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胭脂泪:罪妾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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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胭脂泪:罪妾为妃- 第1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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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开始收拾地上的灰烬,“第一次到娘娘家,我随便走了走,娘娘,我刚才听府上的奴才说,今天城西有庙会,一年一度,难以遇见,不如我们出府走走?”

城西?我一怔,想起刚才大哥遣人送来的短笺,大哥也是要去城西的,可是我不能出去,毕竟现在我是北齐的皇贵妃,明目张胆的出去会留人垢病的,遂道:“不行,皇上将我留在顾府,我若不谨言慎行,到时回宫怕又会掀起风波。”

瞅着雨轩的脸瞬间便黯淡下来,我顿了顿,又道:“不如你与云秀一起去吧,你们常年待在宫中,难得遇上民间的庙会。”

雨轩闻言,一下子雀跃起来,见我正瞧着她,她又连忙敛了敛脸上兴奋的表情,忐忑的道:“可是我与姑姑都走了,谁来侍候娘娘呢?”

“你们去玩吧,只要你们玩得开心就好。”以前没有人侍候的日子我不也一样过来了么,何时变得那么娇贵了。

雨轩这才松了口气,收拾好地上的灰烬,她脚步轻快的向外走去。恰在此时,云秀掀帘进来,刚好与雨轩碰上,雨轩朝她甜甜一笑,便出去了。

云秀怔了怔,看着雨轩轻快的背影,皱着眉疑惑的道:“娘娘,这雨轩最近越发的阴阳怪气了,时而满脸阴沉,时而又明媚动人,真搞不懂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我叹了一声,云秀对宫中之事很精明,但是对男女之事却是懵懂的,所以她不知道雨轩是动了凡心,遂道:“别管她了,过阵子便好了,对了,姑姑,刚才我已经答应雨轩让你陪着她去赶庙会,你自小便进了宫,想必也没去凑过这热闹,不如趁此机会去看看,也好过将来遗憾。”

云秀一惊,忙道:“娘娘,这可使不得,宫婢是不能随意出去的。”说罢,似乎又想起什么来,她咬咬牙,道:“雨轩这丫头也太大胆了,她明知道宫规不允,竟还来夹求娘娘。”

“不碍事的,只要你们高兴就好,再说如今只有我们主仆三人,我不说你不说雨轩不说,谁会知道?到时你们便从后门出去,我只佯作劳累了,早点歇下便能不引人注目。”我连忙道,瞧云秀也是极想去看看,只是得于宫规。

“那奴婢就不去了,奴婢在府里照顾娘娘。”云秀推脱道。

“我都睡下了有什么好照顾的,去吧,难得出来走一趟,又刚好遇上,以后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有这样的机会了。”我鼓吹道。

云秀彻不过我再三劝说,终于答应与雨轩一起去赶庙会,她俩走后,我让乳母将帝姬抱去给顾夫人瞧瞧,我知道要让她下定决心为女儿报仇,就得让她多看看那年幼无依的帝姬。

帝姬与顾凌舞长得七分相似,我正是利用这一点,去提醒她顾凌舞惨死的事实,只要顾正言一反,那么君珞便折了一只坚实的臂膀。

然而让我始料未及的时,雨轩与云秀刚走,顾正言竟然亲自登门造访,我觉得很是讶异,我的这位父亲,自小便漠视我的存在,更好笑的是,他几乎将我这个人完全遗忘。

有一次我路过主屋,正巧碰上他自外面归来,我还没向他请安,他便随手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我,让我带去给顾凌舞,我怔怔的瞧着他,他却道:“还不快去,愣着做什么,府里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个呆笨的奴才。”

原来在他眼中,我只是奴才。那一次,我心伤了许久,后来终于认清了自己在顾府的地位,无怪乎顾清风与顾凌舞都欺负我,因为就连那个让我降临在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不记得我长什么样,别人又怎么会在乎我?

