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心轨 作者:rukiya露琪亚- 第13节

　　
　　一向走正门的快斗，今天心血来潮，走了後院的小门，也就是正走在通往新一的曲径上。
　　以前能好好压抑住或忽略掉的空虚感最近越来越难以控制，快斗不喜欢用脑袋去思考复杂的东西，尤其是情感方面的。他只知道此刻他的身体很想抱那个人，只是单纯的拥抱而已。
　　有多久没睡过安稳觉了，时常会梦到那个雷雨夜，无法忘却的记忆像声音一样清晰地录在脑中。
　　昨天抱著新一，很快就睡过去了，甚至梦到了一些可以算得上是开心的过往。说不准这是否跟新一有关，只是，有他在身边，会觉得很安心。早应该认识到的事实到了现在才有所察觉。
　　不过，这对新一来说未必是好事。有了这个理由，他就更加不可能放他走了。
　　远远地看到一个撑著红伞的人，快斗一眼就看出那是新一。至於新一会在这里的理由，他也想到了。
　　细雨中，纤弱的身影仰头望著上方，白色的绷带从黑发里露出来，垂到後背上，单是背影，就那麽的我见犹怜。
　　快斗放慢速度，悄悄从背後走近他，当新一觉得到空气中异样的气息，想要转头时，恰好被人从背後牢牢地抱住，纸伞从受惊吓的新一手中掉落。
　　“我回来了，你应该说什麽呢？”快斗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火爆脾气，所以刚才他跟自己说了好几回，要温柔点，要随和点。
　　新一瞪大眼睛，想起昨晚的事，想起他的恶行，想起自己偷跑出来的後果，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雨水打在脸上，新一紧张地呼吸著，不敢动手去擦。
　　“欢……欢迎……回……”面对恶魔，新一选择了妥协。这是他从几次惨痛经历中作出的抉择。跟他反抗到底，只会给自己带来更沈痛的伤害。
　　“等一下……”果然是本性不改，才温柔了那麽几秒锺，马上故态复萌，粗鲁地转过新一的身体，“你在发抖？”
　　“我……有点……冷。”连新一自己都听得到声音在发抖。
　　“会冷成这样？你骗我！”显然快斗不信他的话，抓紧他的肩膀，用力地摇动起来，“你在怕我对不对？对不对？为什麽要怕我？”
　　被狠命抓紧的肩膀很疼，被使劲摇晃的头很晕，他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他不开心了。新一感觉呼吸越来越不畅，想让发狂的快斗停下来，却无奈身体使不上劲。
　　快斗手一滑，新一的身体由於惯性往後摔在地上，对上新一无辜的眼眸，快斗更加来气，穿著皮鞋的脚毫不留情地踢到新一的肚子上。
　　“为什麽要怕我？一定是新出说我坏话对不对？你这个贱人，谁让你跟他走这麽近的，一定是你勾引他的，贱人！”连同谩骂，快斗连续踢了好几脚。
　　高档皮鞋的鞋头坚硬如同利器，狠狠地砸在肚子上，痛得新一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瘦削的身体紧紧地蜷缩在冰冷潮湿的石子路上，新一用手护著肚子，同样脆弱的手在经受断裂一般的疼痛後，终於经受不住，疼痛又落回肚子上。
　　“好疼……求求……你，不要踢了……求……”新一没心思去想自己现在低声下气求饶的样子有多卑贱，只是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内脏一定会被踢爆的。
　　直到新一嘴角渗出了血液，快斗才从暴行中收手。
　　薄弱的呼吸中，新一紧闭著眼睛，痛苦地用发麻的手按著自己的肚子。
