不放心,便将他尸首掷下了悬崖。

也合该上官瑾瑜命不该绝,他原是筋疲力尽,血流如注,一时闭了气,给那龙军统领一摔,蹭过了悬崖上的参差不齐的山石,摔得竟然一口气回了过来,只是昏迷不醒,悬崖下也并不是十分陡峭,原是几家乡民住在那里的,也有山崖之路,堆满了软软的稻草,接住了空中坠落的上官瑾瑜,保住了一条性命,只是双腿却是在那时折了,没有治好,多年来没有知觉。

他在山下足足养了三年伤,心里对南宫风的爱,随着他的心思,宛如黄河泛滥。

当他终于能起身的时候,依然面色如鬼一般苍白,从崖底出来,却听到了晴天霹雳,让他不知所措。

那就是南宫风竟然为康熙所掳,生下了双生子,长子胤禛为康熙派人带走,次子鬼影却因康熙的人不曾在意,反而留下。

上官瑾瑜心灰意冷,加上身子残废,面目损伤,身为人夫,却不能保护妻子平安,他心中的结难解,不免自暴自弃。

浑浑噩噩过了好几年,方给有琴松找到,见到他时,简直就是一个乞丐,神色茫然,了无生气,不由得痛骂了他一顿:

“你如此自暴自弃,竟还是当年风流潇洒总是笑看苍天风云世间红尘的上官瑾瑜么?若是你的妻子得知她的丈夫竟然如此懦弱无能,受了伤就自暴自弃,连找回妻子的勇气都没有,活在世上还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这些年,你的妻子,你的亲戚,你的朋友,都是怎么过的?他们一个个心中愧悔,对你的家破人亡竟没有回天之力,你是男人,你就该顶天立地地活下去,让他们知道,你不是一个懦夫!”

上官瑾瑜十分羞愧,苦到这个地步都没有落下一滴眼泪,此时却是泪流满面:“我如今一无是处,竟让妻子历经那样的痛苦,我狂为人夫,且如今这个模样,又如何面见风儿?她又怎么能原谅我的不告而别?”

“你有本事,就站起来,堂堂正正地去跟她请罪,如此窝囊,她又怎么会知道你的心意?”有琴松揉着额角,递给他一方锦帕子,才缓缓地道:“瑾瑜,你要振作,你与她夫妻缘分未尽,你竟真的要放弃了么?”

上官瑾瑜登时瞪大了眼睛,扯着有琴松的衣袖问道:“你说什么?我与风儿,夫妻缘分未尽?”

有琴松点点头,握着他满是刀痕的双手:“瑾瑜,站起来,你要有活在世上的勇气,才能重新将你的妻子找回身边。”

只因有琴松的这些话,又将上官瑾瑜送到了林如海家中。

林如海当年深恨自己一介书生,又一介布衣,不能帮上官家一丝一毫,又进谏康熙未果,不能救上官瑾瑜于水火,这些年也是惭愧不已,见到上官瑾瑜竟然还活着,又并不在意南宫风为康熙生了双生子愿意找回南宫风,林如海便替他筹划起来,布下了一局惊天动地的棋局。

只为了,替上官瑾瑜找回他失去了的妻子,南宫风。

之所以不告诉南宫风,也是因为,上官瑾瑜没有把握,以至于蹉跎至今。

听到这一段陈年往事,南宫清长叹道:“如海兄运筹帷幄,万事竟是皆在他掌握之中,他说过,若是果然两个孩子如无我大师所说,他必定以保着孩子平安为首,虽然胤禛和鬼影并非瑾瑜的儿子,然则毕竟是风妹子的儿子,可怜天下父母心,风妹子作为一个娘亲,自是不舍自己的骨肉。因此,如海兄顺其自然,一丝儿风声不露,对皇上百依百顺,实则却是预备三股势力,就是怕日后皇上会对你们两口子翻脸。”

黛玉有一丝疑惑地问道:“我爹爹运筹帷幄?什么三股势力啊?至今,我们也只见轩辕阁和南宫家罢了。”

上官瑾瑜呷了一口茶,才缓缓地道:“轩辕阁和金甲卫队都是当今知道的,不过也算是一股势力,只是明面上的,也算是给了当今的一份面子。他预备的势力,一个在朝野之中,是当今的肱骨之臣,此人受恩于他,自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是谁,你们日后自是明白,他日必定能派上极大的用处。第二,就是南宫家,这个亦是放在明面上的,不管有多少势力,若是没钱,便是一无是处,他想得很是周全。”

