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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来的路上，王银山自言自语：人都快入黄土了，还拿那个证有只啥用？“死了也是夫妻。不像有些人，不清不白的。”余佳接下话楂。“没这么简单。该不是争继承权吧。”
花山市*部组织一次到日韩的出国考察。本来李凤娇是没有资格参加的。李凤娇知道了这个消息，请省政协的那位副主席打了个电话，她就如愿以偿地跟着出国了。
李凤娇是个很活跃，擅长交际的女性。女人就像种子，男人就像土地，要想有好的收成，就必须选择好的种子。李凤娇就是这种插在那里，那里就会春意昂然鲜花种子。
出去时李凤娇不过是个插班生。回来时，她俨然成为这次考察团的团长了。因为每人都收到了她精心准备的礼物。回国后的接风宴是李凤娇准备的，在花山最好的宾馆举行。省*部和省政协都有主要领导来参加。
“蔡锷将军有个红颜知己，叫小凤仙。我们有个小凤娇。我提议为我们美丽的小凤娇小姐干一杯。”一位省领导说，大家只好跟着起哄。
这次出国考察，收获最丰的应该是李凤娇。她轻而易举地提升了人气。在东江省和花山市，人们很快知道了一个叫小凤娇女子，漂亮，能干。
回来的当天晚上，李凤娇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了潘冬子，梦见了好多好多的红樱枪，梦见自己身穿八路军装，唱着《闪闪红星照我去战斗》的歌，手握一只木头手枪，冲向一个山坡。可是怎么也冲不上去，她的脚不听使唤，迈不开步。她用尽了吃奶的劲，拼命地往上冲。惊醒后才知是个梦。自己小时候看得最多的电影就是这了。那里山区偏远，看不见外面的世界。
第十七章 绑架自己的亲弟弟
王银山应余佳之请，约肖平到家来吃饭。他也想好好地同肖平聊一聊。如果肖平恢复得好的话，他还是想请他出来帮自己一把。打虎亲兄弟嘛。
余佳亲自下厨做了几个好菜。一家人亲切而融洽。
“肖平，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包你喜欢。”王银山神神秘秘的，首次带领肖平走进自己的地下酒窖。肖平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
“怎么样？你便宜挑一瓶吧。”肖平听姐姐说过，姐夫不喝酒，却爱放酒。他本不信，现在不但信了，还知道姐夫真乃奇人。
面对这么多的好酒。肖平眼花瞭乱，看看这个，闻闻那瓶，都有些爱不失手。还是王银山挑选了一瓶自己早年放的陈酿，肖平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地窖。
酒过三巡。肖平的话多了起来。“姐夫，你放心。你为我花的三百万，小弟我做牛做马都会想办法还你。”肖*复地唠叨这句话。
“钱是身外物。我现在也慢慢看开了些。你出事之前，我曾经去拜访过北江祖庙的智通大师。他说我脸相暗淡，神光散乱，怕是重劫难逃。叫我化钱免灾。这是也天意吧。以前我舍不得吃穿，连你姐都没买过什么了衣服和贵首饰。我自小就在饥饿中长大。对钱是看得重了些。”
“那要看对什么人了。大方时送人一辆车都舍得。”余佳勾起了心底的醋酸味。
“姐。姐夫心中一直把你看得最重。这一点我很清楚，我敢打包票。再说了，现在有钱的男人那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你看王宝富那样老不死…”
“他是我爹。”王银山提醒。
“哦，对不起，说露嘴了。姐夫，我同意你和王晓兰好。我盼望你们生个儿子。你看王宝富不是生了一个小杂种，哦，对不起，是你爹，给你生了个小弟弟，才六岁，什么都不懂，屁事都没干，还不是有30％的股份。我替你不值！姐夫，你拼死拼活，没日没夜的操心，你才拥有40％的股份。”
“肖平，你还不知道。你姐夫这个总经理怕是保不住了。李凤娇那狐狸精，跟他老头子正式领结婚证了。有了这个证，狐狸精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分家产。她们女子两个人，我们银山一个人，分得赢么。”
王银山端起肖平的酒杯，一干而尽。唉，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李凤娇带着阿娜在逛街。给她卖韩国时装，还送了一部最流行的音乐手机给她。喜欢得阿娜不停地感激：世上只有干妈对我最好最最好。
逛完街，找了个重庆小餐馆吃担担面。那个辣啊，怎么形容呢，才吃完半碗，已是涕泪双流。两人桌上都堆满了沾过辣椒油的脏纸巾。啊，一个字：爽！
饭后又买冰镇可乐。李凤娇才详细地问了她一些男女间的事。阿娜开始不说，一说开就没个停，东拉西扯的，当笑话全讲给干妈听。
最后又到药店买了些补品，叫阿娜带回去。叮嘱她，让阿富按时服。否则他又会交不公粮的哦。
这一阴招，是向前进教她的。有一次，向前进问：你听说过安乐死吗？听说过，不就是让快死又死不了的人，吃药死掉，以免他活得痛苦。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说的安乐死，就是让人在愉快中自寻死路。比喻，马上疯、裙下鬼之类的死法。就你一肚子坏水。李凤娇用纤纤玉指戳他的酒糟鼻子。
有一个混料的老工人在财务室吵着结工资走人。王银山认识这个人，在银山公司做了多年。人很老实的。怎么对王晓兰有这样大的意见？
上次开公司例会时，王晓兰提出要关心职工的身体，防范职业病给公司造成损失。如，混料工人长期处在灰尘大的环境下，容易产生矽肺。要定期轮岗。王银山当即采纳了她的意见。
这个找王晓兰闹的工人就是这次轮岗轮下来的。这本是为他的身体着想，他为什么还要闹呢？原因很简单。混料是个脏活累活，计件工资高，平时每月工资要比一般的工人工资高出一千多。这个工人在混料岗位一已经做了三年多了。他不想走，以为是主任给他穿小鞋。因为他从来没送过主任烟酒之类的东西。主任没法就解释轮岗的原因。所以他就找到财务部王总这理了。
王银山了解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耐心地劝说。他是真心想留下这种老实肯干的工人。但无论他怎样说，工人就是不吭声。“这是为你好，别把钱看得那么重，身体好才是关键。”
“您说得轻巧，没钱交学费，娃上不了大学，行么？没钱交药费，老母亲躺在医院里，医院能让躺么？你是有钱人，可以把钱看得不值钱。我们是穷人，钱就是穷人的命，没钱就等于没了半条命啊。”
正在这时，秦妈打电话来，他父亲叫他赶快来家一趟。
王宝富家里出大事了。五银山赶到时，李凤娇已经在客厅里。已两眼哭得通红。一见王银山跨进房门，李凤娇就像疯子一样的扑上去又抓又咬：还我天儿！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禽兽不如的畜生！你把天华弄到那里去了。我跟你拼了。
王银山一时懵了，在完全没有防范的情况下，脸上被李凤娇抓出了血。“你疯了。”
秦妈拉开女主人。王宝富将自己的轮椅推到王银山面前。“阿娜，你把手机录音放一下。”在这样严肃的气氛下显得有点紧张，何况她本来就有点怕这个魁梧的黑脸大哥。阿娜怯怯里打开李凤娇的手机。
“我再说一遍，李凤娇，你听着，你儿子天华在我手上。要想你儿子活命，二个条件。一，将你儿子的股份让给我姐夫。第二，准备一百万现金。”电话里传来肖平的声音。
“这与我无关。”王银山辩解。
“什么与你无关？肖平是你的舅弟。他在为你争股份！”王宝富吼着，过于激动，口吐白沫，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