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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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抹月光- 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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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居然时机对了地点就不容易对。这晚在福夏路宅子的大厅里,战子秦和方军有事私聊,夏月抱着电话在大厅和某人闲聊,就穿着一件薄薄羊绒封领衫,男人一样穿着裤子,小腰儿当真一个巴掌就能握过来,穿成这个样子去逛行院,是好玩呢还是想被人玩?这个女人当真是疯了。

夏月看见他站在旁边,微微皱了一下眉,很不待见的样子。挂了电话,“董副官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战子秦在家,会有什么话需要他来传达?

“卑职想请夫人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董震是不多知道他们已经结婚了的人之一,也是这些人种夏月始终觉得是个外人的人。因此夏月对他所有的言论都抱有一种本能的警惕。“注意安全?”她还能不安全,她安全得都没自由了,都是拜这个董震所赐,不然她的计划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举步维艰?

“那个小瘪三不是什么好东西,夫人离他远一点。”

这是在说胡萝卜了,上次胡萝卜险些被他剁掉三根手指头的事情让她记忆犹新,不由得背脊发冷,“你把他怎么了?”

“只要他不出现在夫人身边,就没有人会动他。”

夏月舒了一口气,瞟了一眼紧闭的书房的门,看来战子秦没和她算账是因为董震还没和他报告,她心里忐忑了好几天了,毕竟胡萝卜和她不一样,战子秦要是知道了,她活不了,胡萝卜也活不了了。于是她决定对董震采取怀柔装傻的政策,“你怎么对那个可怜的孩子那么没有同情心?”

董震差点没有晕过去,看这个夏小姐平时很清明讲理的一个人,难道是专门和他董震过不去?那种可怜的孩子玩的就是你们这种没脑子的女人。“夫人,那小瘪三家是开妓院的。。。。。。”

“就是因为被生活所迫才更加可怜啊。”夏月胡诌着,身后似乎有响动,她手心都出汗了,念着柳絮常用的对白,“人生最大的痛苦就是不能选择自己生活的方向,他只是个可怜的孩子,你不许伤害他。”

董震面容抽动,看见战子秦站在后面,赶紧起身,战子秦带着方军出来,扶着夏月的肩膀,“董震,你回去吧,我来和她说。”

夏月心里扑扑直跳,被他摁在肩膀上,反到像装了弹簧一样跳了起来,追着董震的背影叫,“不要用暴力威胁他。”

方军笑着看董震脸色铁青,“拿她没辙吧,兄弟,她逗你玩呢。别摆一副脸色给她看,你看看七公子现在的样子,将来日子长着呢,你得罪了她,有你好受的日子。”

董震被气走了,不过大约也不会对胡萝卜怎样,还好她有先见之明让胡萝卜装了电话,只有她知道的电话,以后她可以用电话和胡萝卜联系,不用再冒见面的风险。

战子秦捏捏她的脸,“又胡闹了不是?再去那种地方看我收拾你!”

“我又没进去,我就是在那个巷子口站了一下,和他说说话。”找机会一定要个胡萝卜打电话,最近千万不要出门,也不要出船。他太狡猾,说不定就会看出破绽来。逃跑,去卧室,换衣服睡觉,他还有一大堆公事,她冲进浴室就算胜利,她就不信他有耐性还能等她洗完澡。

“狡辩!”战子秦哼了一声,回去办公,他忙,待会收拾她。

夏月都睡着了又被战子秦拽起来,痛苦得根本不想睁开眼睛,被他扒光了才清醒,“你这个流氓,色狼。”夺不回衣服,只好抱紧被子投诉。

“哼!你胆子那样大,还会怕色狼?”大力掀起被子钻进去,满意的软玉温香抱个满怀,极熟练地把小爪子制住,将两人身上最后一点隔挡清除。

“我要睡觉。” 

“我们正在睡觉。” 

