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宁鸣)一堆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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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宁鸣)一堆谎言-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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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做自来也。 
是一名咒师。 
没见过天, 
可是却知道,自己是受天选召而存在。 
一年前, 
因天卦指出,人类中将诞生可毁灭妖魔的圣子。 
为找圣子母体(母亲)。 
今天我才会站在一个豪宅的门口。 
天卦所指出的时辰地点。 
我依掛準时前来。 
这裡是位於五岭最低山,襟山上的一个村子。 
可当我带领著咒师进入村子时。 
只看到屠杀后的情景。 
屋舍、家畜尽毁。 
到处都是血跡、肉块、尸体。 
不乏还有稚龄的幼童的残骸。 
铁銹中混杂酸的味道,闻起来相当强烈。 
风声呼呼作响,穿过空洞的屋瓦。 
真的都破坏殆尽了… 
「自来也大人…难道…妖魔把母体杀死了吗???」 
尾随在我旁边的咒师,紧张的说。 
「先看情况。」 
即使表现的很冷静,想安抚他。 
但说不紧张是骗人的。 
母体会不会活著真的是未知数… 
如果没活著,那事情就失控了。 
没有圣子,强势的妖魔又得妖子。 
简直如虎添翼,挡也不挡下侵略。 
「竟然被妖王算出母体!!自来也??你怎麼负责?!」 
大声斥喝的是满脸皱纹、杂毛的咒师。 
在远方国家间颇具名声,位高权重, 
在我面前自以为地位高,所以不尊重我,可以当作没看见。 
但经常挑我骨头,实在厌烦。 
果然有风就想起浪,即刻掀起在场咒师的慌恐。 
顺道想把我压的永远抬不起头。 
沉默一会,我考虑好该说的话。 
「你看的懂天命吗?」 
我问。 
「啥?」 
他似乎不懂。 
「我说,以你的资质,能够看的懂天命吗??」 
他恍然大悟,咬牙切齿。 
「你这是在训诫我?!用你的地位训诫我?!」 
「我被天赋予了接受使命的能力,最接近天,地位确实可以训诫
你。」 
他听完,愤怒的满脸通红。 
「你…凭你?…凭你的经歷?!只会洞悉天命有何用处?!有什麼
资格拿这种事情骄傲自大?!」 
「我懂天命,就能暸解重大转变,国家兴亡,并且今天足以让各国
高阶咒师跟随我而来…别忘了,裡面也包括你。」 
他听完,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在眾人的注视下,半响,硬是挤出一句〝哼〞。 
然后不再多话。 
「是真的吗?妖王真的算出来了吗?」 
见火药味降下,一名咒师马上提出疑问。 
「不可能,妖王用的是地卜,他看不懂天卦, 
我用天卦算不出妖子母体地点,他亦不可能用地卜办到!」 
其实我是算不出来,就牵拖人家也不会算。 
当然,这部分只是心裡想想就好~。 
「是这样吗…」 
几名咒师本带著疑惑,听完后按耐下焦躁,闭嘴了。 
「但是妖魔故意早到,而且摧毁这里,是事实!」 
死老头再度掀起大家慌恐。 
妈的, 
我暗自决定今晚扯光他的杂毛,顺道帮他拉皮。 
「…不可能,今天除了是圣子母体完全期(女性第一次初经),也同
是妖子母体完全之时,高阶妖魔绝对都会去迎接母体,就像我们一样。」 
在场一阵喧哗。 
「那中低阶妖魔可以来啊。」 
「对啊!对啊!」 
「村民或许可以打过低阶妖魔,但中阶就不行了!」 
大家一阵骚动,争议著。 
「都什麼时间了,还在囉唆什麼????」 
粗鲁的叱喝声骂到,在场顿时安静下来。 
将视线移至站在村口的女人。 
「…中低阶妖魔不可能在灵气这麼强的山上盘据,这山有地穴!你
们忘了吗!?」 
美貌艳丽的女人,同是我的未婚妻,纲手说道。 
她的话,就像是无形的命令,让大家都闭上嘴。 
眾人都被叱喝的呆了。 
眼见所有人都没有行动,她的脸色胀红。 
「还不快滚去找活口!!!!待在这等死???」 
一声东狮吼。 
大家瞬间鸟兽散。 
后来,我们在村里一间豪宅中,发现了唯一还算活口的十四岁少
女。 
少女胸前躺著一只狗,帮她挡掉一半以上的刀伤, 
可惜发现她时,也已没呼吸,空残心跳。 
看。 
纲手指著少女大腿内侧。 
只见她双腿间,流著细细腥红。 
「能救吗?要是死了……」 
我也不禁担心的冷汗直冒。 
纲手看我一眼,点个头。 
我马上了解意思。 
迴避现场所有人,留她一人在屋内治疗。 
等到她出来后,我才招人抬走少女。 
十分奇蹟,少女呼吸了。 
我问纲手怎麼办到的? 
