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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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戒-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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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啊~這個液體,就是愛情嗎? 
看著這深紫色的液體,他忽又想起了宸澤。 
在初學金飾工藝時,他曾為宸澤設計了一款袖扣,湖色的綠寶石,配上如夜的紫水晶,放在他的腕間,扣住他的…… 
扣住宸澤的什麼了?他什麼也洠Я糇 !
啞然失笑後,他為自己倒了杯茶,入口後只覺酸楚,不見香甜。他皺緊了眉,忽然笑出聲來…… 
這茶不正似他嗎? 
本該是甜酸參半的,卻因他浸得太久,蝕去了甜味,只餘了苦澀…… 
只能再換一盅了嗎,無可挽了……再無可挽了。 

他輕笑著,提筆在卡片上落下字句…… 
『祝你幸福  夏夜』 
那簡單的數字,他卻書得零落,顫顫地寫上日期時。卻有水滴,落在字跡上,將墨跡暈染開來。他急著拿紙巾擦拭,卻看見卡上又染上了水漬。 
夏夜瞬地靜止動作,人偶般伸出手去,緩緩沾了沾水滴……而後,反手摸著自己的面龐。 
溫熱的…… 
明明視線依然清晰,眼角卻不住地溢出淚來…… 
明明已經結束了,他卻還是依戀著啊~ 

承認了現實,他顫顫地張開口唇,試著說些什麼,卻只化為古怪的表情,在下一秒,被掩在雙手間…… 

第一次。 
他無法抑止地,在人前哭……傷心怎樣也止不住,理智無論如何也找不到…… 

當夏天遇上深澤,是否注定會落雨。 
如果雨不落,深澤就不是深澤了……所以夏,注定為澤哭泣。 

#       #       #       # 

那一夜,他跌跌撞撞地走入家中。來不及走回房間,他伏在玄關大聲哭泣……眼淚怎麼也止不了,染溼了衣袖,染溼了地板。 
可當日光來臨,它們全都蒸散去,什麼也不留痕跡……所有一的一切,只在他心上劃上劇傷。 

帶著濃濃的鼻音,他打電話到店裡請假。然後是于治垣……不知為何,他是夏夜唯一想到的人。 
于來到時,他失神地坐在餐桌前,看著空盪盪的飯廳,無聲地落著淚。 
他是夜貓子,宸澤卻是晨起之人,在他們還同住的早上,這廳室裡,總是溢著早餐的香氣…… 
可是現在只有他一人了,這裡空洞得,只剩他的眼淚和陽光。 
…… 

于並洠в谢ㄌ嗟臅r間說服他,他很快地點頭答應,雖然于走後他又哭了一場,但決定仍是未變。 
數月前,總店曾向他提過,想送他到法國進修,那時他洠в写饝驗檫想著宸澤,他不願走開這個有宸澤氣息的空間。 
而今…… 
于希望他去,捨棄這裡的一切,到另個地方重新開始。于發摚Я艘粋朋友;所有應盡的力量,要他淨化心臁煤玫貫樽约夯睢!
他有時會覺得不可思議,明明于是個標準的異性戀者,他又冷漠以待,于卻仍將他當成至交好友…… 
對於這個問睿趦H是一楞,隨即笑了開,說八成是上輩子欠他的,這輩子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與他投緣。 
送走了于治垣,他原以為自己會後悔的。在收拾衣物的時候,在打給公司的時候,一直到他訂機位的時候,他都是這麼覺得的。 
可行李收好了,手續也好了,那枚他注定載不到的戒指,也為宸澤做好了。 
他壞心地將女方的戒指,做成了自己的尺寸,在放入盒中前,為自己載上。看著那灩瀲的光輝,他再度落淚…… 
光芒再怎麼美,他都只是製做者,什麼都不屬於他,什麼都是虛假…… 

蓋上了盒子,在戒指邊放上卡片,並交待店員後,他終是走了…… 
花了這麼多年,還是走了。 
不是他的,他怎麼得之。 

#       #       #       # 

離開學的日期還有一個多月,工作以來他又不曾出去撸孢^,他也就接受于的安排,到美加等地玩一個月,順便散散心。 
這期間,他只打回家一次,和于通話一次,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就一個月了。 
唯一的一次通話裡,于洠в袉査貌缓茫瑑H淡然地說,他幫找熟人在市區租了房子,也已幫他把留下的行李?#092;去了。 
聽到這裡,他忽然有種一切都已過去的感覺,他的落角腳不再是台灣,不再是宸澤的身邊,而是法國……異鄉啊~ 

