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 [朱箫]千年桐 作者:忧郁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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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 [朱箫]千年桐 作者:忧郁仔-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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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剩下的就只是如何跟冷霜城谈判了。
  
  这段时间朱闻的动作可谓频繁,倒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朱皇那边连连来信催问情况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萧振岳和太子因纳妃一事已经彻底闹僵了,他将萧无人关在钟粹宫,撂下话说:“你不选没关系,呆在宫里,等着我给你选好了送来。”说了就让暗卫把钟粹宫围了个水泄不通,萧无人就算有翅膀也难飞出皇城去。
  
  现今举国大选已经开始,二月底就会拿出结果,三月三也已被定为太子大婚之日。
  
  这几日萧无人天天砸杯子扔枕头说要跟萧振岳摊牌,朱闻苍日唯一可做的就是将人拉住,威逼利诱好劝歹劝地稳住他。
  萧无人自己也明白,摊牌之后也许什么都改变不了,只会让朱闻苍日遭殃。
  
  当初朱闻苍日只是想把这件事拖下来,若能挨到北国起兵南下自然最好,到时候他将人扛走就行了。但照现在的情形看,这已经不可能了。
  
  他整日为此烦恼,苦于想不出个万全之策来,心下只愿着一切的节奏快些再快些。
  
  “朱大人年纪轻轻,长吁短叹又是何苦呢?冷某人愿为你分忧。”自那日冷醉气冲冲跑回来质问他之后,冷霜城与朱闻苍日便开始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联系来往,现今终于到了不得不见面详谈的地步。
  这日一大早,冷霜城换了身衣服,作樵夫打扮避开暗卫耳目,和朱闻约在城外琉璃观见面。
  
  朱闻苍日向来是暗卫紧盯的对象,索性在琉璃观住了三日,把盯他的人磨得耐性都没了。直到今天,他遣人将暗卫的注意力调开,这才得以让冷霜城进来。
  
  “冷相国的分忧朱某担当不起。”
  
  “你我犯的都是死罪,被发现了断无活命的道理,自然应该相互体恤。”冷霜城径自从桌上拿了茶杯喝了口茶,茶水刚入口,他“呸”一声就吐了出来,“这茶未免太粗了吧!朱大人这也喝得下去?”
  
  朱闻苍日实在很讨厌这个人。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有什么不行的?相国大人知道我是北国来的,我们那里连这样的茶都是没有的。”
  
  “恕冷某冒昧,朱大人在北国究竟是……”
  
  “太子。”
  
  “啊?”
  
  朱闻再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道:“我是北国的储君,本名朱武。你现在还觉得我们犯的同样是死罪了吗?”
  
  冷霜城闻言,只觉冷汗直流。无论面前这个人在南国做了什么,只要两国未交锋,他就没有危险。就算被发现了,脑子清醒点的人也会拿他当人质用而绝不会将他送上断头台。
  而自己到目前为止所做的,已经是灭九族都不足以还清的大罪了。
  “若非萧家夺权,冷某人此时也会是太子。”
  
  “果然是冷家遗孽,都好几百年了还念念不忘……”
  
  “再过几百年也是皇族嘛。”
  
  朱闻冷笑了一声,道:“冷相国想要复国也不难办,只要跟我们合作就万事大吉了。之前在信中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现在我袒露身份纯粹是为了表示诚意。”
  
  “朱大……太子殿下请讲。”
  
  “南国我们对半分。做的事情很简单,你按我说的改主和为主战,力挺恨不逢当主帅就行了。到时候我们的骑兵南下,也请你里应外合地照应一下。这是酬劳。”朱闻苍日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羊皮地图来,展开了,自陵州以下的一半都画上了红圈。
  
  冷霜城见状,笑道:“这不行吧,我没什么保障啊。”
  
  “我在京城还有三十个北国武士,任你差遣。有什么事你大可凭此揭发我。当然你的安全也在我手中。这样的保障可以吗?”
  
  “这……”
  冷霜城其实已经没有退路了。暗卫已经开始查他,他能选择的只能是与朱闻苍日合作。
  
  “我还有一个条件——无论动手与否,你都不可伤害萧无人。”
  
  冷霜城愣了一下,抬眼看向他。
  
  “若他有丝毫损伤,夷平南国也不能偿我之恨。”
  
  冷霜城之前只是觉得此人阴冷深邃,到现在才有了他是北国武人的自觉。处处都透着一股杀伐之气。
  
  “但……”萧无人毕竟是太子,留下必成后患。
  
  “需要我再重申一遍吗?”
  
  “不必了,太子殿下。”冷霜城僵硬地笑笑,“原因我可以问一句吗?要是殿下觉得不方便就算了。”
  
  “没什么好隐瞒的。”朱闻苍日又给自己倒了杯茶,眼中浮现出别样的温柔来,“我同他是情人关系,约好了厮守一生。”
  
  “你、你……殿下和……”
  冷霜城一惊,愣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朱闻苍日抬起头来,歪着头朝冷霜城咧嘴笑了,表情相当得意。
  这种事情防君子不防小人,朱闻苍日和冷霜城有利害关系,也不怕他利用这个反咬一口。并且,他早憋得不耐烦了。从两人紧紧相拥的那一天起,他就有了昭告天下的渴望。
  
  冷霜城这小人冷静得倒也很快,大约是算计了一番觉得其中无利可图,要拿萧无人来做棋子牵制朱闻,所冒风险实在太大。算计这种事,有时候还不单单要靠心思,气势同样很重要。他现在已经被朱闻的气势震住了。
  “可是……萧振岳不是在准备给萧无人纳妃么?”
  
