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程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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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程真-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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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哪家?要与铃木抗衡,绝非易事啊。”
  “放心,这一家绝对可以。”庄青杨神采奕奕。他要赢,选的对象只会比铃木强大,他才有胜利的可能。起码也要实力相当。
  “杨哥,到底是哪一家?”
  “你该知道,现在坊间炒的最热的是哪一个?”
  谢忠文转睛一想,忽地心下大亮。庄青杨点点头:“不错,正是甫回港的汤老总。”
  汤国城此人,神通广大,堪陈港都众商贾之首。他要让港都风云变色,太容易了。难得他们竟会碰到他恰恰回港的好机遇。
  “你和他有交情?”谢忠文问。
  “几面之缘而已。”
  “那能和他攀上关系吗?”听说,汤老总虽然为人豪迈,富贾一方,却鲜少抛头露面。别人的事,除非与他有切身的利益牵扯,他是不会出手的。
  “现在还不确定,试过才知道。”庄青杨心里也悬着。但这个时候,也只好破釜沉舟,全靠这个办法了。
  
  “妈,我们,还是回去吧。”庄宝琦唯唯诺诺的跟着丁采敏走进电梯,看着她按下楼层,忍不住说。
  “都到这儿了,怎么能回去?”对着电梯里的镜子,丁采敏整整狐裘大衣的领子,看都不看自己的女儿。
  “可是,爸如果知道我们来……我怕他会发脾气的。”
  丁采敏随口应一声,继续补她的妆。
  庄青杨和她之间有一种默契,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她只要不太过火,他也就双目一闭,权当不知,乐得天下太平。她也做过出格的事,顶多,换他几个冷眼而已。
  宝琦知道,自己的话,又白说了。不达到目的,母亲是不会放弃的。只希望,从未见面的那个女孩,不要被她欺负去了才好。
  
  门铃响了。
  欢欢今天这么早就过来给她做饭了?真是体贴。程真这么想着,放下手上的工作去开门。
  门外却是一个中年女人。身后跟着的人她认识,是庄宝琦。前面的那个,也就不难猜了。
  宝琦看着程真,呆掉了。
  “你……是和邵哥哥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是她!那天,邵雍身边笑语盈盈的她!虽然她现在冷眉立眼,脸上尽是冷冽之气,但她绝不可能认错。
  “什么,就是她?”丁采敏扳过宝琦的肩,惊呼。
  宝琦不敢答她,她脸上闪现的凶狠和肩上被钉住似的痛楚,让宝琦害怕。
  “你们到底有何贵干?”称真抱着双肩站着,与他们隔着厚厚的一道铁门。
  丁采敏定定神,软语道:“你是娇娇吧?我们是专门过来看你的。你开门,我们进去说。”
  亏他们还敢找上门来。程真在心里冷笑,白雪公主的后母都没她会装呢。
  “有话就说吧。我有洁癖,我怕你们进来,脏了我的地板。”
  “哦,是吗。”丁采敏不觉得尴尬,拉过宝琦,说,“你们已经认识了吗?这是我的女儿宝琦。宝琦啊,算起来,这是你妹妹呢……”
  “我没有这样的姐姐,可别折了你千金小姐的身段。”程真截下话,“你——是被邵雍甩掉的那个吧?怎么样,被人甩的滋味如何?难为你替我照顾邵这么多年,我们都很感激你。”
  宝琦脸色煞白,几乎昏厥。
  丁采敏试图化解,说:“小邵和我们家宝琦从小就亲,现在……”
  “我还没说完。”程真斜她一眼,“本来我还不觉得邵雍这个人怎么样,知道她是你心仪的男人之后,我仔细看了看,觉得他倒也算不错,所以——我就顺手接收喽。”
  丁采敏咬牙切齿。她明白了,眼前这个庄青杨的亲生女儿,根本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她是故意的,她是在报复他们!
  “你——早就预谋好了,是不是?”
