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 夜夜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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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 夜夜思君-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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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笑容僵在脸上,沉默了许久,温暖干燥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问:“你讨厌我,小韫?” 
范韫咽了口口水,猛摇头,曲希诚叹了口气,接着问:“还有什么,是你我之间不能忽视的阻碍?” 
如果不讨厌,为什么不能试着在一起? 
范韫呆呆地看着曲希诚俊朗的面容,一时间,觉得自己被迷惑了。 
他从来没有讨厌过他,甚至是,偷偷地、无法言说地倾慕着这个优秀而温柔的男人。 
四目相接,沉默得让人屏息,暧昧又扩散开来,欲说还休地撩动着人的春心,凝滞了片刻,唇与唇开始缓缓凑近,气息融和在一起,温度已然触及,范韫的肚子却极煞风景地咕噜噜一串雷鸣,好气氛破坏得涓滴不剩,当下通红了一张脸,满面羞愧地缩回去。 
曲希诚低低地笑了,伸手捏捏他火热的面颊,问:“想吃什么?我去做。” 
范韫连头也不好意思抬,哼唧了一句:“鸡丝炒饭。” 
曲希诚在他脸上轻啄了一下,端来水果给他,便去厨房张罗范韫的晚餐,留下后者,捂着被亲吻过的半边脸,心里哀叫连连 
完了完了他没救了…… 

填饱了肚子,两个人歪在沙发上看电视,湖南台又开始放还珠,如花似玉的格格和灰头土脸的学士公子正对花流泪望月抽风,范韫居然看得津津有味虽然说看人倒霉砸锅比较爽的心态多些,但是,他确实已经跟作者一样无聊了。 
气氛一直非常融洽,他们像一对恋人般靠在一起,时不时交换一个细密的亲吻,幸福得让人忍不住低叹,范韫几乎整个人偎在曲希诚怀里,看剧中人泪水涟涟地悲诉哀啼,他把玩着遥控器,掩口打了个呵欠。 
“困了?”曲希诚低头问,气息拂过面颊,带来阵阵酥麻的感觉,“时候不早,今晚就别回去了,嗯?” 
范韫坐直了身体,脑袋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些不纯洁的事情上去,左思右想,低声说:“我没有准备好……你说过,会慢慢来的。” 
曲希诚一愣,随后哈哈笑了出来,一手拨弄着他的头发,戏谑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我这里不只有一张床。” 
范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上次明明装傻装得还算成功,怎么这回就愣让自己给弄穿梆了呢? 
已经乱成一团糊的大脑还保留着几分思考能力,范韫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力挽狂澜,装傻到底:“反正上次也没发生什么,我相信你是个君子。” 
这一军反将过去,曲希诚一下子愣住了,探询的目光在他脸上扫来扫去,扫得范韫几乎招架不住,匆匆起身,若无其事地说:“我要去洗澡睡觉了。” 
语声中不觉带了几分赌气的意味,曲希诚抚上他的脸,低声问:“君子,也可以要求一个晚安吻吧?” 
“嗯……”范韫低吟了一声,双唇很快被火热侵占,如同那晚一般,唇舌肆意纠缠,像是要把他整个吞下去,昏昏沉沉中,双手紧紧环住曲希诚的肩颈,身体弓了起来,在他身下紧密贴合,相触的地方像被火焰炽烤着一般,被拥抱的渴望如潮水般奔涌而上,冲昏了大脑,那一刻,范韫什么都不能去想,只有一个念头 
随他去吧,不想,不要,不能再拒绝了…… 
吻到最后一丝理智也飞到九霄云外时,曲希诚突然放开了他,额头轻抵着他的,平复了气息,哑声说:“你去换洗吧,客房里有睡衣。” 
范韫心跳如擂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方面庆幸他果然是君子,没有一诱到底,另一方面,却是隐隐的失落,身体已然燥热难耐,心中却越来越空茫。 

