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行路-风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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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行路-风之声-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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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是关门的声音。 



它提醒了我。我的确还活着。只是闭着眼而已。 



微微睁开眼,看见的并不是自己的房间。一瞬间,那些可怕的记忆都涌了上来。 



我不想记起来!不想! 



“啊!”挣扎着想坐起来,想逃离这里。但浑身的痛感逼迫我又躺回到床上。 



旁边那个枕头?那个应该是……殿下的。刚才,是他走出去了吧! 



我真不应该这么称呼他。那天晚上,我看到了他的真面目,可怕的,可憎的,让人难以置信。我不想再见到他了。对我来说,现在他简直比恶魔更令人憎恶。 



谁能帮帮我啊? 



又开始流眼泪了。 



我试图抬起手,擦掉泪迹。却看到了已经被解放的双手手腕处,有着两道红红的血印。那些是昨晚暴行的证明。我不敢看,只有把手放下去,离开自己的视线。 



整个房间好像还弥漫着昨晚情欲的气味。我不想再待在这里,我要回自己的房间,不,我想回家! 



勉强坐起身,但眼前的一切更让我不堪。 



床上凌乱的一切,包括着那些污迹。男人的体液,还有那些大块的可怕的血迹。连现在,身体的搬动,下体深处还会缓缓流出那些恶心的液体,是他留在自己身体里的。 



自己真是肮脏! 



“西尔弗!你在这里吗?” 



我好像听到福罗尼娅的声音。 



“西尔弗!不是说好今天要去见神官大人说关于你上学的事吗?公主她还等着呢!”她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斐尔德殿下的房间,你还没整理好吗?” 



她的声音原本是令我高兴的,和她在一起也是快乐的。但今天,我不希望听到。我不想看到她出现在自己这么狼狈的时候。 



“我进来咯!”她询问着,“殿下应该不会怪罪的吧!” 



她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好奇的想进来内室。我挣扎着,想躲起来。可怎么也挪动不了自己的身体。 



“不要!不要进来!”我从未这么大声的对她说过话。可声音里几乎是哀求的了。 



“你在里面啊!”她的话中明显带着兴奋。 



“不要进来,求你了!”我都要哭出来了。 



可她是个固执又单纯的女性。她并未听出我的难堪。 



“为什么……”她还是进来了,“天!西尔弗!” 



她还是看到了一切。睁大着眼,难以置信的目光,我不敢直视。 



我只有用被单蒙住了脸,不让她看到自己。 



“西尔弗……这是……”她立即跑了过来,小心又激动的问,“殿下,是殿下干的吗?” 



我不敢回答,只是轻声哭泣着。虽然知道这么做实在太难看了。但现在唯一也只有用哭来发泄。 



“不要碰我!”我又大声对她说话了,可她并没有介意。 



“真的是殿下干的吗?他……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要再说了!” 



我不想再听到关于那个人的任何名字和称呼。 



“我要去找公主,她会为你……” 



“不要!求你,不要和公主说!”我不想让公主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她很疼你的,她一定会帮你。” 



“不行,我不能再见她了。”现在的我这么脏! 



可她并没有听进去。 



“天!这个是……”她发现了我手腕上的伤痕,其实,下体的伤痕才更惨不忍睹,“他怎么能这么对你!我一定要和公主去说,不管结果会怎么样。” 



看着她匆匆跑出了房间。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种样子实在不想再让自己喜欢的人看见了。所以,即使是爬,我也要离开这里。 



以前,只几步的距离,现在对我来说却走的极其辛苦。因为衣服已经被那个男人撕得不成样子了,又不想碰那个人的任何衣物,所以,只有裹着床单,往极少有人经过的走廊走。但没走多远,我就被长长的床单绊倒了。 



自己真是笨啊! 



心里这么骂着自己,又有想哭的感觉了。 



为什么之前会觉得他会是个可靠的人呢?即使讨厌他,但还是要依赖他呢?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相信这个男人! 



身体开始慢慢变轻,没有了知觉…… 



※※※※※ 



妈妈,风总是这么吹的吗? 



是啊,风总是这么吹。 



那风不累吗? 



不会啊,它很快乐。 



为什么它会快乐? 



因为它很自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有负担。 



什么是负担? 



就是让你不舒服,压着你喘不了气的东西。 



就像晚上做噩梦时那样吗? 



比那个真实很多。这个你长大后就知道了。 



西尔弗知道的!风是最自由的,西尔弗长大以后就要像风一样自由! 



对啊,我们的西尔弗长大以后一定也还会和风一样快乐! 



为什么妈妈要骗我?即使那时的我还很小很小,但她让我对未来抱有了无限的期望。而现在呢?我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见。 



我想见你,妈妈! 



“我真的没想到你现在会是这么一个人!” 



“怎么样的?” 



“残酷的,冷血的。” 



“姐姐,即使你再喜欢,那也只不过是个下人。你竟然为了一个下人对我说这么重的话。” 



“那是因为以前,我一直都对你抱着很大的期望。希望你以后会是个贤明的君主。而现在,你真的很让我失望。” 



“就这么点事,你就这么说我!你会不会是太小题大做了!” 



“啪!” 