顾正言走了进来,神色仍如往常一样严肃,他的双目里漾着精光,我见他到来,心里竟微微起了一丝惧怕,忙让了上首的座位给他。

他也不拘礼,径直在上首坐了,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味的瞧着我,我与他本来就不算亲厚,一年也见不上几次面,此时见他盯着我瞧,头皮一阵发麻,再没有先前去欺负顾夫人的气势,嗫嚅道:“父亲来此有事吗?”

顾家的孩子除了顾凌舞不怕顾正言,其他的人见到顾正言时就跟猫见了老鼠,惊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那时我一直很羡慕顾凌舞,她能随意赖在顾正言的怀里撒娇。而我,一看见顾正言便双脚发抖,周身发寒。

顾正言见我出声,他冷冷一笑,板着的脸上多了丝嘲讽,“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我是你父亲。”

听他质问的语气,我心底极是恼怒,突然想起自己此时的身份,再也无所畏惧的抬头迎视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父亲此话怎么说?应该是我以为父亲一直便不知道有我这个女儿的存在。”

顾正言闻言大怒,在顾府,还从没有人敢当面忤逆他,他腾得站起来,想要怒斥我一顿,但是看到我身上所着的华贵紫衣,他捏紧了拳头,不忿的坐下,“你先前去见过你大娘了?”

瞧他的样子,我知道大娘定是已经将顾凌舞之死的真相告诉了他,遂缓缓笑道:“是啊,大娘派人请我过去,我便过去了。”

“你跟你大娘说的话都是真的?舞儿真是皇帝害死的?”顾正言的眉心紧皱成一个“川”宇,似乎不相信这是事实。

“父亲应该很清楚自己在朝中的势力,除了皇上授意,谁敢轻易去动五姐,更何况上次五姐因涉嫌杀害晨嫔腹中孩子,皇上怒极,也只是将她打入冷宫削了封号,也不敢将她以杀害皇嗣为由治罪,这便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而自从兰陵王与张黎昕将军拿下东吴大片疆城后,皇上自觉羽翼已丰,对父亲独掌大权的事实便再也容忍不下,他对五姐下手,不过才是一个开始。”我知道要让顾正言光明正大的造反,就必须有一个合理的借口,而这个借口,便是顾凌舞。

顾正言闻言果然气极,大掌猛的一挥,将桌上的一应用具全都挥扫在地,碎片横飞,我看着地上一片狼籍,心知顾正言已经信服了我的话,笑着道:“父亲在朝中的地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上要一统天下,还得倚使父亲手中的兵马,所以他暂时不会对父亲下手,父亲又何必生气?”

顾正言咬咬牙,恨声道:“可恶的黄毛小儿,他是忘记了当初是谁一力护他坐上龙位的,现在竟如此不识好歹。”

“父亲别恼啊,皇上也正是念在父亲于他初登基时帮助过他,才久久没有向相府下手,三年的时间,他觉得已经将您的恩情还够了……”我话未说完,顾正言已气极站起来,他满脸被怒意扭曲,骇得我不敢再多言。

他紧捏着双拳,手背上青筋直冒,他咬牙切齿的道:“还够了?哼,没想到他比他老子还懂得什么叫过河折桥,我倒要看看,他的皇位到底坐稳了没有。”

说罢,他斜睨了我一眼,怒气冲冲的甩袖走了。

见他走远,我才悄悄的松了口气,顾正言老奸巨滑,他未必会听信我的话,但是此事事关顾府荣辱,我想他一定会好好做出一个决定,希望这个决定不会让我失望才是。

看着一地狼籍,我的心突然焦躁起来,红袖院里的奴仆已被我遣下,此时我一个人狐单的坐在屋中,屋中火光明媚,随着夜风微微摇晃,在地上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影。

我朝窗外望去,明月正从东边悄悄的露出脸来,清冷的月辉波洒在院子里的树萌里,影影绰绰。我的心很空虚,我以为做了这些,我会很快乐,可是我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快乐。

突然便想起曾经在话本里看到过的一句话,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而变得残忍,那是世上最愚蠢的事。可是如今,我不也正在做着这件愚蠢的事。

怔怔的走出屋子,夜风微凉,撩起我紫色的裙据,在地上投下一片片寂寞的影,我信步走进庭院中,又是一个月圆之夜,然而月圆人却难圆。

坐在石椅上,我以手撑着下颜,两世的悲哀都因我错付了情,为什么我总在正确的时间遇上错误的人呢?难道这便是老天对我的残忍,要让我这样一世一世轮回下去,永世都得不到真爱?

