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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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大佬-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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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纳粹把他扔到了拉文斯布吕克医务室的台阶上,据说他在4月15日或16日死在了医务室。一个从拉文斯布吕克逃出来的战俘回到巴黎后把这些可怕的消息—但是至今仍未得到官方证实—告诉了皮埃尔·戴维-韦尔。不过无论如何,还是有“非常渺茫的希望”,吉恩可能从拉文斯布吕克逃到了俄军控制地区的某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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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1 大 佬(29)         

  这个悲惨的消息击垮了皮埃尔和贝丝。虽然阿尔兹切尔要求安德鲁不要把这事告诉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或者他们身边的人,不要向他们暗示吉恩可能已经死了,因为他们一直怀有渺茫的希望,认为吉恩还平平安安地待在医院里。但是1945年6月月末的一天,皮埃尔和贝丝还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证实吉恩已经在拉文斯布吕克集中营身亡了。阿尔兹切尔用电报向皮埃尔“发送了他和他妻子最诚挚的慰问,对已经证实的悲痛消息深表同情”。皮埃尔从位于巴黎吐欧特大街5号的拉扎德投资银行临时办公室做了回复:“贝丝被您和海伦的慰问深深感动了。您亲爱的朋友,皮埃尔·戴维-韦尔。”   

  但战争年代发生的事情已经改变了阿尔兹切尔和皮埃尔之间以及阿尔兹切尔和安德鲁之间的友谊。尽管我们很难从他们的通信中看出端倪,但是阿尔兹切尔与其他人的通信却清楚地显示了他们之间的裂痕。在离开拉扎德投资银行多年后,阿尔兹切尔经常给住在纽利的安德鲁·拉扎德的孀妻姬尼特·拉扎德写信。在其中一封日期为1952年7月(戴维·戴维-韦尔死后的第10天)的信中,阿尔兹切尔向姬尼特吐露了安德鲁·梅耶和皮埃尔让他遭受的终生创伤。“现在距离我们上次通信已经有很长时间,我常常会想起您。”他这样写道,“我在前些日子得知了戴维·戴维-韦尔过世的消息,对此我感到非常悲痛。我从小就认识他,而且我和他的关系本来一直特别好,但是皮埃尔向他的脑海里灌输了一些对我不利的观点,皮埃尔在戴维面前歪曲了他和我之间的不愉快。我还想向弗洛拉—戴维·戴维-韦尔54岁的妻子—表示慰问,但现在我感觉自己会打搅她。唉,我真是受够了!”   

  安德鲁·梅耶自然不会考虑阿尔兹切尔的感受。首先,安德鲁根本无法理解这种受伤的感受;其次,他没有时间来缅怀过去。战争很快结束后,安德鲁预期美国和欧洲肯定急需复兴严重受损的经济和基础设施。拉扎德投资银行急切希望自己有资格帮助美国领导人达成经济目标。为此目的,安德鲁迅速抛弃了阿尔兹切尔领导的那些老的合伙人,组建了新的队伍,其中包括来自全美投资者综合基金的阿尔伯特·赫廷格;李·希金逊公司(Lee Higginson & Co。)的前合伙人及交易人乔治·莫雷恩,以及前军官、小型经纪公司希尔兹公司的雇员埃德温·赫佐格。“从一开始,安德鲁就一心只想着拉扎德投资银行的彻底换员和公司重建。”卡里·赖希在《金融家》中这样写道,“拉扎德投资银行的业务类型相当繁杂—这是如此规模的大公司所存在的典型现象—安德鲁认为这是一堆缺乏系统的、毫无利润可言的大杂烩。在他眼里,拉扎德投资银行的大部分合伙人和员工都是一群碌碌无为的平庸之辈。因此,他迅速在业务和人员这两方面进行了大洗牌。”在抛弃了阿尔兹切尔领导下的老合伙人之后,他关闭了波士顿、芝加哥和费城三地的地方性经纪事务所。纽约—具体而言就是位于华尔街44号的简陋房间—就是拉扎德投资银行在美国的唯一机构,银行费用也将大幅缩减,一切都要符合安德鲁的难民心理。拉扎德将不再因为零售客户而浪费宝贵的时间和资本。   