洗了个冷水澡,换上稍大一号的睡衣,范韫向房主人道了晚安,轻轻地阖上房门。 
柔软的床被包裹着他困乏的身体,窝在被子里的范同学,却睁着一双眼,怎么也睡不着。 
心情分外矛盾,一方面告诉自己:一夜情和多夜情都是不负责任的关系,不应该任其发展,另一方面,却忍不住期待被曲希诚拥抱时那种激情与战栗他是个温柔的人每多相处一刻,这个认知就更深一层,温柔体贴,而且绝不会勉强别人,呆在他身边,安心而宁静,让人贪恋不已。 
在床上翻来滚去,辗转难眠,灵敏的感觉没有放过任何一丝动静门外响起轻轻的脚步声,让范韫悄悄坐起身来,在黑暗中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盯着虚掩的房门。 
脚步声停在他的门前,随后是轻到几不可闻的敲门声,笃笃几下,像敲在他心上一般,引起阵阵惊悸。 
那一瞬间,他几乎要冲过去拉开门。 
门外的人站了片刻,脚步声渐渐远去,范韫松了口气,抚上狂跳的胸口,说不清那是什么滋味几分惊慌,几分迟疑,或许,还有几分难以言表的期待? 
一道薄薄的门板,隔开一夜无眠,第二天,范韫顶着一双熊猫眼出现,面对曲希诚“睡得好吗?”的问候,无言以对。

十二、 

“你今天有什么打算?”餐桌上,曲希诚翻到旅游信息那一栏,随口问了一句。 
范韫啜着牛奶周末没课,本来该去医院陪苏咏的,可是潜意识里还是想和曲希诚多待片刻,就只好先不顾兄弟义气了他摇摇头,说:“没什么事。” 
曲希诚比较了一下路线,提议说:“不如去海边玩两天吧,星期天晚上赶回来。” 
范韫两眼发光,凑了上去,问:“真的?会不会太麻烦?” 
看他雀跃欢欣的样子,曲希诚不禁笑了出来,伸手捏捏他的脸蛋,问:“想去,嗯?” 
范韫连连点头,精神焕发,跳起来飞快地收拾餐桌,曲希诚合上报纸,打电话订了房间,准备了些必要的物品,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踏上旅途,甜蜜的二人世界,开始了。 
至于被遗忘在医院的室友苏某人,正处于不那么甜蜜的二人世界中。 

