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思by 含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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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思by 含烟-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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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赵妈妈,赵卓他们平时已经将我照顾的很好了,我是这种长不胖的体质。”君仪急忙帮赵卓解释。
凝视著君仪,赵妈妈心疼的抚摸著君仪瘦削的脸腮,继续叹气:“唉,这麽俊俏的脸蛋,比女孩子还娇嫩的肌肤,怎麽就这麽不幸,没一个亲人了呢?!”她摸摸君仪的头发,“以後要是有空时常跟小卓回来,赵妈妈这里你就当作第二家好了。”
“谢谢赵妈妈。”君仪心酸的笑著,虽然不好意思多打扰别人,但口头还是乖巧的道谢。


在赵家一家人特别“体贴照顾”下吃过晚饭,君仪和赵卓进了房间。
赵家毕竟是中产家庭,家境不错,在S市寸土寸金的地方拥有两室一厅的房子,已经算不错的居住条件了。没有多余的客房,君仪只能跟赵卓挤一间屋子。
进门,君仪望了望那张还算大的床,又看看赵卓房间里一张三人坐的沙发,低声说:“赵卓,我还是睡沙发好了。”
“我们挤著睡不好妈?天气这麽冷,睡沙发会著凉。”赵卓不赞成地摇头。
君仪想起自己身上还没褪色的那些痕迹,坚定地说:“没关系,我身体好,不会著凉。”
“不行!”赵卓不由分说地把君仪动手抱的被子抱回床上,“这麽冷的天,我家没地暖,还是睡床上,有电热毯,暖和些。”
似乎想起什麽,赵卓转头:“君仪,你是不是不习惯跟人睡?”
既然有个借口,君仪顺水推舟:“我没跟人一起睡过,怕睡不著。”
“哦~~”赵卓低头沈吟一下,“那你睡床吧,我睡沙发。”
“这怎麽行?”君仪立刻反对。
“要是让你睡沙发,被我妈看到又要说我没照顾你了。你瞧她看到你又瘦又可怜的那幅心疼劲,她那个人啊,心肠好又固执,我可不敢让她找个天天念叨我的借口。”赵卓将君仪推开,拿起自己的枕头就往沙发上躺。任君仪这麽推这麽拉,都不让了。

君仪僵直著背,看著赵卓开始动手铺沙发,那沙发对於赵卓一米八二的个头来说,短了很多,赵卓趟上去时,不得不将身体蜷缩起来。
今天晚上的气温只有一度,一想到赵卓要在这麽冷的气温下用这麽别扭的姿势睡在那里,君仪心里就难受。
迟疑了半晌,他深吸口气,走到沙发旁,“赵卓,要不……你也到床上来睡吧。”
“你不是说和人一起睡会睡不著?”
“我是怕不习惯,但是,可以试试。”
“真的没问题?”
“唔。”

洗过澡,君仪在自己的秋衣秋裤外面套上赵卓给他准备的厚厚的冬季睡衣,暖暖的,有些大。
“快上来!”赵卓早先行洗好澡,正窝在被窝里看著电视,见君仪进来,直招手催促他,“别著凉了。”
君仪迟疑地过去,慢慢脱开睡衣,缩进去。
被窝里已经被电热毯预热的暖暖的,缩进去,很舒服。
其实赵卓已经很细心地将他们的被子分开,除了最上面盖的被子,他们都有自己独立的空间。
但是,君仪还是小心的将被子拉到脖子处,遮掩住赖悠宇在那上面重叠留下的印记。
“要看电视不?”赵卓侧侧身体,将空间给君仪留大些,“坐起来就可以了。”
“不用了,我有些困,先睡了。”君仪可不敢冒险坐起来。
眼前一黑,赵卓已经关掉电视,“那我也不看了。……睡吧,晚安。”

黑暗中,赵卓的脸近在眼前。
君仪以前从来没好好仔细打量过赵卓。
接著窗外的光线,君仪悄悄抬起眼,细细看著眼前这个闭著眼睛熟睡的男孩。
比起赖悠宇英挺得叫人嫉妒的相貌,赵卓算不上特别英挺;与汤烨那种阳光朝气的率性健康的俊朗相比,赵卓也算不上健硕;和苏乔伟那比女性还秀丽的娇媚相比,赵卓也算不上清秀。
但是赵卓却有著他们都没有的温和斯文的书卷味,挺拔的眉毛显示著知性,挺直的鼻子配上不大不小的嘴唇,看起来特别顺眼的英俊。
君仪的眼睛怔怔落在那红润的嘴唇上。

