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的报复 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玩具的报复 下- 第1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喂!你?你在做产业间谍啊?” 



我大脑已经陷入停顿,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呆呆地看着来人。他大概是意识到了不对劲,口气温和起来:“难不成你是在选择最佳坠落地点?” 



这人很熟悉,我开始吃力地运动我的大脑。 



他的声音又温和了一点:“先上我那儿去再说吧。”拖着我就走。 



我终于想起来他是谁:“……扬子江。” 



他脚步不停,也不放开我,手跟铁箍一样扼得我胳膊生疼:“哼,多谢你,还没把我当扬子鳄。” 



我没精神搭理他,由着他拖着我走得飞快,一直拖进一间咖啡店偏僻的角落里,把我摁在位置上杨子江才松了手,熟稔地跟侍者说:“一杯黑咖啡一杯热巧克力。” 



一会儿杨子文恶狠狠地把泥浆样的饮料用力往我面前一墩:“喝了它!”这语气好象正在逼我服毒。 



我想说我不喜欢吃这玩艺儿,可觉得没力气跟他争,索性拿起杯子当吃药一样灌下去。跟着一杯一模一样的东西又用力墩在我面前:“喝了它!!!” 这次感叹号都变三个了。 



我又喝下去,然后还有一杯一模一样的东西:“喝!!!!!” 



就这么着我一口气喝了五杯,把我腻味得鼻歪眼斜的,终于不得不放弃虚弱状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杨总裁,杨大哥,杨大爷,您就行行好饶了我吧,我上有房屋贷款下有游戏电脑……” 



杨子文双手抱臂横眉冷对:“醒过来啦?不装文艺小青年啦?” 



“你就别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我的痛苦上了,我可是真的痛不欲生啊。”说着我不由得鼻子发酸。 



“得了得了,吃了五杯热巧克力你还不能从失恋的痛苦中走出来?” 



“……谁说我失恋啦?” 



“那你摆着副苦大仇深的脸站在天桥上冒充不畏寒的青松算怎么回事?” 



“………………你怎么刚好从那儿过啊?” 



“因为我听到了你内心深处的呼喊,所以飞奔而去。” 



杨子文和方树人虽然同为奸商,但还是有区别的,最大的区别就是,方树人要他说句情话比签个一亿的合同还难,杨子文则是随时打算恶心死人:“少来啊。我又不是移动机站。” 



“那就是我俩天生有缘……” 



“孽缘?” 



杨子文叹了口气:“你看你,遭受了打击就接受安慰嘛,真是,一点不浪漫。” 



我朝自己身上一比:“没见我全身上下写满‘现实’两字?” 



“好吧,好吧,说穿了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公司就在那立交桥附近,正好是你一直傻看的那方向,”他指了个方向,再划个圈:“我秘书中午出去吃饭就看见你在那儿迎风傲立,吃完了回来看你还在那青松挺且直,还以为你是来当产业间谍的,就跟我汇报了。” 



这一准是杨子文手下最年轻那个,长得挺漂亮就是皮肤有点儿黑,在一些啥啥晚宴上见过。 



“那你该叫几个保安拿上电棍来才对啊。” 



“那岂不是唐突美人?”杨子文上下打量我:“再说,就凭你——”那意思,保安来还不把你骨头拆喽。 



“也是,反正杨总的大力鹰爪功功力深厚,哪会怵我一棵小青松呢。”我朝他晃晃胳膊:“现在还麻着呢。” 



“事急从权,你该感谢我救了你。” 



“我又没打算往下跳。” 



“真没有?” 



“真没有。”我拼命睁大眼睛让他看到我的诚实。我当时心里真是乱得要命,现在还是觉得心口堵得慌,可绝对没起过轻生的念头。我是俗人,我怕死。 



“那你在那儿一站半天干嘛呢?真是来当产业间谍的?”他仔细观察我的脸色:“有什么事,说出来听听,就算帮不上忙呢,好歹拖个人下水一起郁闷吧。” 



提起这事我觉得脑袋重得支撑不起来,只能把下巴搁桌子上,想一会儿不知该怎么说,干脆单刀直入:“我们的事……被我朋友发现了。” 



“你是说你和你们方总的……关系?” 



我声音跟苍蝇的嗡嗡声没啥差别,就这样杨子文居然也能听懂,我怀疑他是不是真有点啥心灵感应的特异功能:“嗯哪。” 



“结果搞得尽人皆知,你在你们公司呆不下去了?” 



“没有!!!是我朋友知道了!!!” 



“几个?” 



我默算了算:“……三对……有两个以前就知道。” 



杨子文往后一靠,用极度鄙视的眼神看我:“那你摆出这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干嘛?我还以为你的世界整个崩塌了呢!” 



“你懂个屁呀!”我压低声音怒吼:“他们不一样!我宁愿其它人都知道也不想他们知道!”鼻子一酸,我没能忍住眼泪,赶紧低头装喝水。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下巴上,然后静静地没入蓝色桌布,变成两个深色圆点。 



杨子文静默了好一阵,又开口的时候语气变得很平静,似乎还带了一点真切的关心:“要不要我把方树人叫过来?” 



“……我现在不想见他。” 



“那你打算跟他分手吗?” 



“现在就算分手也没用了,他们都已经知道了。”我拼命压抑住声音里的颤抖。 



“所以他们就要和你绝交?” 



