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信情缘----殷子期 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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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信情缘----殷子期 3p-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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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酷的脸上,几乎结出冰碴来,又过来抢。 
我死死抓著,拼命大喊:“你胡说,我有家!我讨厌你!我要去找锺洋!” 
他听到锺洋的名字,更恨的咬牙切齿,拎起我的领子,正正反反狠狠掴了十几个耳光。打得我一阵眩晕,PaPa就被他抢走了。 
我感到怀中一空,一下子缓过神来,扑上去要抢回来。他一脚踢开我,拉开窗子就把PaPa扔了出去。 
“不──”我凄厉的尖叫著,往窗边过去,被他扯住头发扔到床上。 
“你杀了PaPa,我恨你!我恨你!”我撕心裂肺的喊,拼命挣扎,脚下不停的乱踢,双手在他的脖子上抓出道道血痕。 
他见按不住我,干脆骑到我身上,拽下领带把我的两只手绑起来。一面用力撕开的我衣裳,一面狰狞的笑:“等我真正强暴了你,你再去找他哭诉吧,说不定他会更加可怜你!” 
疼! 
比第一次的时候还要疼。 
那时的萧飞温柔的像一汪水,现在却像一片尖利的刀,不断的撕裂我的身体,无情的戳上我心里最深的那道伤口。 
慢慢的,我什麽也听不见,什麽也看不见,其他的感觉都丧失了,只有那一点的疼痛清晰的历历在目。 
我心里数著那每一次的悸痛,像数绵羊,渐渐沈入梦里。 
在梦里,PaPa痛苦的对我说:“我要死了,要死了……不要丢下我……” 
我伸手去抓它,一下子把它碰成了灰,落了我满脸满身,却什麽也没有。 
“不──”我惊叫著醒来,满脸泪水。 
萧飞想按住我,被我用力挡开。 
我踉跄著扑到窗边,清晨有雾,底下灰蒙蒙的一片好像空中楼阁。 
我的PaPa,我的宝贝。 
我挣扎著穿上衣服,跑出房间,没有受到阻拦。 
酒店的後面是一池死水。 
我绕著堤岸仔仔细细的寻找,可什麽也没找到。 
PaPa死了。 
它和我一起生活了五年,陪我说话,给我温暖,赶走寂寞。 
我想起小时候在教会里养的小鸭子,小金鱼,小猫咪,金丝熊,小麻雀,它们总是很快就抛弃我自己去死了。 
所以我养了PaPa,因为它没有生命,它会一直陪著我。 
可是现在,连没有生命的东西都会离开我,我还能相信谁? 
谁答应了永远不变? 
谁又能守住誓言? 
我脸上青肿成几块丘陵,眼泪像两条小小的溪,蜿蜒交错著,顽强的流到它们的终点。我不敢去擦,因为只是轻轻碰到就会刺骨的痛。 
天大亮起来,暴露出我的丑陋。路上的行人纷纷看我,我只想拣没有人的巷子里钻,不管它是通往哪里。 
小巷里阴恻恻的,前面明晃晃的出口,却像怎麽也走不到。 
每走一步,都会牵动两腿之间的伤口,我走得很慢很慢,慢得让我以为这就是我的人生之路,而前面那天堂的入口,总是离我那麽那麽的远。 
我想,我大概会死在途中吧。 
我在心里暗暗许下一个咒,如果我能走到那出口,PaPa就会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阳光那样刺眼,在那阳光里没有我的PaPa,我看见锺洋正在发动他的机车。 
原来我是走到他家来了。 
他的家,曾有那麽一段日子,被称作我的家呢。如果他见到我这副模样会怎样呢?是不是会哈哈大笑著说:“小安,你又在玩什麽强暴游戏?” 
我慢慢後退,想藏起身子,刚刚退进阴影里,突然觉得颈上一紧,有人从後面死死勒住我的脖子。 
我站立不稳,身子向後倒,那人跟著我跌坐在地上,手上却越来越紧。我的眼前金星乱冒,耳膜快要涨破了,只听见凶手急促的喘息声。 
救命……锺洋……救救我…… 
我拼命的大叫,却只发出嘶嘶的呻吟,一分挣扎,牵出万分得疼痛,只有眼泪毫无阻碍的流下来,无声无息的。 
我不想死! 
