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 喜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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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 喜憨儿-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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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诚刚松下的一口气又提起来:“JOY你要干嘛?快点下来!”
JOY无奈地笑笑,像是说我不过在看看风景你怎么会以为我要干嘛,但还是乖乖地从平台上跨下来……“我在等你。”
阿诚又是捏着他的胳膊上下查看,好像他会少块肉似的,“你……你在等我?”
“当然,”JOY调笑似地看看他,“如果你已经考完试了,……那你答题的速度可真快。”
阿诚抱住他,脸埋进他肩窝:“JOY,你今天……不会走,对不对?”
“……,傻瓜,”JOY拍拍他的背,“快去吧。再晚,连考场都进不去了。……我等你回来。”
等我吗?……不对,这不是JOY,他在逃避!阿诚抱得更紧,“JOY,告诉我你不会走!”
JOY无言,看了看初升的太阳。“阿诚你看,每天的太阳都是新的……”
“告诉我你不会走!”阿诚固执地吼着。
“阿诚……”JOY被勒得呼吸有些困难了,“……不破不立,阿诚你要坚强……”
去他的坚强!阿诚恨恨地拉开距离看着他的眼:“我不会让你走!”事到如今,你已经不是那个来去自如的方凯、梵修、Bruce了!你是JOY,你只是我的JOY!捡起阳台角落的绳子,大力拉着他进屋,按在桌子上绑缚。JOY的挣扎,却是欲拒,无从……
结实的上身被绳子紧紧缠绕,按着趴在桌子上……阿诚抚摸着这样的身躯欲望蒸腾,俯身啮着他的耳根,下体厮磨着,“告诉我你不会走,……你不会离开我,JOY!”
JOY被挑逗着敏感,轻微地颤抖着,却闭上了眼。
阿诚忍不住心头火起,到底是为什么?!这世上有什么比在一起更重要?便不是夫妻只是父子,不也应该永远在一起吗?为什么你一定要抛弃我?!……粗暴地扯下JOY的内外裤,直接冲进那最深处,“啊呃……”阿诚嘶吼,再撞进去……就像这样在一起,不是很好吗?……生与死,又有何惧?
看JOY额头死抵着桌面,咬着牙,零落的头发下面鼻尖微汗,阿诚竟有点茫然,轻轻拨开JOY的头发。“JOY……JOY你怎么了?……JOY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你陪他,还陪了十八年啊!”
“……呵呵,”闭着的眼,长睫润湿,“十八年……不止十八年啊,却不是一个人的十八年,知道多重人格吗?交替出现,交替着沉睡……以为很好玩吗,很快活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分钟也不能多!……从我一出生,就开始了,怪不得被远远地送、走。……我以为我能抗争,我以为这不是真的!可一回去……果然是,在劫难逃!连我最爱的,我最爱的……呵呵,我有什么资格去爱?!小妍死了,旋儿病了,丽丽……丽丽,我对不起你……我连儿子都……”
听到这,阿诚猛地立起,分身的突然抽出带得JOY一声轻呃……然后JOY继续说着,“还有他们,老天爷居然开这种玩笑,呵……好一个……快活的、十八年!”
阿诚不敢相信——这是JOY吗?这是表面上那风流快活的JOY吗?这是他一直要他逍遥自在的JOY吗?……被绑缚,被挤压,被穿透;狼狈的穴口、放射状的血红肿痕,浸着另一个人的浊液;颤抖的泪眼,凄苦的诉说……阿诚不敢相信——是我造成的吗?是我吗……
不,不是我!快把裤子系好……不对,是我!看看,你做了什么……阿诚一时呆愣。怎么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不是说子欺父会被雷劈吗?为什么没有雷来劈死他,一了百了?一了百了啊!
