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缘 作者:更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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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缘 作者:更科-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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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你的。。。。嘿嘿,开玩笑的啦。’ 

接著我们便坐车出了皇城,然後又步行著到护国寺那方。 

哇塞,长这麽大我还没见过这麽热闹的集会呢,吃的用的看的玩的,可谓应有尽有,我颇为兴奋的拉著他在人群中穿梭。 

‘哇,这是百灵鸟吧,果然名不虚传,会这麽多种的叫声。’ 

‘这就叫相思鸟?还真是可爱。’ 

‘这大鹦鹉还真不错,这麽肥。。。。’ 

我聒聒噪噪的牵著他从这鸟市中一路看过,人实在太多,一不小心就能被挤开了去。穿过同样热闹非凡的鸽市,我们又来到一街卖各种各样的小玩意的地方。 

‘嘿,还做的真是精致。’我站在一个小摊前看著各样形态逼真的泥鸟、泥兽、泥人。 

‘那是,做这个的师傅可是新城县的老行家了,看看,这形状,这颜色,多细致阿。两位爷,买几个回去给自家孩子玩儿?’ 

‘嘿嘿,谢了,等有了孩子我们再来好了。’我笑著拉了他到别处一一看去。 

逛过了各种集市,又看过一杂耍班抖完空竹爬完竿耍完中幡,我带著朱瞻基到一家茶铺里坐下,看他满额头细汗,我一拍脑袋道:‘你累了吧,真不该这样拉著你到处跑的,你是。。可比不得我。。。’ 

他大笑了起来,随手一擦汗道:‘怎麽会,我可没有那麽娇贵。不过,跟你,今天玩的倒真是难得这麽轻松。’ 

‘嘿,你别笑我,我这人就是爱凑热闹,土包子一个。’我灌了一口茶。 

就在这时,一个挑著担儿的瓜贩高叫著:‘冰糖味的三白旱香瓜儿呢,绝对正宗的三白旱香瓜儿呢,不甜不收钱呢。。。’,从旁边走过。 

‘喂,’我叫住他,对他勾了勾手指道:‘过来,过来,你这瓜怎麽卖的阿?’ 

‘六文钱一个,两位爷。您可别嫌贵,我这瓜好啊,可不同於苹果青、蛤蟆酥等的那些傻子卖豌豆──著吃多给不贵,您看我这瓜,虽比不得那市面上见不著的琉璃瓦,但籽、皮、瓤全白,气香味甘,别的可都比不上。’ 

‘是吗?那就来两个吧。’我道。 

拿了瓜,我对朱瞻基道:‘走,我听人介绍说这附近有家老季烤肉,做的不错,换一换口味去。’ 

找到老季烤肉,那不过是个不大的铺子,而且还已聚集了相当多的人在那里一脚踩了凳子吃的是汗流浃背的。 

看这阵势,我倒是很有些跃跃欲试,但。。。我转过头去略有些尴尬的看看朱瞻基。 

‘走阿,看他们的样子,好像还蛮有趣的。’朱瞻基微微笑著对我道。 

‘我怕你会吃坏肚子。’我道。 

‘这麽看不起我?我有那麽弱吗?’ 

‘两回事,我是怕你不习惯。。。’ 

‘走吧,看你馋得都快流口水了。’朱瞻基拽了我的胳膊大步走了过去。 

‘哪有,诋毁我的形象。。。’等那老板新给我们上好了肉炙子,我便顾不得再声辩了,看著下面的木炭已是烧得通红一片,便忙用那一尺长的大筷子夹了肉片上架。 

一个夥计给我们端上来两碗佐料,笑著道:‘两位爷是第一次来这里吃吧。’ 

朱瞻基微一点头。 

‘一看两位爷吃得这麽斯文就知道了,我们这里的烤肉可是相当有名的阿,用的羊肉全都是羊後腿和羊上脑部分的精肉,切的,您看,也是片片匀称,薄得透亮还整,佐料也精细,就是这木炭,也是用的柏木的。好多王公大臣都叫我们老板专上他们家去烤过肉,不过,大多人还是更愿意到这里来吃,为什麽呢?因为这里吃得更有味道。爷,你们看,这里的哪个人不是挽了袖子脱了小褂摆个武架势边烤边吃的?这也是我们这里的一大特色了。。。。’ 

