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乌鸦- 第21节

彷佛，将要分开似的。　




高中的毕业典礼不太隆重，人数不足的毕业生，在台上接过证书、学生会长致词等程序後。大家总算舒了一口气，高中生涯终於完结了。　



李翔空被老师和学生团团围住，他依然是那样的耀眼。　



牙鸟独自在宿舍中收舍行李时，一直回想起他和李翔空在这两年中的时光。白牙鸟这名字早就传遍每个角落，但因李翔空在他身边的关系，高三这年的学生生活平平安安。校园的气氛也渐渐回复正常，只是那数间已封的课室和宿舍的故事还在流传。　



时间，总叫人淡忘一切。　



但牙鸟决不在这局外人的类别当中，所以他永远记得这城市因他而消逝的生命。　



牙鸟轻轻拉上旅行袋的拉鍊，环视这间有著他和李翔空两年回忆的房间，他们在这里拥吻，分享快乐与悲伤。而在李翔空的书柜最下一格，还静静躺著那本陈旧的小说。　



牙鸟这里的景象深深印在脑子里後，微微一笑「再见了。」　



有时候他会想，自己有没有後悔打开那本小说。　



若不是那日无意中发现到，今日的景况或许会完全不同。他会和李翔空升到大学同一学系，毕业後到公司工作，买一间近郊的小屋，平淡而开心的生活。　



但是，他忘了李翔空是跨国集团的儿子，他忘了自己是不能得到幸福的乌鸦。　



就算没有那命运的捉弄，李翔空的生命与程隐一样，注定不能平凡。　



这两年的惊心动魄，只不过是小小的插曲。　



他没有怪翔空，完全没有。正如翔空所说“没关系的…我不会怪你…”　



不过当他想到，李翔空温柔的眼神，是在穿透自己看著另外一个人。　



里面的温暖不属於他，心里便会泛起酸痛。　



翔空，也有这种感觉吧？　



自己又何尝不是因为他与维风有数分相似，接近他和在那危险的环境中拼命拉著他？　



相似的容貌气质，只是一个起点。　



牙鸟相信，他俩早就同样分不清自己真正的心意了。李翔空的那句“因为你是你”已叫他心满意足。　



可惜，这已是他离开的一个藉口。　



胆小的自己还是选择了逃避的方式解决问题。　



牙鸟拿著单程机票，乘著到国际机场的巴士，望著车窗外飞过的景色。因为有林宇的照顾，维风的保险金一直没有动用。当年维风考虑到年幼的他，而放弃了到外国升学的机会。现在他拿著这笔钱，打算升读外国的大学，完成维风的心愿。　



翔空回到空无一人的宿舍时，会吓坏了吧。　



自己只写下简单的留言　



──珍重　



“翔空，你是不是认识那个自杀的人？”　



“嗯。”　



“他是怎样的人？”　



“他很普通，是那种掉在人群里永远认不出来的人。我和他认识不短时间，从国中便同班。他喜欢笑，笑起来给人很乾净清爽的感觉。如果要形容他…大概就这些吧。”　



“你有他的相片吗？”　



“没有。”　



“他的名字？”　



“叶子凡。”　



在那本泛黄的小说其中一页，正夹著在林中轻轻叹气的叶子凡的相片。　



在相片中他笑容灿烂，与翔空亲密的拥著肩膀，灵动的眼睛中带著纯真的气息，那是在山林里长大而独有的。李翔空同样笑得开怀如孩子，牙鸟很少见到翔空这样的笑容，他往往是温柔微笑的。　



“怎麽哭了？做了不好的梦吗？”　



“我不太记得刚才的梦了，但是听到首很怀念的歌。”　



“你是上天派来的对吧，你是我的天使…”　



叶子凡应唱过孤儿院中所学的圣诗吧，我们换气的地方也因练习而一致，所以翔空才会那麽激动。　



卑鄙的在书中放了张自己与翔空的合照，在心底里希望翔空不要忘记他。　




十九岁，不再需要监护人，要照顾自己了。牙鸟深深吸了口气，望著这陌生国度中人来人往的机场。刚才在长途机上睡了满满一觉，精神不错，他心低里说了声，记著他们，然後开始新生活吧。　



