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独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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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独恋月-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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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寒寂月依然留意到;不禁轻问:“怎么了?”
  向他笑笑;她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天琳快回来了。”
  知道她不想说;他也没有多问;只是哦了一声;便又低头批阅奏章。
  君夏折好信;边打了个呵欠;状若不经意地问:“月;我最近总是特别容易觉得累;你叫我喝的汤到底有没有用啊?”
  她的话令他不自觉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头也不抬地说:“是吗?可能是最近事务比较多;你太伤神罢了!太医说了;这汤起的是固本培元的功效;平时还是要多注意休息的。”
  “哦;那我不如改为一天三餐都喝吧!只是晚膳喝可能没有什么效果。”
  “不可以。”他立马抬起头说;然后又觉得自己太激动了;咳嗽了一声;低下头说;“这汤也可以算是药;是药三分毒;每天晚膳时喝就好了。”
  “那好吧!”她不再说话;只是含笑看着他。
  可是;因为低着头的关系;他没有看到她笑容里那几不可闻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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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琳回到京城时已经是十月份了;深秋的天气令人觉得莫名的压抑和寒冷;似乎预示着有什么即将发生。
  天琳并没有马上就进宫;而是在城里转了一圈;收获到一些令她眉头紧皱的消息。
  寒寂月于两个月前正式临朝听政;朝堂上由于新一轮的科举考试而换了一批人;寒寂凡成为了后宫尚仪之首…这种种的迹象表明了一件事;整个皇宫和朝堂基本掌握在寒家人的手中;更正;应该是掌握在寒寂月的手中。
  想到这;天琳心中有着隐隐的不安。
  君夏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呢?或者是在进行着什么呢?
  越想越找不着头绪;她甩甩头;决定明天上朝时再静观其变吧。
  第二天;朝堂上
  不对劲;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这是天琳心中唯一的想法。
  朝堂上几乎进行了大换血;她熟悉的面孔十个指头都能数得出来。
  这个认知让天琳不觉眼光深沉的看向了君夏。
  这一看更加令她吃惊;君夏居然化了妆。
  这本不该大惊小怪;但是依她对这家伙的认识;她从来就不喜欢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即使是淡妆;那么现在代表了什么?或者是她想掩饰什么?
  而且;从她上朝开始;君夏就没有和她对视过;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寒寂月的声音响起;“九王爷巡军归来应该累了;陛下希望你先在府上休息几天;然后再在宫中为你接风。”
  他的话令天琳眼光更加深沉;可是随即敛去;行礼回道:“谢陛下;凤后。”
  下朝后;天琳本想马上去找君夏;可是宫人们说陛下觉得累了;过几天再说;她也不便发作。
  离开宫中后;马上直奔丞相府。
  来到丞相府;下人通报后;易言听闻天琳来了便马上出来相见。
  “天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才回来;我刚下朝;表姐呢?”天琳微笑回道。
  “还在睡觉呢。”想到爱妻;易言的眼神溢满温柔。
  “表姐怀孕都已经八个多月了吧?什么时候分娩啊?”
  “太医说大概十多天后吧!”
  “那你一定紧张死了。”天琳取笑道。易言疯狂的紧张她可是见识过的。
  她的取笑让他不自觉尴尬地笑了笑。
  此时;一位下人进来说商暮云醒了。
  “表姐醒了;我可以去见见她吗?”
  “当然。”易言起身带路。
  来到卧室;天琳惊奇的看着商暮云硕大的肚子。
  “表姐;你的肚子好大啊!”她惊呼。
  “我也这样觉得;太医说可能是双胞胎。”易言小心翼翼地扶起商暮云;让她靠着他回答天琳的问题。
  “那很好啊!”
  “小青;你去拿一些茶点过来。”易言对一旁的下人说。
  当房内只剩下他们三人后;天琳轻松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
  “表哥;表姐;这半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沉声问。
  夫妻两人对看一眼;眼神交流了一下;最后由易言开口;徐徐道来这半年里;君夏是如何让寒寂月当政;而现在又是怎样的一个局面。
  天琳越听眉头就皱得越紧;当易言说完后;她问:“那你们有查到什么吗?”她相信如果寒家真的有什么举动的话;他们绝对不会这样放任自如。
  谁知道夫妻俩一脸沮丧的说:“没有!”
  “没有?怎么会?”天琳一脸错愕。
  “不要说你不相信,就连我们也不相信;但事实是,两个月前我们就派人去悄悄地收集寒家的消息;可奇怪的很,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风平浪静得让人难以相信。而且我们无论怎样查,最后的线索都会回归到起点。”易言说。
  他的话令天琳深思了起来。什么也查不到只代表了两种可能,一就是他们多心了,寒家并没有造反的心,二就是他们的势力已经完密得找不出痕迹,而她的直觉告诉她,答案属于后者,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不自觉地,天琳的目光移向易言和商暮云的身上。无论怎样,她都一定会保护她所重视的人,不管是谁,只要敢伤害他们,她就要天地同悲。
  “算了,反正现在我回来了,你们就把一切都交给我吧!有我在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所以你们只要安心地等待宝宝的出世吧!”天琳说。
  “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她的话令商暮云莞尔,心低也不自觉地放下了心,毕竟他们都很清楚天琳的能力。
  “表姐你休息吧,我先走了。”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天琳站了起来说。
  “我送你吧!”易言也站起来说。
  “不用了,表哥你还是陪陪表姐吧!管家送我就行。”说罢就随管家出了丞相府。
  坐在马车上,天琳要马妇载她到品颜阁。
  “王爷,你回来了?我家楼主还惦记着你呢,他知道你来了一定很高兴。”刚刚送走一个客人的兰芯看见在马车上下来的天琳,马上迎上去道。
  “兰芯,我也是昨天才回来,狂呢?”天琳说。
  自从三年前认识楚狂后,天琳有空就会来逛逛,渐渐地,全京城都知道九王爷是楚楼主唯一的入幕之宾,甚至有人传王爷会把楚狂娶回家当正夫呢!
