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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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仙- 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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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剑失笑道:“这么说来……的确比那魏武全有本事。我不知道你们剑岳派内部如何,但一日魏武全不死,我就一日视剑岳派为敌。即使你是个小妹子,今日如果敢动手,我李一剑也不会留情”

舞菲这时才把馒头嚼碎吞下,又端杯喝了口热茶,放下茶杯时,人也站了起来,又拿起靠在身旁的花伞。

“魏宗主的所为与衡山支宗无关,李少侠如果是要复仇,请去寻华山支宗的人。今日本宗奉命追捕逃犯,李少侠如果不是同党,请不要插手。”舞菲声音轻柔,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既没有让人听着有仗势欺人之嫌,又没有畏惧避战之疑。

“不巧了。郑国信侯是我李一剑的朋友,今日就是为了救人而来。”

“如此,舞菲请教高明。”

第十八节飞天舞下

一众剑岳派弟子纷纷让开位置,李一剑剑指身侧地面,正色道了声“出手吧”

步惊仙见那舞菲仍是双足微动,整个人一跃跳起九丈高度。

那李一剑轻功本也高明,见状追着飞身上空。

不料舞菲在半空中突然张伞,身体竟然轻如棉絮的飘然横飞,让追上去的李一剑只能挥斩剑气攻击。剑气一闪击中舞菲张开的伞上,竟然伤不了那伞丝毫,尽数被抵挡化去。

舞菲凌空拔剑出手,只见漫天剑光顷刻绽放,在她面前舞成一片,纵横激射的粉红剑气如流星般四面袭向身在半空的李一剑。

一年不见,李一剑功力有所提升。

体能2500,内力2500,神10,灵1。战斗力10000,因他灵能运用在战斗时体能、内力都能提升一倍,实际战斗力为20000,绝对战斗力40000。

然而步惊仙知道李一剑并不精通内力运用,施展的剑气根本没有威力提升,全凭特殊的灵能运用让威力倍增。而舞菲内力本有3000之数,精修内力剑道,剑气未必不能伤到李一剑。

李一剑身在离地半空,根本无法躲避连绵激射而至的剑气,只有挥剑格挡,然而力量运转受限,展不开有效的守势,变成只凭内力硬接舞菲的剑气。

挡开舞菲七十多道粉红剑气时,李一剑人才落地。内力就这么顷刻间在硬碰中被消耗殆尽。步惊仙用神眼看的分明,舞菲剑气能提升内力杀伤力七成之数,七十三股剑气几乎不分先后,每一股都能对李一剑造成一百之数的伤害,若非李一剑有特殊天赋,这么七十多股剑气就让他没命落地了。

李一剑太过大意,飞身追击失了一招,那舞菲剑气释放之快又让人咋舌。这么起落之间,李一剑就已经损失战斗力过半。

他不敢随意起跃,在地上疾奔追向飘飞落下的舞菲,全凭身法移走躲避舞菲不断飞射出来的粉红剑气。

眼看要追近时,只见舞菲挥动花伞,人竟足不着地的如棉絮般再度借力飞高四丈。

这时步惊仙才知道她何以博得飞剑舞的称号。如此绝世轻功,真如同飞在天上一般。顿时觉得李一剑今日绝没有胜算,他的快剑全在近身搏斗,然而他根本无法制造有效的出剑距离,内力又不足以承受舞菲的剑气,剑再快,打不到人也毫无用处。

剑岳派众弟子纷纷喝彩叫好,一众食客也都看呆了眼。

舞菲接连凭借花伞几度凌空借力飘飞,地上追赶的李一剑始终无法到达有效的出剑距离。只凭借步法闪躲剑气,但如此持续奔走,精神又集中紧张,体能消耗极快。舞菲见他身法迅快,剑气又变成范围性杀伤质性。

李一剑闪躲难度更大,接连两次被爆散的剑气炸伤。

体能竟然下降至1200。

步惊仙也没想到这舞菲如此厉害,眼看如此下去李一剑今日必死无疑。便思谋着如何相救。李一剑性情虽然极端,但的确是个有正义感的剑客,神武擂的一番交手让步惊仙对李一剑留有好感,也不想看他死在这里。