  在拉扎德投资银行历史的前一百年里,它经历了多次财务危机,每次都勉强逃脱厄运。安德鲁希望在自己充分掌权的情况下,拉扎德投资银行能打破这种不幸的模式。安德鲁希望把拉扎德投资银行改造成一家专注于公司重组和公司发展的全球性公司。“安德鲁希望能把拉扎德投资银行打造成这类业务中的领先企业,这里不是指在规模意义上领先,而是在品质方面领先。” 1946年加入公司的合伙人弗雷德·威尔逊说道,“安德鲁曾多次这样说,这也是他在拉扎德投资银行的雄心壮志。”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安德鲁将弗兰克·阿尔兹切尔踢出了拉扎德投资银行。自此以后,在叼着雪茄的安德鲁的领导下,拉扎德投资银行的大佬战略开始抬头。喜欢四处走动的安德鲁选择住在凯雷酒店的优雅套间里。“他希望能在任何一天都能直接下楼、结账、走人—只需要关门、交回钥匙、拿上飞机票,然后离开。” 费利克斯·罗哈廷这样描述安德鲁。安德鲁对东部富人区豪华酒店的偏好似乎传染给了拉扎德投资银行的其他纽约合伙人。于是怪事发生了,这些合伙人中的很多人都住在酒店里:在20世纪70年代早期的5年多时间里,费利克斯住在沃尔瑞酒店,西蒙·沃德维尔德住在斯坦侯普酒店,恩吉尔伯特·格罗莫斯住在海德公园,阿尔伯特·赫廷格在韦斯特伯利有一套公寓,而霍华德·尼芬则在波克夏有一套公寓。和合伙人戴维·戴维-韦尔相似的是,安德鲁也沉迷于艺术作品,他所住的凯雷酒店的房间里挂满了珍贵的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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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1 大 佬(30)         

  其实安德鲁并不是那么热衷于艺术品,而是热衷于这样一个理念—像他这样身居高位的人(拉扎德的领导人)必须要拥有世界一流的艺术藏品。关于乔治·布卢门撒尔因为热爱艺术品,所以在纽约获得地位、名誉和尊敬的故事,安德鲁对此是了如指掌。当时布卢门撒尔成为了纽约大都会博物馆(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董事会的第一位犹太成员,而且他对博物馆的资金捐赠及艺术品捐赠都是有史以来最多的。布卢门撒尔甚至安排去世后将一所16世纪的西班牙城堡上的两层封闭式华丽阳台捐给了该博物馆,这所城堡是他从海外进口回来,然后在林荫大道的庄园里重新组装起来的。安德鲁的善意对手博比·雷曼—他已经取代了布卢门撒尔在大都会博物馆董事会的位置,成为了第二个犹太会长—也拥有世界一流的艺术藏品。“博比·雷曼和安德鲁的区别在于,博比是真正地对艺术品感兴趣,而安德鲁则不过是想炫耀一番,就像猎人们喜欢把鹿角挂在墙上一样。”一位前雷曼合伙人这样说道。当雷曼到凯雷酒店去拜访安德鲁的时候,他都会乘机将安德鲁的艺术藏品夸赞一番。“安德鲁,你的收藏品可真漂亮。”雷曼会这样说。而安德鲁则这样回敬雷曼的恭维:“这没什么。和你的相比,我的这些东西根本不值一提。”事实上,根据许多每天都被召去安德鲁寓所的拉扎德投资银行合伙人的描述,他的艺术收藏还是值得一提的。他的收藏品包括莫内的作品《穿皮大衣的女人》、伦勃朗所作的佩却尼拉·柏思的肖像画、毕加索的《白领男孩》。此外还有雷诺阿、塞尚、德加、勃纳尔和凡高等人的珍贵作品。安德鲁曾一度为毕沙罗的一幅风景画掷下6。2万美元,这在当时是毕沙罗作品的最高出价。   

  安德鲁还收藏亨利·摩尔、毕加索和罗丹的雕塑作品。他拥有中国古代的酒罐以及六尊铜佛。他房间里的家具似乎都是收藏的路易十五或路易十六的珍品,其他的一些小东西也大有来历。   