月华清冷,正如我的心一般,已经冷得没有任何温度,曾经一度以为,我得到了真爱,可是当我伸手去触碰时,才惊觉那只是一汪幻影,在我还没来得及享受被爱的甜蜜时,已经将我打下万丈深渊。

凭什么我就要身受这些呢?我已经是那么的累,为何他还要对我这么残忍?

轻轻的将头趴俯在双臂间,我好累好累,如果现在有一双坚实的臂膀让我依靠,我想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依靠,哪怕我不爱这个人,这个人也不爱我。

苦涩一笑,顾若惜,经历了两世的背叛,你还期待爱情么?你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耳畔响起一阵衣物磨擦而起的窸窣声,我寻声望去,却看见一名白衣男子踏着朦胧的月色前来,他模样清俊,薄唇带着一抹温润的笑意,整个人都散发着如玉般温润的气质。

他踏着月色而来,清冷的月光洒在他顾长的身影上,他宛若一樽救世佛陀,我怔怔的看着他,眼中浮上一抹泪意,涩声道:“你是神仙么?求求你带我走吧,活着好累好累。”

来人眉眼间染上一抹心疼,他定在原地,温和的看着我,疼惜的道:“小七,你怎么会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看见你这样,我真的很后悔。”

我怔怔的看着来人如玉的面容,他是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陌生,熟悉的是那张脸,陌生的却是他脸上藏不住的心疼。

我心口骤疼,泪意便急速涌了上来,站起身来跃跃撞撞的冲到他怀里,哭道:“阿珞,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残忍,为什么?你既然从头到尾都没爱过我,又为何要对我虚情假意?”

来人轻轻的抚弄着我耳侧的发丝,他全身颤了颤,将我稍稍推离,一双到眉拧得紧紧的,他低头俯视着我,严肃的道:“丫头,你看清楚,我不是君珞,我是君沐潇。”

我抬起头,怔怔的看着眼前这张与君珞八分相似的脸,他是君沐潇!他是兰陵王!并不是负心汉君珞,泪急速向下掉,原来我还是一个傻瓜,都到这步田地了,仍然还怀念着他。

“兰陵王,君沐潇。”我重复念着他的名宇与封号,心底大伤,突然推开他,恨恨的瞪着他,“为什么?为什么当时不阻止我进宫?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疼,君沐潇,我恨你,我恨你。”

兰陵王的双眸染上一抹后悔,他走上前来想要将我拥进怀里,我却害怕得连连后退,他不再进逼,只是心疼的道:“当日你执意进宫,如果不圆你此梦,你一生都不会死心的。我想,当你认识到后宫的残酷时,你终有一日会觉醒,可是没想到皇兄他……”

“你是那么倔强固执的一个人,见你因皇兄喜而喜,因皇兄忧而忧,我知道这并非好事,便让云秀去提点你,没想到你最后还是对皇兄情根深种,丫头,我真的很后悔,当日我若不送你入宫,如今的你会不会比较快乐一点。”

看着他温润的眉眼上染着浓浓的心疼与悔恨,我突然清醒过来,我刚才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指责他?路是我自己选的,我有什么资格责怪别人。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心智大乱才会胡说八道,王爷,我不该怪你,也不能怪你,是我自己将一切想得太美好,才会接受不了现实的残酷。”我惶急的摇头,泪水随着我的动作飞溅,一滴滴洇进泥土里,很决便再无踪影可导。

兰陵王见我如此,心中又是一疼,他几步走到我面前,将我重新拥入怀里,道:“丫头,不要怪自己,永远都不要怪自己,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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