李一剑几度试图预测舞菲改向方向,提前拦截,不料舞菲手中的花伞每每挥动总能轻易改变飘势,人在高处时执伞飘飞,仿佛无重棉絮,落地极慢。让李一剑始终处于一味挨打的局面,内力恢复不到多少就被舞菲炸开的剑气余劲消耗,因此无法积累足够内力释放剑气,一味被动挨打。

眼看李一剑体能继续下降,很快低至一百。步惊仙抓起桌上茶杯,朝半空飘飞的舞菲甩手射出。

“李少侠快走。”

舞菲挥伞抵挡,借力飘飞更高。

李一剑听到叫声,回头一眼看见是步惊仙,怕说了北君之名会害他,只能心中感激,飞身跃上千里马背,催马就走。

舞菲竟也没释放剑气追击,任由李一剑驾马飞奔而去,轻飘飘的落回地上。

剑岳派一众弟子勃然大怒的拔剑指向步惊仙质问道:“阁下是谁莫非也是李一剑同伙?”

步惊仙抱拳道:“我与李少侠曾有一面之缘,不忍见他丧命,故而出手相助,与郑国没有干系,对剑岳派也没有敌意。”

“那可难说”剑岳派弟子不依不饶。

不料舞菲走过来道:“不要牵连无辜,原本我也不想杀那李一剑。”

一群剑岳派弟子不敢不从,忙收剑入鞘,抱拳朝舞菲道谢,又重新捆了那三个逃犯,带回去复命。

“多谢女侠。”

“客气。”对于步惊仙的致谢舞菲表现的平淡,旋又抱拳道:“告辞。”就丢下茶水和馒头的钱,自顾去了。

步惊仙不由对这舞菲心生好感,想不到出手相助李一剑的事情如此容易就化干戈为玉帛,原本他以为还会动手。也因此意识到江湖果然大,当时在神武擂以为看到多少高手,事实却并非如此。

以舞菲的年纪和资质,所以放弃第二届神武擂比斗显然是有心问鼎武尊,故而才潜心修炼。步惊仙对剑岳派武功的了解只源自于凌落转述北灵老人的那些讲解,觉得舞菲的剑法不像正宗的衡山支宗的回风落雁,但也不敢断言。

这时天空飘落零星白雪,远去的舞菲张开花伞,把小小的身子藏在伞下,在冰雪破碎的泥泞道路上尤其显眼,也尤其另类。

郑国东关城三里地处有座城镇,叫做东商镇。

进出城关的来往商旅都会在东商镇歇脚,因此带动这座小镇的繁荣,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街巷两旁站满了买卖人。

七月的游历去过燕国,去过魏国。郑、魏开战后她收到飞仙宗宗主郑凛然的书信,负责带领飞仙宗派往魏国的弟子,专事消灭那些替魏国出力的大小武宗以及江湖游侠。近期战事僵持,郑国一时无法继续进兵,她才领了些同门赶往东商镇面见郑凛然。

这些时日的游历让七月变了许多,眼见诸多江湖中事,经历战斗超过百场。她已经不再如孩子般的情绪化,虽然不愿意与郑凛然见面,却明白关系战事,不得不见。

抵达东商镇时,随行的师姐安排客栈歇脚。

一行五个人正吃喝时,突然听见外头吵闹。

七月起身出门看时,正看见一群士兵绑了两个年轻女子走,两个中年夫妇哭喊着死命拽着那两个同样失声痛哭的年轻女子。

“你们在做什么?”七月喝住那群士兵。

第十九节蜕变

一群士兵见到她的凤头金饰,都知道是武尊,连忙毕恭毕敬的回话道:“小的奉飞仙宗冼大侠之命抓这两个人。”

跟随七月游历、教年长的那个这时附耳对七月解释道:“冼大侠是武尊的师兄,拜入飞仙宗已有十五年,是当朝王将军的亲侄子,一直负责本宗在东关城的事务,向来都打理的很好。”

“她们犯了什么事?”七月又问。

那群官兵道:“小人只是奉命行事,不知详细。”

