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派小说_探花郎+品香+画影+偷闲+小事+有所思+谱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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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派小说_探花郎+品香+画影+偷闲+小事+有所思+谱系-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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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独孤有此一问。 
              谢默听了这话,横了他一眼。 
              “没人看就可以胡来?” 
              “这当然不行,可我没胡来……我只是来叫醒一个懒人,这也算胡来?”独孤轻松地问。 
              懒人,想也是指他,被这说法说了太多次,谢默想想再争辩也没意思,闷声不响又把头靠回书案上,闭上眼。 
              独孤捏了一下他。 
              谢默不理睬。 
              “醒来醒来,我特地出来看你,怎么不理我,不行不行。” 
              “我不是懒人嘛,既然懒了,为何要理你。不理!” 
              谢默眼都没睁一下,小声嘀咕,声音小到独孤得侧着耳朵贴着他的唇边听。 
              这人在这种时候总是特别的伶俐。 
              独孤郁闷了。 
              一个人坐着,他托着腮郁闷地看着谢默一个人睡得香甜。 
              这回他没吵他。 
              “这几天特别累吗?” 
              一个人,他喃喃自语,手伸近了谢默平静的睡容,又缩了回去。 
              “我是不是也得勤快一点了!” 
              话才说完,就听到笑声。 
              “难得你也有此自觉。” 
              谢默竟然没睡着,独孤没好气,看着他睁眼笑开的样子,指控了。 
              “你拐我……” 
              谢默悠闲地饮了一口桃花酒,道。 
              “在一双直勾勾的目光凝视下,我还没这么好的本事可以睡下去。酒你要不要,要的话,我给你倒……” 
              他一扬杯子。 
              独孤眼珠子转了转,笑了开来。 
              “我要,不过我不要你倒,就你手上这杯给我……” 
              谢默眼珠子也转了转,也微笑了。 
              “不给。” 
              这么爱占他便宜,就想占他便宜,当他不知道? 
              独孤一言不发,就瞅着谢默手上杯。 
              谢默继续啜饮,好半晌丢来一句。 
              “再看下去,杯你自己拿,酒你自己倒……” 
              “喂喂,朕是皇帝……” 
              抗议未歇,一句话便封了他的嘴。 
              “谁说不要当他是皇帝,只当是普通人一样看待的。” 
              微笑在谢默眼中流转,他狡黠的看着独孤。 
              独孤说不出来话。 
              有时候话真不能说得太满,失策。 
              但自己也觉得好笑。 
              “今天心情如何,好吗?” 
              到了末了,他只是轻声问。 
              “不错,还有些时间,来一杯酒。” 
              谢默眉头舒展,看了看屋内滴漏,他倒了一杯酒,递了过来。 
              独孤接过了,桃花红样的透明酒液,光洁莹透的清瓷小杯,如镜般的映照出了那人的容颜。 
              那人此时的表情,是笑着的。 
              轻松得很。 
              独孤一口饮尽,递回杯子,起身。 
              “我要走了。” 
              “这么快?” 
              那人也起身,要送他,神色有些诧异。 
              “不要这么吃惊,我也是很忙的呀!” 
              亲昵地捏了谢默的鼻子一下,独孤小小地报了仇。 
              这人呢,谢默瞪了他一眼。 
              “忙了还来?” 
              “这么好的天光,这么好的太阳,不欣赏一下多可惜。况且人也要调节的嘛,偷得浮生半日闲……这是为了更好的处理政务。” 
              说得是正经严肃,眼里的笑意却透出了开玩笑的意味。 
              其实是想来看看他,就这么简单的理由。 
              但是说出来肯定要被那人笑话,所以独孤不说。 
              谢默笑着朝迈出脚步的他挥挥手。 
              什么也没说。 
              有的事他心底也是清楚的,只是不说出来罢了。 
              皮厚者如某些人,被人说穿一些事,也是会脸红的。 
              正如这个国家的至尊。 
              偷得浮生半日,闲暇半刻,换来一日的好心情,那也是值得的。 
              尽管他被吵醒了,这仇晚上一定要报回来。 
              谢默想着,转回屋里。 
              此时他并没有发觉,他行走的身影,这样轻松。 
              轻松得让任何人来看,都晓得此时他的心情也是很好的。 
              (完) 
 
