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行必有我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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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行必有我夫2-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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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略,就这样吧,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咬紧牙关,一步一步朝前挪动着脚步。
    汗水,湿透了背脊。
    不能倒下,绝对不能倒下。
    楚略有伤在身,两名少女柔弱无助,天资病重,太子深度昏迷,老师,童儿,尚不知是平安还是危险,还等着自己去救……
    绝对,不能倒下。
    也不知走了多久,手臂酸软得几乎太不起来,腿沉重如同灌了铅一般,腰肢夜视已经快要折断,终于,眼前一亮,迎来点点曙光。
    “出来了,浣溪,我们走出来了!”
    楚略眉目舒展,从洞口处朝她伸出手来。
    哦,走出来了?
    君浣溪与羽衣合力,将宇文明瑞送了上去,随即慢慢爬出洞口,踏上坚实的土地。
    只见天色大亮,山上草木青青,山下屋舍俨然,果然已经到得宛都城外。
    楚略放下宇文敬,待得所有人等都一一爬出来,四处看看,搬了偌大石块过来,将那洞口堵了个严严实实,又将先前的树枝蔓草扯过来,覆在上面。
    做完这一切,方才转向君浣溪道:“浣溪,你守着他们,我下山去,寻找帮手,很快就回来。”
    “帮手?是谁?”
    “自然是临风和奕安了。”
    “等下,你上回中了毒烟,还没好好调理,这回又中了箭——”君浣溪瞥见那张略显青白的俊脸,心中一动,“你过来,让我先看看……”
    方才匆匆一瞥,都没有来得及仔细查看,他是宫中第一高手,名号如此响亮,那敌人想要对付他,这箭上会不会喂了毒?
    楚略人已奔出老远,只是回头一笑:“不必看了,我一会就回来,让你好好检查。”
    这个男人,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
    君浣溪叹一口气,看了看地上沉睡之人干裂的嘴唇,转头吩咐羽衣就近找水。
    羽衣急匆匆去了,月末大半个时辰,终于捧着一只缺了口的陶罐回来,喜滋滋端到她面前:“君大夫,我已经喝过了,你快喝吧。”
    君浣溪接过来,见陶罐里只有浅浅一层水,先给宇文敬喂了,又凑到宇文明瑞唇边,用手指蘸了水,为他打湿双唇,最后,朝那边盯着陶罐一眨不眨的宇文子婴递了过去:“公主,你喝吧。”
    宇文子婴有些迟疑:“你……不喝吗?”
    君浣溪轻轻摇头:“我不渴。”
    宇文子婴眼睛大亮,接过来,仰头就朝口中倒去。
    “你!还给君大夫!”羽衣面色大变,一把将陶罐夺了回来,护在怀中,狠狠道,“我走了那么远山路,才寻到这一口水,我是留给君大夫的!你没看见君大夫嘴巴都裂开了,留学了吗?!”
    宇文子婴被她这么一抢白,气的双颊涨红:“放肆,你这个贱人,敢这样吼我!我可是……公主!”
    羽衣嗤笑道:“公主?你出了宫,就不再是公主了,跟我一样,都是丫头,好好服侍你那楚统领吧!”
    君浣溪听得心中刺痛,低声道:“好了,羽衣,别胡说,把水给公主!”
    羽衣扁了扁嘴,慢慢吞吞,极不情愿的将陶罐递给宇文子婴,闷声道:“公主,喝水。”
    “拿开!本公主不稀罕!”宇文子婴看那陶罐一眼,忽然挥手一拂,只听得啪嗒一声,陶罐掉在石头上,摔得粉碎,水珠没入泥土草丛,瞬间不见。
    “你!”羽衣心疼看着那满地碎片,眼泪登时流了下来,“你不喝就不喝,乱发什么脾气,君大夫一口都还没喝呢……”
    “我……”宇文子婴也是大为后悔,只咬唇不语。
    君浣溪见状摇了摇头,刚要说话,忽然听得山下想起得得的马蹄之声,一声中气不足的清啸随之响起。
    是楚略,他回来了!