“我要睡眠。”哀怨地申诉。

“不好好认错不许睡。”申诉的好可怜啊,他就喜欢她这样一碰就化掉的嗓子,颤颤的娇娇的,听起来就觉得很有成就感。

“你这是屈打成招。”夏月哀哼了一声,声音抖得更厉害,惹得他想笑。

“你还委屈了?”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又扭一把,忍不住一捏再捏。

“你又使用暴力。”

打打屁股叫使用暴力,掐掐脸蛋也叫使用暴力,最近夏月和那个什么妇女协会的老□待多了吧。手指恶意地捏捏她粉嫩的小花蕊,那这叫什么?他还就暴力逼供了。“说吧,为什么去找那个小瘪三。”

夏月心跳骤然加速了,还好他认为这个时候她心跳加快是正常的,“经过那里突然想见见他可怜的母亲。”她是记者他没忘记吧。“他们的身世很有悲剧色彩。”

“胡闹!他母亲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

“知道。可我没见过啊。”

“哦,我怎么不知道你对这个感兴趣?平时怎么都不见你和我多研习研习?”光是抚摸不过瘾,屋子里暖气很足,索性一把掀了被子。

“我又不是去学这个?”夏月羞愤,不喜欢这个姿势,被子早不知道被他掀哪里去了,这样抓着她,还要开灯,她要掐死他。

“怎么?她教你谋杀亲夫?”小爪子扒开放到自己脖子上,咬咬她的脖子,总算学乖了一点,知道要抱紧。

“其实他妈妈已经从良了,她现在是妓院的老板。”

从□转化成老鸨叫从良?战子秦感慨,杜兰甫教女有方,他当真是无话可说。

“胡萝卜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不过他的名字。Robert。胡,胡萝卜,是不是很可爱。”看他不打算追究了,夏月胆子也大了一些,扭着闹着不让他得逞,故意缠他说话。

“不许躲,过来!”犯了错还敢耍赖,不教训就学不乖,小屁股上扭了两把,还敢反抗了,小手呵他的腋下,咯咯地笑着躲。

“我不!”

“胆子越来越大了?”她还能跑得出他的手心,还不乖乖躺好,看他收拾她!

“欺负人!不讲道理。”撒娇耍赖在关键时候是没有用的。

“和你讲道理当真是浪费,说,你错了,以后不敢了。”

“你又想屈打成招。”

“乱用成语。”

“坏人。”

“认错!”

“不认!”

“认不认?”

“不认。。。。。”

“认不认?”

“呜。。。。。。。。”

“看你还敢不老实!” 

127

大约她的逃亡是早有预谋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她开始不再吵闹,不再和他无缘无故的置气,从他开始觉得她有那么一点爱他开始?他不敢相信,却又只得相信,她压根没有相信过他。

“要是你让我申请巴黎大学的奖学金就好了,现在我就可以过去入学了。”她埋怨着,他又让她先去新黎,她听见就烦。

战子秦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原本他是有些心动,她要是肯乖乖的,放她到国外待一段时间自然是再好不过,原本打算让芝琦陪她过去,玩一段时间再注册个学校,也让他安心。可她这个小坏蛋岂是个老实的孩子?他怕是才刚刚打开笼子,她就迫不及待地从门缝里跑走了。“那你 去你舅舅家?”没有第三个选项,想要离开他的掌握,门都没有。

“不知道,不知道。总之你要回你家就回去,我的事情你不要管。”夏月烦躁起来,小银勺在咖啡里面一阵乱搅,看着大大小小的奶油泡沫,突然觉得这杯卡布其诺特别恶心,咣当一声扔了勺子,一口也喝不下去了。

“做完了事情早点回家,不要老和柳絮那个疯丫头到处乱跑。眼袋都出来了。”她最近的脸色有些苍白,晚上也睡得不踏实,原本很久不再喝酒了的,最近几天又觉得不喝不能入睡,他莫名其妙的不安,偏偏她又不时不时对他极好,他心里愧疚,便也就听之任之让她胡闹,只是让阿姨看见她藏酒就扔掉。她平素也不甚着紧打扮,但是女人都是爱美的,平时只要他开一点她容貌的玩笑,她必定要紧张一番。今天却只皱了皱眉,似乎不胜疲惫,“我早不想干了,七公子另请高明吧。”

