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同人)情深之大小姐+6番外 作者:楚星星(晋江2012-06-2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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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影同人)情深之大小姐+6番外 作者:楚星星(晋江2012-06-24完结)-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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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飞知道何青没了,他自责没有早些来接走这些孩子。但这事儿能怪他么?何青死的时候,这信件还没到他手里。

因为有爸爸的信作证明,而且何宁也见过杜飞的照片,所以顺从的和他离开。她一个九岁的女孩子要养着弟弟妹妹们太不容易了,就像何青的事情,一是因为他们的家庭成分,二是家里没有大人,医生们不敢冒险。

何宁迅速在心里计算了利益得失,然后带着弟弟妹妹,打包上不多的行李,跟着杜飞踏上去安徽的路,据说是投奔妈妈的妹妹。
就算经历了变故,何宁长了几分心思,但还是太稚嫩。幸亏杜飞真的是何书桓的好友兼连襟,再加上他也没有坏心思。否则,这姐弟三人还不知道该去向谁哭诉。

何宁三姐弟被杜飞接回家,骤然得知没了一个外甥女,陆如萍包在被窝里哭了一宿。杜飞的父母连连感叹造化弄人,看向何宁三姐弟的目光中越显慈爱。
“哟!右/派分子,听说你家又多了几个小右/派?”一个以前就很嫉妒陆如萍的妇女站在扫地的陆如萍面前高声吆喝。

陆如萍低头扫地不理会她,那穿着蓝布工作服的妇女像是被激怒了,她生怕别人听不到般大声说:“装什么清高?我可听说你家有外国亲戚,指不定还是汉/奸、卖/国/贼!” 

面色憔悴,双唇微白,陆如萍心里有些紧张,但还是努力镇定下来,她继续低头扫地不搭理人。那妇女又嘲笑了一会儿,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人走后,陆如萍握着扫帚的手指节泛白,偶尔拂过变粗糙的手和脸,她都快忘记自己曾经是个千金小姐了。低下头继续扫地,等会儿还要倒垃圾,天还没亮就起身干活的陆如萍想。

家里养着五个孩子,大人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而且陆如萍这活计没有工资,又被占用的时间,所以养家糊口的责任都落在杜飞和家里两个老人身上。
杜飞在学校里当老师,工资不高,也只够勉强糊口。所以,平日里家里的两个老人除了种地外,还要挖野菜讨生活。

自从何宁来了杜家,这挖野菜的活计大约都被她和杜心如包了。放学后,她们就在田野里挖一些大人教过的野菜带回家,杜战已经上了高中,住在县城里,回家的次数比较少。

书包里除了放书,剩下的就是野菜了。还好杜飞不是那种迂腐的读书人,当初‘亵/渎’知识这种事情他可没少做。更何况,这也是时事逼的。如果可以,他宁愿孩子们每天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长大。

“表姐,前边还有一点,我去那儿。”何宁指着前面昏暗处的一茬对杜心如说。
杜心如拉住何宁说:“别去了,那儿不亮堂,指不定有什么东西,我们明天早一些来就是了。现在赶紧回家吧,爷爷奶奶该等急了。”

何宁乖巧的点头,将手里的一把野菜塞到书包里,杜心如拉着她的手,两人手牵手往家里走。远远的就看到和平坐在家门口的木墩上,看到两个姐姐回来,高兴地一路小跑,嘴里叠声叫着,就这么迎上去。

抱住向炮弹一般冲到怀里来的弟弟,何宁牵起他的小手,三人走回家。进屋就看到昏黄的油灯下,桌子上黄黄绿绿的菜冒着热气。杜心如和何宁放下书包,将里面的野菜放到盆子里,就等着去接陆如萍的杜飞回来。

时间一晃过去一年,上头又搞什么‘大跃/进’,底下的农民被折腾得不轻。为了追求绩效,什么水稻亩产万斤都出来了。

水稻亩产万斤还是谦虚的,《天津日报》的一则报道被全国转载,报纸上说天津东郊新立村水稻试验田,亩产十二万斤,并称在田间的稻谷上可以坐人,让群众参观。紧接着,该报纸又报道了该市双林农场亩产稻谷十二万六千三百三十九斤的特大消息,轰动全国。