    过不多时,墨袍男子飞一般奔来,气息不稳,“快,临风他们在城北放了焰火信号,我抢到一架马车,我们赶过去跟他们会合!”
    “楚略,你……”君浣溪被他灰白的面色吓了一跳,直觉朝他腕脉探去。
    楚略一把抓住她的手,直直摇头:“来不及了,我在路上遇到了徼巡的军士,是郑爽的南军!”
    君浣溪一咬牙,负上宇文明瑞,侧头唤道:“羽衣,我们走!”
    跌跌撞撞,一路飞奔,总算是到得马车边上,众人刚一上车,就听见身后铁蹄阵阵,一队人马追了上来。
    楚略长鞭一抡,重重打在马背上,马车急急而去。
    这载有熟人的马车,怎么及得上南军轻骑精兵的速度?
    不一会儿,便有数骑斜斜追了上来,刷刷几声,羽箭流行一般袭来。
    “浣溪,你来驾马!”
    楚略低呼一声,从车头一跃而起,空中一个翻身,雪亮软剑抖得笔直,朝那马背上的军士刺了过去。
    “我……不会……”
    君浣溪咬紧牙关,紧紧抓过缰绳,细嫩的掌心磨出血来,一颗心几乎要蹦出胸腔。
    小道崎岖不平,羽箭嗖嗖作响,车厢里的人颠来荡去,苦不堪言,只是死死抓了车柱,按住那沉睡之人。
    忽然,马车遇到一处低洼,马蹄弯下,复又腾起,车门边上的少女手指一滑,胡乱抓了车帘,半截身子已是腾空,不由尖声叫道:“君大夫,救我……”
    是羽衣!
    君浣溪勉力驾马,自顾不暇,哪里顾得上。
    宇文子婴就在她身边,稍稍伸了下手,却是犹豫了,方才的争吵还历历在目,再说,自己会不会被她带得一起跌下车去?
    脆弱的车帘,怎么经得住一个人的重量,刹那之间,只听得撕拉一声,那一道暗红的身影,被狠狠撞下车去,滚了几滚,落在路边草丛之中。
    君浣溪听得声响,心急如焚,回头大叫:“楚略!”
    楚略运剑如飞,连砍带劈,将马上军士一一击落,回身来救。
    “把手给我!”
    羽衣额上流血,伏在地上,一首按住腿部,一首拼命伸过来,眼看就要够上。
    “救命!”
    前方传来凄厉大叫,本能侧头,只见马车左突右甩,已经全然不受控制,眼见就要撞向山涧。
    脑中阵阵眩晕,背上,火烧一般痛楚,救谁,救谁?!
    “对不起——”
    瞬间作出判断,低沉道出一句,一咬牙,飞身而起,扑向那失控马车。
    跃上马车,握紧缰绳,制住狂乱的惊马,握紧那双流血不止的纤手,目光朝前,策马飞驰:“对不起……”
    他的身份,他的责任,必须这样选择!
    君浣溪惊恐望着那一脸沉痛的男子,转瞬明白过来,声音哽咽,泪如雨下:“羽衣——”
    隐约间,耳畔似乎传来少女凄厉的惨叫:“君大夫——不要抛下我——不要啊——”
    对不起,羽衣,对不起!
    
    
    第十章 幡然醒悟
    也不知狂奔了多久,甩掉了后方追兵,转过一处山坳,马车终于缓缓停下。
    车架上的两人,面色惨白,默然不语。
    良久,楚略大掌落在君浣溪的肩上,低沉出声:“浣溪,对不起……”
    “别说——我明白,不关你的事。”
    要不是他及时来救,这一大车人,就要连人带车那样撞向深不见底的山涧。
    换做是自己,在那一瞬间,也会这样做。
    只是,人生,为什么必须要有如此残忍的抉择时刻!
    霓裳,羽衣,自己欠她们的,实在是太多了……
    微微侧身,避开他的安慰,慢慢滑下马车,脚下一软,几乎站立不住。
    “浣溪!”