  “刚刚来了个熟客,楼主去招待一下,你先在这里等等吧,我去把他叫来。”兰芯边说边把天琳带到追忆阁,让她稍等,便关上门出去了。
  不想坐,天琳走到窗边,看向蓝天,她的心底一片迷茫。
  和楚狂认识都已经三年了,这三年来她总是不时地来这里和他聊聊天,她不是不知道外面的人传她是他的入幕之宾,但他们都是离经叛道的人,这些流言自然不放在眼里,可说他们清清白白嘛,他们又暧昧得可以,本来她还不想打破这层关系的,不过,时局似乎不允许啊!
  想着,不觉低叹了一口气。
  “怎么叹气了?有什么心烦的事,说给我听听。”熟悉的嗓音响起,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来人是谁,而且下一刻,楚狂的双臂就像蛇一样缠上了她的腰,将她拥入怀中。
  如果别人看见这一幕,会相信他们之间是清白的就有鬼了。
  “怎么不说话?”头埋在她的发间,轻轻嗅着属于她的味道,楚狂轻问。
  好想她,每年她一去巡察军区,他就非常的想她,并且随着时间的增长益发的严重,他怕他的感情再难控制了,但是,那即将发生的事却如鸿沟一般横旦在他面前,令他却步。
  转过身,与和自己同高的他对视,天琳轻声问:“狂,你对凤后参政这件事怎么看?”
  她的话令他眼底闪过一抹幽光,但随即掠去,但还是让天琳看见,让她的心益发地沉重。
  “这是君临历来的传统啊!有什么不对吗?难道你也认为男子应该安安分分地在家里,不抛头露面吗?”他故作不解地问。
  听完他的话,她一把把他推倒在一旁的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是一片寒霜。
  “狂,你知道我从不会这样苛求男子,相反,我很敬佩那些聪明不输女子的男儿,如你,如易言,如凤后。”她轻柔地说,却令楚狂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不过,如果这些聪明的男子会做出一些伤害我所重视的人的事,那么,我对他们绝、不、留、情。”最后几个字里冷残的语气令他心一惊。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看着离他极近的女子,语调是从未有过的冷漠。
  “你应该知道的,狂。”她依旧轻声说。
  “我不知道。”她知道了?怎么可能?她不是刚回来吗?
  不答话,天琳站直身子,楚狂也从桌上起来,眼带防备地看着她。
  他的防备她看在眼里,也证实了她心中的想法,这令她苦笑了一下,看来,他们之间的感情是没有萌芽的机会了。
  “楚家,寒家,月家一直都有秘密联系吧?”虽然是疑问句,可却是肯定的语气。
  楚狂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见他不说话她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整了整衣襟,向门口走去。
  打开房门,她背对着他说:“不要做出让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事。”说完,便走了。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楚狂才跌坐在地上,脸上布满痛苦。
  “天琳,希望你会原谅我。”他低喃,可心里却明白他和她再也回不去了。
  平服了一下心情,他站起来,关上门,走到内室,执笔写了一封信,装好。
  然后一弹指,马上从窗外跳进一道黑色的人影。
  “参见楼主。”来人跪下道。
  “马上把这封信送到宫里的那个人手里,小心行事。”
  “是。”那人说完,就如来时一样飞快地消失了。
  天琳,下次再见,我们就可能是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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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宫里的人看完这封信,低声说了句:“凤天琳,你似乎留不得呢!”

  驱逐

  十月五日,夜
  这晚,君夏和寒寂月难得有闲情逸志在御花园里散散步。
  “君夏,为什么还不接见王爷?她已经来求见几次了。”寒寂月问。
  低着头,状似在玩睬影的君夏头也不抬地说:“只是还不想见她罢了,而且我最近总是特别的累,再过一段时间吧!”
  “可是这样好吗?毕竟王爷的性子……”他略带迟疑地说。
  “哦?天琳的性子怎样?”她依旧低着头,眼底浮光掠过,可是他看不见。
  “你不要怪我多嘴,我在进宫前就听人说……呃,王爷因为手握军权,所以行事比较……目中无人,甚至……甚至有人听她说过……”他停顿了下,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什么?”顺着他的意,她问。
  “说……王爷她说,只要是她想保住的人,即使是陛下也撼动不了,当然,我只是道听途说,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君夏,你还是……防范一下王爷吧,毕竟,她手握全国军权,要造反实在是易如反掌呢!”
  他的话终于使她抬起了头,直直地注视着他,眼底是一片平和。
  “怎么啦?我脸上有东西吗?”难道是他的错觉?她的眼神怎么会这样?平和之中居然……含着淡淡的了然,难道她知道了?不可能,如果知道了还会这样平静地对待他吗?会吗?
  甩甩头,将那不悦的想法抛诸脑后,再看向她,她的眼底又恢复到熟悉的温柔。
  果然是他看错了。
  “月,别说天琳了,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她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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