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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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极乐- 第2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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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区别。

不过接下来神棍的话让他惊呆了,这祭祀可不是一般的祭祀,而是要祭祀大量的活人。总兵楞主了,不过为了自己的前程着想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神棍,毕竟比起头上的钨砂帽,区区几百个鱼民又算什么。

神棍表面痛怜苍生,不过心里可是高兴坏了。当下就做神做法的,最后手指一点,满是仇恨的点向了那满是屈辱,让他每每夜寐时都不能安然的小村。

总兵心一横,马上答应了神棍的要求,毕竟死的是偏远地方的村民。到时候和上方只要报上是海难就可以了,毕竟每年因海难而死的人不在少数,没人会因为这些穷百姓的贱命和他过不去。

官兵把村子围了起来,村内的所有人,不管老人小孩还是壮年全被驱赶到了几艘破船上用官船拉出了海。鱼村出身的神棍自然明白这些鱼民在水里都是蛟龙一般,入了水都有着极好的水性。

所以他命人把所有人的双手全都绑死了,到了大海深处的时候随行的水师官员就用大锚砸穿了他们的船,或许是不忍看到这些人惨死鱼腹,这些官兵把船一砸立刻掉头就走,也没理那狗头神棍说的要看见浮尸,确保无一活口的命令。

这些人或许是命大,即使绑住了双手但他们还有双脚,仗着灵活的水性靠着船的碎木板活下来不少。不过终在海上漂泊难免会有一死,而孩子和老人已经淹死了不少,海面上到底都是男人悲惨的哭泣。

因为他们虽然活了下来,可是身边漂浮着亲人的尸体,有已经年到古稀的老人,更有曾经在膝下嬉乐的孩子。他们双手被绑着,连抚摸一下这些亲人的尸体的能力都没有,更别提将他们纠起来。

那时,恰巧杨二爷麾下的的船队经过把他们救了,下了大网把活人死人一起捞起来,这才有了眼下这一片小小的鱼村,和如此多忠心耿耿的村民。

“那个师爷呢?”杨存其实不用问心里也有答案了,这帮人肯在这安定下来,那恐怕这仇也报了吧。

“你说呢?”杨鸣羽轻轻的一笑,或许那个总兵官高权重他奈何不了,不过区区一个神棍想拿他的命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这村子的人被船队救起的时候已经淹死了过半,他们哭泣着,很多都接受不了这家破人亡丧失至亲的痛苦。船队靠岸以后,善心的船老大把这事告诉了杨二爷,杨二爷马上派人送来银两让他们为亲人购买入殓的棺材。那时正值用人之际,这帮人满心的仇恨却不知如何报仇,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这位杨二爷的大恩。杨鸣羽有心收留他们,派去了强人取了那个师爷的脑袋送给他们当做给亲人的祭品。这帮鱼民更是感恩戴德,当杨二爷开口要他们来做活的时候,这些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第347章 贵客(二)

那时他们已经心如死灰,失去了亲人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唯一想到的就是报这大恩大德。一开始不少人以为杨二爷是要他们去找海贼所以有些犹豫,可到了这只是当力夫或是抓抓鱼,过的还是安分的日子,不少的人都松了口大气,也渐渐适应劳资舒适合日又闲逸的生活。

“海爷和拐儿,也是那时一起来的?”杨存有些疑惑,因为不管是海爷还是拐儿,他们的身手都比一般人强了不少,明显和这些依旧淳朴老实的鱼民不太相同。

这些人大仇得报以后显得安份多了,虽然感恩不过骨子里依旧是老百姓的那种实在。海爷和拐儿明显不同,这父子俩依旧带着无比的仇恨,杀人如麻甚至心理都有些扭曲,明显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他们,不一样。”杨鸣羽摇了摇头,似是感慨的说:“虽然他们看似是恶人,可谁又不是受尽迫害才沦落到了这个地步,没有苦衷的话他们又哪会甘愿躲在那终日看不见天日的地牢里,倘若不是朝廷的迫害恐怕这时他们过的还是柴米油盐的安稳日子。”