    楚略手臂急急伸过来,被她一手挡开,死命抓住车架,喘息道:“不要管我,你去后面看看陛下他们!”
    “你……坐下来歇歇吧。”
    楚略叹了口气,跟着跃下马车,欲要扶她坐下,手臂伸到半空,身后却是一声低叫,伴随着隐隐啜泣:“楚略,我撞到了脚,好痛……”
    撞了脚?
    听得男子急急奔去的脚步声,君浣溪暗自苦笑,低下身去,查看已经痛得没法站立的左脚,掀开长衫,略卷裤腿,一眼看去,脚踝处已经肿得老高。
    那是在地道里一脚踩空造成的结果,恐怕已经伤到了骨头,她痛苦的低吟,淹没在那娇贵少女的大呼小叫之中,没人听见,额上不住流下的冷汗,咬破嘴唇淌下的鲜血,黑暗中,也只有自己知道。
    叹一口气,再不管那身后之人,就地坐下,伸手去掰脱臼的部位。
    车上传来唤声:“浣溪,公主撞伤了,你过来帮她看看吧”
    叫她过去?这一旦坐下,没能接上踝骨,打死她都不会再挪动半步!
    除非自己情愿下半辈子当个废人……
    君浣溪头也不抬,慢慢摸索着位置,淡淡道:“我动不了了,你自己随便帮她弄吧。”
    “浣溪!”楚略下车走过来,见得那少年埋头动作,不理不睬的身影,实在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只轻声道,“好了,别生气了,你先帮她看看吧,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身子娇弱……”
    他的眼里,他的心里,就只有那位娇贵的公主,宇文子婴。
    他难道不知道,外表坚强的自已,其实也会受伤,也会痛得想叫想哭,也需要人来安慰?!
    两人之间,为什么会变得这样?
    君浣溪停下动作,抬起头,直直望着他:“你……要我起来……去给她治伤?”
    见得那少年眼中的盈盈水光,楚略心头莫名一痛,本能伸出大掌,轻抚上去:“浣溪,出了什么事,你怎么……”
    “我没事,你放心,我这就去给她治伤……”君浣溪咬紧牙关,别过脸去,试图撑起身来。
    楚略,她对他好失望,真的好失望。
    事到如今,再坚持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君浣溪,放弃吧,这个男人,城府深沉,心扉紧闭,绝对,不是自已的良配!
    放弃吧……
    下一瞬,清朗的长啸一声接连一声,从前方不断传来,尘土飞扬间,一匹墨色骏马飞驰而来,远远见得那地上之人,马背上一青一白两道人影按捺不住,腾空而起,几乎同时奔了过来。
    “浣溪!楚略!你们没事吧?”
    青衫男子身上余毒未清,慢了一步落在后面,白衣男子却是飞一般奔到跟前,俯身下去,扣住她的肩,声音颤抖:“浣溪,你脸色怎么这样难看,是不是哪里受伤了?你说话啊,你别吓我!”
    凝望那一双真情流露的黑眸,君浣溪只觉得胸口一恸,眼中水汽顺着羽睫滴下,直觉伸手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腰身,喃喃道:“奕安……奕安……老师他们不见了……”
    这一日一夜,惊惧愤怒,痛楚委屈,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因为自己倔强矜持的性子,将所有的一切强自压制在心头,在人前苦苦支撑,未有半分表露。
    此时被他拥在怀中,意念松懈,忽然身心乏力,撕开伪装,一股脑发作出来!
    “我在,我在这里,浣溪,我来了,我也没能找到老师,他们一定没事的!以后,我会保护你……!”
    君浣溪抬起泪眼,怔怔看着他:“奕安……”
    眼前的男子,从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有在乎过自己的性别身份,只一心一意对自己好,这样的人,自己却为何要执意忽视,不愿接受呢?
    君浣溪,你为何这样傻,这样傻……
    “奕安,我……我……”
    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正自蹙眉,就听得一声低吼:“阿略,怎么搞的?好好的人交给你,居然弄得这样狼狈!”
    眼见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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