苏咏脸色苍白,牙关紧咬,修长的手指拧搅着床单,冷汗湿了额发,喉间溜出压抑不住的呻吟,俊脸皱成一团。 
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的护士姐姐故意慢条斯理地为他清洁换药包扎,苏咏疼得声音都打了颤,可怜兮兮地抬头,轻声叫:“景仪,好疼疼疼疼……” 
陈景仪握住苏咏的手,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汗水,忍不住转头对护士说:“轻一点可以吗?” 
护士挑挑眉,大口罩遮住了表情,和躺在床上细声悲鸣的某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心里为陈景仪默哀 
亲爱的陈老师,你真的不明白苏咏无论如何也要当着你的面换药的意图吗? 
七分疼痛让他夸张成了十分,看着陈景仪忧心如焚的神态,苏咏勾起一抹满足的浅笑小仪的铁石心肠正在慢慢酥松发软,他得再加把劲才行! 
   想到这里,他咬住下唇,楚楚可怜地低吟了一声,把陈景仪的手拉到胸前,紧紧握住,一脸痛不欲生又强自忍耐的样子,不意外地收到护士警告的眼神 
喂!再装就不像了! 
子曰过犹不及,苏咏最终还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假仙过头的呻吟声让陈景仪起了疑窦:明明已经开始包扎了,怎么看他表情好象比消毒时还疼? 
“苏咏……”陈景仪眯起眼睛,手指探上苏咏的脸颊,温热柔软,哪里有半分被疼痛折磨得僵死的样子?!他又好气又好笑,当着护士的面又不能发作,只好揪住苏咏的耳朵,捏出红烧猪耳的效果。 
终于处理完了伤口,护士留下一堆药以及波涛暗涌的两个人,耸了耸肩开门离去。 
秋后算账。 
陈景仪把一顿吃的药包在一起,倒了杯水,回过身来才发现苏咏歪在枕上,两眼紧闭,呼吸平缓,像是已进入梦乡。 
俊逸的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他在苏咏身边坐下,朝那个装睡的家伙俯下身去,近得两张脸快贴在一起,低声说:“睁开眼睛,苏咏,你没睡。” 
略带着药味的气息渐渐紊乱,追逐着他的感触,无辜而逃逗,僵持了片刻,苏咏无奈地叹了一声,撅起嘴唇凑了上来难得小仪肯送上门来,明知上钩他也认了。 
“这回可是你勾引我。”苏咏低喃了一声,伸手按下他的后脑,密不透风地吻在一起……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那就见招拆招吧。 
陈景仪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处,两肘撑在枕侧,整个人覆在苏咏身上,好整以暇地投入这一场热吻,厮磨啃吮,舌尖缠绵,呼吸越来越急促,两个人都使出浑身的解数要降住对方,谁也不肯放弃主动,灼热中,都心知肚明谁被吻得头晕眼花忘乎所以,谁就受定了! 
火花四溢的亲吻变得更像一场对峙,分毫不让,纠缠处,细细品来,滋味美妙。 
两个人正亲得天昏地暗,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紧接着是一声女孩子的尖叫,随后“砰”地一声房门再被阖上,一切重归宁静。 
四瓣初分,两人剧烈地喘息着,双颊泛红,苏咏盯着陈景仪的唇,低声笑了,说:“香肠嘴……” 
“烧饼嘴。”陈景仪飞快地还口,苏咏摸摸自己的唇,早已肿麻胀痛,他不以为然地一挑眉,说:“烧饼夹香肠,天生绝配。” 
陈景仪神色有些不自在,端了药过来,欲言又止,被苏咏火眼金睛觉察,说:“有什么话尽管说,不必顾虑。” 
陈景仪沉吟了许久,一手抚上苏咏的面颊,低声说:“你让我迷惑,苏咏,本来……我是不可能喜欢男人的。” 
那言下之意,这个直人已经快被掰弯了?苏咏眉开眼笑,说:“又没让你大范围宽领域地喜欢男人,你只喜欢我一个就好。” 
陈景仪怔了一下,随后笑了,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你知不知道,我是个死心眼的人?” 
起先,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告白,惹得他心生烦厌,避之唯恐不及,后来,他契而不舍,真挚热烈,已经搅乱了他的心房,如今,他舍命相搏,无怨无悔,所以,他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 

因为系里有会,陈景仪盯着苏咏吃了药便匆匆离去了,他刚走不一会儿,米丽丽探头探脑地闪进门来,抱着绝大的一捧花,啧啧赞叹道:“病房果然是个容易发情的地方,居然让我看到那么服务的一幕。” 
苏咏老皮老脸地朝她一笑:“美女,怎么,看不惯别人两情相悦啊?” 
米丽丽把花砸在他头上,额角挂了几根黑线,难以置信地嘀咕:“居然……陈老师居然这么快就被你上手了……” 
苏咏正要得意一番,小系花话音一转,抚着下巴说:“唔,估计错误,陈老师像是可0可1的啊……” 
苏咏后背一阵恶寒,一边暗自庆幸当时没和此女修成正果,一边暗暗算计着怎么先下手为强。 
害人之心必须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的目标,是压倒。 
……可不是躺倒!

十三、 

秋高气爽,风清云淡,两旁的景色葱郁宜人,可惜范韫头天晚上失眠了大半宿,实在无心观赏,一上车就歪在座位上迷糊起来,曲希诚帮他系好安全带,将靠背向后放了放,范韫哼了两声,片刻之后,睡成死猪一头。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秋日的阳光暖暖地追逐着银白的弧线,轻柔的音乐声飘荡在车内,舒适安详,梦里,都漾出丝丝甜香。 
过收费站的时候,范韫醒了过来,揉了揉眼,嗓音低哑,问:“还有多远?” 
“大约中午到。”曲希诚看了看表,估算着时间,“饿了吗?去下一个休息区吃饭。” 
“我不饿。”范韫摇摇头,打了个呵欠,睡了一觉之后精神好多了,他坐直身体,看见自己身上盖着一条薄毯,不由得脸一热,轻声道了谢,把毯子卷起来抱在怀里,残留的温度,一直暖到心上去。 
曲希诚回他一笑,专心开车。 
范韫侧着头看了会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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