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冲」落樱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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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冲」落樱之魂-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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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队长果然像大家说的那样待人很和气。”
“对了,伊东先生,这些天在组里还习惯吧。” 总不能保持沉默吧,总司随便找了点儿话说。
“很好啊,大家都很好相处。尤其是近藤局长待人很坦诚,当初我就是因为敬佩近藤局长的为人才加入新撰组的。” 伊东的脸上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
“是啊,近藤兄就是这样的。” 想到近藤,总司不由得舒展胸怀。
“对了,冲田队长,早就仰慕你的剑法,真希望有机会可以见识一下。”
“伊东先生太客气了,听说你是北辰一刀流的师范代应该是我请教才对。”
“我们就别这么互相客气了,干脆找个时间一起切磋一下好了。”
“好啊好啊,我也这么想。伊东先生真是个爽快的人。”总司爽朗的笑着说。
“总司!”谈得正高兴,突然一个低沉熟悉的嗓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啊,土方兄。”察觉到土方的脸色明显不太好看,小心翼翼的回应。
“土方副长。”伊东彬彬有礼的打招呼。
土方走到他们中间,一把把总司拉到他身后,目光压迫的逼视着伊东。
而伊东却坦然从容的接受着土方的目光。
这么对峙几秒后,土方没说任何话便转身离开了。经过总司身边时冷冷的对他说了句,“你跟我过来。”
总司抱歉的对伊东点了下头,便乖乖的跟在土方后面走了。
只留下伊东一个人默默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嘴角慢慢的散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土方兄,你这种态度对伊东先生不好吧。”总司好不容易追上了土方,跟在他身边说。
“你以后离他远一点。”土方语气冰冷的说,仍然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为什么阿?其实伊东先生这个人满好的阿。”
“按我说的去做!”已经透露出怒意。
然而总司却没有察觉,“你不要对人家一直有偏见嘛,我刚才和他聊天觉得和他满聊得来的…”
“我说话你没听见吗?!”猛然停住了脚步,对总司喊道。冰冷的视线,微微震怒的口吻着实让总司吓了一大跳。
周围顿时变得很静,空气似是凝结了几秒。
“…哦” 总司被惊的一呆,然而随后却很听话的低下头,轻轻的应允了一声。而后稍稍的偏开了目光,他那深蓝色的眼眸中一闪而逝的是一抹失落的神色。在很多事情上,总司对土方永远都只会是不问原因的顺从。
气氛就这么继续… …保持莫名的沉静,似乎是…意识到什么,土方适才严厉的表情徒然柔和下来。
“嗯,走吧。” 打破了尴尬的沉默,语气温和了许多,继续在前面走着。
“土方兄,我们要去哪啊?”跟在土方旁边的总司轻松的说着,好像忘掉了刚才发生的事。
“清水寺。”还是没有回头的回答。
“清水寺?”总司不明所以的问。
“嗯,你不是想看红叶吗?”
“噢,是阿。”脸上立刻挂满幸福的笑容。“呐,土方兄,还要多远啊?” 抛却了刚才刹那的不快,粘到土方身边撒娇的问。
“快了。”瞟了一眼他粘过来的样子,露出一丝微笑。



秋日里山中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凉爽,深吸一口都能感觉到荡漾其间的秋的味道。
恰逢一阵秋风吹过,红叶如同飘零的花儿般在眼前的世界纷纷扬扬。落叶依稀散落在山路上,铺散成细碎的一层,走在上面发出碎碎的声响。
土方和总司顺着山路而上。沿途的游人不多,总司一路上边走边忙着看沿途变幻的秀丽景色,远处好像要连接着天的尽头的蔚蓝,亮亮的,晃眼 ,淡淡的云,一丝一丝…
他时不时地停下来感兴趣的看着眼前的花草,然后又急急忙忙的去追走在前面好远的土方。
终于爬到了半山腰,雄伟而古朴的清水寺霎时呈现在眼前。
一路拾阶而上,踏在木质的台阶上面,发出独有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在诉说这座古刹百年来经历的风霜。
登上了清水舞台,凭栏远望,整个京都的全景一览无余。
视野下一片漫山遍野的红叶,随着秋风如海浪般一层一层的摆动。阳光透过红叶隐隐绰绰投下了斑驳的光斑,远处的街道和房屋遮蔽其中。阳光从这层层叠叠的缝隙中撒下,幻化着光影交织而成的是犹如绘画一般的流动感官。整个京都似乎淹没在绮丽的红色之中,美得让人凝神赞叹。
再远处,景物更加广阔,一直延伸到很远,邈远延伸到天的尽头,那是连总司都不知道的地方。他甚至在想就这么往远处望去会不会就能看到远方的家乡,家乡的姐姐现在在做什么呢?
“很美啊。”难得土方由衷地赞叹道。
“…嗯,是啊。”总司游离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收回了看向远方的视线,地下偷看着眼前的木质栏杆,整理自己杂乱的心境。手扶着栏杆真实的触感让总司慢慢平静了下来。
目光还是停留在了绚烂的红叶上——
只是,为何眼前这红色……无端端地让他想到了……鲜血的颜色。红色,从人的身体中流出,温热的,湿湿的触感,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么美的景色……怎么会让他有这样的联想,连总司也无法解释。不由得感到窜起莫名的颤栗感。
视线徒然停顿在眼前的凌空,依悬涯峭壁而建的清水寺,落差极大,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微微垂下头,低垂的眼帘缓缓遮蔽那美丽的眼眸,响起的是他那清丽澄静的柔和嗓音。
“听说…从这里跳下去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活下来的。”
“…应该是吧。”
“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阿。无论是谁,面对死亡也丝毫无能为力。”轻轻的呢喃,落寞的神情,像是在自言自语。
“总司…”总司的话让土方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加重了语气,换回他游移的神思。
“阿…土方兄,我们进去看看吧,听说在这里祈福很灵验的哦。”转眼间往日的微笑又挂在脸上。那微笑就是他最好的面具,掩盖了刚才的落寞,更将所有心事深埋下去。
然而即使如此……自己又能怎么做呢?
土方慢慢的走在后面,看着总司蹦蹦跳跳走在前面的身影,脑子中萦绕不去的是他刚才的微笑。多少次,面对这样的他,自己几乎不敢正视。因为没有人会知道,他是多么害怕面对他这种令他心酸的微笑。
来到正殿前,总司像小孩子一样手举的高高的把铜板抛向空中,拍了两下手。然后,郑重的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愿——以一种像是承载了他所有心愿般异常认真的表情……
只有这一刻,他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因为他知道,他现在的表情,此刻站在他身后的土方…看不到。
慢慢的睁开眼睛,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又重新挂起了笑容,转过身微笑着说,“土方兄,我们回去吧。”
他的笑容真的很灿烂,以至于很多年以后,再次回想,浮现在眼前的仍是那一回头的笑靥。





