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 [朱箫]千年桐 作者:忧郁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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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 [朱箫]千年桐 作者:忧郁仔-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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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手下当时已生疑虑,心道他老板果然没猜错,这家伙八成是个间谍,正要回身离去禀报情况,朱闻苍日竟已到了他身后。
  而后他听到的就只是骨头裂掉的声音了——手都断了一只。
  
  “朱闻大人,别、别杀我,我不是官府的人,我只是个江湖混混。”他当时吓得裤子都湿了,想的是若说自己跟王爷之类的人没什么关系,说不定还有那么一线生机——这家伙武力值太高,他打不过。
  
  “你不是官府的人?”朱闻苍日瞥了已经跑掉的人一眼,挑眉对手下按着这个人道,“那你跟踪我干什么?”
  
  “我、我……”
  
  “说。”朱闻苍日捏上了他的另一只手。他没有带武器,刚才这人的左手是他生生折断的。而现在此人腰间的刀已经被他抛到了两丈之外。
  
  “我是、我是瑞王殿下雇来的……”
  
  “那你们和泷王有联系吗?刚才跑掉那人也是瑞王的?”
  
  “是……我们和泷王没有联系。瑞王殿下说泷王知道了会生气的,所以要我们直接受命于他便可。”
  
  朱闻笑了,“好,辛苦你了。”说完便将人松开了。那人刚要起身逃跑,他拽住人的脖子,道,“把脑袋留下。”
  
  将人解决了埋了之后,朱闻回到营里第一件事便是再写了封信,招来养在北地的鹰套上寄回给京师里驻扎的手下。他不担心月漩涡会射了这只鹰,只希望鹰飞得比马快。
  毕竟月漩涡见了那瓶中的信,此刻八成连脸都绿了。
  
  ***
  
  八月初四,北国大都传来二皇子妃难产过世的消息。经礼官扎堆商量之后,众人决议先在此扎营,寄信回去等皇帝下令再说。而此刻月漩涡开始回程。
  八月初七,瑞王薨。
  八月初十,皇帝的回信来了,要召众人即日返京。朱闻心想可以同萧无人一块儿过过南国的中秋了。只是萧无人大概会因为忘残年的死而高兴不起来吧。他没有愧疚的感觉,就像此事完全与他无关一般,他只担心那人会因此太过伤心。
  
  ***
  
  朱闻苍日回到钟粹宫之后,猫大人让他去南湖找人,说太子殿下正着人备了画舫独自在湖上吃夜宵。
  那时已是半夜。朱闻本打算过了之后看萧无人一眼就回自己府里的。想到萧无人的反常举动可能是忘残年的死造成的,他心里只觉一阵刺痛。
  
  画舫停在湖中心,朱闻苍日乘小舟上去之后朝湖水四周看了看。他走的时候湖面上还有几朵待开的荷花苞,现在却只剩了几片卷曲的褐色荷叶。湖边林子里的松柏挺立,枫叶边缘已有了隐隐的朱红色。
  菊花也还没开,只有璀璨的橘色宫灯。侍者侍卫十步一人地站在灯下。看起来一点没有半夜里寻常街巷里静谧无人的幽森感。
  
  凉风阵阵,湖面起了鳞片一样的细浪。
  朱闻觉得即使侍者都精神抖擞地守在湖边,这时候的南湖仍脱不去凄清伤人的味道。没有什么礼节规定皇城需得为死去的瑞王戴白。
  
  他在舫上四下打望了一番,发现这里并没有其他的侍女在,便吸了口气,掀开帘子往舫内隔间去了。
  进去之后便见萧无人倒在榻上睡觉。他走过去,靠近了才发现那人的眉头锁得紧紧的,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一旁案上整整齐齐地放着几碟点心,都是萧无人喜爱的甜物,但一点被动过的迹象都没有。
  