他拿著行李正想走出机场时，听到一把女声叫「白牙鸟！」　



转过身去，一位女生正气呼呼的奔过来「嗨！我还以为认错人，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还记得我吗？」　



牙鸟侧头细想，惊讶的说「是你，那个把麦子琴的相交给我的女生。」　



「对对对！我叫苑仪，原来你也来了这边吗？打算到哪里？」苑仪开心的笑道。　



「我要去KAU。」　



「耶？我也是KA大的一年级生！你坐我车吧，不要便宜了计程车司机。」苑仪拍拍自己的心口说「我来了两年，你若有什麽不懂问我喔。」　



「谢谢你。」牙鸟微笑点头。　




在车辆不多的公路上行驶著，两旁是风景怡人的无边草地，牙鸟觉得自己始终适合这种自然环境。　



苑仪不多话，只在途中闲时说一说这边的生活状况。　



「对了，上年我碰到程隐，你要不要他的地址电话？」　



牙鸟一怔，他完全不知道程隐原来也在这个国家。他微笑，然後摇摇头「不用了，你也不要告诉他我来了。」　



苑仪虽然疑惑，但也没开口问出来。　



沈默良久後，牙鸟落下副坐的车窗，吸一下新鲜的充满青草味的空气。苑仪关掉冷气，也按落旁边的窗子，车内的空气立即流通许多。　
突然，一阵风卷入一小白色的物体，落到牙鸟手中。　



是一只白色的羽毛。　



路两旁的树林不多，也不见鸟儿的踪迹，牙鸟自嘲的笑说「白乌鸦的羽毛？」　



苑仪瞥了一眼「我就说是天使的。」　



牙鸟的心湖被掉下小石，泛著涟漪。　



他伸手出车外，微笑放开羽毛让它重新被风卷上天空。　



会不会相遇，与什麽人相遇，已是将来的事。那里，会是另一个故事。在这城市中他将会学懂和感受更多的东西，幸福，也许正悄悄等待著他。　



对啊，是白乌鸦，还是天使，有谁知道？　



全文完　




後记：　



呼，终於到我最渴望的时刻──写後记。实在很多话想说。　



哈哈，白乌鸦是我第一篇正式完成的长篇小说，算是处女作吧？亳无耐性的我能完成这篇七万五千多字的小说，是一个奇迹。这十六岁的暑假终於不是白过的了。　



我首先要多谢各位一直投票，回文，支持我的人。你们永远是我的原动力，真的感谢你们。就算是短短一句话，每次都叫我感动万分。自己的作品能得到读者喜欢，是作者最大的满足。　



白乌鸦举行了一个竞猜凶手的游戏，当中的互动令人雀跃啊！大家都在努力猜凶手是谁，让我知道到是有人认真在看白乌鸦的。谢谢每个参与过游戏的大人。咳，而竞猜结果是，三人。（暴汗）有三位大人猜到凶手是谁，分别是叶子凡、庄雪怡、蒋清。　



以当中叶子凡的大人最为厉害，是在提示公布前便猜对的，而且完全正确地说出行凶的手法。　



白乌鸦当初只不过用短短两个小时，构思角色、杀人手法，但到动笔时，就足足用了四个月时间。而且因为学业和低潮问题，到最後部份一拖再拖。白乌鸦的衍生很大部份是因为我的怨念吧，呵呵，在现实中不能做的事我都叫凶手大人做了。　



一直很喜欢推理小说，第一次写这类型的文章，有很多不足之处，这也是以致众多竞猜的大人未能猜到凶手是谁的原因吧。　



这个结局，其实是自李翔空出场便定下来了。我有挣扎过是否以此结尾，但李翔空对牙鸟的热心又从何解释？这是从故事开始一路下来的伏线。　



对於牙鸟的性格，我个人是不喜欢的。他没有勇气、只会哭和躲进别人的怀里，才会弄至更多人的死亡。若是我，早在医院时拿著花樽用力向凶手的头K下去了。就算不能成功，也不是只在颤抖。　



最後，谢谢各位看到这里的大人。嘻，没办法，第一次嘛，所以罗罗唆唆。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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