  “这件事与你无关。”
  
  冷霜城见他气定神闲,以为他心中早有计策,便不再提了,哪里知道朱闻苍日正为此事烦躁非常。
  
  两人再将个中细节又说了一遍,聊完便散了。因彼此都十分讨厌对方,这番谈判可谓恶心之至。
  
  ***
  
  从琉璃观回去之后,朱闻苍日稍事整理了一番便跑去了钟粹宫。
  当日他跟萧无人说的是自己要去悼念死去的同僚,顺带造访一下观主素还真,萧无人当时正烦着,瞥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他现在走在通往钟粹宫的白石路上,两旁隔几步就有个大水缸,里面水还是满的。说是当年两宫失火之后,萧振岳就下令备了这些水缸,作防火只用。
  现在每个水缸旁都站了个侍卫,可惜没几个是相熟的。他难得认识的几个都被冷霜城换走了。
  
  他叨念着萧无人此刻大约还在烦恼,一脚踏入了钟粹宫的门,
  在宫里转了一圈,没见到人,他拉住一个侍女问了一下,侍女答道:“殿下一大早就被皇上召去了。”
  
  ***
  
  “父皇……”
  
  “是朕对不起你,这次只能再对不起你一次。”萧振岳将刚批过的奏章放到一边,萧无人另拿了根凳子坐在他边上,随意翻动奏折。折子上全是骂来骂去的激烈言辞,中心议题也别无二致的都是战和之争。有些已经直接上升到人生攻击了。
  
  比如“野合之子,安知礼仪”,说的是泷王月漩涡。他往后看了一下,说这话的还是德高望重的殷末箫。
  
  “让儿臣继位还不如让月漩涡来更为实际。”对着折子,萧无人嘲讽道。
  
  “那跟把江山拱手让人有什么区别?”萧振岳听萧无人这话听多了也习惯了,伸过手来一把按住他手上的奏折,定定地凝视着他。
  
  “那儿臣现在这个样子何必要急着成婚?十年百年后还不是一样。”
  
  “金太医虽无明示,但暗里也算提醒过朕了。大约是因为早年作恶太多,朕现在已经到了‘命不久矣’的时候,若不在死前把这件事办了,你还会老老实实纳妃吗?”
  
  萧无人闻言愣了一下,“命不久矣?”
  
  “金太医说是全身都有毛病,朕光听他给朕细数这些毛病就花了半个时辰。”
  
  萧无人沉默了,想要张口说什么又开不了口。
  
  萧振岳也不动声色地继续批奏折。
  
  过了一阵,萧无人再次终于问道:“儿臣可以问父皇一件事吗?”
  
  “你说。”
  
  “为何过了这么多年,父皇都不重新纳妃,立后生子?国之将亡,妖孽必现,我这种人,多半是亡国之身。”
  
  “胡说什么!”萧振岳猛地将奏章扣在桌上,“把话给朕收回去!”
  
  “那父皇先回答我的问题。”
  
  萧振岳纹风不动地盯着萧无人看了半晌,对方亦是毫不畏惧地回望他。过了许久,他长叹了口气,道:“对你,朕诚然不该有隐瞒……但你听着,这件事关乎皇家的名誉,即使你无心于此,也不可向他人提起。”
  
  “儿臣不作承诺,只想知道真相。父皇为了隐瞒一个秘密,杀了这么多人,儿臣不认为这世上有任何的秘密值得用人命来担保。除非它泄露出去会牵引更多人的死亡。”
  
  萧振岳看萧无人目光锐利,已不似先前的浑浑噩噩。虽没得到许诺,但心中却因他的坚定而放下心来,于是摇摇头,嘲讽道:“你娘重病时,朕往白水寺给她祈福,在路上遇到了意外,从此不能生育。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萧无人把这句话放在脑内来回思索了几遍,忽地反应过来,登时惊得瞪圆了眼,全身都僵硬了。
  
  “这的确是意外中的意外,那刺客本是储秀宫和重华宫捎来捣乱祈福的队伍的。后来我听说这世上有能让人长生不死什么伤都能治好的灵药,于是前往寻找,不料最终竟让我找到了。但又一想,我儿身体那时孱弱,若将来做了皇帝,再遇上类似的情况倒不知怎么办了,于是就在矛盾中将药收起来,直到你又遇刺,我才在情急之中将药拿了出来。”
  “却不料弄巧成拙,让你受苦了。”萧振岳伸手握住萧无人,萧无人忽然在这双手上感受到了遗忘已久的热量。
  “你觉得为这样的秘密杀人,值得吗?”萧振岳问这话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手在发抖。
  
  “父皇……这种事情……”他皱着眉,苦着一张脸,反握住萧振岳颤抖的手,只觉得千种思绪齐齐涌上心头。委屈、愤恨、担忧、迷茫、以及对父亲的热爱,全混在了一起。
  “无论如何,我都不行……不可能的。不死之人又怎能活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暗暗念着,却没将话说出来。
  “……这已不是值得与否的问题了。”这只关乎一个人和一个家族的尊严。萧无人忽然发现,在这些悄然逝去的年岁里,他的父亲已苍老得太快,而他则仍如当年一样,脸色苍白,皮肤光润,仿佛在贪婪地吸取着父亲的青春。
  他无法怪罪他的父亲,在这件事情上,他才感受到父亲作为一个普通的男人而非什么皇帝的痛苦。为此致使那么多人殒命绝不是正确的做法,但他作为一个旁观者、甚至于害人的人,并不具有评判的资格。
  
                  连城
  萧无人刚一进门便见朱闻从案边冲过来,一把扣上门,将他压在门上,从额定到唇舌到整个身体,两人贴得一丝缝隙也无。
  
  “朱闻……”萧无人自他纠缠的唇下含糊地发出声音来,一面想要伸手推开压在他身上的人。
  
  朱闻微微拉开一点距离,“不要说,我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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