胤禛与黛玉听着点点头,这些,他们还是知道的,也因此让康熙颇为忌惮了一把。

黛玉仍旧有些迟疑地道:“这些都是皇阿玛知道的罢?原是我爹就着皇阿玛的意思弄这些的。”

南宫清淡淡地道:“并不是如此。你要知道,你父亲生性洒脱,最见不得肮脏之事,更何况当今于瑾瑜可是夺妻之恨。虽然他当年事康熙的幕僚军师,然则他却也是知道康熙的老谋深算,这一盘棋局,一着错则满盘皆输。我们啊,都老了,是生是死也无所谓,然则你们却是后辈,又有那样的命格,他在生前都给你们安排了所有的路,至今,当今也没斗得过他!”

衣袖一拂,神色隐然有些自得之意:“哼,想跟你父亲斗,谁都差得远了!其实当今可也对这些鬼神谶语之说并不深信,只是经过得多了,方才信了一二分,就因为他这一二分的相信,倒也是让我们很多的事情都十分顺当。”

说到这里,脸上更有些得意:“如海兄辖制住了他的软肋,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就算是瑾瑜与风妹子夫妻团聚了,他亦是无计可施,只因为,帝王国母令,皆已经落在了你们的手上。凤凰令也罢了,原是有琴松从德妃手里偷来的,帝王令可是他亲手交给了禛儿的!”

黛玉有些讶异,眸光滴溜溜一转,光华四射,轻声道:“舅舅的意思是说,直到如今,爹爹要的,就是帝王令?”

上官瑾瑜含笑道:“并非如此,他为禛儿谋划的,是那帝王之位!帝王令落在禛儿手中,只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帝王令拿到了手,太子废了,诸位争嫡的皇子皆已获罪,又或圈禁,余下的几个,都不足为惧!当今的帝王权,迟早就是禛儿的,这些权势,可也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心甘情愿的,可没有人逼他!”

黛玉深深叹息道:“爹爹神机妙算,他什么都不用做,却将所有的事情都了然于胸。这样的事情,看似与父亲无关,实则皆在父亲落子之中,他料定了每一个人的品性,更知道一步一步的棋子如何落下,即便是皇阿玛最后明白了,可也无可奈何,父亲早就去了,何来插手之说?”

南宫清点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与其说当今精明狡猾,一手将禛儿送到如今的地位,不如说,这一切,都是你父亲在背后推动的。经历了风妹子的事情,如海兄料定了当今深信那谶语,他的手也是一双无形的手,事事顺着当今的意思,不如说是当今处处顺着他的意思走!”

胤禛一直都是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是如黄河之水,波涛汹涌!

虽然知道林如海胸中有丘壑,却从未想到,他竟如此了得,让人顺其自然地随着他的意思走。

他已经是一把枯骨,可是却依然让后人受着他的影响。

胤禛心中暗暗地叹道:“若是不曾料错,日后的事情,还会有着岳父的痕迹!”

成也桃花,败也桃花,如今是成了,果然如他所料,自己稳稳立于不败之地,可是败呢?

这个败,指的又是什么呢?

黛玉细细地轻叹道:“那支凤凰签,想必爹爹也是知道的,那又是什么意思呢?”

南宫清忙问道:“什么凤凰签?”

想了想,黛玉妙目流转,只看着胤禛,自己并不是很想说起那支凤凰签。

胤禛三言两语将那日的凤凰签之事缓缓吐了出来。

上官瑾瑜听了却是笑笑:“一听着这件事情,定然是如海兄的手笔。”

黛玉讶然地道:“先生为何说是我爹爹的手臂啊?又何必在阿穆跟前告诉我什么凤凰签呢?求到了那支凤凰签,那位师父便解签,若是当初我并没有求得凤凰签,那最终可如何是好?难不成,那师父还要看面相不成?”

上官瑾瑜摇头笑叹道:“这倒不是,你却又将你父亲瞧得小了。你从小到大,皆云你是皇后命,听说你幼时跟着你娘亲礼佛的时候,每次皆是抽到了上上签是不是?可是却没有人给你解签。”

皱了皱眉,黛玉隐约想起小时候好几次求签皆是如此,后来一生气,每次都不抽签了:“好生奇怪,先生怎么知道?我也纳闷着,为何每次都不给我解签,不过每次求得的都是同一支签倒是记得的。”

上官瑾瑜含笑道:“这就是了,皆因你每次求得的都是帝王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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