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搅蛮缠(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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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搅蛮缠(耽美)-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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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刷的又开了,杨朔探进头:“你好好睡,别胡思乱想哈。”说完见陈墨没动静,只好又叹了口气,默默的关上门。
  杨朔进了自己房间,打开电脑,然后在百度上找关于同性恋的文章,他觉得,明明跟自己没有什么交叉的事情,突然间进入了自己的生活,非常的不可思议……而这件事,还是自己主动招惹的……
  洗漱间的洗衣机定的时间到了,发出了滴滴的提示音把杨朔吓了一跳。他走进洗漱间,打开洗衣机,发现里面是自己跟陈墨替换下来的衣服。
  甩干了的衣服被搅成一团,分不清谁的是谁的。
  他把衣服一件件揪出来使劲的甩开,一抬头,发现了自己那二十四只袜子,在浴室的暖气管子上排成一排。
  他有些发愣,不知道自己捡到这个孩子,对自己的生活来说,是幸福的开始,还是灾难的预兆。
  杨朔在睡觉,可是突然被不输于自己房间里的细微的声音惊醒了。因为训练的缘故,他们这种人,哪怕睡着了,都是在戒备状态,浑身的毛细孔都极力的张开,探查着周围的一切波动。
  那个声音很细微,有点像打字一样咔咔的声音。杨朔静下心,发现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隔壁,睡着陈墨。
  他掀开被子穿上鞋,来到客房门口,果然,声音变得清晰了很多,他敲门:“陈墨?墨墨?”没有人答应。
  他推开门进去,黑暗中的陈墨在被子里面圈成一个球,声音就是在被子里面发出的。杨朔疑惑的走上前,探手去碰触陈墨,却在摸到陈墨的额头时停住了手:这孩子,在发烧!

  这样才不是占便宜

  陈墨在发烧,而且烧的很厉害。
  他今天,从上午挨冻卖盘,到中午进了派出所转了一圈,然后又被杨朔拉来拉去,从自己租的房子到秦越家吃晚饭,回来又被揭了隐私。一天担惊受怕心情跳跃起伏的太厉害,晚上终于熬不住了,发烧。
  杨朔开始找药。他身体壮,基本上一年到头连个感冒都不得,家里根本就没有屯什么药品。翻了半天,从电视柜里面找到半盒白加黑,看看日期,还有一个星期就过期了,还好。
  他打开床头灯,摇晃着陈墨:“陈墨陈墨,你起来。”
  陈墨挣扎着睁开眼,牙齿不断的打颤:“杨朔?”
  杨朔看着那个孩子,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两片不自然的红晕,嘴唇青紫色的,不停的颤抖。两只眼睛也红肿的不像个样子。
  他抠出两片黑片,扶着陈墨起来:“吃药。”两片药片摊在他的掌心。
  陈墨低下头,伸出舌头把药片卷进自己的嘴巴。杨朔的手心发痒,小孩的唇软软的,舌头也软软的。
  药片很苦,陈墨含着药,看着杨朔。杨朔这才想起来,没给人喝水呢。他端过水杯,凑上陈墨的唇。
  陈墨喝了一口,扬起脖子往下咽,表情痛苦,使劲咽了半天,呛的一个劲咳嗽。
  杨朔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吧。”
  陈墨哆嗦着躺下:“不,不去……”
  杨朔皱眉:“你烧的这么厉害,光靠吃药哪行?赶紧起来。”
  陈墨揪着被角,把自己蜷成个球:“我不去,睡一觉就好了……不想去……”
  杨朔有些生气,这个孩子,生病了咋还这么倔:“你不去?烧这么厉害,死我家怎么办?”说完了就觉得后悔,有点太恶毒了。
  被窝里的陈墨僵了一下,然后掀开被子哆哆嗦嗦爬起来:“那我走总可以了……”
  “靠,你他妈的能不能别这么倔?”杨朔活这么大没见过这么气性的人,气的脑门子胀痛,见陈墨开始穿鞋了,忙伸手揪住他塞进被窝:“你是我祖宗!真的!我靠了,祖宗咱不去医院了成吧!”