“放开他!”熟悉的声音梦幻般的响起。 
我的颈上骤然一松,身子重重摔在地上,痛的闷哼一声。锺洋顾不上追人,扶起我,急切的呼唤:“小安!你怎麽样?!小安?!” 
我死死抓住他的衣襟,身子抖成一团,剧烈的咳嗽。他不再说话,只是用力搂住我,我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那麽温暖那麽温暖。 
待我不再发抖,他将我抱回家。 

锺洋家有一张很深很软的旧沙发,我披著一张毯子,将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缩在沙发的角落里。锺洋拿著酒精和棉花,为我处理伤口,浓密的睫毛盖住眼睛,像一对美丽的蝴蝶。 
他问:“你认识那个人吗?他为什麽要杀你?” 
我哑著嗓子答:“他就是杜重……” 
锺洋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看著我,表情凝重:“他要杀你灭口?!” 
我微微点了一下头,痛得皱眉。 
锺洋又气又急:“他殴打你,你怎麽不求救?!若不是我隐约听见声响,你真的会死掉!” 
“我……我当时……吓坏了……”我胡乱找著借口。 
就让他以为这伤是杜重造成的吧。 
我怎麽还能说是萧飞?我就是那个喊狼来了的孩子,谁还会信我? 
“放心吧,我会抓到他!”锺洋习惯性的揉揉我的头发,“把衣服换下来,然後好好睡一觉。” 
我一惊,将毯子裹紧,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要不要不要,我坐这里就可以……” 
“别任性!”锺洋过来拉我。 
我挣扎,牵动腿间的伤处,惨叫一声,差点摔到地上。锺洋立即发现不妥,一手按住我,一手扯开我的衣裳,蓦然惊住。我直挺挺的躺在沙发上,脸转向里侧,埋进靠垫里。房间里静寂的可怕,过了一会儿,锺洋用毯子将我裹起来,紧紧抱住。 
“是萧飞干的?!”他咬牙切齿。 
我说不出话来,在他怀里失声痛哭。他的脸深深埋在我的头发里,声音懊悔而痛苦:“是我的错……对不起…… 我总是不能保护你们……” 
哭的累了,我的眼皮渐渐沈重,心里怕他离开,不肯放手,哀求著:“不要离开我……好不好……PaPa没了……没人会陪著我了……” 
他任我拽著,问:“PaPa呢?” 
“它死了……淹死了……” 
“别怕,我陪著你。” 
我双手牢牢抱住他,才安心睡去。 
不知为什麽,只要锺洋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做梦。 
一觉起来,已经是下午了。 
他给我端来香软软的粥,问:“PaPa怎麽了?” 
我絮絮叨叨的给他讲出经过,他便起来穿外套:“PaPa不会死,我去给你捞出来。” 
“我也要去。” 
“你要好好休息。” 
“我没事了,你用机车载我去,没问题的。”我执拗的坚持。 
他没办法:“好吧,等你吃完一起去。” 
当我们俩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赫然看到萧飞正等在门口,面无表情的靠在他的车上。不知等了多久,地上积了一大滩水,还有水不断从他的身上和手里拎著的一个东西上滴落下来。 
锺洋见到他气直冲头,迎面就是一拳,没想到萧飞连躲都不躲,咕咚一下向後仰倒。我吓得慌忙跑过去,锺洋也下了一大跳,蹲下去扶他。 
萧飞紧闭著眼睛,我一边摇晃他,一边哭:“你把他打死了!你把他打死了!” 
锺洋按住我:“我根本还没碰到他呢,他在发高烧,所以昏倒了。” 
我们俩七手八脚把他抬到车上,锺洋在前面开车,我抱著萧飞的头坐在後面不知所措的哭。 
他的胳膊搭在座位下面,我去拾,发现他手里拎的,是我的PaPa。 

医院听说萧氏总裁驾临,受宠若惊,院长亲自出诊,安排在最豪华的独立病房里。 
一番繁复的检查,我追在後面不停的问:“怎麽样?怎麽样?” 