機場上人來人往,他只是靜靜地站著。他知道會有人來接他,知道那人是華人,知道那人衣服的顏色,他就只知道這麼多。 
而他靜靜佇立,他不想去尋找那人,彷彿一旦找到……。他就非要走入新生活裡,而宸澤……會就此被他遺落。 
他沉默停止著,不想忘啊~這麼多年來,宸澤是他唯一的…… 
驀地手臂被人被抓住,他驚然回頭,看進對方陰鷙的眼裡。 
「走了。」 
是宸澤…… 
在那瞬間裡,抓住他的人是宸澤……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洠в醒谝曌约旱囊苫螅等坏貑枴!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忘了,怎麼他又出現在這裡。 
「華人的圈子很小。」宸澤無表情地拉著他上車,洠в行σ庖嗖豢此拿纨嫛!
冷漠疏離,一如往常。 
「你移民到法國?」在車上,找不出話睿南囊梗K於受不了沉默,淡聲問道。 
他從洠栠^宸澤移民的理由,更不想知道他移民的國家,一如他不願見宸澤結婚般。 
「嗯~因為想結婚才移民的。」一面說話,宸澤一面將方向盤打轉,駛向市郊。 
「我聽說已經幫我租好房子了。」言下之意,他不想跟宸澤到宸澤的住所去。 
「跟我住。」宸澤的聲音依舊淡漠,直視著路面的眼眸裡,洠в邢囊沟纳碛啊!
「你都已經要結婚了,還想我幹嘛,還要我當性伴侶嗎,我和你不一樣,我一次只能對一個人釋愛,你的心不在我身上,就不要來找我。」 
夏夜激動地大叫道,在車內半站起來,抓著車門隨時都有下車的意思。語到最後,他的眼眶裡漾滿了淚光……這是他多少年來,都不敢講的話,深怕一出口,他們之間就是陌路,可如今…… 
而宸澤沉默著,他的激動淚水,彷彿都只是一個笑話,那個人仍是八風不動地。 
宸澤長長地嘆了口氣,將車子停在一幢三層樓的歐式房屋前,他看著紅白相間屋色,輕聲開口。 
「一樣的。」 
「什麼?」夏夜洠犌澹拥貑栔!
「我和你是一樣的,所以我才和她分手。」宸澤不看他,靜靜地用搖控器將車庫的門昇起。 
「你不是說要結婚了?」夏夜搖著頭,不能消化方才聽到的話語。 
「所以才移民啊~」宸澤答得平靜,無視於夏夜的狂亂。 
「什麼意思?」 
「戒指是買給你的,你總不能要我直說,你做你自己的尺寸就可以了吧~」緩然轉過的面容,有一點羞報的紅。 
愕然地聽清後,夏夜倏地鼻頭一酸,眼淚爬過臉頰,流到下巴……他以手掩面,無止地哭著。 
戒指是給他的,宸澤想求婚的人是他……不是別人,是他啊~ 
單手被拉去的時候,他仍椋е郏钡绞稚媳惶兹胍恢槐鶝觯耪犙邸o名指間被牢牢套入的,是雙子星戒…… 
「這個是你想著我做的吧~是你希望我們有結果時載的吧,我一看就知道了,和你當年做給我的袖扣是同一種感覺。」宸澤帶著點靦腆的臉,述著他不曾說過的情話。 
「你知道。」他一直以為懂這份心意的人,只有他自己。 
「你忘了嗎,我收下的第二個星期,我就跟你說我和她分手了,雖然你一直以為是她兵變。」 
「你從洠дf過愛我啊。」他控訴道。 
「你也洠дf過。」宸澤柔笑著,知道夏夜還是他的。 
「你這個混蛋,如果你講清楚,我又何必跑來這裡。」第一次,他以撒嬌的口吻,對宸澤說著話。 
「夏夜,我愛你。」他笑著,將淚人兒抱入懷裡,就在他們未來的家前。 

「我也愛你。」 
久久,久久後,才由宸澤的胸前,傳一個小小地怕羞的聲音。 

#       #       #       # 

『于: 
好久不見,不知道你在台灣可好。 
我後來才聽宸澤說,是你告訴他我會落腳在法國,我想我是該謝謝你的。謝謝你讓我得到宸澤。 
我們在這裡一切都很好。 
去年夏天,我們已經挑了一個很美的夜晚結婚了。 
原來法國的法律能給我們保障,宸澤說就是這樣,他才辨移民的。 
明天學業結束後,我大概會在這裡開家店,不再回去了。 

謝謝你對我的幫助,下次來法國,我們一定好好請你。 

夏夜 

P。S:我們計劃要領養孩子,明年你來,可能就多一個可愛的小侄子或姪女了。 
我很幸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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