            《小事》 

              御史大夫吴肃以不拘小节闻名当朝。 
              朝廷分发朝服,不管朝下穿衣。 
              于是只见他上朝时候衣冠楚楚,下朝便是褴褛衣衫,骑马从容走过街市。朝官印象最深的是他腰间革带,十年未换,依然是皇帝赏赐的那条。 
              都说,他家贫,虽然本朝高官俸禄于养一家人富富有余,奈何吴大人却有一族上百口人要养。 
              本是寒门出身,穷,亦是自然。 
              与吴肃成鲜明对比的是中书令谢默。 
              那是美男子,极注重修饰。 
              衣染香,纤尘不沾,朝上紫袍如雾,俊逸男子举起白玉象牙笏奏事,手笏恍若一体。 
              朝下那男子换了春衫骑着白马路过朱雀道,引得许多人驻足观看。 
              马驰处。 
              烟尘扬起。 
              空气里有六月荷花淡淡的芬芳,流风转。 
              谢相出自高门,第一流的世家甲族。 
              如此不同的二人,却是密友。 
              吴肃听到这种传言,形容二人间种种,总是皱眉说无聊。 
              谢默闻言,笑弯了眉眼,而后,倾身问。 
              “怎么说?” 
              对此,若是吴肃适巧路过看到这一幕,他便会丢下四个字。 
              “无稽之谈!” 
              而后拉着谢相的袖子走。 
              留下的人看着他们的背影,总是会想,传言果然是真的。 
              对此谢默总是开怀,到了四下无人处,便笑到弯了腰。 
              吴肃皱眉,敲了他一记。 
              “形象!形象,你收敛点……” 
              那人不管他,继续笑不停,吴肃也只能叹气罢了。 
              那些传闻,其实也是事实。 
              他们,确实是好友。 

              吴肃出了名的不善避讳,被人耻笑亦然。 
              谢默却是谱学名手,日见数百闻人,不犯一讳。 
              吴肃所用瓷砚上刻一铭:官若水清。 
              谢默常到访吴家,眼见寒素,面不改色,举止自若。坐破草席,苦茶不饮,就着土陶烧成的碗,喝水却是尽兴。 
              惟独有时他需用到纸笔,却从不用这砚。 
              微笑着,那人只是摇头拒绝,问他原因那人还是微笑着转过头去,说自己要告辞。 
              吴肃从不觉得谢默嫌弃此砚,却是不解为何他如此。 
              有一天不知道是走运还倒运,不曾预料到的访客来此,吴肃才晓得其中缘由。 
              那客人是当今圣上,看到御史台的长官住在京城贫民聚集之地,皇帝的脸色,有点差。 
              “不考虑搬家?”他提议。 
              “臣穷,陛下好意心领。”另一人拒绝的话说来诚心诚意。 
              皇帝微微叹息,而后便不说话,直到他看到吴肃书案上放的砚台,忽然大笑出声。 
              “这砚,他是不是不肯用?” 
              吴肃莫名其妙,点了点头。 
              皇帝知道谢默到自己家来,并不奇怪,然而为何陛下也知道此事? 
              这是小事,小事中的小事。 
              皇帝沉默了一会,拍了拍臣子的肩,微笑。 
              “你还是早点换了这个砚台吧!” 
              “为何?” 
              “朕的谢相,其父讳清……你犯了他的家讳,你不知道?他没提?” 
              吴肃很诚实的摇头,一瞬间他以为那是错觉,似乎,眼前天子的神色不太好看。 
              他又以为那是错觉,瞬间,皇帝又是一副和善的神色。 
              那天吴肃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 
              谢默,为什么不说呢? 
              皇帝离开吴府,直奔中书省,此时天色已黄昏。 
              那人今日值夜,端坐灯下,展卷而读。 
              人未至,已闻得空气里,芬芳迤俪。 
              不是兰麝香草,膏烛烟袅袅。 
              来人不觉,他的微笑,在闻到那气息的时候,便扬在脸上。 
              见是他,谢默也微笑。 
              “怎么会来?” 
              “朕去过吴肃家,看到他的砚……忽然有点觉得不平!”皇帝有点委屈。 
              “怎么忽然不平了?”那人莫名其妙。 
              “你看你,我只不过犯了一次你父亲的名讳,你就让我下不了台。他呢……次次皆犯你的家讳,你却提也不提,这怎么让我平得了?” 
              谢默看着眼前的人,觉得他这时的委屈,其实可爱得很。 
              也不觉得恼。 
              “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我几岁,现在我几岁?”谢默凝视眼前人的眼睛,微笑象是要看进他的心里。“这是家讳,外人哪得知?知之则知之,不知也就罢了,况且吴大御史这人,你觉得他可能记得这些小事吗?” 

              那么自己也只能把不平放在心里了,皇帝心里嘀咕,再和谢默计较下去,反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只是小事而已。 
              后来谢默再至吴家拜访,见吴肃书案上换了个砚台,不觉取笑。 
              “怎么想到要换?不是常说贫贱不移我志,能用的东西坚决不换?” 
              吴肃瞪了他一眼。 
              “我想大方一回,你有意见?” 
              谢默又笑。 
              这事就此作罢,没人问起原先那砚台的下落,也没有人问,为何吴肃会更换砚台。 
              这只是一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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