  陈墨在被窝里面挣吧,杨朔一手按住他一手端起水杯:“赶紧把水喝了,多喝点,发发汗。”
  陈墨端起杯子,颤抖的往自己嘴边送,杯子里面的水被他晃的快要洒出来了。
  杨朔叹气再叹气,一屁股坐在床边,揽过陈墨单薄的肩膀,另一只手扶住杯子:“祖宗,赶紧喝。”
  陈墨咕咚咕咚喝完水,靠在杨朔怀里喘气。
  “冷?”杨朔问。
  陈墨逼着自己离开杨朔温暖的身体,摇了摇头,然后伏在枕头上继续哆嗦。
  杨朔觉得自己二十八年的气今天全都叹完了都不够用的,他用棉被把陈墨仔细的裹起来,然后去自己房间,把自己的被子也抱过来给他盖上。
  杨朔的被子有杨朔的气味,盖过樟脑球的味道,缓缓的渗入陈墨周围的空气中,陈墨揪住被子,贪婪的呼吸着。
  “你好好躺着,睡一觉就好了。”杨朔给小孩盖好被子,嘱咐道。
  “那你呢?”陈墨的声音从被子里面传出来,闷闷的。
  “我?”杨朔琢磨着三个字的意思:“哦,你说我怎么睡是吧?我还有个毯子,裹吧裹吧就可以睡了,我身体好,一晚上而已。”
  陈墨的声音又颤颤巍巍传出来:“杨朔,我冷。”
  “还冷?”杨朔挠了挠头:“要不咱去医院?去医院打一针,不疼……”
  “不去!”小孩的倔脾气又上来了。
  “行行行,只要你不折腾,什么都行!”杨朔揉了揉眉角:“我把毯子也拿来给你盖上好了。”
  两床被子一床毯子,沉甸甸的盖在陈墨的小身板上,压的他有些透不过气。他把被子扒开,露出脸:“好沉……”
  “你真难伺候。”杨朔皱着眉:“那你说怎么办啊?”
  陈墨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牙齿还在不断的发出咯咯的声音。
  杨朔也没招了,跑出去拿了支烟点燃,边抽边绕圈子:“要不我从旁边看着你?等你不冷了就把毯子撤下来?”
  陈墨低下头,把身子往后挪了挪,空出半张床。
  杨朔摸着脸:“不是吧?你要我跟你睡一张床?”
  陈墨突然想起来杨朔对于同性恋的看法,身上又寒了一层:“不,不是……”他转过身面对着墙壁,咬着牙压制这不让自己抖的太厉害。
  半晌,杨朔狠吸了口烟:“日,你个病歪歪的又不能把老子吃掉!”说完在鞋底摁熄烟屁股丢进废纸篓,一撩被窝就钻了进去。
  陈墨抖的更加厉害。
  杨朔七手八脚的把陈墨固定在自己怀里:“小祖宗,暖和了吧?我可告诉你,你别对我动手动脚啊,我明天还要上班呢。”怀里的小孩点了点头。
  “行了,赶紧睡吧……”杨朔无奈极了,他想起上学那会儿看的一个电视剧,叫编辑部的故事,里面有段讲的是一家找了个保姆,本来想能帮他们照顾老人孩子,可是没几天这个保姆反而让他们伺候上了。
  怀里的小孩翻了个身,胳膊腿的都环在他身上,小脑袋枕着他的肩膀,睡的很香,脸蛋也没有了开始的青白色。
  杨朔紧了紧胳膊,让自己的身体尽量给陈墨更多的温暖,渐渐的他也睡着了。
  杨朔睁开眼时,墙上的挂钟指着清晨六点,生物钟准时的把他叫起来了。
  他低头看看陈墨,陈墨伏趴在他怀里,睡的正熟,嘴角流出来的口水弄湿了他右边的胸膛。
  梦见什么好吃的了么?杨朔想,他抽出自己圈在陈墨身上的手臂,从床头抓了一把卫生纸,轻轻的把陈墨的脸放在枕头上,然后擦拭着他的脸颊和自己胸膛。
  陈墨皱着眉,不满的嘟囔着,又往他身边挤。
  杨朔看着再次蹭上自己肩膀的脑袋,苦笑了一下:算了算了,再躺半个小时吧。
  当陈墨醒来时,挂钟的时针已经指向阿拉伯数字11了,他看着空出一半的床,心里百味陈杂。
  床头柜上有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去上班了,你要是起来的早,厨房有煎饼果子和豆腐脑,你用微波炉热热再吃。要是起来的晚,到中午有人给送饭上来。吃完饭记得把药吃掉!
