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能有多少情梵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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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能有多少情梵菲-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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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护士走过来,把一直看着床上熟睡的阿光的我带了出去。 



我的医生问我为什么受了伤,我怕他把我的事告诉之乐他们,惟有跟他乱搭。他看到我终于肯跟他说话,于是很开心。我马上使出他之前的招数,哄小孩般地引诱他帮我掩饰受伤的事实。他马上就答应了。 

原来医院是一个很可爱的地方。 

我每天都去找阿光。不知为何我现在很想见到他。我尽可能帮他做任何事情,打我也任他打,话却一句都不说。他对我的恨是意料之内,他的凶狠我也无话可说。但医生却很担心,他总是在阿光殴打我的时候及时冲进来,连忙帮他注射了镇定剂之后就劝我暂时不要出现。但我没理会,我看着阿光的手臂一天比一天多起来的针孔,我告诉医生我担心镇定剂对他的副作用。医生想了想,就决定以后把他绑起来。 

于是他现在就被绑起来了。 

他挣扎着朝我吼,“鲁之信,别给我惺惺作态,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你做梦吧!” 

正在如常收拾乱战后房间的我,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停了下来。我看着他,自在医院遇到他以来第一次跟他说话。我问,“我为什么要得到你的原谅?” 

话一出口,他立即静了下来。他瞪大眼睛,想不到我会这样说。 

我继续,“你对我做了这么多,都从来没想过要得到我的原谅。那为什么我要得到你的原谅?” 

对。 

你凭什么要我得到你的原谅? 

我鲁之信活到今时今日只伤害了三个人。而这三个人当中只有一个人是无辜的。但他只是要我帮他把课文抄回三遍。 

你这个伤我最多的人,凭什么? 

许是我把话说的太理直气壮,他持续惊讶。他幽幽地问,“那你现在过来照顾我是为什么?” 

我楞了一下。 

对。 

那我现在过来照顾他又是为了什么? 

我想了很久。发现最后的答案原来是不为什么。 

知道吗?这个世界上的事,这个世界上的人,很多时候都是无法解释的。 

“你……你是在可怜我吗?” 

阿光直视我,表情突然认真无比。 

他的表情太过认真了,以至于我不知如何回答。 

我的沉默让他面色一阵刷白,接着马上又涨红了起来,他暴怒。“你滚!我这辈子也不要见到你!鲁之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鲁雅浩也不要你了。你和我一样什么都没有了!你留在这个世界上也是白费!我劝你还是早点去死吧!” 

说完,他哈哈地大笑起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鲁雅浩也不要你了。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什么!你什么也没有了!” 

仿佛有千支针当胸穿过我心。血泊泊地淌着,我痛的那么鲜明与不可抵挡。 

剧痛过后我苦笑了起来,“对。我什么也没有了。我早点死去比较好。” 

说完,我如常解开绑着他的绳索,就出去了。 



我回到房间睡觉,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是一帮医生和护士围着我。我平时最多只是插着针管,但不知为何今天竟然还戴着氧气罩,而且连房间也换了。 

而最奇怪的还是之乐和小彪竟然也在。 

医生看我醒了,他问,“还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我告诉医生我昨晚睡的很好。 

但医生听了表情却不是很好。他没有理会我,转身吩咐护士再帮我检查一下,如果没有其他问题就可以回到病房。 

回到病房后,我终于察觉小彪和之乐的脸色都可以用差来形容。我便问发生什么事,之乐别过头,于是我问小彪。小彪既心痛又恼火,“前天晚上医院打电话给我们说你无端端休克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两天了。之信你能不能让我们放心一点!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我觉得好无辜。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睡了一觉,而且睡的很塌实。 

但他们很紧张,我知道我又让他们担心了。 

我看着旁边一直不说话的之乐,伸手握上他的手,“之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担心的。” 

平时之乐都是很冷静的,但他今天竟然愤怒了起来,“你也知道对不起?你知道对不起就赶紧好起来,我不想每天都担心我是不是要去灵堂给你买了位置!” 

之乐说的很激动,我和小彪都吓了一跳。小彪深知不妙,马上打圆场,“之乐太累了。自从前天到现在都没有合过眼。来,之乐,回去睡睡。我在这里陪之信。” 

说着,他扶起之乐就往外走。 

我看了心里真的很内疚,我正要开口叫住之乐,之乐就停了下来,他回过头看看我,“对不起,哥。我刚才不是有意的。” 

说完,就出去了。留我一个在房间更加内疚。 

小彪回来的时候我问之乐怎么样,小彪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之信,你知不知道之乐撑的好辛苦。总裁到现在还没找到,公司那边又出了事,臣律师好想你快点回去主持大局,但之乐担心你的病情,便自己到公司解决问题,虽然是打着你的旗号,但还是有不少麻烦。他还是个孩子,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如何处理,又要应付学业,又要担心你。之信,你振作点好不好?” 

我听了真的觉得很难过。我觉得如果健力士有世界上最无用人选大赛,那么我肯定是冠军。我把医生叫来,说是我要出院。但他仿佛听到了怪谈,不理会我。 

他们很奇怪。我明明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他们总是说我病了要把我困在这里? 



下午的时候,我叫小彪回去休息,告诉他我会好好照顾自己,这两天也不用来看我了,有事我再叫人通知他们。 

小彪有点不放心,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这样做一来是我不想他们继续为我辛苦劳碌,二来是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个阿光。 

如果我真是睡了两天,那么我昨天应该没有去看他。 

我到阿光房间的时候,他的房间跟难民营没什么区别。他坐在床上,抬头看我,阴深的样子显出一脸疲惫。 

他讽刺道,“怎么又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想好了以后也不来了呢?今天怎么又出现?” 

