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皇后自己弄得。本以为,她如此狠心想借肚子里的孩子打击我母妃。深查下去,才发现里面大有文章。
史官记载,皇后娘娘是顺德五年进的宫,年芳才十五岁,花一般的年纪,但不知为什么直到顺德二十三年才有的太子麟渊,整整十八年的夫妻生活,皇后均无所出,而我母妃是顺德二十三年才进的宫,不到两年之后就有了我,按说早年父皇很是宠爱皇后,却无一子,很让人回味。于是我又仔细查了查当年的史册,就让我查出了当今的左相,父皇的爱臣,竟是当年皇后青梅竹马,媒妁之言的夫君,父皇的介入生生毁了两人的婚约。前世我借此大作声势,不仅把皇后赶下了后位,就连一直死忠于太子的左相一党也削弱了不少实力,以至于大获全胜。后来登上帝位,我为了掌控麟渊,就对他的身世越发仔细深入调查,命人细察之下发现,皇后当年进宫后整整十年没有让父皇进过闺房,后来才不知怎么的松了口。直到顺德二十三年,那时,父皇刚刚西征结束,之前是左相暂代朝中一切事物,不过几月,宫里就传来皇后小产的消息,以至于太子早产,那时我还特意问了母妃,母妃说皇后的特征并不像早产,更像是足月的,所以我断定皇后根本是父皇西征时,怀上了左相的孩子,很有可能根本不是父皇亲生儿子,随着父皇西征结束,眼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没办法流掉,皇后只得谎称小产,把怀孕的时间生生提前了。
皇后□后宫,企图扰乱皇家血脉,更给父皇带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怪不得天天想着失足小产,弄死这位皇太子,谁知麟渊的命大不仅没死还足月生了下来,但从娘胎里带来的苦难很快降临到他的身上,先天体弱多病,身子动不动生病不说,腰腿天生弱骨无法久坐久站,皇后把这一切归咎于麟渊是早产儿,并没有人怀疑,父皇更是因为麟渊的体弱对他怜爱有加,力排众议推他做了太子。可是皇后一直与太子不甚亲近,如今我跟他一起,才发现皇后对他何止不亲近,简直就是冷若冰霜。任谁也不会想到,自己亲生母亲会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叹了口气,我轻轻的把他放在榻上,“莫要起身了,再睡一会吧,你身子还没全好。”他的母后给不了了,我来补偿好了。“记住,你还有我。”
他微笑了下,缩在我的怀里。“嗯。有你就足够了。”
“父皇怎么说?关于婚事。”我道。
“父皇没有说什么,倒是不想反对的样子。今年我都虚岁十八岁了,身为储君成年也不短了,有了继承人大概朝廷也会安分点。”
“那你怎么想?”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低声道:“我这身子……自是不愿意让别人服侍的,硬来也只不过是冷落了那些千金小姐。”
“你不愿意我信的。但是皇后硬要塞给你左相幺女,你也不要拒绝。”
他张口欲说什么,我低声道:“别说她有可能是你妹妹,碰不得。更何况你是我的人,我怎么舍得你受这份委屈?只是,如今你还未掌实权,莫要违背皇后的好。而且你若不娶,我母妃多的是手段又加了你这把柄在手里,情况更加不利。”
“可是……”
“母妃要我开府封地的时候得到利州。”
“什么?!”
“她已经等不及了。”
“你……”
“我正在设法拖延,想来也拖不了太久了,待我舅舅镇远侯班师回朝,事情就更难办了。”我低声道。“一旦军权在握,我母妃就不会顾忌太多了。”
麟渊点点头。“我知道了。”眼里掩不住的愁绪。“若是母后带话过来,我会答应的。”
“好。”
没想到,刚一相聚,波澜又起。
22
作者有话要说:。。。。。。催文的童鞋好可怕啊好可怕。。。。
jj抽的偶心痛死了。。。偶滴评抽没了一堆。。。
从祥和殿出来的时候,天边的阴云密布,申时未到,天就暗了下来,黑压压昏黄一片,好像我的心情一般。在麟渊殿里一直挂着的从容笑脸不在,我木这一张脸,任谁见了,都知道我心情是极糟糕的。跟在身后的小德子紧紧的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的,也不像平日般聒噪了,生怕撞到枪口上,我一个气不顺,满门抄斩。
上了轿转回祥麟宫的时候,我一直苦苦压抑的心情终于再见到熟悉的楼宇时爆发了。踏进寝宫,我冰冷道:“所有人退下,院子里一个不准留。”
“是。”小德子得了令,立刻招呼下人们把门窗关上,顺从的退了出去。
我呆呆的躺在柔软的大床内,脑中快速浮现一幕幕的回忆。麟渊看到我给他按摩时柔软甜美微笑的样子,麟渊在马上摔下去的一刹那费力把我推进车厢内的样子,麟渊在城门上明明不舍却故作镇定的样子,我前世失去他时的苦涩齐齐涌上心头。明明知道,他唯一眷恋的就是我,明明知道,他唯一挂心的就是我,明明知道,他唯一在乎的就是我。为什么还要硬生生的把他推到别的女人的身边。他那么勉强,苍白着脸,答应着,我却故作大方,打着顾全大局的旗号,把他送给了别人。该死,该死,该死。
我的心里不甘着,怨恨着。心头仿佛有一把火在烧,越烧越旺。我不得不承认,世界上最窝囊的莫过于此了,亲手把所爱的人和别的人送做一对,脸上还要挂着笑脸。这一刻,没有人能够冷静自持——至少我做不到!!