她却始终不搭腔。 
咒师们谨慎的包围著马车。 
并不停催马,我们意图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本部。 
防止延路妖魔突袭。 
纲手和我并骑在马车前方,做为探路者。 
但从检验完母体出来后,她的脸就是这麼的沉重。 
我想,大概是怕有妖魔中途偷袭吧? 
「妳担心妖魔的事吗?」 
「算是…。」 
「别担心,他们脑袋没好到懂得趁机突袭。」 
所以我现在的保全战术,只是做给其他咒师心安的。 
什麼? 
不相信妖魔有那麼笨? 
以我杰出的咒师天资,我敢发誓! 
妖魔脑袋就是这麼简单, 
裡头只放了残杀、嗜血、大小便! 
所以… 
所以他们会灭村,实在奇怪… 
她看著我。 
我们一向很有默契,大概已猜到我在想什麼。 
「妖子、圣子的母体完全期是同时间,高阶妖魔们不会有时间来屠
杀。 
…除非…」 
「除非…?除非母体同村?」 
我脑袋灵光一闪。 
「嗯。」 
看!就说我们很有默契。 
「他们来村子裡找妖子母体,然后灭村封口…」 
「封口?杀了一整个村子,只会打响名号!」 
高阶妖魔不过是贯彻他们典型畜生作风。 
藉由剷平村子,好满足他们的本性。 
「不过妖魔没遵照地卜算出来的时间过来…」 
她若有所思,欲言又止。 
「是啊,恐怕是这群妖魔耐不住性子,等不及时辰。」 
他们小脑向来比大脑发达。 
「自来也…」 
「怎麼?」 
「如果没有完全遵照卦象所给的使命,会不会有什麼变化?」 
她望著我。 
会怎麼样? 
这种事情我从来没遇过… 
骑了一段沉默后,我据实以答不知道。 
她则回一句我想也是,继续鬱闷著 
等到送达母体,我们都打算分头离开时。 
纲手突然问道。 
「天究竟为何要让圣子妖子母体在同一个村子,并同时成熟?」 
今天她真的不对劲。 
难道发生什麼事? 
只是脑子一转,又骂自己想多。 
纲手一向不喜欢天命这种东西。 
自然是在发劳骚啦! 
只是我心裡突然忱甸甸。 
哑口无语情况下,我只是敷掩几句,驾上马就先行离开。 
但这问题却一直刺著我。 
圣子、妖子 
同时,同地,得到生命之源。 
也许只是天在开我们人类和妖魔的玩笑… 
让我们碰个头,然后打打杀杀,到彼此都掛光为止。 
难道只是一场天的愉乐罢了? 
为何?为何? 
驾著马,我不再想了。 
有些猜测,是不该知道的。 
后来,等我后悔当初怎不多在乎纲手时, 
都已往昔。 
五个月后, 
少女死了。 
毫无进食的情况下,她怀孕了五个月。 
与其说她坚强的活著。 
不如说,是裡面的胎儿要拿她的身体继续当温床。 
大家本过一天算一天,想说能撑就撑。 
直到少女长出尸斑。 
才有咒师提议剖开肚子。 
大家都没有异议的情况下,手术也就这样进行了。 
听说母体还曾经清醒过。 
不过我当时没参加这场手术。 
所以这究竟是谣言还是事实,也不得而知。 
但是既然有线民提供,就重復一次好了。 
那人是这样说的: 
「那女人突然睁开眼,直直盯著茧看!!瘦的皮包骨,瞪起来更是
恐怖! 