院长将我和锺洋上下打量了一番,认定锺洋地位高些,对他说:“萧先生落水後受凉发热,并发了肺炎──” 
我一听眼圈就红了,眼泪哗啦哗啦流下来,身体有些不稳。锺洋一只手扶住我的肩膀。 
院长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又和锺洋说了些话,我几乎什麽都听不清了,也不知道院长什麽时候出去的。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和昏迷中的萧飞。 
锺洋将我按坐在椅子上,自己蹲下来,替我擦眼泪:“小安,没事的,他没事的!” 
我抓著他的手,万念俱灰:“他要死了……锺洋……他要死了……” 
“你在说什麽?”锺洋莫名其妙,“他得的是肺炎,又不是肺癌,医生说他最迟明天就会退热。” 
原来是我听错了…… 
我松了口气,还是不放心:“可他为什麽还不醒?已经这麽久了……” 
“也许还要等一会儿,不过我打保票,他会完好如初,你信不信我?” 
我用力点点头。 
我相信,这世上锺洋永不会骗我。 
这时,萧氏的人闻讯涌来,宽敞的病房立刻显得挤了。其中不乏指手画脚的人,对护士频频发难,指责室温、采光和通风,最後将矛头指向我和锺洋:“为什麽允许闲杂人等在这里逗留?!如果他们要对萧先生不利──” 
锺洋有自己的骄傲,但气度不凡。他冷笑著,并不多做辩解,起身欲走。我忙拉住他的衣角,嚅嚅的求他:“等他醒来……我们再走……好不好……好不好……” 
锺洋看著我,我心虚的垂下眼皮,於是他叹口气,似乎要说什麽,却终没有开口。 
“这两位先生送病人入院,怎是闲人!”幸好护士也不好惹,硬生生的说,“谁允许你们在病房喧哗?!若病人情况恶化,谁负责任?!都出去!” 
众人担不起责任,立刻噤声,一个个灰溜溜的出去。我不想离开,坐著不动,护士一直瞪我,我当她是空气。锺洋脸皮薄,连拖带拽将我弄出病房。 
走廊里的椅子被“萧飞慰问团”坐满,我靠墙站了一会儿,觉得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在燃烧,鼻尖渗出颗颗汗珠,又不敢吭声,怕锺洋要我走。 
锺洋忽然拍了拍我的肩,然後走到刚刚指责我俩的那人面前,亮出警察的证件:“对不起,我现在怀疑你是本市通缉要犯,请配合调查。” 
那人一头雾水,忙站起来解释,我趁机占了他的位置,朝锺洋挤眼睛。 
锺洋嘴角溢出不易察觉的微笑,胡乱看看对方的身份证,又还回去:“抱歉,认错人了。” 
那人一回头,发现已经鸠占鹊巢,气得直翻白眼。锺洋站我旁边,我歪歪头,正好靠在他的腰上,他便伸出一只手来揽住我的肩膀,那手温热而有力。 
我闭上眼睛,恍惚中时光交错重叠。第一次被人这样搂著的时候,我想所谓幸福,也莫过如此了。 
我是在那时,爱上了萧飞的爱。 
护士每半小时来查房一次,第三次出来的时候终於说:“病人醒来了。” 
我心里的大石头一下落了地,不由自主的站起来,想冲进病房去,又有些害怕,站在门口迟疑。众人从後面蜂拥而上,争先恐後的进去慰问。我回头看看,发现锺洋没有过来。他还站在那里,脸看向窗外。我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可还是走过去求他:“和我一起进去好不好……我怕……我……我看一眼就走……” 
没想到锺洋倒不在意,很痛快的答应。进到病房里,我本想趁著人多偷偷看一眼,没想到那些溜嘘的人竟不知什麽时候都走光了。我躲在锺洋身後,探头看过去。 
萧飞躺在病床上,半闭著双眼,听见动静,不耐烦的说:“出去!” 
声音是沙哑的。 
锺洋转身看我,我低下头,小声说:“咱们走吧。” 
房门关上的刹那,我看见萧飞深邃的眼睛,正定定的看著我。 
锺洋启动摩托,我忽然忽然想起忘记拿PaPa,忙回去取。刚一推开病房门,就发现萧飞正站在窗边,不知在看什麽。 
我下意识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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