  留言没有署名,最后一句话被描了两遍,又加了个粗粗的叹号。
  陈墨笑,杨朔这么大个人了,写字怎么跟小孩子一样,一笔一划方方正正,只是在写捺的时候会稍稍拉长。
  床头柜上还放了一杯白开水和那板要过期的白加黑。
  陈墨摸摸额头,已经不怎么烧了。他掀起被子要下床,却发现在床位放着两件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的,上面也有一张纸条,写着:请穿,干净的。
  陈墨失笑。
  那是一身蓝色的秋衣秋裤,散发着洗衣粉的香气,证明了它们确实是干净的。陈墨把秋衣套在身上,杨朔的尺寸,比较肥大,秋裤也是,穿上就一个劲的往下掉。陈墨沿着秋裤的松紧带摸了一圈,最后再前面抠开一个洞,把松紧带拽出一截打了个扣,秋裤终于老老实实的呆在他的腰上了。
  他来到洗漱间刷牙洗脸,路过阳台的时候,看见自己和杨朔的衣服并排的挂在阳台上,被风吹的挤靠在一起,他有些脸红。
  刚洗完脸,门铃响了。陈墨想起来杨朔有说会有人送饭过来,于是趴在猫眼上往外瞧。门外是个男人,个子高高的,眉眼间透出一种温和的气质。一手拎个塑料袋,里面放了个白色的瓷盆,另一只手拎着一兜水果。
  他打开门,看着那个男人。
  男人对他露齿一笑:“嗨,陈墨是吧?杨朔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让我中午给你送饭过来,还说你发烧了,最好吃点绵软清淡的,我做了南瓜疙瘩汤,”他举了举手里的白瓷盆:“给,还有水果,你多吃点。”
  陈墨讷讷的接过东西:“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不用了,我店里还忙着呢。”男人笑了笑,对他挥挥手:“赶紧回屋去,别冻着了,我走啦,再见。”说完转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陈墨看到他的右腿,好像无法使力的踩在地上。
  男人走到电梯边按下了电梯,回头看见陈墨正在看自己的腿,笑了:“不用怕,我这只脚伤到了肌腱,我跟杨朔是战友。”他顿了顿:“我叫乔云飞,楼下小饭馆的老板,欢迎常来做客。”说完,电梯门开了,乔云飞走进电梯,对陈墨点点头。
  陈墨看着电梯门合上,转身回到房间。
  疙瘩汤热呼呼香喷喷的,陈墨进厨房找到一把勺子,舀了一口放进嘴里,泪水哗的涌了出来。
  正在吃着,电话响了,他犹豫了一下,跑过去接起电话:“喂?”
  “陈墨?我是杨朔,吃饭了吗?”杨朔那边闹腾腾的。
  “正在吃……”陈墨使劲擦着眼泪。
  “哟,嗓子怎么了?记得吃完饭要吃药的。”杨朔嘱咐道。
  “嗯,知道了。”陈墨点头。
  “行了,那我忙去了,你自己在家玩,别到处跑……”杨朔说完,就挂了电话。
  陈墨心里炸开一团暖洋洋的光。

  迷茫和担心

  杨朔一到单位,就忙了个四脚朝天。
  越到年关,他们这种单位就越忙,忙的简直可以去做个陀螺,而且是不用抽就转的那种。随着大量的外来人口进出,治安和刑侦都开始高度警戒,尤其是这种在各种领导人眼皮子地下的城市,更是要比别的地方更加谨慎。
  大会套中会,中会套小会,最后还有各种分析会研讨会小组会等等,当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之后,也已经下午三点半了。
  杨朔忙里偷闲的往家打了个电话,本以为陈墨可能还在睡着,谁知道那孩子已经起来了,接通电话,杨朔脑子其实有一瞬间空白,他随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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