心里不安的骚动,令他羞愧的闭上眼睛。
他知道自己对赵卓起了与其他朋友不同的心思。
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想一亲芳泽的冲动,对於被赖悠宇调教得异常敏感、不用掩饰欲望的身体,那种冲动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刻就会偷偷露出邪恶的矛头。
所以,他一直避免和赵卓单独相处。怕自己真的一时冲动,做出出什麽冒犯他的举动来。

身体僵硬的转过身,合上眼。
沈君仪,你已经堕落了。
当初天天看著邝梵风都可以做到不起任何邪念,现在仅仅是和赵卓近距离相对,就想冒犯他。
你……越来越沈迷於肉体的欢愉了。


一夜迷迷糊糊地,一直在做梦。
一会儿是赖悠宇怒气冲冲抓住他大声呵斥著他的忤逆。
一会儿是刘清元埋怨地瞪著他,骂他重色轻友。
一会儿是苏乔伟邪气地压著他,在他耳边低声骂著他下贱无耻。
翻来覆去,总是睡不安稳。
身体一直发冷,已经缩成了一团,还是觉得打心底冒出的寒意。 


天蒙蒙亮时,张开眼睛,神志还沈溺在昨夜的不安中。
动了动身体,好象四肢都被束缚著,浑身无法动弹。猛然才发现自己原来被赵卓搂著蜷缩在他怀里。
温暖的怀抱、低沈的呼吸、全然保护的态度,赵卓依然在安详的睡著。
君仪一惊,连忙手脚并用的从赵卓的怀抱中挣脱开来。
动作过大,惊醒了赵卓。他张开迷梦的眼睛,疑惑的看著君仪。
“对不起、对不起~~”君仪不断道歉。
君仪因血压原因,手脚总是冰冷,跟赖悠宇睡时习惯了被他搂进怀里睡,又温暖又舒服,到了後来半夜总会不自觉的自动缩进他怀里。
现在离开了赖悠宇,跟赵卓隔了床被子睡,居然半夜还是主动靠了进去。
这份令君仪羞愧的习惯让他顿时汗颜。

赵卓眨眨眼,看了看两人间隔开的距离,又眨眨眼,突然笑了,“君仪其实很习惯跟别人一起睡呢。半夜里一直在低声说著梦话,不断翻身,连冷汗都出来了。……我看你那麽冷,就把你拉过来,靠著你睡,你反而安静地睡著了。”
君仪满脸尴尬:“我……我昨晚……一直说梦话?”
糟糕、是不是说了什麽不该说的话?!
“唔,一个人不知道念叨些什麽,我仔细听都不知道你在说什麽。不过好象很不舒服样子,一直皱著眉头,冷的发颤。”
君仪的脸已经涨红了,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啊,天亮了,”赵卓看了眼床头的锺,“哦,都快七点半了!”
他推开被褥起来,“君仪你再睡一会儿吧,我把电热毯给你打开,你会觉得暖和点。”
“不用了,我也起来吧。”
君仪掀开被子,拖过自己的衣服,套上。
“君仪……”
君仪回头,赵卓奇怪的眼神盯著他的脖子。
“你脖子上怎麽那麽多淤青?”
君仪放射性地一把捂住脖子,脸色苍白的快速将高领毛衣穿好,遮住了那些痕迹。“唔……是在工地抗物品弄伤的。”
“是吗?……以後可要小心点。”赵卓没有起疑,担心的叹气,“脖子是很危险的地方,要是伤到里面的筋骨或者血管就麻烦了。”

赵卓穿好衣服出去,君仪放下手中提的裤子,暗暗叹了口气。
幸好赵卓对那方面知识甚少,要是遇到苏乔伟那种人,一眼就知道那是做爱留下的吻痕。
虽然是占了赵卓对性爱的无知的便宜,君仪还是觉得心里松了口气。
他不想让赵卓知道自己过去那些不光彩的事情,比任何人都不愿意让赵卓知道。
他希望自己在他心目中,永远保持那个羞涩内向文静单薄的干净形象。


