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一定也很苦恼！你放心！我绝不会告诉子卿的！！”捡起地上的盘子：
“不过大哥，有一点我很好奇……”瞄眼被凌子臣按着的四脚朝天的糖糖：
“你是怎么把你的这个，放到它的那个里的？”伸手比划。
“噗——”
“咳咳……当我什么都没说……”吴凌云放下盘子灰溜溜地走了。
凌子臣重又将目光移回糖糖身上，就见它毛茸茸的脸颊，浮上两坨红晕。
傍晚，吴凌云和他表弟去不远处的农场买些新鲜蔬菜，凌子臣抱着糖糖倚在二楼窗口看夕阳。
朝九晚五的生活，曾让他忽略了很多。
总以为有了钱便有了一切，直到现在才知道错了……
“糖糖……”
怀里的小宝贝抬头看他。
“如果你哥要你回去，你会不会……”
小东西没有回答，只是小爪子搭上凌子臣的下巴，抬头亲了亲不安的他。
凌子臣望着它墨玉般的双眸，忽地泛起一股酸涩：
“就算你想回去也没关系，你去哪儿，爸爸便去哪儿！”紧紧搂住怀里小小的一团。
小东西水汪汪地“唔”了声，小脑袋依偎在凌子臣的颈窝，幸福地眯起了眼。
其实不必多说，他也知道凌子臣对他的心意。
他喜欢着凌子臣，亦如凌子臣喜欢着他。
这种等价交换的幸福，正让某种呼之欲出的感情，一点一点地蜕变。
当夕阳完全隐没在地平线上时，怀里小小的一团忽地被一团柔光包围。
凌子臣不知所措地抱着他，就见了他身上的毛一点一点地褪去，四肢一点一点地被拉长，片刻后，便恢复成之前熟悉的那个美少年，赤身裸体地压在自己身上。
凌子臣还没反应过来，便听门外“咚咚”两声然后吴凌云的脑袋探进来：
“大哥！菜买来……了……”猛地捂住鼻子：
“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
说完“砰”地合上房门飞奔而去。
凌子臣尴尬地看眼怀里□的唐唐，脸一红，忙扯了被子给他裹上。
“怎么……忽然变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唐唐被裹得花卷馒头似的，红着个小脸道：
“我也不知道……就这么突然……”
凌子臣别开脸道：
“我去给你借衣服。”
走到楼下，吴凌云正将菜搬进厨房，见了凌子臣一阵尴尬。
凌子臣红着脸道：
“我……那个……”
吴凌云僵硬地摇摇头道：
“没……没事……不就是侄子也来了吗？人多热闹……哈哈哈……”挠头：
“不过大哥……这总是不太好吧……侄子毕竟还小……”
凌子臣听着他的胡言乱语，脸涨得通红，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唯有窘迫地拽着自己的衣角憋了半天道：
“那个……有没有T恤什么的，好借他穿一下？”
吴凌云忙点头说有。
凌子臣抱着吴凌云的衣服回到楼上，虽然衣服太大了，但套在唐唐身上更显得他娇小可爱。
糖糖揉揉眼睛道：
“爸爸……困……”
凌子臣想或许是他刚恢复的关系，便给他盖了被子让他好好睡一觉，自己则去阳台上给凌子卿打电话：
“喂？子卿！”
“哥？是不是唐唐恢复了？”
“嗯！”
“那快带他过来，我们在人广星巴克碰头！”
“现在就去？”看眼房里睡得正香的唐唐。
“嗯，时间比较紧。”
无奈，凌子臣掀开被子，将自己外套脱下来包在唐唐身上，再抱起熟睡的他往楼下走。
吴凌云正在淘米，见了凌子臣这架势又是一愣。
“这几天多谢照顾，我们要走了……”
吴凌云放下淘米的碗：
“那么突然？要去哪儿？”
虽然不知前因后果，但看凌子卿的架势和凌子臣的态度，吴凌云多少明白凌子臣是暂时在他这儿避难的。
“去人广。”
“哦，好！我去给卫风打电话。”
“不用麻烦了！”
“送佛送到西嘛！”吴凌云说着拨了一长串号码。
等待的时候，吴凌云不时瞥向凌子臣怀里的唐唐，心道凌子臣真厉害，竟然把小侄子给累晕过去了……
“对了那只什么鼠呢？”
凌子臣一愣，忙想着如何圆谎。结果这慌乱的表情尽数落在吴凌云眼里，完全被他曲解了意思，只听他自言自语道：
“大哥真生猛……那么快就牺牲了……”
凌子臣再次“噗——”，幸好这时陈卫风的车喇叭在门外响起。
吴凌云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凌子臣抱着唐唐坐上车扬长而去：
“真看不出来啊！那么老实一人……又人兽又父子的……真不愧是子卿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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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和热情的陈卫风随便搭着话，一小时半后，便到达了市区的人广。
留了联系方式谢过他后，凌子臣抱着还在睡的唐唐下了车。
凌子卿、若斯、胡骏还有藏在包里的林妙贽早就到了，一见凌子臣抱着唐唐进来便起身招呼。
凌子臣见到他们一阵欣喜，小心翼翼地抱着唐唐在沙发坐了，凌子卿问了他几句后便介绍道：
“这是若斯的表哥。”
若斯身旁的胡骏对凌子臣点了点头，凌子臣这才想起，他就是之前去接糖糖时，在楼梯上看到的那个男子。
原来是表哥啊……
“这是林妙贽……”凌子卿指着那包继续道。
凌子臣看过去，就见包的拉链缓缓开了，一只金丝猴从里面探出脑袋，对他摇了摇尾巴，于是彻底僵化。