那对中年夫妇见那群士兵对这么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十分恭敬,料想她身份不一般,忙哭着扑到七月面前跪下,诉说恳求道:“冼大恶人看上草民的女儿,上次叫人拿银子来买,草民一家虽然不富贵,但做点小买卖日子还过得去,怎么愿意把女儿卖给那种恶人为妾被草民拒绝后那冼大恶人就派人来硬抢,女侠可怜可怜我们草民,替我们做主呀——”

那群士兵大眼瞪小眼,不敢作声。

跟随七月那个师姐又附耳道:“我看此事武尊不要管了,宗主还等着武尊呢。”

七月置若罔闻,冲那群士兵道:“把人放了,替本尊请冼大侠来这里叙话。”

那群士兵不敢违背,忙把那两个年轻女子放了,领命回去。

两个女子跟父母抱一起哭成一团,旋又跪拜七月面前连连道谢。

“事情如何还需要等冼大侠过来后再说,你们不能走。假如事情真如你们所说,我会帮你们。但如果你们以一面之词欺瞒本尊,也不会放过你们。”七月游历途中见过不少事情,早就知道哪个门派都有败类,飞仙宗自然也有。但也有些看起来善良的人会阴险的利用别人同情心,编造可怜身世,颠倒黑白。她虽然管,但并不先入为主的判定是非。

那一家四口连连道是,又有些害怕。

七月的师姐早知道劝不住,但提醒和建议是她作为师姐、作为陪同游历的责任,即使七月不爱听,不采纳,她认为该说的也必须说。这时看出那家人的不安,就道:“你们不必害怕,假如事情果然如你们所说,冼大侠日后绝对不敢与你们为难。”

那对中年夫妇这才稍稍心安,忙道:“草民所言句句属实那冼大恶人无恶不作,在这一带谁不知道?”

“他还做过些什么?”七月凤目微沉,冷声喝问。这时她已经觉得这对夫妇并非虚言,否则此刻不会如此淡定,说假话的人最怕是当面对质,势必想方设法的回避那种场面,甚至借故偷偷溜走的也有。

那对夫妇就说了冼大侠在东商镇如何勾结守军巧立名目征收苛税、草菅人命、抢夺他人财物、妻女的一些恶事。末了道:“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这些受害者的亲人都还在东商镇,大家都知道这些事情,女侠大可以找他们问话。”

七月的师姐年长,早知道这些事情。但她原本出身也好,从来不关心普通人的事情,虽然觉得冼大侠这些做法过了火,但并不认为有多大的罪恶。在这一点上,她总觉得七月是因为出身低贱的缘故才会爱管这些闲事。她却不知道七月这时候想起的是当年被北君左岸所杀的飞仙宗李少和郑国将军凌少保。

那时候她还幼稚,认为飞仙宗不会有败类,都是如师尊般为国为民的好人。如今她却想知道飞仙宗是否有真有如此可恶的败类。

约莫两刻钟后,那冼大侠领着几个随从快马赶到客栈,见到七月一行立时堆起满面笑容,快步走入客栈拜礼道:“飞仙宗冼求,拜见武尊,见过诸位师妹。”

“冼师兄请坐下说话。”七月以礼招呼,见他坐定后,才道出那对夫妇的事情,询问究竟。

那冼求根本不当一回事,失笑道:“既然武尊为他们做主,那么此事作罢。说来我也是对她们姐妹一见钟情,上次派人去提亲被他们骂走,一气之下就让人去强拿,也并非白拿,留了两百银两算做聘礼。”

七月望着那对夫妇道:“把你们刚才对本尊说过的话当着冼师兄的面再说一次。”

那对夫妇见事情已了,都不敢多事,忙赔笑着感谢七月,就说要走。

七月眉目一沉,冷声道:“我说过,假如你们胡说八道,必不放过。你们刚才的话如果属实,就再说一次。”

那对夫妇见状只好硬着头皮,吞吞吐吐的把冼求做过的事情又说了遍。

“冼师兄,他们所言是否属实?”

冼求仍然不以为然,微笑点头道:“他们所言太多偏见,有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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