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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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医-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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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儿胡乱想着,眼里的嫉妒却是越发得浓郁了起来。自打她来了这里,老爷就对她满口夸奖的,自己从小跟在小姐跟前,反倒落了一身的不是,我就不信了,你一个破落户出身的,还能顶了天不成?

被绿儿这么一说,许欣儿心里的火气又浓了不少,往三人消失的方向啐了一口:“我就不信,她能比我好?”说着,又烦躁地甩了甩那块被折磨得不成形的绢帕,气结道,“那个梁知洲,什么眼光,怎么会看上那条黄不拉几的酱黄瓜?”

“是啊,我看,梁公子就是一时脱不开颜面,毕竟,他明面上是来找她的,总不好意思太冷落了人家吧,那样,就失了知府公子的气度了。”绿儿巧笑着劝道,“只要是个明眼的,都不会选错的。”

“是吗?”许欣儿犹疑地看着她,“可是,我看他刚才都没拿正眼瞧过我。”

“我的好小姐啊,你瞎说些什么?他那样子,是心虚了嘛。”绿儿生生地将黑的掰成了白的,眼珠子不住地转悠着,琢磨着怎么把话说得更圆一些,“读书人,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接触了,你想想王子奇他们,一开始不也这副德行,再想想现在,还不是百依百顺的。”

“你说的也有点道理。”听她说得信誓旦旦的,许欣儿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样的解释,可是,被刚才这么一闹,心里还是有些不太爽快的,想了想,又催了起来,“不行,你赶紧给我琢磨个法子,我看着他们一起走掉就心烦。”

绿儿低头思索了片刻,有些不太确定地提议道:“要不,我们也跟过去看看?”

话刚出了口,就被许欣儿一脸不耐地否决了:“我们过去干嘛?那些事情,我可做不来。”

“她忙她的,我们看看总行吧。”知道自家小姐的性子,绿儿也不气馁,继续游说着,“那个乞儿,跟她的关系好得很,这次被打,不也是替她抱不平吗?你说,他能乐意看到梁公子在他眼皮子底下晃荡着吗?”

说到后面,绿儿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眼睛里带着几分得意,朝对过的屋子看了一眼:我看你,跟那个乞丐倒是挺般配的。

听了这么个法子,许欣儿低头琢磨了一下,越想越觉得在理,眉梢的笑意又染了上来,明丽的脸上多了几分妩媚,将手里的绢帕往桌上一丢:“我们赶紧过去吧。”

看着她像只孔雀一般地往前走去,绿儿在后面稍稍摇了摇头,不经意地轻叹了一声,但转念一想,小姐一向器重自己,如果进了豪门做了贵家太太,不是会更加需要自己吗?这么一想,绿儿便觉得满心的斗志昂扬,也快步地跟了上去,偏房里,阿莲正带着梁知洲和子砚给苏三做固定。

此时的梁知洲,鲜明地体现了“百无一用是书生”的经典哲理,只能站在一旁给递递挑拣好的夹板和绷带,但他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十分满足地看着阿莲和子砚合作的样子。

阿莲接过两块扁平的,一块十公分左右宽的木板搁在手肘的下面,一块略窄一些的放在上面,将手腕部牢牢固定住,身子稍稍侧开了些,示意一旁拿着绷带准备着的子砚,嘴里还低声地解释着:“上中下三个位置都扎上,不对,别扎得太紧了,这样血液流通就不好了。”

子砚依言稍微放宽了些:“那这样呢?松紧好不好?”