“……不知道。” 



杨子文疑问地挑起一边眉毛,我低声补充:“被他们看到的时候,我一下子全乱了,就这么跑了出来……那边怎么样,我还不知道。” 



“他们看到什么啦?”杨子文简直象在破案的刑警,什么都要问,还特注意细节。 



“在停车场里面……接……接……” 



“接吻?就这个?切!我还以为你们被捉奸在床了呢!”杨子文喘出一口大气,再次用极度鄙视的眼神看我:“只不过被你的几个好朋友——其中有两个已经是知情者——目击你和方树人在停车场里接吻,你慌乱之下夺路而逃,跑到天桥上寻死觅活……我说,你要寻死也得等人家真的跟你绝了交再说吧?”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很没用,只好把脑袋再耷拉低点,以示悔过。 



“打个电话去,摊开了说,死活就这一把。” 



我咬紧牙关不吭气。他说的倒是轻松,就算是死刑犯,那肯定也希望行刑期拖一天是一天。我没勇气主动跳出去受死,事实上这比死还可怕。死就两眼一闭,一会儿工夫就完,可要让我面对伍佑祺和林华的轻蔑……光是想到我就心如油煎。 



杨子文叹了口气:“要不,你先跟方树人谈谈吧。” 



“………………” 



“你到底怎么想的啊?别这么要死不活的,要分就分,不分就不分。” 



“你说得倒是简单,哪有那么好决定啊,”我嘟囔:“你倒说说我该怎么办?” 



杨子文想了想,说:“你的朋友我不了解,不过方树人我从小就认识,人生历程也差不多——当然我们这种出身的人多少都有点儿相似——对他我还是比较了解的。”杨子文凑过来一点:“现在有不少人,一有钱就不知该怎么办了,什么挥金如土,荒淫无度,男女不忌,兼收并蓄……那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方树人这样的,简直能算是乱世中的一股清流了……当然,我也算啊……” 



我打断他的话:“我当他私人助理的时候成天帮他挡女人。” 



“那是肯定的。象他这么大个儿的钻石王老五女人怎么可能放过。”他摆手制止我想插话的企图:“虽然他身边女人基本没断过,但有两条大家都知道,一是他绝不搞脚踏两条船,二他态度都比较认真,不象有些人仗着有钱把人当玩具。” 



听到这我实在忍不住,拼着丢脸也得说:“这头一条就算了,可他以前总说我是他的玩具。” 



杨子文愣了一下:“……嘿嘿,这个,我估计是他脸皮薄,死鸭子嘴硬……你想想他平时对你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口硬心软?” 



这个,还真是。最开始那两天不算,他还是挺尊重我的意见的。包括那件事上,我只要说个不字,他绝不会动我。 



“方树人思想比较传统,我发现他找了个男性情人的时候简直比看到股市崩盘还受打击。我敢打赌,第一他绝对爱你爱得无法自拔,第二他绝对自我斗争了很久才接受这个事实。”杨子文苦口婆心的样子简直赶得上劝和不劝离的居委会大妈:“按说你俩的事我也插不上嘴,我只是觉得一直以来他都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也怪可怜的。你喜不喜欢他,分不分手都和我没关系,我说这些,只是想你能考虑全面一些,不要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有烦恼。”他停下来,喘口大气,灌下去半杯水:“怎么我好象变成情感热线了。” 



“……………………” 



“跟他谈谈吧?你要不知怎么说,把你手机给我,我给他打。” 



“丢了。”我声如蚊蚋。 



“……………………”从眼角余光中我能看见杨子文正板着脸在自己手机上查号码。 



“喂,方总裁吗?嗯,是我……你有个员工在我这儿……”他突然把手机拿开,连我都能听见手机里传出的吼叫。 



杨子文皱着眉,堵着耳朵对手机说:“你声音小一点儿,这样我怎么跟你说啊。” 



然后松开堵着耳朵的手,继续说:“是他……没什么事,不过我想他需要跟你谈谈……嗯,嗯,好……那当然好……嗯……行!方总真是明白人!” 



杨子文挂断手机看向我,一脸喜色:“走,我送你去见他。” 







跟方树人一见面,他两只眼睛跟聚光灯似的在我全身上下乱扫,同时把手里一个文件袋递给杨子文,杨子文笑得眼睛都没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慢慢谈。”转身就走,速度快得几乎能带起尾烟。 



“你给他什么好处啦?他高兴成这样?” 



“没什么,一份合同。反正总要给出去,给他做个人情好了。”方树人表情平淡,不过从杨子文的表现来看,这份合同恐怕数额不小。 



我们都沉默下来,气氛一下变得很尴尬,我低着头不敢看方树人,心里胡思乱想,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只觉得无所适从,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最后还是方树人先开了口:“你后悔了吗?”他声音有点嘶哑。 



我答不出来。现在我的五脏六腑都跟放在火上烤一样。你见过在火上烤得吱吱响还能冷静思考的家伙吗? 



“他们对你很重要?” 



我吭哧吭哧地开了口,大脑还处于呆滞状态,话语也就根本不走那条路,象是放满的水一样直接溢出来:“伍佑祺和林华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爸妈都在老家,在这里,他们就和我的亲人差不多。我们在大学住一个寝室,是死党……” 



一般所谓死党,也就是关系特别铁,干啥都一块儿,可我们三个,是真正的死党,这得归功于伍佑祺当时的女朋友现在的老婆萧玉儿。 



萧玉儿那会儿年方十六,高一学生,她爸妈眼力不济,错请了伍佑祺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来当女儿的家教。中学校花萧玉儿明眸皓齿肤色胜雪天真纯洁值情窦初开,大学油条伍佑祺还差半年就面临毕业即失业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