新立村的“试验田”主席亲自视察过,既然是领袖肯定的事情,因此,在全国也就名声大噪了。只见到了田间,看到在一亩地中,稻子一棵挨着一棵,不见空隙,如同一个大稻子垛。

观察人员问这些稻谷是怎么种出来的?怎样管理的?工作人员的回答是,稻谷是采用密植的办法,深翻土地,多施肥料,白天要用鼓风机向里边通风,晚上要有灯光照射。

这种一听就是空话的回答自然有人要质疑,但是想到质疑的后果就退缩了。观察人员离开后,那亩产十二万斤的稻田里扛出一茬茬的稻子垛,原来,那就是别的地里的稻子被拔起来插到那亩试验田里。

杜飞看着满版‘放卫/星’的报纸直摇头,他知道自家情况,有亲戚在台湾而且还是高官,这事儿必须死死瞒住。幸亏,当初他没有多嘴,只是去美国参加陆梦萍婚礼的时候多说了几句。

孩子们年纪小,压根儿就不知道还有其他亲戚,这事儿杜飞和陆如萍都瞒着没有说,就怕一个不留神溜出口,到时候全家遭罪。

除了‘大跃/进’外,还在搞人民/公社化,杜飞家的几口铁锅都被砸了,说是支援炼钢。杜飞很想说,根据他有限的知识显示,那铁锅就算重新炼也是炼不成钢的。但这话憋在嘴里,只能看着铁锅和水壶之类的都被砸碎。

大家都吃集体饭,赚工分。杜飞家可惨了,他有工作,不算在内,何家三姐弟不是本地人,而且年纪小也不能算,一家上下能赚工分的只有杜飞的父母,杜心如一天能挣个一二分就不错了。

平日里累死累活根本不够吃饱饭,更何况赶上灾年。开始‘大跃/进’的第二年便是个灾荒年,生产队里分的那点口粮压根儿就不够吃,为了给孩子们多留一口,四个大人几乎都是饿着肚子干活。

陆如萍好几次饿晕了,但她都忍着没说,直到有一次实在饿的受不了,悄悄扒了一把草充饥,当天便流产了。
看到营养不足,饿到流产的陆如萍,杜飞潸然泪下,他怀疑自己这辈子活的这么窝囊到底是为了什么?陆如萍看出杜飞的心思,她按下他的手,默默的摇头。

灾年来了,何书桓和陆依萍等人的日子更加难熬,劳/改队的粮食定量一减再减,最后减成每天七两毛粮,就是带皮的粮食,右/派们谁也不敢喊饿。

谁要说个饿字,马上就有人打小报告,说七两粮食就够多的了,咱们这些人对党对人民犯了罪,党和人民宽大了咱们,给咱们粮食吃,你还喊饿,这不是对社/会主义不满吗?这不是向党猖狂反扑吗?


 



第57章 57
陆依萍的面色青里透着绿,眼睛肿的只能看到一条缝。她偷偷的将一把生麦粒递给何卓曼倩,何卓曼倩心疼的直掉眼泪,她小声说:“我真后悔……当初你姐姐派人接你去那边,我要是松口……还至于遭这罪吗?不知道我可怜的孙子、孙女怎么样了?”

因为营养严重不足,又缺少碘盐,陆依萍全身浮肿,还得了大脖子病。她歪着头,用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嘴唇说:“妈,你小声点儿,不能哭……不能让别人以为咱们不满/党的领导。”

“依萍,你说这世道是怎么了?”何卓曼倩急忙擦掉眼泪,继续拔麦子。
陆依萍一边拔麦子一边回答:“谁知道?我现在只想熬过去,回家找到孩子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过下去。”

“不知道书桓怎么样了,他腿脚不方便,这地方又这么……我可怜的儿子。”何卓曼倩的手伤痕累累,眼泪滴在伤口上,一阵钻心的疼。

文化人里也有硬汉子,李云龙的岳父田墨轩先生就是条汉子,这个农场里有右/派二百多号人,拒不低头认罪的只有五个人,他就算一个。

田墨轩自打进劳/改队那天就不承认他犯了罪,对管教干部说,他到死也是个‘三不’,不承认有罪,不改变观点,不落井下石。何书桓原本就佩服田墨轩的学识,这会儿更是以他为榜样。