阿莲两手扶着夹板,朝那绷带努了努嘴:“你自己试试,大概空出能平着塞进一根手指的缝隙就行了。”

子砚点点头,伸手试了试,这才将最后的结系住,又依次将夹板都固定好,这才直起腰,抹了抹额头,叹道:“看着就打个结的活儿,没想到也这么累人。”

“不错,如果不是阿莲姑娘,我二人还真的会束手无策。”一旁的梁知洲也颇为认同地点点头,先前,他也动过手,只是,似乎水平比子砚还差好几个档次,这才退居二线,拣了个递东西的活儿。

听到两人的夸奖,阿莲倒没什么,床上躺着的苏三摇头晃脑了起来:“那是当然的,阿莲才学了没多久,手艺比老大夫还要好了呢。”说着,又特意挪了挪固定好的脚,“你们看,弄得多好!”那般得意的样子,比自己被人夸了还要高兴。

“别乱动!”可惜,他的脚刚动了一下,就被阿莲瞪了回去。

看到苏三缩了缩脖子,乖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梁知洲忍不住笑着侧过身去,肩膀微微抖动着;子砚则没有他那样的计较,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指着苏三:“我说你,怎么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你说谁耗子呢?”

“谁是猫?”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PS:呵呵,终于搞定了,朋友们,圣诞节快乐哈~~~偶可以安心地过节了,嘻嘻,先啃个平安果去

第四十章 初调药酒

刚走到檐前的石阶前,许欣儿便听到那爽朗的笑声,抬起的脚不由一顿,落下时不小心踩了空,脚踝一扭,身子便往一侧斜了过去。

所幸一旁的绿儿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怎么了?”

许欣儿的身子倚在绿儿身上,那只扭痛的脚踮着地却不敢用劲,脚踝的痛意,让她不自主地红了眼圈:“脚,脚崴了。”

“阿莲!阿莲!”身上的重量让绿儿稍稍后退了半步,一时间也没别的法子,便扯着嗓子高声朝屋里喊话。

屋子里,阿莲和苏三正在一致对外,虎视眈眈地瞪着子砚,骤然听到绿儿的喊声,不由面面相觑:她怎么过来了?

子砚正被两人瞪着心里发毛,再加上一旁的少爷似乎也有胳膊肘往外扭的趋势,屋外的声音在他耳里不啻于美妙的音符,连忙往门口退去,手抓着门框,朝外探出了脑袋,一见之下,不由呀了一声:“你们怎么了?”

绿儿被压得有些吃不住劲,又遇到俨然是好奇宝宝模样的子砚,不由气结道:“怎么这么磨蹭的?小姐崴了脚,快叫她过来把人扶进屋里去,不然……”

本还想放下几句狠话,突然意识到对方的身份,连忙把话咽了回来,语气也跟着变得客气了许多,“那个,她还在给苏三弄伤?”

话说着,阿莲的身子出现在了子砚的身后,看到许欣儿倚在绿儿身上,还弯着腰想要去揉脚踝的吃痛样子,稍稍愣了愣,也顾不上先前的不愉快,连忙跑上前,扶住她的另一边:“先扶到屋里去吧。”

绿儿点点头,两个人小心地扶着她往屋里走去。

许欣儿一瘸一拐地进了屋,看了看床上四平八稳地躺着的苏三,张了张嘴,随即扫了眼一旁的梁知洲,微垂着睑,柔顺地任由两人将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阿莲蹲下身子,伸手小心地脱下她的绣花鞋,又褪了袜套,露出那光洁小巧的脚丫,看了看那有些肿起的脚踝,掌心一握,便感觉到那比别处热烫的温度,眼睛闪了闪,头也不回地吩咐道:“绿儿,你去端盆热水来,先给她泡泡脚,我去调药酒。”

绿儿的眼神也跟着变了变,这样吩咐性质的口吻让她有心顶回去,但看看痛得泪汪汪的小姐,只得跺了跺脚,按捺着性子,往屋外跑去。

而梁知洲的注意则搁在了后半句话上,忍不住问道:“药酒?什么药酒?”

