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 - 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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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影 - 藏爱-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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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这样。”秦宇彤微笑,“开了一天的会,还要你们陪我赶过来,辛苦了,快回去陪家里人吧,这边有张华在。”   
一番话讲出来,王何二人心悦诚服:“秦总说哪里话,应该的。”   
“秦总,您太客气了。”   
我也为之折服,做为一个成功的职业女性,既能干脆明快处理问题,又能对下属恩威并举谦让有礼,这等手腕值得学习。想来有其母必有其子,叶晨有杀伐决断之才,绝非偶然。   
待两位“三好员工”告辞离去,秦宇彤唤着张华:“你们都没吃东西吧?这样,小张,你先去吃饭,回头带点蛋糕牛奶给我们。”   
“诶,秦总,我还是不吃了,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买些吃的,马上回来。”张华应着离开。   
走廊里一时没有他人,清冷的灯光映在墙壁上更显医院的苍白和沉闷,让我第一万次明确——医院不是好地方。   
走廊的“死气沉沉”叫人觉得压抑难受,我打算让秦宇彤进病房看叶晨:“阿姨,要不我们进去吧,叶晨在里面。”   
秦宇彤笑着叫住我:“不忙,我们就在这里坐会儿,等张华回来你先吃点东西再说。”秦宇彤径直坐到了长凳上并让出一方座位示意我坐下。   
呃?见状我立刻明了,她是有话要对我说故意支走张华的。她想和我谈什么?为叶晨出车祸要责难我?忍无可忍决定插手我们的事?无论哪一种,同她这样睿智老练的人聊天,总是累人的事。   
“小非,你很久没到我们家里来了,你叶叔叔出国前还同我谈起你,说叶晨总去你那边,就不肯带你回来看看我们,生怕谁抢了你似的。”秦宇彤笑容可掬地开玩笑,一派温和可亲的慈母模样。   
我闻言挑起眉毛,他们从不过问我和叶晨的事,如今话里有话,怎不叫人疑惑?随口编起善意的谎言:“不是,近排太忙,我也难得回家。本来是打算下周末去看望叔叔和阿姨的。”   
“哦,这样吗?你们也该给我们带点好消息吧?”秦宇彤身体微微后靠,优雅地将手叠放在大腿上望着我。   
“恩?”我有些吃惊,不过瞬间冷静下来,所谓兵不厌诈,谁知她老人家是不是借询问为名行逼婚之实?于是继续装疯卖傻:“是啊,我们说好等‘晨飞’基金一上市就给你们报喜去。”   
这点小伎俩没能逃过秦宇彤的法眼,她了然地笑:“小非,你不用紧张,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和你叶叔叔从来不过问,阿姨只是想和你说说心里话。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和叶晨闹矛盾了,是不是?”   
我迎向她幽深中闪着光芒的利眼,真是的,这世界聪明人怎么就那么多?   
闹矛盾?是,当然是!想起叶晨的欺骗和狡辩,以及方才我差点不堪的同他一起去了,我就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可……这能说吗?我抿唇默不作声,垂下眼回避秦宇彤深究的眼神。   
“哎,你们这两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让人丢不开手。”   
秦宇彤见我默认,一改方才的女强人气势,长叹口气:“叶晨也是!平日里情绪总是波澜不惊让人欣慰,每次一和你不痛快,他就立马变个人,叫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阿姨,谁把叶晨变个人?我不是魔法师,不知道怎么把王子变青蛙,你可不能污蔑我。”我眨眼顽笑,意图安慰忧心忡忡又无可奈何的长辈。人之天性,无论这位事业家庭双辉煌的女人如何呼风唤雨、左右逢源,在她心底最在乎的人永远是她的宝贝儿子。   
“呵,你这孩子。”秦宇彤被我逗笑,轻轻拍了拍我手背,而后语重心长地说:“叶晨我是管不住了,现在能压得住他的人只有你。不管你们之间有些什么问题,阿姨都希望能尽快解决,老这样下去,怎么才算好?”   