‘的确是挺特别的,’我笑著打断那个夥计,我是怎麽样都无所谓,但我实在不能想象朱瞻基脱了外衣像那些人一样踩在凳子上朵颐大嚼的样子,‘不过,再怎麽的,这店的宗旨也不就图个不拘形式吃得畅快?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怎麽吃法觉得好就怎麽吃吧。’ 

‘是,是,’那夥计有些语塞,尴尬的笑道了一句,‘爷说的也是,那,两位爷请自便,请自便了。’便退了下去。 

‘来,尝尝。’我将烤好的肉放入朱瞻基的碗中。 

朱瞻基看了我笑著道:‘其实,像他说得那样尝试一下也未为不可。’ 

‘唉,出来玩就是为了开心,’我尝了一口沾了佐料的肉,唔,味道真的是很不错,‘那管别的那麽多规矩,要真那样做的话,你还得不自在好半天呢,何必呢?味道怎麽样?’ 

‘嗯,真的不错。’他尝了一口。 

吃著烤著,正当我向夥计借了把刀剖了一个香瓜递给朱瞻基时,眼角突然瞟到一个瘦小的身影,他似乎已在那里徘徊了半天,目光不时地向这边瞅。 

咦?这个小家夥,我注意到他瞅的都是那些掏出钱袋来付账的人,有意思。 

我偷眼看他似乎犹豫了好久,然後跟上一个胖嘟嘟的人。 

怎麽这没眼光,见别人脑满肠肥就当别人是傻子?一看那人的动作就该知道他是不好惹的人物阿。。。哇塞,这是什麽手法?有没有当过小偷阿,有这样的吗?真当别人是白痴了,这能不被发现吗?原来你这小子还是个雏儿。。。 

我略一皱眉,将剩下的那个香瓜向那方滚去。 

‘怎麽了?’朱瞻基循著我目光的向那边看去。 

我在嘴边比了个禁声的动作。果不其然,那小孩才刚一碰到那人立刻被发现了。 

‘你这小子在干什麽?想偷我银子?找死。’那胖子横眉竖目一脸凶相的将那小子拎了起来就要动拳头。 

‘呃,怎麽了?’我起身踱了过去。 

‘这小子竟然想偷我银子?’ 

一些人大有围过来看热闹的意思。 

‘哇,误会,误会,这位爷,我还说是我家小三不小心撞著了您呢,他怎麽可能偷您的银子呢,我只是叫他来把我的瓜捡回来的。’我一边说,一边弯下腰去将近旁的那个香瓜捡了起来。捡起来後我厉声对那孩子说:‘小三,怎麽这麽笨,捡个瓜都闯祸?’ 

那孩子立在旁边低了头不搭话。 

那个胖子挥了挥袖子道:‘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转而又对那孩子恶狠狠的说,‘小子,以後走路做事小心些。’ 

看著那胖子摇摇摆摆走远,而准备围观的人也挪开了目光各干各事了,我一把拽住想跑的那小孩的後领,本以为他会开口求我放他走的,但他只是可怜兮兮的看著我,没有说话。 

而我刚想开口,就听著那边朱瞻基笑著道:‘鸣焱,带他过来吧。’ 

那小孩明显又想跑。‘怎麽,怕了?敢做不敢当?’我低声对他道,他不动了。 

牵了他过去,他直盯著烤肉偷偷咽了口唾液。 

朱瞻基一笑,吩咐店中夥计再上一个碗来,给他夹了好些吃的递到他面前。 

小孩不说话,但吃得倒蛮不客气,狼吞虎咽的大有一种英雄末路的感觉。 

‘喂,小孩,干嘛偷别人的东西?谁教你的?’我问。 

那小孩还是不吭声。 

我有些挫败,还以为他至少会说出‘要剐要杀要送官,反正今天落到你们手上了,随便。’之类的话来。 

‘喂,小孩,’我瞅著他吃得正香,道,‘听说过王四海没有,他十岁入这行,十二岁就成精,二十五岁那年硬生生的偷了一位王爷发髻上的簪子,第三天头上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还回去塞进了还在走路的那位王爷的靴子里,厉害吧,他可是被奉为一代偷神阿,可惜四十岁出头他就被逮了斩首示众。’ 