勉强整理了下思绪,却发现更本毫无用处,我现在只想发泄心中的怨气。再也控制不住,我像个野人一样大声嘶吼着,嚎叫着,企图把目光所及的一切都扫到地上,花瓶、字画、盆景、宝剑、砚台、墨宝……一切的一切,只要触目所及的一切,一个不留,统统毁掉!毁掉!
去他的,大局!去他的,理智!想我堂堂黎国的帝王,竟然要受两个利欲熏心的女人摆布!!我不甘心,绝对不甘心!我麟珏岂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让你们操控在手里为所欲为的?!我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
当一柱香的时间后,我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忽然觉得眼前乱糟糟的一切就像是我心情的贴切写照。
仪态尽失,风度全无,此时的我披头散发,声音嘶哑,但这些又算得了什么,怎么比得上我亲手把麟渊拱手相让的痛苦?心中一遍遍回响,麟渊说过的话,小不忍则乱大谋,小不忍则乱大谋。花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慢慢冷静下来。我平整了衣物,重新梳好了头发,推门而出。
“小德子。”
“在。”
“整理一下。”我面无表情。
“是。”
人心都是不知足的,得到了这个却还想要那个,是时候让她们明白,谁才是这宫里真正的主人。
“传本宫令,时刻监控左相幺女,一有异动立刻回报。”
“是。”
“加强母妃的监视,一有异动立刻回报。”
“是。”
看着阴云密布的天边,已经飘下丝丝细雨,我含笑看向小德子。“要下雨了。”
“是呢。”小德子的语气忽然温柔了起来,隐藏着丝丝寒气。
一个打闪,白花花的闪电照着小德子静谧没有丝毫表情的脸上,惨白惨白的肤色,看起来冰寒而又妖媚。
“皇城也要变天了呢。”
“是的。殿下。”
“小德子,我恨啊。”叹息着,对着这位几乎可以算是青梅竹马的贴身侍卫低声道。“我就像是置身寒风中的独木,没有任何可以御寒能力,只凭那风雪任意摧残,索取。连……都无法保住。还要眼睁睁看着他明明委屈却不得不接受的笑容。”
“殿下,您其实大可不必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他是必定要有子嗣的,躲得了这个,躲不过下一个啊。”
小德子忽的跪下,“殿下,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传闻南疆有一种蛊毒,分雌雄两种,只能下在男子身上,且中雌蛊者一世雌伏与有雄蛊人之下,并可逆天产子。”
“哪来的消息,可靠与否?”
“非常可靠。只是……”
“说。”
“只是此蛊毒极为珍贵,南疆是专门用来给皇室子弟中断袖之人之物,且药性极为霸道,性格坚毅者这方能忍受雌雄两蛊的药力。”
“是否伤身体?”
“雄蛊无恙,雌蛊大伤元气。”
“……”不妥。
“雌蛊可配于至多两人,均摊伤害。”
“你……什么意思?”
“据臣所知,此消息是太子殿下的贴身影卫中医者透露给臣的。”
我一愣。“麟渊早就做了准备?”
“据推测……是。”
“现在蛊毒在谁哪里?”一提到南疆我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耶律鸿鹰。”
该死,我就知道是那个变态。不然小德子也不会这么吞吞吐吐。不用看也知道,我的脸色黑的如同天边的雨云。
“雌蛊……已经在太子殿下身上。”小德子面有难色。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难道是……【十年】?!
“那雄蛊呢?”别告诉我在耶律鸿鹰身上。
“您身上。”
我完完全全愣住,“你怎么不及时禀告?”
“这也是医者刚刚告知臣的。并且,据推测,不知为何,耶律鸿鹰的身上也只剩一只雌蛊。”
也就是说,麟渊身上的伤害完全可以由耶律鸿鹰那个混蛋摊去?
这真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呵。
天边的雨云慢慢散去,金色的光芒逐渐透过云层的缝隙,点点散散撒在金色的琉璃瓦屋顶上,明晃晃的照得人心一片光亮。
“呵,麟渊知道么?”
“回殿下,太子殿下目前不知。”
“不要告诉他。”
“是。”
23
作者有话要说:啊 米米你走了~~挥小手绢。。。
偶也要出去一段时间,去玩么。。
是早告诉过大家的哦。。
特意错开了国庆长假。。
谁让偶放十几天呢 哦呵呵~
请假的时候 会通知大家滴(先打预防针)
接下来一个多月,后宫和朝堂之上平静的近乎诡异。那日得了小德子的消息,我也放松下来,心里的愤恨少了许多。嫁过来又怎样,有我在,怎么可能让那个女人成为我们两人间的阻力?
因为担心蛊毒的问题,出入祥和殿频繁了许多,连着麟渊也觉察出了问题。“你近日来得很勤,西宫娘娘那里怎么交代?”他软软的倚在我的怀里,有些担忧的问道。
“无妨的,我的人都信得过的,何况我也在母妃那里报备过的。”
“哦?”他来了兴致,挑了眉,低声道。“怎么报备……”话还未说完,忽的脸色一白,额间汗水涔涔。
我一惊,忙找来医者。自从知道他手下的暗卫有一位医者后,我便很少传刘太医了。毕竟他是太医医首,那蛊毒肯定不日就会察觉。我们在他手里的把柄实在太多,他又能从容出入后宫,不得不防。
悄无声息的影来到麟渊床前,手一抖一根红线自动的卷在了麟渊细瘦的腕子上,就这么一手,我便不得不佩服,麟渊的身子虚弱众所周知,但是无人知道其实麟渊最恨的就是看病,连带着诊病之人也看不顺眼,别说触诊,望闻问切四项里,能让大夫做到前三项已经是最大的限度,这位年纪轻轻的影卫,一出手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