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要在一起(网络版) 作者:容光(晋江vip2015-04-16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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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要在一起(网络版) 作者:容光(晋江vip2015-04-16完结)-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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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那只白色手机还给她,按亮了屏幕。
  “这是我的手机号,已经存进去了。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会找人跟着你,他们会保护你。如果你有事找我,打这个号码就好。”
  握住手机的那只手修长好看,指节分明,像是每一寸每一分都在体现着一种不属于任何分类下的艺术。
  尤可意接过手机,低头看见了屏幕上的名字。
  严倾。
  和主人看上去一样干干净净,甚至带着一种柔和的色彩,仿佛不属于她亲眼目睹的那个夜晚,不属于这个身份复杂的神秘男人。
  尤可意消化了半天,很多疑惑涌上心头,但对上面前的男人沉静深远的眼眸,她隐约察觉到了就算自己开口询问,也不见得会有什么答案。所以她只提了一个要求:“你的身份特殊,而我不过是个普通人,我只希望你能低调解决,不要让我身边的人以为我和……”
  剩下的话不太好说出口,但严倾比谁都明白。
  他把那支烟杵在烟灰缸里,起身的同时平静地点了点头,“我懂你的意思。”
  任何人,任何正常人,都不会想和他这种人扯上关系。
  “早点回去。”这是严倾的最后一句话。
  ***
  于是从那天起,尤可意的生活与从前果真大不相同。
  严倾说到做到,没有干涉她的正常生活,但不管她去哪里,都能看到身后远远地有人跟着她。
  上学放学,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穿着打扮很突兀的年轻人跟在几十米外,如果不是她清楚个中缘由,恐怕还会把他们误认为是看上她的流氓之辈。
  周末从培训中心出来,巷子口会有一辆蓝色出租车接送她,车牌号她都背得下来了,正是当初第一次碰见严倾时坐上的那辆车,司机倒总是固定的那一个,叫做小李,年纪轻轻的出租车司机。
  小李说车是他的,他是严倾的,所以这车有时候会派上用场,供严倾使用……但具体是什么用场,小李没说。尤可意顿时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确实是蠢得可以,竟然以为黑道大哥晚上会兼职开出租车……也真是想想就醉了。
  后来有一天晚上,家里的沐浴露用完了,她下楼去买,在楼道里竟然看见对面那户人家忽然亮起了灯,有人站在窗口看着她,一直目送她走进超市,又目送她回到楼道里。
  她的心跳得很快,几乎觉得活得没有隐私,一切都在他人的监视之下。
  可是当她回到家里,拉开窗帘一看,却只看见了对面的人很快合上了窗帘,根本没让她看见他的脸。
  窗帘内的人影似乎走到了大门那里,很快不见了。尤可意朝楼下看去,不超过半分钟,楼道里走出了一个身影,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
  她陡然间猜到了那个人的身份。
  竟然是严倾本人!
  他什么时候搬到她家对面了?
  即使粗神经如陆童,也渐渐发现了哪里不太对劲。放学路上她频频回头看,然后冲尤可意说:“喂,你没发现这几天后面老是有几个杀马特非主流跟着我们吗?”
  尤可意不想吓她,所以煞有介事地回头看了眼,“有吗?在哪儿呢?”
  “就那个,对对对,现在朝我们看过来的那一个!头发跟唱我的滑板鞋那个很像!”陆童很警惕,但警惕的同时有点沾沾自喜,“我觉得他可能是看上了我们的美貌,居心叵测。”
  尤可意神情严肃地摇摇头,“看上我的美貌是居心叵测,看上你的美貌那是高度近视。”
  于是陆童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每日不可或缺的撕逼大战替代了她的怀疑。
  ***
  妈妈有整整一周没有打电话来了,像是彻底对她失望了,连劈头盖脸的痛骂都懒得给予。
  尤可意躺在床上给尤璐打电话,讲了实习的事情。
  尤璐是她的姐姐,亲生姐姐。五年前因为拒绝走母亲为她安排的道路,反而嫁给了一个乡村教师而与母亲决裂。而五年来即使同处一个城市,母亲也始终没有允许她踏入家门半步。
  听完她的叙述,那头的尤璐沉默了一会儿,问她:“可意,你怪我吗?”
  “怪你干什么?”
  “如果当初不是我不顾一切地离开了家,她也不会把你逼得这么紧,你大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犯不着承担这些本来不属于你的重担——”
  “姐姐。”尤可意打断了她,“你知道吗,我曾经很羡慕你,羡慕你拥有所有人的瞩目,羡慕妈妈眼里只有你,羡慕你跳舞跳得比我好,羡慕你的一切。”
  “……”
  尤璐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然后才听见电话那头缓缓地传来尤可意的声音,平和而安稳,像是无波无澜、寂静空旷的大海。
  “我其实是个非常贪心的人,得不到的时候,做梦都想拥有,现在终于得到了,却开始厌恶这一切。”
  “……”
  “我曾经还恨过你,巴不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你,爸爸妈妈只有我这个女儿。”
  “……”
  尤可意轻声笑起来,半是无奈半是开玩笑地问她:“姐姐,你是不是在想,这个妹妹真是世界上最可怕最没良心的女人?”
  尤璐也笑了起来,感叹似的在那头说:“不,我在想,我的妹妹一定是世界上最可爱最诚实最值得人用真心对待的小姑娘。”
  好像有风拂过心上,每一寸最脆弱的部分都被温柔以待。
  尤可意的眼圈忽然红了,小声问她:“姐姐,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怎么样?老样子呀。”尤璐爽朗地笑起来,最后神神秘秘却难掩喜悦地加了一句,“改变倒也有,只不过还没到日子,再过一段时间,家里该添新成员了!”