过年是很忙碌的事情。
赵卓家里似乎特别重视新年,除了按照中国人的习俗,贴春联、贴福字、挂灯笼外,还布置了很多春节火红的装饰,整个家里显得暖和又喜庆。
然後,又是大张旗鼓地筹备年夜饭的各种菜肴。
君仪跟在赵卓身後,不时帮忙爬上跳下的,买年货、布置房子、准备过节的小零食。
赵卓的父母都是移民,亲戚都在外地,过年少了很多走亲串门的机会,也没有那种大家子人凑到一起吃年夜饭的盛况,除夕这天晚上就一家三口和君仪,围坐在圆桌边,边吃著准备了三天的丰盛年夜饭,边看著春节晚会。
虽然没有人多的热闹,但反而是没有外人,君仪自在很多。

快到午夜的时候,赵卓的爸妈都围在电话旁边,忙碌地跟远在他乡的亲人们通著电话。
赵卓手里握著手机,一边繁忙地收著来自四方朋友的短信祝福,一边抬头对君仪笑著说:“君仪,我们去小区的广场上放鞭炮吧!”
放鞭炮?
君仪眼睛一亮。
记得小时候过年的时,爸爸总是给他买很多各种各样的鞭炮、礼花,一家人围在院子里,看著绚烂的火花,欢笑著、跳跃著,祝福新年。
但是,近来几年,因为火灾频发,城市已经禁止燃放烟花爆竹。
虽然可以在指定的地方集中燃放,但那里离君仪的家很远,而且,也没有亲人再跟他一起分享礼花的快乐。
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看到过新年的礼花了!

“走吧!”赵卓手里抱了一大堆不知道什麽时候准备的爆竹烟花,催促著,边递给君仪一袋。

广场上聚集了很多人,有一家一家的家族,也有一群一群的孩子。大家大笑著,不断制造著震耳的喜庆爆竹声,和一团团喜悦的绚烂烟花。
赵卓递给君仪打火机:“你要放什麽,自己选!”
君仪低头,手里的烟花已经跟自己小时候放的那些东西模样变了很多,大多都已经不知道是什麽了。
“我……我都不知道这些是什麽。还是你决定吧。”
赵卓歪著头,笑笑,“好吧!”
一串的爆竹过後,是魔术棒、小礼花、流星、地炫……以及君仪叫都叫不出名字的各种绚丽的烟花。
绚丽五彩的火光照亮了君仪的脸。
四周围过来的孩子们跟著大声起哄著、欢笑著,将他们和他们的烟花围在中间。笑声充满了耳朵。
赵卓的温柔的笑脸在这个同心圆圈的中心,是君仪眼睛注视的焦点。
突然间,君仪觉得整个心都被这种久违的欢乐涨满!仿佛这半年所受的痛苦折磨都像是一场梦,远离得毫无真实感。

这时,广场那端,小区特殊设计的大时锺“当当当……”一连敲响了十二下。
新年到了!

四周蓄势待发的全体爆竹同时响撤了整个空间!
“君仪、新年好!”赵卓映衬著五彩烟花的脸庞神采飞扬,在满是硝烟和爆竹声中,大声的喊道。
君仪真心地笑著,扯开嗓子,用尽了所有力气,大声地喊著:“新年好!!”
“来、拿好,我们要放新年的第一串迎新鞭炮!”赵卓边喊边递过来长长的竹竿,那头是红豔豔的鞭炮。
君仪刚要去接,口袋里的电话却在这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剧烈的震动起来。
“啊~~我有电话!!”君仪拿出电话,用手势示意已经听不到对方说话的赵卓。
赵卓点头,边拿著鞭炮跑开。
君仪在鞭炮和烟花林中穿梭、就跟过前线封锁线般惊险地来到广场边缘。
手机仍在固执地振动,显示屏上熟悉的号码,电话那端的,应该是远在澳洲的某个人。
君仪捂住一边的耳朵,将听筒贴近了右耳。
“君仪~~”
虽然耳边依然是震耳的爆竹声,赖悠宇并不很大声的呼喊还是如一根细细的银针,顿时插进了君仪的大脑。
心突然猛地狂跳了一下。好象瞬间被石锤重敲了一下般。
“悠……宇……”君仪贴著话筒,也不知道他是否听见,有些怯怯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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