见她如此认真,我只得收起嬉笑:“阿姨,我记得你说过,女人最大的优点是清醒。在我没有想明白一些事之前,不会因为外在压力糊里糊涂把自己嫁掉,更不会改变自己迎合谁附庸谁。我想,你应该理解。”   
严肃地说出这么一本正经的话,公事之外我许久没有为之。   
秦宇彤仔细听我说完,沉吟一会儿,手放在我手背上缓缓道:“小非,当局者迷,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叶晨和你一直互相影响互相改变,这已经是很难得的一份爱了。两个人相处,太骄傲太谦卑都不是好事。独立、坚强不是不对,可你想过没有,过于保护自己可能会带给爱你的人伤害。”   
我愕然,清楚地听到一种近似于玻璃裂碎的声音,她犀利的话正中了我的防护罩,使之产生了裂痕。从讥笑爱情到相信爱情,从张扬自大到沉着自信,很多东西确实是叶晨教给我的。但,爱了,就可以不顾一切付出吗?   
秦宇彤是叶晨的母亲,自然站在他的角度说话,她并不知道梁雪君的存在,她并不知道究竟叶晨对我的爱有多真。退一步想,就算叶晨此时非常爱我,但钟寒也说过,要变的终会变,爱不能买保险,谁能保证到某一天我们不会由爱生恨?   
克制心里波涛汹涌,我低头理了理皱折的裙子淡淡地说:“阿姨,作为局外人,不迷不代表什么都知道。有的东西只有叶晨与我才能真切地面对跟解决,旁观者就算有心有力也使不上。”   
“那当然,每个人的爱情观都不一样,说对了是开导,说错就成了误导。阿姨虽然是过来人,可我说的也不全对。小非你那么聪明,自然懂得判断。”   
秦宇彤见我语气强硬不便追问,适时地顾左右言它:“对了,这次信息港工程‘旭光’和‘中天’都想做。听说‘中天’是你去和信息厅那边联系的,你是项目负责人?”   
谈到工作我精神抖擞,这方面一向没什么好畏惧,即使她老人家多年历练,也不见得能在我这儿捡到便宜。   
“是,现在我做协助工作,至于以后,就不清楚上面会给什么任务了。万一不幸被领导抓住做苦力,希望阿姨多多指点,看能不能有机会同‘旭光’合作去打单。”我不卑不亢。   
既是她提起,我正好探探“中天”与“旭光”合作参与竞标的可能性,看是否能拉监理公司“新顺”这票,有利用之嫌,但也要有得利用才行。   
秦宇彤听着我的话点头:“其实这个单拿到与否对‘旭光’也没多大影响,‘旭光’的重点一直不在系统集成上。这样吧,如果‘中天’想同我们合作,你再联系我,我会给他们提出来,结果要董事会和项目组商议后才知。小非,这块肥肉想吃的人很多,阿姨虽然相信你的能力,想要做下来,还得当心其他公司,要打足精神应付哦。”   
商场无父子,更何况我这个还不知道是不是未来媳妇的人?秦宇彤口里说不重要,可让“旭光”放弃这大笔金矿是绝计不可能的。她承诺考虑合作事宜,并且为我敲警钟,已算给我天大面子。   
“谢谢阿姨,我是未雨绸缪。这混水我不想趟,但是拿‘中天’的薪水,好歹要对得起每月的奖金,不能在兵荒马乱的时候出错嘛。”我表明立场,同她一样——公对公。   
“兵荒马乱?小非,既然‘中天’叫你做得艰难,你随时可以过来‘旭光’。你也知道,我和你叶叔叔向来是很欣赏你的。‘中天’不敢说锦衣玉食,起码能为你遮风避雨。”秦宇彤半是戏谑半是认真。   
去“旭光”?不好意思,暂时不在计划内。眼角余光正好瞄到张华买东西上来,我心思一转:“阿姨,要有那么一天,你就把张华的位置留给我吧。”   
“林小姐,你要抢我饭碗?”张华把蛋糕和牛奶递过来,一面配合我的调侃调调。   
“呵呵,没个正经,快吃东西吧,吃完我们进去看叶晨。”秦宇彤轻扬嘴角接过牛奶啜饮,显然明白我玩笑下的避重就轻。   
等到我们吃完糕点进入病房,伤病员已经缝完了针,额头贴了一张方块状的纱布,腿上的两处伤口有厚厚的纱布缠裹,医生示意我们可以把他接走。   
走下楼来,叶晨微笑着对秦宇彤说自己伤势不重,没什么大碍。我听见差点吐血,没什么大碍干嘛要扶着我走路?很重的!伸手欲推开他,却被勾得更紧。   
“你让我靠一下有什么关系?我从没介意让你靠。”他凑进我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袭来,他的唇几乎贴上我的脖子了。   
看到走在前面的秦宇彤轻笑摇头,听到张华暧昧地窃笑,我哭笑不得,确切地讲是鼻子以上想哭,鼻子以下想笑。为我的紧张,这家伙已经志得意满一整晚了,现在竟然象五岁小孩一样耍赖,天理何在?   