她前几日接电话,没有听出是他母亲的声音,被徐馨讥刺了一番,当时他隔着桌子便看她脸色青白,阴沉得吓人,放下电话,嘴唇都咬白了。事情偏偏在他们刚刚好了一些的时候,他唯恐她又想不开,几次想安慰,偏偏这个事情似乎就是他们两个的禁忌,他不论如何放下身段道歉,恳求。她却连听也懒得听,每次他一张嘴,她立刻被扎了屁股一样跳起来逃走。他只恨不得将心挖给她看,里面也是一般的血肉模糊,恐怕她是看都不愿意看的。

放下手里的报纸,他看了一下她疲惫灰暗的脸色,不由得沉下了声音,“在家休息几天,和小宋一起去新黎,听话。”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一个电话过来,她抢着去接,转身离开了桌子。他早上有会,吃完早饭出来,她还在打电话,听说话那边似乎是罗菁,为了她高兴,他也不再限制她和罗菁的来往,两个人往往电话一打就没完,她似乎当真是不想和他一起去上班了。驻足观望了一会,看她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只好先走,心想她在家休息几天也好,省得再遇到像母亲那样的事情。

坐到车上,董震递了备好的文件给他,他随意翻了翻,心里更是沉闷,“董震,你再查查那个纠缠夏月的小流氓的底细。”董震从前座回头看他一眼,他疲惫的闭上眼睛,“最近这段时间你给我盯好夏月,不要让她做傻事。”

董震回过头来,低头答是。只要他想查,他就能把那个瘪三的祖宗三代都翻出来,如果他当真窥伺了七公子的女人,他就。。。。。。。。。

战子秦原本确实没有把胡萝卜的事情当成什么大事,那几日是他有生以来最快活的日子,他每一抬起眼看她坐在对面或颦或笑,心底都会涌起一种喜不自胜的甜蜜。有的时候她抬起眼睛看他,他甚至有种错觉,感觉她也是爱他的。只是这一切都随着那一天杜兰甫的到访而结束了。

夏月偷偷找到杜兰甫要她母亲和养父留给她的遗产,杜兰甫曾经答应过她结婚之后可以自行掌握这笔钱。其实自从杜兰甫知道自己和端木梓清还有这么一个爱情的结晶之后,已经用一部分的财产给她设立了一个基金,这笔钱她并不知道,杜兰甫却告诉过战子秦,等他们的婚事公布于众的时候就可以办理公证,因此她一个人匆匆过来要钱让杜兰甫感觉怪异。

“七公子知道这件事情吗?”

“这件事情和他无关。”

“我不能给你,除非他知道。”

“舅舅。。。。。。。”

“他向我保证过会照顾好你的一切的,我觉得我有必要让他知道你想干什么。”

“舅舅,你相信保证?你不也一样曾向我妈妈保证过的。”夏月摔门而去,那一天临江出海口遭到日本军舰的袭击,数十艘民运客轮被击沉,数百人葬身鱼腹,那一天夏月听见电话就会扑过去接。他知道她在担心那个小流氓。

夏月在想离他而去吗?通过一个十七岁的走私贩子?她有的时候单纯到幼稚,执拗到无情,他记得他们亲密的那几日曾经海阔天空的闲聊,说起过那个胡萝卜,他相信她当真不认为那个男人对她有意思,她的爱情原本就飘渺,她都不相信他爱她,她怎么会相信别人的爱情,可是那个被她视为孩子的男人为了她建立了一条最狡猾的船队纵横于江口海洋,为她在许地购买了宅院汽车,那个男人誓将她从他的怀抱种“解救”出来。

她不是因为别人的嘲笑才卖首饰,也不是因为她喜欢什么委员会的工作而到处奔忙,她是给他灌着迷魂汤。她通过天主教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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