  他拉了根小凳过来坐在萧无人身边,见他把薄被丢在一边,身上只披了件青灰色的薄绸衣,冷得缩成了一团,便将被子拉过来替他盖好。
  即使如此,这个浅眠的家伙仍然没醒。
  他看萧无人眉头锁得比刚才更深了,便连自己也无所觉地伸手去展他的眉头。谁知刚一触碰,那人就醒了。
  “你回来了。”他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揉了揉眼睛。
  
  朱闻苍日忙将他的手抓住,道:“嗯,你再睡一会儿吧。”
  
  “不想睡了,刚才我叫人拿了甜点来,就在那边。”
  
  “御厨被你折腾得半夜也睡不成觉。”朱闻苍日笑了笑,转向他被绑在胸前的那只胳膊,“你这只手怎么回事?”
  
  “喝了酒,在道上被马撞了。”
  
  “你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如果再不找人把你看牢点,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萧无人没说话。低着眉眼怔怔地出神,朱闻苍日怕他在想忘残年,赶忙道:“北地已经在下雪了。同行的好些人都冷坏了。”
  
  “嗯。”萧无人从榻上下来,朱闻见他手不方便,即刻低身替他穿好鞋,而后扶他站起来。看来他想岔开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的企图还是没得逞。
  
  今天月亮倒很好,再隔几天就会全圆了。窗扇是开着的,凉风和月光一块儿从那里入到室内来。
  萧无人走到窗前,出神地望着,眼神却是涣散的。
  
  “无人……”朱闻赶忙上前握住他的手。心里想着要是日后萧无人知道忘残年的死因,他又要怎样才能得到原谅呢?
  他唯一没想的就是萧无人不会原谅他的可能性。在这点上,他带着一种近乎于自欺欺人的盲目自信。
  
  “没事。”
  
  “你心里难受就说出来,这样憋着我也很难过啊。”朱闻愣愣地看着萧无人被灯影染成橘红的白发。忽然很疑惑为什么他的头发是白色而自己的头发又是火红的呢。
  
  “你要我说什么?”
  
  朱闻苦笑道:“你不会是想找我吵架吧。我在马背上颠簸了一两个月,屁股都麻木了,刚一下马就跑来见你,头发都没梳整下,你忍心和这么憔悴的我吵啊?”
  
  萧无人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人怀疑他说话究竟有没有动动嘴唇。
  “我不知道。”
  “谢谢你那封信。”
  
  “我们之间就不用言谢了吧。”朱闻看自己怎么说都没用,决定改用更为具体的行动。他伸手一把将萧无人拉了过来,用手慢慢地抚摸他的后脑。那冰凉的发丝下面是他温暖的头皮。他被这股热气吸引,将手指捋进了萧无人的发丝之间,隔着这些不甚尽忠的帘幕,握住了他的后颈。手指就像长了眼睛一般,让他几乎看到萧无人后颈处常年不见天日的苍白皮肤。
  
  虽然少有回应,但萧无人从来都不抵抗他所行的那么多的亲密动作。这也让他在享受宁静与爱的同时,没有进一步的念头,只享受于单纯的相处和经这样酝酿出来的浮玉春一般的醇香。
  但这一次,那人尽管只有一只手能动,却单凭着这只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腰。头埋进朱闻的脖子里,喷洒的热气让朱闻有了他在哭一般的错觉。
  
  “昨日二弟主动向父皇申请彻查大哥的死,但父皇大发脾气,罚他闭门三月。”萧无人的声音就像冬日涧底的冰水,缓慢地流淌,听不出喜怒哀乐。
  
  萧振岳的反应倒让朱闻颇感意外。“为什么?”因为萧无人贴着他的脖子说话,嘴唇偶尔贴过来的动静让他有些心痒了。
  
  “父皇并不想此事查得太深,原因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还有多少是瞒着我的,我甚至不知道大哥的死是不是和他有关。”
  