  像是一记响雷砸上心头,把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尤可意做梦也没想到,尤璐竟然怀孕了!
  一想到妈妈可能会有的反应,她连大脑皮层都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警报声。
  世界末日吗?
  不,世界末日都没有这么可怕!


☆、第05章
  最后一节课上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响了。
  陆童发来短信说:“可意,今晚学生会有点活动,我晚点回来!”
  尤可意都懒得揭穿她了。
  陆童最近行踪不定,经常逃课或者早退,学生会能有什么了不得的活动要这么白天黑夜的忙,而同为舞蹈学院学生之一的自己却对此一无所知?
  最后一排有一对情侣在聊天,聊着聊着就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了,特别是唇部。
  讲台上的老教授啪的一下把课本往桌上一拍,怒道:“最后那排的两个同学在干什么!”
  三个班的大课,一百来号人齐齐回头,如果目光有温度,估计那对情侣已经成了一对烤鸳鸯。
  男生把羞得满脸通红的女生往自己怀里一揽,镇定地说:“老师,情到深处难自已,请您体谅。”
  全班爆笑时,尤可意忽然受到启发。
  从来不逃课的学生干部陆童忽然间开始逃课,并且越逃越猖狂,就跟上瘾了似的,这不是情到深处难自已,还能是什么?
  她噼里啪啦地开始埋头打字。
  “陆童同志,作为一名中共党员,请你严肃地告诉我,党的宗旨是什么?”
  三分钟后,屏幕亮了。
  “实事求是?我猜的,你现在在上什么课?今天下午没有马列啊!() “
  “的确没有,但是陆童同志,你最近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违背我党的宗旨。请你摸着自己的良心,然后充满歉意并且「实事求是」地告诉我,你是不是谈恋爱了?(▼へ▼メ)”
  陆童只回了一个表情加一串省略号:“() ……”
  尤可意破解无能,迅速回复:“(▼へ▼メ)!”
  然后就没了下文。
  一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她才收到陆童的最后一条短信:“好基友一生一起走!不是故意瞒着不告诉你,是事情有点复杂,一时之间不好处理。等我处理好了,一定跟你坦白从宽,你信我!看我真诚的眼睛+O+!”
  陆童是个直肠子,从来不会瞒她什么,可眼下即使发来无厘头短信解释,也只是“事情有点无杂“、“一时之间不好处理“以及“等我处理好了“。说了跟不说没什么两样。
  尤可意有点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毕竟陆童的脑回路比鸟的直肠还短。但她也不好追问,只能回复她说:“我这是操着卖白粉的心,和白菜做着朋友……”
  往常会立马与她展开一场撕逼大战的鸟回路白菜基友却没有再回短信。
  ***
  放学回家的路上,她接到了妈妈的电话,这是吵架之后的第十天她打来的第一通电话。
  尤可意把手机贴在耳边,轻轻地叫了一声妈妈。
  祝语嗯了一声,直截了当地问她:“培训中心那边你推掉了吗?”
  连正常的问候都没有一句,她的母亲总是这么雷厉风行,直奔主题。尤可意一时没说话。
  “不说话的意思就是没有推掉,对吗?”妈妈的声音有点冷,像刀子划破空气,穿越远距离来到她的耳边。
  尤可意看了眼阴沉沉快要下雨的天空,加快了步伐,“妈妈,我说过了我很喜欢培训中心的工作,我知道你希望我去文工团,但是毕业再去也不迟,至少实习的时候做我喜欢的工作,就几个月也不行吗?”
  理所当然,回应她的仍然是一句无情的“不行“。
  “你年纪轻轻,知道什么?喜欢算什么?喜欢能让你这辈子出人头地,前途一片光明?喜欢能让你一辈子安安稳稳,温饱无忧?培训中心是个什么东西?今天有明天没的。尤可意我告诉你,我是过来人,看过太多这种自由机构了,你要是不听我的话,迟早后悔!”
  又是这种各执一词的争执,以往的她总是最先妥协的那一个。可是这一次她不想妥协了,就好像隔着遥远的距离,对母亲的敬畏也随着信号一起变弱了。
  她沉默了片刻,“妈妈,我会再好好考虑考虑的。”
  “考虑?考虑什么?谁给你考虑的选择了?你只有一个选择,拒绝那个什么害人精经理!”妈妈的威严与果决却丝毫没有因为信号而受到干扰,她提高了嗓音命令道,“我知道你今晚就要去培训中心教舞,晚上我还会打给你,你给我看着办!”
  然后便是冰冷的嘟音,其实与妈妈的声音也没有多少温差,一样的不带感情,只是起着简简单单的信息传达作用。
  嘟音是告诉你,对方不想继续和你交谈下去。
  而妈妈的声音大抵也承载着同样的信号。
  ***
  当晚照常去培训中心教舞蹈,尤可意在路上想了很久,想到了尤璐辜负妈妈的期望,想到了妈妈对于她进文工团的执拗与不肯妥协,终于还是妥协了。
  祝语早年也是文工团的舞蹈家,年纪轻轻就去了很多军区表演,前途一片光明。然而一次突如其来的舞台意外让她受了伤,右脚韧带断裂,从此以后都留下了隐患,不能剧烈运动。
  她的梦想终止在离成功最近的地方,所以下半辈子都把希望寄托在了女儿身上。
  尤可意不是不懂事,只是不甘心。
  既然打定主意要妥协,整节课她都在想要怎么出尔反尔,告诉经理她改变主意了,以至于教舞的过程里有些心不在焉,做出一个高难度动作的时候竟然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
  小孩子们惊呼着围住她,七嘴八舌地问她怎么样了。
  她的脚踝传来一阵痛楚,大概是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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