　　好像这才从梦中惊醒，这才觉察到自己的暴行，快斗迅速蹲到地上，扶起倒地不起的新一，把他深深地揉进自己的怀里，慌张的声音带著一丝懊悔：“对不起，新一，你不能有事。我本来没想这样的，谁让你怕我……”
　　新一的意识又模糊了，此刻紧紧抱著他的快斗又让他想起了昨晚恍惚中露出脆弱一面的他。两次同样让他感到了罪恶的温暖。
　　暴行过後施舍的温柔吗？
　　新一微微撑开沈重的眼皮，嘴角轻轻勾出惨淡的笑。




第二章

　　又做梦了。
　　新一梦见自己扇动著雪白丰腴的羽翼，飞出华丽的宫殿，满怀喜悦冲向高处的云霄。
　　天空不是他想象中的湛蓝澄澈，理应自由旷达的心境却被一股莫名的情绪压抑著，浮在半空的新一不禁对自己心中幻想过无数次的美好天空产生质疑。
　　视界中是一片模糊的灰暗，白色的羽毛自双翼处脱落，纷纷从高空飘落，恍若一场不合时宜的降雪。坠落灭亡的姿态何其美丽，又何等的绝望。
　　原来是这样，不是天空变得混沌污浊，而是自己的视界蒙上了一层阴影，望向天空的双眸再也看不到未来的路……
　　仿若真实的梦境惊扰了睡眠中的新一。
　　不安刻画在纠紧的眉心，彷徨流淌在颤抖的体内，新一的身体无意识地辗转反侧，无奈被一个有力的怀抱禁锢住，只能做小幅度的变动。
　　置於新一背上的一只大掌同样无意识地轻轻拍起来，慢节奏的动作一下下有耐心地安抚著怀里不安定的人儿。
　　这种像是温柔的母亲哄孩子睡觉时做出的动作，新一不知道该用什麽来形容，因为这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小时候幻想过无数次的画面却实现於这种情形下，这是新一怎麽都没想到的。
　　明明知道这是恶魔无意间的温柔，朦胧意识中的新一却怎麽也无法伸手推开那个人。
　　有些不想承认的事实却那麽鲜明，恶魔的安抚不再让他浮躁不安。但是，背德的强迫关系，恶魔的心狠手辣，自身的罪恶堕落，这些都让新一的内心在排拒这种想法。
　　新一伸到半空的手迟迟不肯下落，指尖遇冷轻颤，几度探到背後，最终放回自己的胸口处。
　　均匀的鼻息轻轻骚动著发丝，新一睁开眼睛，甚至刻意去感受那里微痒的触觉。
　　外面天已经黑了，听得到雨声，雨似乎比白天更大了，黑暗中新一仰起头，明亮的双眸看著面前与自己无限接近的人，什麽都看不清，什麽都想看，包括他流淌在内心深处的寂寞。
　　在想什麽呢？明明被那麽残忍地伤害著，却在面对他的温柔时，变得没有抵抗力，变得明明有自持力却不能自控。
　　那麽，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吧，一点点就好。
　　新一缓缓阖上眼，头往他怀里挪了挪，闻著他身上混著泥土与青草味的气息，听著他夹杂著雨声的鼻息声，让意识停留在清醒与沈睡之间。
　　所以只要一会儿就好。那以後，我会忘掉这些，不会再留恋。
　　一定能做得到的，因为我是恨他的吧……
　　新一闭著眼睛，微微扭动身体，果然，快斗又轻轻拍起他的背。
　　这就是传说中的撒娇吧？
　　把撒娇当做传说的他从小都不敢奢望这种任性的行为。
　　终究抵不过浓浓的睡意，带著不为人知的满足，沈入深深的睡眠中。
　　
　　“快起来，去吃早餐。”
　　这是新一醒来後，听到的第一句话。语气依旧霸道，只是不像以前那麽强硬罢了。
　　“快点上来。”快斗又对新一发号施令，只不过这次他的姿势是单膝著地，背对著新一。
　　“早饭佣人不是会送上来吗？”你不是不准许我出去的吗？
　　“我说去下面吃就去下面。”快斗侧过头，才说上几句，又要去瞪新一。
　　那再好不过，新一巴不得离开这间牢笼呢。
　　“我……自己会走。”新一不想领恶魔的情。他不会因为恶魔某个心血来潮的善意动作而忘掉他以前的恶行。
　　“昨天你肚子不是被我踢了好几脚吗？现在一定走不动吧。”快斗若无其事地提到昨天的事。
　　“可是……我的脚没事。”