良久,JOY似乎平复了情绪,手腕对着绳子一蹭。“嚓”地一声,衬衫袖口里翻出螺旋状的刀刃,割断了绳子,却也带出了血滴……JOY双手支着桌子缓缓立起,忍不住一声“呃……”
阿诚纵然看不到,也能想象到……那被桌子边沿挤压变形的分身。这是他唯一的一次不顾JOY的感受独逞兽欲——一次,已足够他后悔一辈子了。连抚摸安慰的资格都没有了吧……“如果他要离开,请不要为难他。”——为什么不听那劝说?生生把他心上的伤疤挑开?
JOY弯下腰,小心地提上裤子系好,不再发出任何呻吟。
……“能破的,方能遇到,该破的时候,自然也就破了。”果然,不能不破了……
JOY拉平衬衫,解下藏在袖口的链子,用衣袖擦去血迹,将刀片按回去,轻轻地抚摸着,“……自由,也是双刃的。想摆脱命运的桎梏,就会伤痕累累。我累了……”拉起阿诚的手,把链子放进去,“需要的时候,再试试吧。”
彼此的目光再一次交汇,阿诚竟然怕了,扭开头去。任JOY松了他的手,转身、迈步……
……试试吗?受到大力磨擦就会翻出刀刃是吗?手指微动——JOY突然回身打在他腕上,链子飞了出去!……
JOY靠得很近,JOY在喘息,JOY抬手抱着他的头,拉下一点,凑近他的耳朵,如泣如诉,似梦似幻,说着惊雷一样话,“JOY最喜欢阿诚,阿诚最喜欢JOY……”阿诚只觉得“轰”地一声。耳鬓在厮磨着,JOY在继续,“我没有忘记,我从来都没有忘记……一秒钟也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做梦?!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阿诚不敢眨眼,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攥上他的衣角。JOY仍然抱着他的头,彼此的深遂黑眸似乎成了两个相通的小宇宙,额头相抵,鼻尖相碰,气息流动,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听清,他的心声——“这辈子,只要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至少这一场,我不后悔,——终、生、不悔!”


青丝不堪生离苦

不知道是不是做梦?!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阿诚不敢眨眼,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攥上他的衣角。JOY仍然抱着他的头,彼此的深遂黑眸似乎成了两个相通的小宇宙,额头相抵,鼻尖相碰,气息流动,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听清,他的心声——“这辈子,只要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至少这一场,我不后悔,——终、生、不悔!”

吻,来得是那样自然,阿诚觉得自己要被融化了。当然他也可以融化JOY,唇舌交缠,灵魂的入侵,紧紧相拥,把他揉进自己的胸膛……听,我的心跳得多么欢快,我的生命是如此鲜活!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放手的,也许他醉了,也许他被JOY催眠了。
也许,他只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一个梦为了一个吻——一个吻,就是一辈子。
……“只要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你不后悔吗?……我也不后悔。可是,你说了不后悔,我还没有给你任何保证呀?我没有告诉你我有多么快乐,也没有告诉你我有多么感激,我甚至还没有恭恭敬敬地叫你一声——“父亲!”
他起身向外追去,“爸爸……父亲!父——亲——”
“父亲!父亲!……”
“父亲……”
“父——亲——”
穿过闹市,穿过楼群,穿过小街……
正值work hour (工作时间),广场上人烟稀少,看到他的,忙碌的脚步并不耽搁,却也不能不动容——那个父亲,哪儿去了?为什么这么好的孩子,这样忠诚热切、撕心裂肺地呼唤,也不回来?