听到他口气里少了些先前的迂腐气,许欣儿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柔媚的凤眸因为那丝丝水雾显得有些楚楚动人,只是,这般爱怜的模样,落到榆木书生地方,却失了所有的效用。

眼下的梁知洲,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蹲着的小小身子上,全然没有顾到那我见犹怜的含情女子,见阿莲没有立即回答,表情多了份尴尬和歉然,连忙拱了拱手,“那个,我也曾翻阅过些许医书,见过大夫疗伤,只是,那药酒之事,却是从未听闻过,一时间有些失态,唐突阿莲姑娘了。”

阿莲愣了愣,总算回过神来,琢磨出他话里的意思,站起身来,朝他笑了笑:“没什么,酒能通络,将药捣碎了连着汁水搁到纱布上,在热酒里浸泡一下,敷在脚踝上通经活络的效果会好一些。”说着,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不过是我自己瞎琢磨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管用。”

“姑娘奇思妙想,知洲佩服。”听阿莲释了疑,梁知洲连忙又拱手谢礼道。

应付他无处不在的礼数,阿莲也算有了些经验,连忙闪到一边,摆摆手道:“那个,你先帮我看着病人,我去药房弄药酒。”

说着,便往屋外跑去,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什么,扭头道,“子砚,你来给我帮点忙,可以不?”

本来,许欣儿听到两人旁若无人的对答,积了满肚子的火气,但听到这么一个提议,眉梢不由飞上了些喜意,虽然崴了脚,但是,这个病美人当得值得啊。

只是,眼神突然瞟到了床上咧着嘴的苏三一副看大戏的模样,心里又有些不满,屋子里多了一个家伙,明显坏人兴致嘛。

“哦,好咧——”子砚的眼神在屋里转悠了一圈,拖长了音答了一句,也跟了上去,在出门的时候,又回头朝自家少爷挤挤眼,嘴角一歪,便跑了出去。

被他这么一看,梁知洲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在心里快速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言”之类的,眼睛不敢往那露着小脚的许欣儿地方瞄一眼,而床上躺着的同性苏三则成了他最好的幌子。

那般专注的样子,就是神经有点粗的苏三,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自然地撇开眼,侧了侧身子,挡住那灼灼的目光。

许欣儿瞧见他这般模样,心里多了几分委屈,先前面对她,能侃侃而谈地说笑,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避成这样子了?

不过,和书生接触毕竟不是头一遭,泛着水花的眸子轻轻眨了眨,咬着唇,柔柔地开口道:“公子,能否替欣儿倒一杯茶呢?”

出了屋子,子砚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朝着阿莲伸出大拇指,赞道:“你真厉害,这会儿也不知少爷会咋样呢?”

“你惟恐天下不乱是吧?”阿莲睇了他一眼,“你们两个,性子怎么一个天一个地的,也不综合一下?”

“嘻嘻,你不了解少爷,他人可好了,处得久了,你就知道,他其实也很有趣的。”想起自家少爷拿着张纸宝贝地藏在袖子里,大老远巴巴地跑来佳人有约,榆木脑袋难得开了一次窍,。517z。子砚不遗余力地推销起来。

阿莲抿嘴笑着,白了他一眼:“赶紧跟我去库房吧。”说着,也不答话,便快步往前走去。

子砚耸了耸肩,模样倒是不错,就是脾气不咋滴,如果少爷真的和她,以后会不会吃苦啊?歪头想了想,突然咧嘴笑了起来,自己好像想得太远了点。

阿莲带着子砚到了新进药材的库房,在一大堆新鲜的绿色植物中挑拣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出一小捆扁平长条状的蕨类植物,从中抽了一把递给子砚,又从墙角根的架子上翻出捣药的器具,指了指角落里的矮凳,示意他去那里坐着捣药,自己则跑到另一侧的大柜子去舀酒。

子砚抱着药杵,乖乖地坐好,一手拿起两株长着深棕色小鳞片的新鲜药材,折在一起丢进石臼里,另一只手拿着药杵用力地把那软塌塌的不知名植物捣碎了,眼神却跟着那道娇小的身影来回晃荡着,歪着脑袋,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槲蕨属于水龙骨科植物,有活血散瘀、消肿止痛、续筋接骨的疗效,喜湿喜热,在云洛附近十分常见,在老百姓嘴里,习惯将它称为骨碎补。

将捣碎的骨碎补浸在温好的酒水里,又拿了根小竹签翻了几遍,让药汁和酒水更好的混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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