我被这奇怪的声音惊醒了。睁开眼,却看到自己被好好的安置在一个房间里。身上也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躺在柔软的床上。而福罗尼娅正守在我身旁,那个怪声就是从瞌睡的她手中掉落的书的声音。而刚才的谈话声,正是在外边发出来的。虽然很轻的谈话,但我还是听的很清楚。因为那是公主和那个男人的声音。 



我没有起来,怕惊动了福罗尼娅,只是静静的听着那个谈话声。 



“难道姐姐对那个小鬼比对自己的弟弟更宠爱吗?” 



“不!正因为我宠爱你,所以为了你的将来着想……” 



“不用解释,姐姐。我知道你一直责怪我。但你可能还没想到吧,当初西尔弗被福司逖特当作生日礼物送给我时的用意。” 



“不要说!”公主的声音在发抖吗?“那个肮脏的男人!” 



“其实,……”那个男人在冷笑,“西尔弗只不过是个发泄欲望的玩具!” 



“可他才那么小!” 



“我已经很仁慈的了。直到现在才……” 



我不想再听下去了! 



我只是被他当作泄欲用的玩具! 



原来自己在他的眼里一直都是这种角色,毫不起眼的、下贱的、肮脏的…… 



“你毁了他的前程,你知道吗?” 



“你说的是那个颈链吗?你打算把他送去神学院那种鬼地方?哼!这么做也太可惜了。他是那种适合待在主人的身边,以便时刻观赏和取乐的……” 



“你明明知道的!成为神学院学生的条件之一,就是一定要是处子之身,你竟然还这么做!” 



“姐姐!你现在再怎么说都已经晚了。他已经是我的了!我永远都不会放手的,除非,我自愿丢弃他!” 



原来,他那时看到我的颈链时就知道我并没有背叛他,可他为什么还要那么残忍的对我?他完全知道我的心愿,但也不愿意放我走。 



“为了不让别的脏手摘下这朵将艳丽四射的小花,我宁愿在还未开放时就摘下花蕾!” 



风の声 



第四章(中) 



我对将来的美好完全失望了。应该说是完全失去了希望。他一直都没想到要放过我。因为福司逖特的关系,他打碎了我所有的梦想。我的心在逐渐冷却…… 



在那次事件发生以后,我依旧还是做回了侍从,照顾殿下的起居。这个原本就是我分内的事。因为我已经失去了做神学院学生的条件,所以,我只有再留下来面对他。 



公主曾向斐尔德殿下讨要我,给她当侍从。但殿下他毫不退让,他是绝对不会放走我的。因为,他对我说过,“你别想从我手心逃走,除非我丢弃你!”,所以,我也就死了那条心。面对他的也只是那颗死掉的心而已。 



“你还没长大吗?”他依旧用着看某种物品的眼神看着帮他倒着香茶的我。 



现在每次听到他的话,甚至只是他的一个注视的眼神都能够让我瑟瑟发抖。 



他指的是长高吗?好像最近是有长高吧。福罗尼娅有说起过。但站在他的面前,自己还是那么矮小,无助。 



“你怎么不说话?” 



“我……”我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幸好,他没有再深究下去,否则我会不知所措的。 



已经隔着好长时间了,殿下也没有再对我怎样,但晚上还会梦到那个可怕经历的梦。 



“不要!殿下!” 



“不要啊!求您了!” 



“呜……” 



每次从噩梦中惊醒,我只有悄悄的哭泣着,面对自己空荡荡的房间。偶尔会有很好的月光从开启的窗户外洒落进来。此时,只有那种柔和的银白色光芒才是唯一能鼓励我的。 



“呀!” 



早晨起来,整理床铺,我才发现这个令人羞耻的事,不由得轻声惊叫起来。因为这是已经好久都没有这样了。 



我竟然尿床了! 



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但一想到可能待会儿福罗尼娅会闯进来,所以现在要赶紧把床单收拾掉。 



我匆匆的把脏了的床单从床上扒了下来,跑去清洗,但慌张的样子没有注意到有人经过。 



“啊呀!” 



竟然撞到了人! 



可自己才是被撞倒在地的那个。而且,床单也掉在了地上。 



“殿……下!” 



天!怎么会这个时候碰到他!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睡觉的。而且,还被他看到自己出丑的样子。他又会嘲弄自己了。 



“你……” 



他看到被掉在地上的床单,竟然笑了起来。那是种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只有连忙道着歉,拾起床单又匆匆跑开了。而心里很担心那个可怕但又魅力十足的笑容。 



又是午茶时间。照惯例,我端着殿下最喜欢喝的香茶走进了他的书房。而他也正在午后的阳光下看着书。似乎很平静。 



我默默的把茶倒好了送到他面前。这次他好像没有再用那种看物品的眼光看我了。但现在的这个眼神更令人不安。 



“西尔弗!” 



“殿……下。”我回答的有些结巴。 



“今天早上你抱着那个床单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明白的吗!还不怀好意的笑呢。他一定是想看我出丑。 



“那个是……是……”我实在说不出口。 



“是什么?”他一边问着,一边靠近自己。我快要被他逼得靠着书桌了。 



害怕他的近距离,因为对于之前可怕的记忆,我还是不敢面对他的脸,只有撇开脸闭着眼睛。双手反抵着身体靠着的书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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