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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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情劫-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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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白少邪走向他。 
男子紧抱着他,一如抱着海上的浮木般,他呼吸困难的浮沉于情海中。 
如果真的不爱他,又为什么如此温柔的看他?如果真的不爱他,又为什么不逃离他的身边? 
「为什么爱我?」白少邪轻问。 
「因为……我不能不爱你。」 
不能不爱他?多么可笑的答案,可笑得令人心痛。 
*** 
不知过了多久,但男子一点也不在意时间的流逝,他在意的只有怀中温顺的任他抱着的白少邪。 
感受到他略微冰冷的体温,他只希望这一刻能这么延续下去。 
「我爱你,少邪。」 
「明知道我的真实身分,你仍然爱我?」 
「爱,至死不渝。」 
白少邪苦涩的一笑。自己又何必问呢?这个答案不是早已知晓? 
「我真的不爱你。」 
「我知道。」他痛苦的抱紧他。 
「那为何不放开我?」白少邪推开他,离开那温热的怀抱。 
「若放得开,我又何必回来?」 
男子抓住他的手,将他拉入自己怀中,吻上那鲜红欲滴的唇。 
白少邪不从的想逃开,他的手却硬是按住了他的后脑勺,令他无法动弹。 
他以舌尖轻抚他的唇,而感受到唇上的温暖,白少邪除去防备的微微张口,让他的舌轻而易举的进入。他贪婪的与那柔软的舌缠绵,不忍放开。 
「不要……」白少邪的话语在他的口中淹没。 
砰的一声,门突地被打开。 
「放开她!」 
「苍月?」 
男子终于放手,「护花使者来了吗?」 
「我是如何交代你的,你竟敢违背我的……苍月?」 
苍月彷如充耳未闻,只是直盯着白少邪。 
他从未想过,推开门后竟会看见这令他心碎的一幕。为什么她会任他吻着?他是她的爱人吗?为什么…… 
「苍月。」 
「怕是太过震惊,失了神吧?」男子嘲弄地笑着。 
「苍月。」白少邪没有理会他的冷言冷语,仍然唤着他:「苍月……」 
苍月终于回过神来,抓着白少邪的手,轻声的问:「少邪,为什么?」 
「别说了,走吧!」白少邪反过来拉着他的手向外走去。 
「少邪。」 
「风啸,今天就到此为止,结束了。」白少邪说完,便离开了他的视线。 
结束了吗?他浅浅的笑着。 
*** 
  熙攘的人群中,他们一前一后的走着。 
  白少邪走在前头,心中千头万绪,不知该如何回过身来面对苍月。 
  他该如何说呢? 
  「苍月。」白少邪回过身,却不见苍月的身影。他慌忙的梭巡四周,却毫无所获。 
  怕是走散了吧! 
  虽然担心,但自少邪仍然向残月山庄走去。 
  一打开庄门,立刻看见担心的三人朝他冲来。 
  「庄主,苍月跟着妳去了,对不对?」 
  「他趁我们不注意时溜走了。」 
  「庄主,妳还好吗?没事吧?」 
  「我没事。」白少邪推开他们,走向泣红院。 
  「庄主,苍月呢?」 
  「我和他走散了,只好先回来。」白少邪简短的回答。 
  「走散了?那个笨蛋,竟然没有好好保护庄主。」朱月不满地道。 
  「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他若回来,再叫他来见我。」 
  「是。」 
  关上房门,白少邪和衣躺上床铺。 
  他应该……快回来了吧? 
*** 
一觉醒来,白少邪才惊觉天色的昏暗及窗外的雨声。 
苍月没来找他,这表示……他连忙换上衣服来到大厅。 
「苍月呢?」 
「他还没有回来,庄主。」紫月据实回答。 
「我去找他。」白少邪淡淡的语气中包含了不为人知的担忧。 
「我们去就好了。」 
「多事!」白少邪接过伞便向外走去,「不准跟来。」 
白少邪一路以上乘轻功赶至山脚下的城镇。大雨不停地下着,城镇中早已万籁俱寂,除了远方更夫的锣声外,似乎只剩下他的呼吸声。 
他慢慢的走在大雨滂沱的冲上,仔细梭巡四周。远方的人影,似乎是…… 
白少邪向前走去,黑影愈来愈清晰可辨。果然是苍月! 