大家遇到突如其来的情况。 
谁也不知该做何反应,杵著都没动… 
她半坐而起,也不注意一下自己的肚子正开了大洞,肠都一起掉的
唏哩哗啦。 
呜…现在想起来还是很作呕。 
你想嘛~ 
我们又不是医者,看这麼血腥的情况,当然全吓呆了! 
那个抱著茧的咒师…!! 
也就是我啦…… 
…因为太惊讶了,忘了手上还抱著圣子的茧。 
就被她抢去抱在胸前,紧紧扣著, 
她扯开乾裂的嘴巴,一直默念一堆听不见的话,不知道在跟茧说了
什麼。 
后来又突然倒了下去。 
怪恐怖的。 
耶?你可别说我胆小喔! 
咒师是对付妖魔的,可没包括对付殭尸!」 
以上是那人充满智慧和客观的供词。 
也许我该亲自参加手术。 
但纲手突然命令我不准在插手,也就做罢。 
今天我特地来看母体的尸体。 
一个十四岁的少女,上次见面,依稀还记得是稚嫩而漂亮的脸蛋, 
现在已经发出尸臭,再不久就要埋了。 
三个月前,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一股好奇心驱使,我特地去察她的来歷, 
她的名字叫做菊。 
没有姓,是那间富宅的主人从人口买卖得来的观赏玩具兼发洩品。 
毫无『自我』可言的存活著。 
而且母体在初经结束后。 
就会开始无性怀孕。 
简单的说,她的诞生只是为了当婴儿的容器。 
也只为了这种烂理由而活在世界上。 
一个人最可悲的,莫过於受到操控。 
更何况她这辈子都没有为自己活过。 
我不免同情起这个未曾谈话的少女。 
此时,我想 
另外一个母体究竟有没有比她幸福些? 
而下辈子,她们能够摆脱这种存在型式吗? 
或者,已然没有下辈子…? 
她们天选的。 
只为了不容质疑的使命而活。 
……。 
从小我就懂得看天,祂想说什麼,我都懂。 
天一直告知著我。 
该用怎样的态度应付未来,做什麼决定, 
但若〝天〞就站在我面前, 
我真想要问为何在眾生之中选出这样的我? 
人品既不高洁,心思也不够慎密。 
这样的人,为何会被授予那麼重大的责任? 
在眾生之中,出蕾拔萃。 
贡献一己之力,做一个咒师,在时势下应尽义务。 
然后流芳百世…? 
这不是我想做的。 
不是。 
五个月后, 
胎体出茧了,但结果却是料想不到的。 
婴儿是雌雄同体。 
并且在出世时,咯咯笑著杀了第一个碰触他的咒师。 
眾人是惊恐慌乱到了极点,谁也不相信圣子是跟妖魔一样的生物。 
好险到是没人怪罪我。 
至於本来百般看我不顺眼的死老头,也没对眾人煽动 
──因为他就是被杀的那个。 
「你知道这代表什麼吗?」 
纲手并没有什麼情绪起伏。 
……似乎一点也不讶异。 
「代表我们要和妖魔谈判了?」 
因为这个婴儿恐怕是妖子。 
「也代表…我该做决定了。」 
「什麼决定?」 
「……。」 
之后我问了好几次,纲手始终没告诉我 
两人还为此吵过一架,没多久,彼此都把心结暂时不提,免强算休
兵。 
纲手一向是硬派的,以前老说最不想帮我做的事就是煮饭。 
但自从说过那段匪夷所思的话后,竟贤淑不少,经常为我煮饭。 
一个月后, 
妖王派了传令过来。 
要我们带著婴儿去地穴前见面。 
就在前晚,她竟说。 
〝我怕我们撑不到结婚了…〞 
讲著讲著,还莫名落了眼泪。 
即使在怎麼坚韧,终究还是女人, 
还是有柔情的一面 
──对於害怕失去的脆弱。 
〝不然我们把下个月的婚礼提前吧。〞 
我安抚她,并为她擦去眼泪。 
等她笑著点头。 
我也把一个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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