我没有理会他,蹲下就是收拾房间。 

不知为何他今天特别易怒,他抓起我的衣领把我揪起来,“滚啊!听不到我说一辈子也不想见到你吗?你给我死远点!!” 

说着,他把我甩到地上。那刻我觉得地板严重地晃了一下,然后我又很想睡。 

阿光继续在我身上拳打脚踢,但我实在太困了,于是我就在地面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睡在自己的病床上。手里依然打着点滴。 

我睁开眼睛,竟然看到阿光在我身边,于是我立即坐了起来。 

我说,“我怎么睡着了?” 

他看了看我,“你在我房间昏过去了。” 

我看看墙上的钟显示着三点,“原来我才睡了一个小时。” 

他说,“你昨天下午2点昏过去的,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3点了。” 

我揉揉眼睛,“我又没做什么,为什么这么累?竟然在打扫房间的时候睡过去。” 

他看我的眼睛水光闪动一下,再也没有说话。 



不知为何,自从那次之后阿光再也没有对我动粗。 

他好象接纳了我一样,虽然不吭声,但明显愿意让我为他做任何事。 

我依然很理所当然地照顾着他,把小彪和之乐插在我房间的鲜花拿到他房间插,把小彪和之乐带给我的书拿到他房间看。有次我还特意去找来笔和图纸,在我俩都觉得无所事事的时候,就各自坐在一边画图纸。 

我开始料理起他的起居饮食,甚至帮他擦拭身体。当他在我面前脱下衣服的时候,我才清楚地知道他伤势的严重性。 

我木然地看了很久,直至他转过身来看着我,我才回过神来细心地为他擦拭。 

原来,我们都已经满身的伤痕了。 



日子就这样过了好几天。 

我白天照常去找阿光,晚上照常睡觉。 

一切都跟之前没有区别,但那些医生看我的目光却一天比一天明亮了起来。 

今天,他高兴地对之乐说,“的确是好了很多。晚上除了还会有一点点烧之外,其他现象都基本不见了。要是他这样一直稳定下去,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之乐和小彪都很高兴。“谢谢医生。” 

医生点点头,“你们好好照顾他。” 

待医生出去之后,小彪马上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好啦!终于守的云开见月明了。之信,再休息完这几天你就要给我老老实实地会公司任劳任怨啦!” 

我嫌弃地拨开他的手,“你这个混蛋还有人性的吗?我还躺在病床上就要我回去工作?” 

他听了哈哈的笑了起来,“会骂人那就证明没事啦!之乐,马上叫医生来办出院手续。” 

之乐也笑笑,打趣地说,“不行啊,钱没带够。” 

“啊?”小彪装出一个惊讶的样子,“那怎么办?把这小子扔到大街上叫他街头卖画补贴去吧。” 

我听了,马上抓起桌面上的纸球朝他扔去,“ 陈彪,你这是兄弟的所为吗?” 

说完,全室三个都笑了。 

笑完之后我才发觉,我真的好象好久没有笑过了。 

我们三个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或许真是开心了的原因,三天之后医生就对我们说,我明天可以出院了。我们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又在房间里胡闹搞笑了一阵,然后他们说是要为我明天出院准备一切,就回去了。 

房间安静下来的时候,我突然想起阿光。 

我明天就出院了,他要怎么办?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我依照医生的吩咐,做了最后一次身体检查,接着用借口打发了小彪和之乐,然后把我昨天晚上所想到的一切关于阿光的事情都帮他安排好了,就跑到外面买了一大堆他喜欢吃的菜回来摆到他面前。 

他看了看,罕有的平静地开口跟我说话,“怎么买了这么多菜?” 

我笑笑,“不喜欢么?都是你以前喜欢吃的。” 

他拿起筷子,“你还记得?” 

我点头。“很多事情我都记得。趁热吃吧。” 

说着,我也坐下跟着吃。我一坐下的时候,他便将我面前的鱼拿走,把他那边的牛肉放到我这边。 

我楞了一下,然后轻笑。他还记得我不喜欢吃鱼,喜欢吃牛肉。 

沉默了一阵,他忽然就说,“我记得你上一次买了所有我喜欢吃的菜给我是因为我们吵架了,我不理你好几天,然后你答应了公司去英国进修。之后我去送机,你忽然间又扑过来抱着我说不走了。” 

我笑,“你还记得?” 

“很多我都记得。只是我不说,你自己以为我忘了而已。” 

语带双关。我依然轻笑,有点凄苦。“对啊。你不说,我就猜你是忘了。猜来猜去猜了十年,还真是劳心劳力。” 

他整个人都震了一下,然后低头吃饭。 



吃完饭之后,他挨在床头小息。我坐在他床边,看着窗外蝴蝶飞舞。 

正是炎夏的时分,外面知了鸣叫,阳光明媚。我突然想起那两个穿着校服在榕树下搂肩搭背的少年。当日,他们笑的多开心。 

“照相的那天,阳光有没有今天这么灿烂?”我轻声地问。 

旁边的人“厄”地模糊应了一声。 

然后又是安静。 

我静静地看着窗外孩子们嬉戏了很久,终于开口轻问,“光,其实…其实你有没有爱过我?” 

房间里很静,只有凉风吹来外面蝉叫的声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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