只见他一人独坐在大雨中,那落寞的神惰彷如被丢弃的宠物,令白少邪的心为之一绞。 
白少邪以伞为他挡去滂沱的雨,丝毫不顾大雨会将自己打湿。「为什么坐在这里?」他轻声问道。 
「我找不到妳,妳不见了……」抬起头,他的脸上净是迷惘与心痛。 
「我现在不是在这里吗?」白少邪勉强一笑。 
难道,一切真的躲不过? 
拨开了伞,苍月站起身,在大雨中紧紧的抱住白少邪瘦弱的身子,任大雨打湿他们。 
  「不要再离开我。」 
  白少邪无言以对。 
  苍月低下头,轻柔的吻上白少邪的唇,一句爱妳,消失在彼此的唇间。 
  白少邪没有逃避,也没有响应,只是静静地任他吻着、拥着。 
  一切,都脱序了…… 
*** 
  「花全谢了。」抚弄着枯萎的花瓣,白少邪轻声叹道。 
  「那是因为花季过去了。不是还有许多花开着吗?妳又何须叹气呢?」 
  「是啊,任何事情都会有过去的时候。」白少邪凄凉的一笑。 
握住那轻抚花瓣的手,苍月不舍的问:「妳的手为什么总是这么冰冷?」 
「因为我是药人啊,这是正常的现象,你不必太过担忧。」 
将之拥入怀中,他彷佛自语般的喃喃说道:「为什么今天的妳,看起来就像要消失了一样?」 
那是因为梦就快要醒了。 
多想再这样让他拥抱着,多想再多感受一些属于他的温暖,多想再和他多相处一些时间,但是…… 
往空中一望,白少邪轻轻的推开了他。「我渴了,你去为我倒杯茶来可好?」 
「好。」 
望着苍月渐行渐远的背影,白少邪不舍地将目光收回,手微抬,一只斑白的信鸽停驻在纤细的手指上。 
他取下信笺,放走信鸽,只见信笺上有着劲挺的墨迹—— 

  十日之内,武林人士将围攻残月山庄,一切小心行事,切莫大意! 
恒罪月 

 白少邪将信撕成片片碎纸,冷冷的一笑。「终于来了吗?」 
 随手将碎纸拋向空中,微风轻吹,一切彷若未曾发生。 
*** 
苍月蹑手蹑脚的步出房间,跃上墙顶,翻过了残月山庄高耸的围墙。 
一路上,他加快脚步往山顶走去,手中紧握着一方纸片。 
到达山顶,在确定身后无人后,便往竹林中走去,直到昔日与白少邪共处之地,他才停下脚步。 
「深夜要我至此,你还不现身吗?」 
一道黑色人影问出,「你还真是守约,一个人前来。」 
「你说你知道我的身世,快告诉我。」他自小便对白己的身世感到好奇,奈何师父从不曾明确告知他,今日难得有此机会,他又怎能错过? 
「别急嘛!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得确认一下。」黑衣人一直躲在暗处,没有现身。 
「苍月。」 
「真名!」黑衣人低喝。 
「卫司月。」 
「卫司月……真的是你,白少邪行事真是教人捉摸不清,哈哈哈。」 
黑衣人突如其来的一阵狂笑,教苍月感到莫名其妙,但他却清楚的听见心爱之人的名字。 
「这事和少邪又有何关联?再者,你到底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吗?」黑衣人步出暗处,走到月光之下。 
苍月不禁大惊。这……他不是和少邪私会之人吗? 
「还没向你自我介绍,我叫银风啸。」 
「我不管你是谁,你刚刚为何提到少邪?」现在,他只心系于这个问题。 
「少邪?叫得可真是亲热。你可知道,你口口声声所唤的少邪,正是被你父母、灭你一门,与你有血海深仇的仇人。」银风啸冷笑道。 
「骗人!我凭什么相信你?」不可能的! 