海爷和拐儿是广东海边的人,海爷是那一代很有威望的船把头,从十岁记事起就讨海行船讨了一辈子。娶的婆娘是那有一带有名的拳师的女儿,自然天长日久也学了些把势,再加上他天生有股子狠劲,自然是那一带声望很高的人物。

拐儿自然不用说,他娘就是个女武娘,爹又是一方的地头蛇,自小在外公的调教下身手自然不错。不过拐儿天性善良性子也淳朴,虽然身手好不过待人客气,在家乡一代也有颇好的人缘。

拐儿长大了,家里唯一的男丁取了个漂亮的绣娘当媳妇,儿媳妇温柔贤惠,先后为他家生了两个儿子。海爷高兴坏了,整天抱着孙子乐呵呵的傻笑着,自己娶媳妇的时候都没这么高兴。

眼看一家子的日子很是幸福,原本以为这日子会这样简单快乐的过下去,不过天有不测风云,拐儿媳妇一次回娘家的时候被一恶霸公子看上,她被一群狗腿强行的劫走了。消息传来性子火暴的海爷哪还坐得住,当下一呼百应带着乡里数百的壮丁就动了身。

那恶霸很是有钱,家里还有个做土匪劫道的叔叔,可海爷来势汹汹身后群情愤慨,身强力壮的拐儿打起架来更不要命。数百人一起闹事他们哪敢抵抗,当下就开了府门战战兢兢的将那已经被强暴的可怜人送了出来。

拐儿的媳妇被接回了家,可她受了过度的惊吓已经疯了。丢下了一个还在哺乳的孩子,在家里人的哭喊中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投了井,投井的时候依旧衣裳不整身上都是伤痕,满是屈辱的伤痕。

海爷含着老泪,可到底是老实了一辈子的鱼民,当然不可能干出太过激的事情。拐儿在那段时间里哭得肝肠寸断,面对着大儿子天天哭着要妈妈的可怜时,他恨不能将那可恶的家伙千刀万剐,以慰亡妻的在天之灵。

海爷一家受不了这口气,最后还是举家报了官,上了公堂时带着家眷老小哭哭啼啼的本想讨回个公道。不过没想到自古公堂是最黑暗的地方,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你莫进来。

那恶霸与知府大人交好,送了大批的银两后将这事颠倒了黑白。海爷被重打了三十大板丢出了衙门外,拐儿更是被重刑加身投入了大狱,在衙门众人的安排下这起本是天经地义的民愤反而成了一起聚重闹事的冤案。

海爷忍着伤痛赶回家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那个恶霸的少爷带着人占了他的家,一群恶仆立刻抓住了他将他死死的按住。那恶霸少爷当着他的面不仅强暴了他那已没姿色却又贤惠无比的老妻,更是唆使着下人们轮流对老妇施暴。

老妇凄惨的哭泣着,似乎也没料到自己晚节不保,也不曾想这些人居然如此禽兽不如。贞烈的老妇咬舌自尽了,可那些人依旧奸着尸,不肯收敛一下那几乎天诛地灭的兽欲。

噩梦没有结束,恶霸性子纨绔凶残,自然是不准别人挑剔他落他的面子。他哈哈大笑中竟然把海爷的一双孙儿,一双嗷嗷待哺的孙儿下了油锅,听着孙儿临死前凄厉的哭喊,海爷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老血,当场就昏迷了过去。

海爷的家人全死了,官府不管不问,更惨的是恶霸使通了大量的银两,找了个理由把海爷的家人全都祭了海。即使祭的只是尸体,不过却是掩盖了他杀人毁尸的事实,海爷甚至连孙儿惨遭凌辱的尸体也找不到,可怜的孩儿不知道葬身了哪些鱼腹。

海爷昏迷中也被丢进了海里,进了水清醒以后仗着极好的水性他逃回了岸上,即使混身都是伤痛可入了水海爷几乎蛟龙一样。上岸后苟且偷生一样吃着草皮喝着泔水,靠着百姓善良的施舍,海爷活下来了。