  安德鲁也喜欢像戴维·戴维-韦尔那样经常逛画廊,参加拍卖会,由此搜寻购买目标。他没有戴维那样对艺术无止境的欲望,他更喜欢讨价还价,不过他时刻留神自己的形象,在他看来购买珍贵艺术品的行为就是一种重要的宣传。他也会不时地鼓励合伙人为他们自己的住所购买艺术品(但绝不是为办公室购买艺术品)。   

  安德鲁那满是艺术品的凯雷酒店的房间与拉扎德投资银行的信条完全一致,合伙人日积月累的个人财富只能留在家里面享用,而不能拿到办公室里面炫耀—“老鼠习气”是该现象的最佳描述。“拉扎德投资银行的办公室绝对是死气沉沉的表率。”《时代周刊》在1976年这样评论,“会议室、休息室和其他大部分房间都被涂成米色,还有米色的地毯、米色的墙纸、米色的皮椅。除了梅耶的办公室,其他房间的墙壁上既看不到大幅艺术品,也看不到小幅艺术品,也就是说—完全没有艺术品,有的只是米色,12英尺×15英尺,费利克斯的办公室就一直是这么大。”   

  安德鲁·梅耶成为了一些国王、总统还有已故的杰奎琳·肯尼迪的知己。根据《纽约时报》报道,“在一些秘密的社交圈子里面”,杰奎琳·肯尼迪与船王亚里士多德·奥纳西斯的婚姻被“风趣地”称为“拉扎德-弗瑞斯婚礼”,因为很多人都相信这样一个传言,即安德鲁·梅耶是杰奎琳和船王的月老,即使安德鲁本人否认此事也无济于事。“在很多方面,他是当代投资银行界最具创造力的金融天才。”安德鲁·梅耶的老朋友戴维·洛克菲勒这样评价道,“他是一个极其杰出的人,具有很强的正直感和荣誉感,对自己公司的名望非常自豪。”洛克菲勒经常就一些潜在交易向安德鲁寻求咨询,而安德鲁则邀请洛克菲勒参与自己的风险投资交易。   

  拉尔夫·瓦尔多·爱默生曾这样说道:“一家机构是一个人活着的影子。”爱默生的观点尤其适用于安德鲁·梅耶和拉扎德投资银行之间的关系。“他对拉扎德投资银行怀着狂热的感情。”安德鲁的姻亲、1958年应邀加入拉扎德投资银行巴黎支行的弗朗西斯科·沃思这样回忆道:“拉扎德投资银行是他的上帝,是他的信仰。对他而言,拉扎德投资银行这个名字比其他任何东西都重要。在他眼里,拉扎德投资银行就是一切、全部、所有。”其实安德鲁是一个性格复杂的人—他既怀着身为难民的焦虑,也有在世界舞台上周旋的各种手段和技巧。“他在洛克菲勒大楼的顶层工作,是一个消瘦的难缠的老头。”英国作家安东尼·桑普森曾这样评价安德鲁·梅耶,“他那凹陷的嘴唇会突然咧出笑意,他的能量会在沉默中瞬间爆发出来。他会在房间里大踏步走动或者是操起电话,死死地握住话筒,咕哝着‘是’或者‘不是’,然后再把话筒扔下。他通过电话来发号施令。每天早上他5点起床,然后在还未赶到办公室时就开始欧洲的生意,银行家们都抱怨他的电话在早上5点半似乎就已经占线了。”不过与许多成功的投资银行家一样,他会在合伙人和下属面前收起自己在客户面前的魅力及威风。在他追寻“最终目标”的过程中,他经常称他们是“雇员”。费利克斯认为,安德鲁行为的善变是他内心缺乏安全感的体现。“在他严厉可怕,有时候还有点矫揉造作的外表下面,隐藏着一颗渴望得到关爱的心。”费利克斯这样说道。数年后他又说:“安德鲁是一个有着法国贵族面孔的犹太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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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1 大 佬(31)         

  安德鲁还是一个控制欲上瘾的家伙,他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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