「你在周岁时就已随着柳如秦离开卫家,自然对自己的身世丝毫不知,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的父母亲正是月护山庄的主人——卫道秋及其妻子吴氏;证据就是你颈项上那块自小从不离身的玉佩,不信的话,你大可摘下,一观便知。」 
颈上的玉佩?他都快忘了这块玉佩的存在,他又是如何知晓的? 
不过,他的确从未将玉佩取下观看过,难道…… 
他急忙摘下颈项上的玉佩,青绿色的温润软玉,背面刻有极小的一行字—— 

  父卫道秋赠与吾儿司月  愿保吾儿身体安康 

瞬间,他脑中一片空白。原来他的身世之谜一直刻在这块玉佩上? 
但是,卫道秋、月护山庄……他爹不是…… 
「三年前,白少邪以十六岁之幼龄接管残月山庄,而他接管残月山庄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灭了一直护卫着残月山庄且势力逐渐壮大的月护山庄,月护山庄上上下下一百二十三口全死在他的手上。其手段之残忍毒辣,让他获得『女魔头』之名,这件事传遍武林,你可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 
那传说中血腥残忍的一役谁能忘记?但是,这怎么可能? 
她是他最爱的人啊!怎会成了他不共戴天的仇人?怎么会? 
他不自禁的跪倒在地,眼泪一滴滴的滑落脸颊。「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那么爱妳啊……」 
彷佛听到了惊人之语般,银风啸瞪大了双眼。「你爱他?你爱白少邪?哈哈哈……是啊,我早该猜到你爱他了,哈哈哈!」又是一阵狂笑。 
他抬起头,迷惑的看着眼前狂笑不止的银风啸。 
他不能爱白少邪吗? 
「哈哈哈,你最爱的白少邪是个男人,是男人!」深夜中,银风啸大声的喊着,彷佛要将山川都给震醒一般。 
什么!?「你骗我!这不是真的,如果少邪是男人,「为什么吻她?你骗我!」他跳起来,激动的抓着他的衣襟狂喊。 
银风啸甩开他的手,邪恶的笑道:「我吻的、爱的、胞的都是我心中男儿身的少邪;而你,却是爱上了从不曾存在的女子——白少邪,而且还是灭你家门的仇人!」他大笑着转身离去。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他流着泪的脸上,却浮现笑容。 
多可笑!多么可笑啊! 
「我爱的人是假的,可血海深仇却是真的……天啊,爹、娘!」 
天空又飘下了细雨,在雨中,他不断的狂笑着。 
第四章 
 杀气? 
 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把利刃已抵住白少邪的咽喉。 
 「苍月?你做什么?」 
 「放肆!你怎么可以用剑指着庄主?」 
 众人一阵惊慌,不懂为何平日最亲近庄主的苍月,今日竟有如此举动? 
 白少邪了然的一笑,轻摇绢扇。「退下。」 
 「庄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我再说一次,统统退下!」冰冷的语气中,有着不可忽视的威严。 
 「是。」众人只好听话的退下。 
第四章 
现场只剩下他们两人,及一触即发的不安定气氛。 
「是妳杀了我爹娘?」天啊!他多希望听到否定的答案。 
「我千算万计,却怎么也没算出,月护一役竟有你这漏网之鱼。」 
这就是答案了吗?苍月握着剑的手,又向前了一些。「为什么?妳为什么要那么做?」 
白少邪默默无言。 
「说啊,妳说啊!」苍月握着剑柄的手忍不住颤抖着。 
拨开他的剑,白少邪走到他面前,非常缓慢的凑近他的耳旁,低声说道:「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为什么的,卫司月。」 
苍月低下头,强悍的攫住白少邪的唇,不甚温柔的吻着,强硬、甚至带点报复的意味。 
白少邪硬是推开了他,轻抚着让他咬破的红唇,淡淡的笑了。 
苍月托起白少邪的下颚,望进她清澈的眼中。「有人告诉我,妳是男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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