一人一刀,缓过劲来的海爷已不是那个淳朴而又威严的乡里大爷,灭门之仇他无法忘记,他想与那仇人玉石具焚,心可里始终记挂的只有在牢狱之中的儿子。海爷提着一把刀,星夜闯入了知府衙门,红着眼砍杀了十多人后,老泪纵流从牢狱中救出了他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儿子。

官兵围剿之下,单枪匹马难有作为,面临的只能是死路一条。海爷强弩之末仗着极好的水性背着已经没了知觉的儿子跳入了海里,官兵们气急败坏放箭也没用,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海爷带着儿子逃了。

他们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地方上了岸,以海难人的身份受到了村民的救济,临海的鱼村里时不时有这样的可怜人上岸。大家都道这海难里活下来的都是龙王爷不忍心带走的善人,所以对他们也格外的和善,还为他们请了村里的泥脚医生治疗满身的伤痛。

官兵的箭让海爷的一只眼睛瞎了。牢狱的折磨,让拐儿的一条腿废了,在这之后他并不叫拐儿,而至于他之前的大名,问起的时候拐儿总是呵呵一乐说忘了,只是那眼里总有说不清的恨意。

或许那个名字对他来说,是一段无法忘却的屈辱。

杨鸣羽说完,感慨般的走到了栏边,看着底下安详的鱼村,似是感慨的说:“这里的人,十个里七个是不该活着的死人,两个是各地官府最害怕看到的杀人犯。而剩的那一个,则是朝廷里的钦犯,这看似安宁的小鱼村,实际上鱼龙混杂有时候我都记不住到底有多少人,只是这些人看似凶恶,不过大多都是苦命之人。”

不用说,海爷父子最后肯定是被二叔的人马所救的,而他们的仇还没报。可为什么他们甘心呆在这里苟且偷生?藏在那暗不见天日的地牢里又能做什么,大仇他们难道不想报么,为什么这父子俩甘愿就这样藏匿起来?

杨存顿时疑惑不堪:“二叔,你到底对海爷说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肯放着深仇大恨不报跟着你到这来,过着那暗无天日的生活。”

“我和他们说,现在不是时候。”杨鸣羽转过头来,神色冷漠而又阴森的说:“海爷一开始一心想报仇,这父子俩都是一个强脾气,哪怕是抱着一起死也无所谓。我和他们说这样只能便宜了那些人,要动手就等他们儿孙满堂的时候灭了他们的满门,否则的话他们报不了妻儿惨死的大仇。”

“呵呵。”杨存笑了一下不知为何,或许二叔的说法是对的。以海爷和拐儿心里的恨,简单的杀戮过后他们或许没了活下去的目标,唯有这样他们才有活下去的目标,二叔才能把他们收在麾下,在他们满是仇恨的心里留下一点恩德。

话音一落,马六已经跑了进来,笑咪咪的说:“老爷,厨房里的菜已经下了锅,至于酒水您想喝拿一种,用不用先给您温上?”

“温上吧。”杨鸣羽淡然的说着。

马六立刻跑下去忙活,端来了暖酒的碳盆和其他的东西,将酒水温好以后他第一时间喝了一口以示没毒。这才备好了烫热的酒壶和杯子给二人摆上,动作十分的娴熟几乎不用吩咐。

杨存心里叹息了一声,看来朝廷的迫害已经让二叔心里极是警惕了。连在自己的地盘上都要如此的谨慎,真出去的话那还不知是何等场景,恐怕连睡觉的时候门外都尽是好手把守吧,尽管这些好手可能连他都不太信任。

菜端上来了,端菜的小二尝了一口,马六尝了第二口。证明了无毒的时候杨鸣羽这才挥了挥手,马六立刻带着伙计们下了楼,从那恭敬的态度来看他们并没有因为这不信任的举动而有半分的恼怒,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行径。

桌子上的菜比较清淡,炒了些海鱼贝类,剩的大多都是清菜没见肉类。杨鸣羽抿了口温酒,叹声道:“这里的人已经活得很是安宁,不过只要官府一来谁都是死罪难逃。他们唯一的指望就是我,一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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