元治二年2月
时光飞逝,转眼间已经是冬天了,然而这个冬天对总司来说格外寒冷。



“我只是累了,倦了,只是想…出去走走。”
“我不明白。山南先生,为什么?” 幽紫色淡然的眼眸低垂下来。
“总司,你不觉得这么简单的心愿对我们来说却很难实现吗?因为我们很少可以像这样…选择自己想走的路。”
山南平静的望向远方,明知自己即将面对死亡,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与焦虑,而是心中终于释怀的淡然的与超脱。
总司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在和自己聊天的山南先生,下一秒却要死在自己剑下。
明明一直握刀的手应该早已麻木了,而此刻挥起却似乎负载了他负担不起的重量,握刀的手因这承受不起的重量而轻颤… …连同他的心。
“杀了那么多人你就不怕吗?”
“沾满血的双手你以为可以洗得掉吗?”
面对眼前歇斯底里的冲他哭喊的女人,总司无言以对,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苍白的脸,没有任何血色的薄唇。任凭她发疯般的捶打他的身体。
总司没有提出要弥补,因为从那女人绝望的眼神中他知道,他无论做什么也无法弥补。他更没想过要请求她原谅,因为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别人又怎能原谅?
这些情景像梦魇一样不断的重复在他的眼前,脑中,心里…总司被这样的噩梦纠缠着无处可逃,而他也不想逃避,这一切都是他本应承受的。



土方在总司房门口徘徊了好久。听着房里让人揪心的咳嗽声,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冲进去,但走到门口却又犹豫了。他在害怕吗?在怕什么呢?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突然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连声音都变得混浊不清,似是被窒住了呼吸。
土方顾不得再想什么,急忙冲了进去。
总司无力的抚在桌边,剧烈的咳嗽仍然没有平息。深蓝色的发丝有些零乱的垂散在肩头,挡住了他侧过去的脸庞。土方看不到他此刻的样子,只看到他瘦弱的身体因为咳嗽而不住的颤抖。
“总司!”土方一步冲到他身边,把它抱进自己的怀里。
看到土方,总司本想说些什么掩饰,却咳得说不出话来。想用惯常的笑容来掩饰,然而嘴角的微笑却因为胸中翻涌而来的咳嗽而硬生生的停滞。只能别过头,捂住嘴极力止住咳嗽,胸口却被压得喘不上气来。
“别忍着!咳出来!”看着总司紧紧地抓着胸口的衣服,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眸中涌起了些微的水汽,甚至连嘴唇都渐渐失去了血色,土方立即用力拍着他的后背,着急的冲他喊。
“咳咳…”终于,堵在胸口的一口气被咳了出来。
看着总司撕心裂肺的咳着,土方却稍微松了一口气。因为至少…他能听到总司近在咫尺的喘息声。只要……这样还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就……安心了。
过了许久,总司咳的稍微平缓了些。土方仍在轻抚他的背。
“没事了。”总司终于有气力勉强开口说话,异常苍白的脸上却还在展露笑颜。
土方凝视着他疲惫的面容,在这看不清光的室内,深色的眼瞳中满是疼惜,“在我面前,你不笑也可以。”默然的对他说。
“我…”眼光流动了一下,是被看透的无措还是被读懂的感动?
“对我,你还要忍得那么辛苦吗?”彼此之间,更多的言语不必言明。轻轻的抚上他柔顺的发丝。
“土方兄…”一声轻唤,卸下了所有的伪装,浸满凄楚的面容与发显得苍白而憔悴。
“小时候的你可比现在坦率的多。” 抚顺他散乱在脸颊的头发,语气中多了一丝独有的温柔。
此刻,土方甚至希望总司像小时候那样躲在他怀里痛快地哭出声音。
然而,总司还是没有,毕竟,他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了。
他只是伸出手,握住土方的手,握的那么紧,那么不愿放开…因为,那是他仅有的依靠和信赖。
土方有力地握着总司伸向自己的手,他感到总司的手好冰冷,抖的…那么厉害。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声音颤抖的反复呢喃着这句话,似是永远也寻求不到答案。一双幽紫色的眼瞳黯然无光,孤独而无助的望着土方。
“不是你的错。”确实,土方也给不了他这个答案。只是把他整个楼进怀里,希望能给予这个冰冷颤抖的身体多一丝的温暖和力量。
真的,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当初不该让你拿剑,不该让你的双手沾到鲜血…
错的人,是我… …





元治二年3月10日新撰组屯所由壬生前川邸迁移到西本愿寺
新撰组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走在京都有序如棋盘般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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