“总会习惯的……”凌子卿拍了拍凌子臣的肩：
“唐唐刚恢复，本是不该这么急着入虎穴的，但已经不能再等了……”从包里掏出一张图纸摊在桌上：
“这是那时花钱让人从沈烟雨电脑里盗的，是那个研究所的基本格局，大家看一下。”
凌子臣也凑过去看，那图纸就是个俯视角度的建筑剖视图，凌子卿指着那入口道：
“这里有太多监视，我们不可能从这里进去……图上虽然没标出来，但在这个房间的角落位置，其实有个通往外界的逃生通道。妙贽已经派人查探过了，我们只要从停车场那里进去就好……”
“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若斯握着唐唐的小手道。
凌子卿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
“就今晚。”
第二十一章 深入敌后
一群人上了林妙贽让自家兄弟开来的面包车，一路往郊区开。
一盏一盏的路灯，拉长夜的维度。
凌子臣望向窗外，总觉得这一去，便将得个翻天覆地的结果。
怀里的宝贝还在睡，刘海搔得他颈间痒痒的。两人心贴着心，说不出的温馨。
忽然觉得这一切有些不可思议，自己救了糖糖，糖糖为了自己而死去，然后以唐唐的身份回到自己身旁，自己又因为唐唐而认识了那么多本该陌生的人……
从何时起，自己不再是形单影只？总是孤独的身旁，多了许多并肩而行的身影。和大家在一起的日子，有惊心动魄的大起大落，也有再平凡不过的喜怒哀乐。
总觉得人生在他们出现后变得完满了，之前的平淡虽一去不复返，却也并不怎么留恋。
忽地，怀里的唐唐动了动，凌子臣与他拉开些距离，就见他眼皮颤了颤，睁开了眼。
揉揉眼环顾四周，小家伙有些迷茫：
“爸爸……这是去哪儿？”
“去救你哥。”凌子卿回过头来：
唐唐猛地睁大了眼：
“我哥在哪儿？”
“很快你就知道了。”摸摸他的小脑袋：
“等下到了，一切听我指挥，不要擅自行动。”
唐唐乖巧地点了点头。
“在睡会儿吧！今晚估计是要熬夜了……”
唐唐又点点头，却是趴在凌子臣怀里，再也睡不着了。
凌子臣看他垂着眼若有所思的样子，心疼地轻轻拍着他的背，无声地安慰着。
身旁，胡骏抱着的若斯已经睡着了，毕竟对一个孩子来说，这两天太过辛苦了。
凌子臣也有些倦了，无意识地合上眼，却听怀里的宝贝轻声道：
“爸爸……我父母去世后，哥哥便去圣山修炼，想要为他们报仇……”
凌子臣睁开了眼。
“我一个人留在洞里，一天……两天……等不到哥哥回来，也没有人和我说话……”
凌子臣收紧了臂膀。
“我荒废了修行，变回了原形，哥哥给我储存了很多坚果，够我过好几个冬天，但我却不愿再留在那儿……我想去圣山找哥哥，下了山看到车便跳了上去……”望向窗外：
“我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很多从没见过的东西让我害怕……我一直跑，一直跑，结果被一辆自行车压断了腿……然后被一群小男孩捡了去……他们……”
“不要再说了！”凌子臣心疼地蒙住唐唐湿了的眼，将他的脑袋按回胸口：
“爸爸会陪着你，不再让你寂寞的……”
“唐唐……”半路就醒来的若斯也倾身抱住他：
“我也会陪着你，不让你寂寞的……”
胡骏顺势扑在若斯身上：
“哥也会陪着你，不让你寂寞的……”
林妙贽从包里窜出来趴在众人身上：
“猴哥也会陪着你，不让你寂寞的……”
凌子卿抽搐地回过头：
“你们是趴趴熊吗？”
几人相视而笑。
于是本来的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下来，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到达了目的地。
刚开到萧山下，便有两个兄弟迎上来：
“是凌先生吗？”
凌子卿点了点头。
“请将车停在那里。”
于是凌子卿按他们的指示将车停在某处隐蔽的树丛间，再与几人一起下了车，跟着两人往前走。
穿过一条林荫小径后，廓然开朗的一片平地。
平地的中央是下沉式的车库的入口，沿着斜坡走了好一段，拐过个弯，便见了转角处一块方方正正凸起的水泥地。
“就是这里。”其中一人道：
“这下面是空心的，但这上面既没把手也没钥匙孔，我们怎么也撬不开……”
凌子卿围着那块凸起的水泥地看了一圈道：
“你们退后！”
随后咬破食指，往那边缘一抹。
血渗进细缝里，随后“嘶”地一声，边缘冒出些腐蚀性的气泡，随后一股气猛地从下面冲上来，将水泥门“砰”地弹出去几米远，在地上砸得粉碎。
几人呆呆望着凌子卿，凌子卿拍拍手道：
“真不懂可持续发展，竟然是一次性的……”随后看向身后两名呆愣的兄弟：
“麻烦二位望下风，我们这就下去。”
两人呆呆地点点头。
凌子卿查看了下，便率先跳了下去。
下面其实是一个离地两米的通道，几个成年人跳下去是正好，可对小家伙们来说就比较困难了。
于是凌子卿在下面接着，让凌子臣和胡骏将唐唐、若斯还有装着林妙贽的包一个个递进来。
终于都落地后，凌子卿和上面的俩兄弟挥了挥手，带领着众人朝前走去。
通道很狭窄，不断向上延伸。
几人掏了手机和打火机照明，一点一点地往前走着，心也跟着一点一点地悬高。
只有脚步声回荡的通道，让某种压抑的氛围重新掌握了主导权。
总觉得那黑暗的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