因为这话,田墨轩可没少受罪,大会批小会斗,关小号,干活多加定额,取消通讯权利。对于这些不公平待遇,田墨轩一句软话都没说。何书桓纵使有心打抱不平,但得到的也都是批/斗和关小号,以及增加干活定额的待遇。

劳/改农场干的是农活,种小麦,外人都以为最累最苦的活是拔麦子,其实拔麦子不算最苦,劳改犯们最怕的是冬天挖冻方。

东北的冬天零下三四十度,地冻得比石头还硬,一镐下去一个白印,得用钢钎和十八磅大锤打眼,把洞眼连成一排,再用钢钎撬,那活不是人干的。

右/派们干这活可遭罪了,那抡大锤可不是谁都能抡的,劲儿使小了没用,抡圆了又没准头。谁也不敢去扶钎,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十八磅的大锤抡到脑袋上脑袋开花,抡到手上、胳膊上就能把骨头砸碎,整个农场光这么砸死的就好几个。

田墨轩被认为是死不改悔的大右/派,需要好好改造,就被派了扶钎的活。这位老先生算命大,只把手砸骨折了,包扎一下还得接着扶钎。

田墨轩一介清流,宁折不弯,是个真正有风骨文人。本来没人愿干扶钎的活,都怕抡锤的人失手砸着,所以田墨轩扶钎。后来粮食一减再减,就再没人愿抡锤了,那种活体力消耗太大,大家宁可被砸死也不愿抡锤了,所以田墨轩又被派了抡锤。

何书桓敬佩田墨轩的风骨,他总是在一旁帮忙。时间久了,独来独往的田墨轩偶尔也会对这个瘸了一条腿的书生打招呼,这已经足够让何书桓高兴了。

冬天来临,又是个灾年,吃不饱穿不暖,手脚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冻疮。因为热水资源少得可怜,很多人一个月都洗不上一次热水澡,又不敢用冷水洗,所以忍着。环境不干净,很多人身上和头上都长起了虱子和跳蚤。

农场负责人让改/造的人员全部剃光头,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剃了头,陆依萍搓着手上的污垢,那一团油腻腻污黑的体垢……陆依萍苦笑,当年陆家的六小姐,大上海的白玫瑰,就算再落破潦倒,也不会像现在一般……

隆冬来临,因为缺衣少食,又要做繁重的体力劳动,渐渐的,陆续有人饿死。但是报告上写的死亡原因都是‘心力衰竭’‘心脏病复发’‘中毒性痢疾’‘肝硬化’‘肝腹水’等疾病。

一具具尸体被草草掩埋,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看到尸体时也越来越麻木。眼看着田先生一天不如一天,最后浮肿得连鞋都穿不上了,大伙儿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老爷子没几天活头了。

一个田墨轩救过的盗窃惯犯老K偷偷问他,“田先生,您家里还有什么人?”
田墨轩摇头说:“既然是阶级社会,总要有人当贱/民,我和老伴已经是贱/民了,这叫万劫不复,何必再把女儿搭上?”

话说完,田墨轩就闭上眼睛不吭声了,任老K等人说啥也不开口了。大家估计得没错,两天以后田墨轩就走了,这位老爷子走得不声不响的,晚上一觉睡过去就没醒过来,第二天早晨发现时人都硬了。

中/南海的丰泽园里,菊香书屋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全国熟悉的伟人,他指间夹着香烟,吸了一口吐出起雾。烟雾缭绕中,他张口说:“恩/来同志,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主席,这下面报上来的粮食产量很大,但是……我们的粮食,我估计仅够温饱而已。”皱着眉头,心里虽然有迟疑,但作为总理他还是据实说出自己的估测。

深吸了一口香烟,坐在主位上的人说:“国家刚建立不久,根基不稳,台湾方面虎视眈眈,暗地里潜伏的右/派蠢蠢欲动……哎!粮食产量虚报这件事情咱们心知肚明,我们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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