他终于累倒,倒在草地上。灌木之后,掩着平躺的颀长身躯。
嫩草、新芽,春露未干,心上的人刚刚离去,思念便如丝纠缠……只是在找理由吧?便真的追到他,又哪里是为了告诉他几句话,还是……想看着他,想缠着他,想……为难他吧。也好,让我试试,这冷风寒露,能不能麻木我的爱恋,洗去我的心痛。
眼前一方蓝天,飘浮若云的,却满是那人的影子——恢复记忆前天真得意的花纹笑脸、恢复记忆后潇洒离去的孤独背影、患难相随时强作无情的淡笑微愁、决定离开时独坐天边的风中惆怅……他闭上眼——别再来了,既然走了,就别再来,别再将我戏弄于浪端,起伏不定。你从此千里独行,是多么地逍遥!我愿你逍遥啊……愿、你、逍遥……

传说,人鱼公主走向王子的时候,心中甜蜜,脚步却如踏在刀锋。那么,离开爱人的人呢?很简单,反过来就是了——脚下是轻飘飘无处着力,心却如被压在钉床。又一次,这是又一次啊……
上一次,蝶梦初醒,告诉自己,忘了,全忘了!我不是JOY,不是不是!我是方凯,我是方凯……不然,真的会疯掉……就那样远离他,情愿一辈子做白痴而不能得,梦……岂有不醒的?
这口袋里是他们的照片——瞧,你刚刚去了,我便把你们忘了,兀自去享受别人的温柔,你们能想到吗?——惊涛骇浪般的回忆一波一波地冲进脑海,把照片紧紧地压在胸口——原谅我,我不是有意……翻出药片来吞吃下去,趴在床上,用绳子把一只手缠在床头,死死地咬住手臂,直到那甜腥味充斥唇舌,维持一点点清明……不然,真的会不顾一切,奔回那个人的怀抱去寻求安慰。
其实,那次街头买桔子时,就知道是他。当他怨念地揉着眼睛,当他带着几分好奇、几分惊艳地看着他,那跟小时候一样的举动和神态……再确定不过了。很高兴他终于平安长大,生得健壮结实,丰神俊朗——可是立刻又怕了,知道儿子无意间追随着自己的脚步,更是迅速让自己这灾星远离他。哪知竟是天网恢恢,避无可避,他竟然……对自己……哎!终于让以为已经心死、发誓再也不要动情徒惹孽缘的自己也情根深种,难以自拔……
可是,他已经不需要你了……他误会了父子天性,你却会害他前途葬送!他纵然孝顺,却也不再碰你;你的龌龊感情可以不惜一切,他却要面对一世令他难堪的眼光!你得到安慰呵护,他却难逃你的宿命之劫!——所以,忘了吧!就让他恨你的无情、怨你的抛弃、鄙弃你的不负责任吧,给他一个忘记你的理由,也给他一个开始新生活的机会……
然而,数月后的一张报纸,让一直不舍得离去的人找到了回归的理由——“贺氏‘群益集团’总裁贺平琛离奇失踪,疑似与黑社会有关,致使群益集团遭遇信任危机。其子贺精诚临危受命,代理总裁总经理职务,是否能力狂挽澜,众人拭目以待……”
……
果然,若不是我,便不会有这一场危机,也不会有你的一次次险死还生。
心心念念的人啊,最不敢伤害的人,我却只有用离开,来保护你。这一次,你是否伤得更重?相信,我最后的话能让你原谅我吧,让你为了我,保重你自己。
年轻人总会有明天,我老了,真的老了……他们都不在了,我若还年轻,又怎对得起他们?这样想着,果然那两鬓就随着他迈出的脚步,随着耳畔的风吻,一根接一根地泛起了银光,转眼灰白……
走了多久,不知道……不知道太阳何时落下,也不知道它何时又升起。
“嗡——”这是何处的钟鸣啊,跟当年在少林寺听到的一样呢……咳,这世上,人虽是个个有别,寺观里的钟声又有几个不一样呢?便是不一样,又有几人费心去区分呢?……
他循着钟声,走上山路,转个弯,终于看到了长阶之上那小小道观,于是拾级而上。
自小便不知多少通灵之士看出他天煞在身,不利于人。少年时少林寺的行空大师劝他留下,无奈他贪恋红尘,连吃东西都好血嗜肉,哪里能呆得住少林寺?一听家人来接,喜不自胜。行空大师相劝无效,无奈放他离去,自此作孽无数……如今就算追悔莫及,怕也没有哪个清修之地肯收他了吧。
我后悔吗?如果没有我,别人或喜、或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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