  “是。”程真毫不犹豫的答。
  丁采敏铁青着脸说:“你够卑鄙!”
  “卑鄙?哪里比得上你!我的手段若有你当年的百分之一,她——”程真指着宝琦,“下场也绝不仅仅如此!庄宝琦,我知道你不甘心。不过要怪就怪你母亲,当年她加诸在我身上的苦难,远胜于你千倍万倍!最起码,你现在还好好的活着。”
  宝琦紧闭着双唇不语。丁采敏抓上铁门上的栏杆:“你这乳臭未干的丫头,凭什么在这里教训我?”
  “你今天找上门来,挨骂也是你自找的!你以为嫁给了庄青杨,就是上流贵妇了吗?不过一个高级交际花!仗着美色勾引有家室的男人,害的人家妻离子散不说,还将怀有身孕的元配从港都生生的赶出去。一个大肚子的孕妇,手里一分钱都没有,你知道她在异国他乡都怎么生活?而你,鸠占鹊巢,安安心心的在这里享尽荣华富贵!还来控诉我卑鄙,你们天良何在?”
  程真一段话说完,双手竟颤抖个不停,怎么也停不下来。
  她恨他们,在最困苦的时候,她心中念念不忘的,就是对他们的恨。今天,终于当面说清!母亲当年心灰意冷,没有和他们争辩半个字。那么,就让她来代为讨伐吧。
  丁采敏说:“我当然心安,今天得到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的努力换来的!程芳韵她懂什么,她能帮到丈夫什么?不能!她只会躲在角落里,偷偷的哭,装可怜。为什么她能和我争?只因为怀了一个几年才怀上的孩子?别想!现在的一切,是我应得的!”
  程真被她气极了,竟然能微微笑起来:“你应得?我倒要看看,你作牛作马伺候了庄青杨二十年,最后能得到什么好处!家产、飞扬、还是你一直中意的邵雍?你睁大眼睛看着,我会一样一样的抢过来,让你一、无、所、有!”
  “就凭你?”丁采敏冷哼,“话别说的太早,你最后会输成什么样,还不一定。”
  姜毕竟是老的辣。这点信心,她对庄青杨还是有的。
  “你确定吗?邵雍已经是我的了;飞扬,也就快是了;而家产,呵,你和他如此的情投意合、相敬如‘冰’——他会分给你这个第二任太太多少?我拭目以待。”
  程真挑起嘴角,嘲讽的说。庄青杨是从不随便处置他的资产的,以他遗嘱立了几年却连个继承人也没定,就可以看出。
  “你以为不给我们,他就会给你?别做梦了,你从小到大,他花过一点精力没有?你这个正牌女儿,他根本当白生了一样,还不如我家宝琦待遇高些。”丁采敏心里亦清楚,口中却不留情的回嘴,做势又要骂起来。
  “他给我,我还不屑要呢,那还有什么意思?我自己有手,我想要的东西,自己拿就足够,谁想不给还不行呢。我就是要看着你们手里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失去,然后——一起下地狱!”