  “怎么会?虎毒不食子,他怎么说都是你们的爹亲。”朱闻苍日早就怀疑过这其中的问题。忘残年身为皇长子,又不失德行,性情稳重,较之萧无人,说不定更适合做一国之君,但事实上却一点实权也没有,到现在,人死了还不让彻查,不让人生疑都难。但这种怀疑此刻也只能在自己心里想想,他不想给萧无人多添麻烦。
  萧无人现在一门心思扣在悲伤中,根本不适合进行理性的分析。
  “无人,你看,你一生的时间那么长,有些事情总会过去的,别想太多了,伤神伤身。”朱闻苍日刚说完就后悔了,再怎么安慰人,有些事情,仍是不该提的。
  
  “我就是在想,这一生如此之长,我不知道有一天我是否还会因为有人逝去而胸口疼痛。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会变成行尸走肉。但我此刻仍然害怕看见死亡,所有的人都会在我眼中慢慢死掉,包括你。”朱闻苍日只觉抱住他的那只手又收紧了一些。
  
  “不会的。”他深吸了口气,将萧无人整个框住,侧头在他耳边道,“我会一直活着。因为你会一直想着我。”这一刻,他如此想要亲吻怀中的人。但越是亲近,他越是想要撕掉朱闻苍日的皮,他想以朱武的名字来换取更令人心动的温存。可是现在他要说出口,一切都会毁了。
  “想得太多,你就会以为自己就是我,然后就不会因为阴阳相隔的思念而痛苦了。”朱闻苍日觉得自己快疯了,他没想到自己如此自私,自私到连对自己喜欢的人都如此残忍。
  
  萧无人却笑了。靠在他身上仿佛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看来他情绪似乎好了那么一点了。
  
  过了许久,湖边的宫灯被挑了下来,天色开始也发白。月亮对面升了颗豆大的星星。星子晶澈如洗,恍若凉风来袭。
  “你去睡一会儿吧,睡眠充足伤才可以好得快啊。”朱闻拍拍萧无人的背。
  
  “我不比常人,这点伤只怕要养两三个月。”纵然这么说着,萧无人还是回榻上睡去了。
  
  朱闻刚要转身离开,萧无人又将他拉住。
  “你去哪里?你不困?”
  
  朱闻心里抖了一下,敢情他还是要我跟他一块儿睡了?这里不比陵州那小木屋,他此刻的心情也不比当日。萧无人当真一点自觉都没有?
  “哦。”他愣愣地应了一声,过去睡到萧无人空出来的位置,伸手替两人拉好了薄被。
  “你还真不怕着凉,穿这么少盖这么少。生病了对麻烦啊,你又在受伤,铁定会发烧的。”
  
  “就是觉得凉才叫你留下的。”
  
  “我身上很暖和吗?”
  
  “嗯。”
  
  朱闻忍不住去揉萧无人的脑袋,看萧无人皱着眉头翻身避开,他赶忙抓着他的肩膀将人翻过来,动作太快,萧无人一翻过来就撞到了他脸上,鼻尖,嘴唇上。
  当时两人都愣了。而后谁先动的没人记得清楚。只是当朱闻有所觉得时候,他的舌尖已触到了另一人。
  
                  秋海棠
  十四秋海棠
  
  醒來的時候舫外已是一片金光,將落不落的太陽耀得湖面通亮。
  朱聞蒼日揉揉眼睛,覺得空氣裡有種令人倦怠的香味,要將手放回原處的時候,他才發現那只手本來是擱在蕭無人的胳膊上的。
  他收回目光,看到的是印著色澤仍然鮮豔的痕跡的耳垂。
  蕭無人的銀絲被窗花外投入的陽光染成了很多種顏色,與昨夜搖晃在橘黃的燈光下的髮絲如出一轍。
  唯一不同的是,現在那散亂的長髮是靜靜地灑在榻上的,而昨夜卻如絲綢一般滑過了他的肩膀。
  或許不該稱作昨夜,那不過是四個時辰前,今日剛剛開始。他綿綿不絕的悔恨也是從那時開始的。
  
  他怎麼也洠Я系剑约合騺硪詾楹赖淖钥啬芰谷豢梢栽谝凰仓g土崩瓦解,或許這兩人之間,就如同天頂的星宿,看似緩慢而從容地行進,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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