忍不住赌气白他一眼,心里直纳闷:老天爷为什么没让他被撞白痴或者被撞失忆呢?小说不都这么写的么?   
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亦没有白送的假期。且不提今年五一长假我过得是如何的泛善可陈,光是想起节后连续10天的工作日,就头痛。   
人哪,不能贪图一时安逸,预支假期荒废工作,要当心老板节后算账、繁事如山压来。感情大概同理,不可挥霍不可借贷,不可不计后果,绚烂过后终要归于平淡。   
算来长假得益最多的人莫过于叶晨,自医院出来他就一直赖在我家,加上这半个月来的修养,他的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昨天他已能拖着我参加“旭光”每逢大假必办的员工舞会。   
想起端着酒杯笑意盈盈过来“瞻仰”本姑娘尊容的李总刘总某某总,我忍不住摇头失笑。那些“小老板们”已经活在不少人上了,仍卑躬屈膝阿谀拍马,想搏一份更有尊严的生活,哪知又牺牲掉许多尊严?   
我明白在现实面前卖弄自尊是多么愚蠢,但比不得他们习得内里精髓。   
“一大早就上演离魂记,想些什么呢?”   
熟悉的男声传入耳膜,一杯热牛奶一份煎蛋外加几片切片面包横空出现在桌上,我暗自吞口水。   
叶晨拉开我身边的椅子坐下,好奇地看我:“什么事这么开心?”   
闻着扑鼻的面包香,看着黄澄澄的煎蛋、冒着热气的牛奶,外加帅哥养眼的美色、夺魂摄魄的笑,我恍惚觉得自己成了有钱人家的少奶奶,允许他赖在这里的决策果然是伟大英明的。   
“在想我为什么要让你住我家,亏大了!”我随口答,叼一片面包,打算把它们一扫而光。   
“诶诶,你现在吃的东西是我买的我做的。人人都说吃人嘴软,怎么到你身上这道理就成错的了?”笑意流转在叶晨眼角唇边,闪烁得好似星光点点。好在现下是大清早,本姑娘不受妖法蛊惑。   
喝一大口牛奶,我昂首笑呵呵:“你只知道吃人嘴软,但是你住我的房子,睡我的床,又该怎么算?”   
我们似乎、好象、确实有笔账没算清楚,那我为什么同意他住这儿呢?目光一转,看到电视柜上那张光碟。心底叹息,要怪就怪叶某人找人拍摄的流星雨实在漂亮,他又坚持与梁美人没有什么,严肃地叫我信他。我不是超人,是个会被一句话打动、为一个吻迷醉的女人。   
“伶牙利齿。”   
叶晨象模象样地轻责,我刚想批驳,他的脸猝不及防地在眼前放大,唇凑过来啄一下我脸立刻退开:“我认为我已经以身相许报答大恩大德了。”   
我抬手捂住嘴,皱眉看他——沉稳的声音淡定的神情一点不象他说出来的话那么无赖,只有眼底诡计得逞的幽光说明他在心里偷笑。这家伙居然把我嘴角的牛奶给吻去,以为这样我就不追究他的错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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