  丁采敏还要回吼过去,想必极其不堪。程真先她一步,用力的甩上房门。
  这是她的家,还轮不到他们来造次。
  门外,丁采敏从未被如此羞辱过,火冒三丈,但外面说的话里面完全听不到,只得拖着宝琦离开。
  屋内,程真靠着门板,身体渐渐下滑,瘫坐在地上。心里像被人剜了一个洞一样,皮开肉绽的疼,犹自气难平。
  
  庄青杨已拜访汤国城三次了。
  诚意足以彰显,可汤老总的管家只有硬邦邦的一句话:“老爷公事繁忙,不克相见。”
  他怎么也算港都商界的一号人物,竟三次连吃闭门羹。这汤老总,确实难请。
  清晨六点,汤老总拎着球杆,在自家的高尔夫球场打球。曙光微露,好不闲适。
  管家穿过长长的草坪,弓腰报告:“老爷,那位庄先生又来了,说想陪您练练球。”
  汤老总成功的一杆挥出,说:“这倒是个有心人。让他进来,告诉他——只打球,其他事免谈。”
  就这样,一连十天,庄青杨每早必到汤宅,成为了汤老总的球友之一。主人玩的愉快,他这客人也陪的尽兴。
  十天,他居然一天不落的坚持下来,汤老总非常满意。终于,又一天早上,短暂休息后,汤老总开口:“庄总今天,可以谈公事了。”
  庄青杨慨然一笑:“其实我不开口,汤兄的手下信息灵通,想必也已告诉你了。”
  “我知道一些。”飞扬正被人收购的消息在市面上早不是秘闻。传言甚嚣日上,说庄青杨就要被一个小孩子摆平了。
  庄青杨直言不讳:“我想请你出山,助我收复失地。”
  “哦?”汤老总稍抬眉,“老实讲,你在这场收购战中,已经丧失了最好的时机。在对方与你尚有差距时,你没有保持住领先优势,才会有如今两强对峙、骑虎难下的局面。”
  他欣赏庄青杨有恒心、识时务,但这个错误,对一个商场老将来说,不容原谅。
  庄青杨语带保留的说:“其中,牵涉到庄某的一些儿女私情,让我一度想把飞扬拱手让出。个中原因,我不想细说。现在,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决不会有类似的闪失。”
  “你认为,还可以打的赢吗?”
  “是,只要你肯从旁协助。现在的形势,不过就是比谁的股份多而已。对方背后有强大的财团支持,这是他们的优势。大股东现在多半都摇摆不定,是偏向我的地位势力、还是偏向她的高价要约?说到底,不就拼个钱多!只要资金方面我们可以落实,就不会是问题。”
  这就看在汤老总眼里,飞扬能估价多少了。
  “两方竞标,价高者得。你让我在这个时候出资,要能买下股份的话,肯定不是小数目。开这么一张巨额支票给你,我可不放心啊。”
  “我能给汤总的,相信汤总一定会感兴趣。以飞扬的状况,本来不可能会陷入这样被动的境况,只是几个月前,飞扬股价突然全线走低,才给了别人可乘之机。你知道原因是什么吗?”
  “听说是胡乱动用了资金?”汤老总曾听助理一带而过的提过一些。
  “是在内地海城的商业区开发项目。”庄青杨故意强调了“海城”二字,果然汤老总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示意他说下去。
  庄青杨早已调查清楚,汤老总虽然在港都起家,之后在东南亚南美等地发迹,但他的老家,和他一样,同是内地的海城。
  “海城虽然地理位置略偏,也不甚知名,但它离海不远、又处在几大沿海开放港口之间,发展潜力巨大。我秘密筹备许久,竭尽全力上上下下打通了关系不说,还将飞扬所有我有能力筹措的资金全投在那里。当时我确信,我的准备是万无一失的。”
  “那为何后来一再爆出丑闻呢?”
  “开始时,从内地的工作人员那里走漏了消息,并且极快的传到了港都。之后,在我几次三番出面平息之时,海城负责的官员一夜之间卷款私逃。隔天,港都的媒体便公开了我们的开发合同。这样反复的事件,让飞扬在市场上元气大伤。”
  “是吗?你不觉得这时机也太刚好了点?”
  庄青杨点头:“当然是有人蓄意要打压飞扬股价,好趁低大举收购了。”
  相比庄青杨的黯然,汤老总却拍掌大笑:“这招虽然阴损,却着实高明,对市场的时机把握的太妙了!就是那个小孩子吗?”
  “是的。”
  “干的真是漂亮!”汤老总由衷的赞美,也不管是当着庄青杨的面,“长江后浪推前浪,看来,你我也不得不服老了!
  庄青杨在他用茶后,接着说:“她在资本运作方面是个奇才,但在公司治理上,恐怕还驾驭不了飞扬。汤总如果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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