小孩没反应。 

‘这个没有听说,那下一代的偷神王五观你总该知道吧,他是王四海的儿子,可谓从小耳濡目染,七岁时就偷了万花楼老鸨身上穿的红肚兜儿,前途那个不可限量阿,大了後更是指谁偷谁,甚至还从县太爷的枕边把他那小妾给偷走了,强吧,可惜没混过三十八岁,在偷一富商时误打误撞遇上一夥强盗也想要抢劫,於是连声都没吭一声就被结果了。而王五观的儿子王六指,那就更厉害了,五岁时名声就响当当阿,当著你的面能把你的胡子给偷了,隔著一层楼也能捞了你的钱袋,够绝了吧,可没能活过三十五,在翻一家房梁的时候,一脚踩空给摔死了。而王六指的儿子王七顺,才一生下来就能偷了他娘的玉扳指,那个神阿,可是死的更早,他听说他爹死了,满以为这下能冠上第四代偷神的名号了,结果高兴的一口口水呛进气管给呛死了。所以说,小孩,干这行早就没有前途了,如今,王七顺的儿子王八旦都已经改行到我们那里挂羊头卖狗肉了,你爹难道还这麽没觉悟?更何况你这样的,十几岁了还在路边打野食,更是。。。。’ 

‘不是我爹。’那小孩一撂筷子,总算开口了,‘不是我爹,我爹不知道,我爹他。。。’说著说著,眼泪水还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我吓了一大跳,赶紧闭了嘴,没料到这孩子怎麽说著说著竟给哭起来了,一时间我有些手足无措。 

‘发生了什麽事,跟我们说说,也许能帮上忙呢?’朱瞻基道。 

‘我爹被人打断了腿,家里又没钱请大夫,我爹都快死了。。。所以。。。所以。。。我就出来。。。我不是故意要偷。。。我以前不是小偷。。。’小孩哭个不行。 

‘没事了,别哭,’朱瞻基掏出手绢和一个钱袋来递给那小孩,‘这里有些银子,你拿回去给你爹请大夫,不能再偷了,知道了吗?’ 

那小孩点了点头,却没有动。 

‘怎麽了?’我看著他的泪水总算是停了下来,这才小心的问道。 

‘我不知道哪里有好的大夫。’这小孩擦著眼泪哽咽道。 

‘唉,’我无奈的一叹气,指著自己道,‘如果只是外伤的话,你面前就有一位了。’ 

‘真的,大哥哥,你真的会吗?我们那片坊的就只有一个庸医。’这小孩忽闪著眼睛,说话倒直接。 

‘放心好了,我可是声名远扬的秦神医呢。’我拍拍他脑袋,周围这麽多人盯著,谁叫我这麽倒霉把你给弄哭了呢。 

就这样,我们先去药店买了些常药,就跟著他到了很远的一区极为破旧的地方,看来他还是知道不吃窝边草的。 

其实,他爹的伤本是不重,但明显被拖的有点久了,我搜肠刮肚费了好大的劲才处理好了伤口、接上了断腿,又开了些药给那小孩,嘱咐了病人哪些东西能吃哪些东西需要忌讳的,并且告诉他以後的一个月每隔几天我还会来给他爹换药,叫他不用担心。 

而朱瞻基趁我处理伤口的时候,也问了那小孩一些事情,我只听得只言片语,但却也明白那可不是我能够插上手的。 

别过他们的千恩万谢,我们步行出来。 

朱瞻基看著我笑道:‘没想到你还会这麽一手?’ 

‘嘿嘿,如果你是说得我的医术,普普通通了,都不知道川蜀那一大片地方的人为什麽要给我冠上秦神医这个称号的,害得我每次向别人提起来都不太好意思,’我做了个又是困惑又是谦逊的表情。 

‘但,如果你是说的那个小孩,其实他若是个惯偷,我也不会管了,管也管不了。我只不过看他本没有干过这类的事,想必也是出於无奈,所以若被那人抓住痛打一顿再送官的话,就太可怜了一点,而且这种事情,一旦真的做了,就很难脱身了。’ 

‘你怎麽知道的呢?’ 

‘嘿,我看人不说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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