　　“我说有事就有事。废话少说，快上来！”这种对话对快斗来说已经是极限了。他用恶言掩饰著一些不甚明了的情绪。
　　结果，快斗背著新一下楼，看到这一幕的女仆和管家目瞪口呆。他们家少爷背著一个娃娃一样精致漂亮的少年，他背上的那个人不是重点，让他们不解的是快斗少爷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现在居然弯腰背著别人。
　　黑褐色的优质木桌上，两人并排坐著，新一已经不动声色挪开了点，快斗却明目张胆地挨过来。
　　新一拿著刀叉，看著面前的牛排，不知道怎麽下手。
　　一直住在神社的他没动过刀叉，就算跟小兰一起出去，吃的也是日式食物。
　　新一一向清心寡欲，食物方面，清淡简便就可以了。
　　“不喜欢吗？”快斗切了一块肉送到嘴边。
　　“不……不是……”心里一惊，新一哆嗦著手把叉子刺进肉里。
　　“必须要多吃点。你人太瘦了，抱著咯人。”快斗悠闲地切著牛肉，动作娴熟。
　　“啊……”快斗居然旁若无人地说出这种话，新一闻言手一抖，右手上的刀直接掉到地上。
　　新一弯腰想去捡刀，却被身後的寿井管家制止。
　　“我来吧。”寿井管家替他捡起地上的刀，去厨房拿了把新的。
　　“你怎麽回事啊，连把割肉刀都拿不稳？”显然快斗不耐烦了，“那天落地窗前，你不是很带劲吗？腰扭得那麽拼命，是不是今晚还想来啊？”
　　“……”新一分明感觉到眼眶发热，垂下头，暗暗放开那把叉子，桌下交叠的两手紧紧握拳。
　　寿井管家正好把刀递给新一，手持未被接受的刀尴尬地停在半空，突然寿井管家说道：“新一君，我帮你切吧。”说著，寿井管家伸手去拿新一面前的盘子。
　　新一压抑著愤怒，此刻他很想抢过寿井手中的刀，狠狠地在快斗身上捅几刀，但是这麽做，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果然还是要想方设法尽早从这里离开，不知道新出什麽时候能带自己出去。
　　等待的过程中，喜忧参半。
　　“让他自己来！”快斗斜眼盯向寿井手中的盘子，然後看向寿井：“你下去吧。”
　　停顿了一秒，寿井把盘子放回去，向他们轻轻点下头，默默地走出餐厅。
　　“我……没胃口，不想……吃。”这是新一用极轻极冷淡的语气吐出的话。
　　听到这句话，快斗沈默了一阵，像是在咀嚼这话中的意思，最终放下刀叉。
　　金属与陶瓷相碰的声音振动了新一看似平静的外表下紧绷的心弦。
　　“全部给我吃完。”快斗拿起咖啡，轻酌一口，随後看向低头不语的新一，“不用刀叉也没关系，按照你自己的方式就可以了。”
　　“我不想吃。”委屈作为催泪因素之一悄悄在心里滋生膨胀。
　　“那你想怎麽样啊？！”快斗用手撑桌，一下子站起来。
　　“我……吃不下……”喉咙干燥发疼，新一盯著桌脚发呆。
　　“吃不下？”快斗勾起嘴角，眉宇间凝聚著阴冷与狠毒，“没关系，我会想办法让你吃下去的。”
　　这麽说著的快斗已经坐回椅子上，一手放到新一的後脑勺处，一手摸上新一的大腿。
　　新一不解且惊恐地将瞪大的眼睛望向快斗。
　　快斗嘴边含著笑，把手探向新一的大腿内侧。
　　新一很想挣扎，却不敢轻举妄动，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抗拒之後後脑勺上的那只手会怎麽对付他。
　　新一不安地盯著快斗刁滑的双眼，试图从中看出点动机。
　　快斗缓慢游动著那只手，逼近要害处时，倏地握住新一的那里。
　　“唔……”新一猝不及防，五官因为痛苦而微微扭曲著。
　　“现在想吃了吗？”快斗在桌下玩弄著新一的要害，愉快地欣赏著新一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