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另一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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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另一半(上)-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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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并快乐着。

  “我不会因此感激你。”黎湛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冷淡。

  “嘘……”

  双唇贴上黎湛的嘴唇,韩闯阻断了他不带感情的话语,左手滑向他的分身,开始直奔主题。勉强合格的手指技巧,说明韩闯对服务他人显然没有多少经验,不过好在耐心足够,正适合黎湛此时的慢热。

  心中明明没有激情,可身体还是顺应本能给予回应,黎湛感觉自己被劈成了两半,一半肉体,一半灵魂。思绪飘浮在空中,无法参与肉体的热情,如同被驱逐一般,孤独地置身事外。

  好不容易为黎湛挑起该有的硬度,韩闯的鼻尖都冒出了细汗。

  “你还真不给面子!”将翻搅到麻木却仍然在唱独角戏的舌尖从黎湛口中移开,韩闯在黑暗中露出一丝苦笑,“是我吸引力不够,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跟男人做?”

  黎湛没有出声,只是在韩闯耳边微微地喘息着,泄露了他此时刻意压抑的悸动。

  “呵……”忍不住轻笑一声,韩闯故意将五指收得更拢,低头吻上黎湛的胸膛,说:“从你心跳的频率可以看出,你正被高涨的、炽热的情欲所折磨,你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极度渴望得到我,请问……你还在等什么?”

  他在等什么?等韩闯说爱他?黎湛抿紧了双唇,心脏一阵抽痛。他不是现在才知道,对韩闯不能投入太多的期待。

  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如果他们真的发生关系,也不是因为相爱,而是在进行一笔交易。他付出感情,而韩闯以身体回馈,他们扯平了,两不相欠。韩闯只是想求个心安理得。

  不经意吻到黎湛肋下的伤处,药油的味道在韩闯的舌尖漫开,又苦又涩。

  受不了黎湛的沉默,韩闯终于失去了耐心,在他的耳边低声吼道:“你他妈的要等到什么时候!如果你不想上我,那就我来上你好了!”

  话音刚落,黎湛就握住了韩闯的手腕,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身体上拉开。

  韩闯以为黎湛要拒绝他,正准备骂他假正经,整个人却意外地被掀翻,差点从床上摔了下来。

  “你……”

  “闭嘴!”黎湛恶狠狠地打断韩闯的话,用力将他一推,然后重重地压在他的背上,扯下他身上碍事的睡衣。

  韩闯一怔,一团冰凉的东西已经被黎湛粗暴地从身后的密处,推进了他的身体。

  “呃……”

  听到韩闯的呻吟,黎湛停下了动作,却没有出声。

  “没事,只是润滑膏……有点凉。”就算打死韩闯他也不会说出自己是第一次处在下方,希望黎湛能轻一点这种话,而死要面子的下场,就是将头埋进枕头里,拼命压抑自己的声音。

  好在黎湛接下来的动作轻柔了许多,这才让黑暗的环境里多了几分温情的味道。

  必要的扩张,充分的润滑,黎湛凭自己仅有的常识完成了前戏,犹豫片刻之后,奋力挺进韩闯的身体。

  “……”咬住枕头,韩闯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顶到了嗓子眼。

  稍稍给韩闯一点适应的时间之事,黎湛揽起他的腰,将他的双腿分开到极限,整个胸膛紧贴在他的背上,从背后机械的插入、退出再插入。

  不变的姿势,持久而有力的动作,仅仅是性爱。以韩闯想要的方式,一次又一次,任原始的快感充斥着身体,不需要言语的交流,仅仅是性爱。

  韩闯承受着,为黎湛异样的沉默感到揪心。可是他无权要求什么,他能给的只有这个,所以,他只能承受。仅仅是一次补偿,一次补偿而已。

  各异的心思并不影响身体的交流,黎湛与韩闯各自在对方的身上寻找着自己的快乐。高潮来得顺其自然,释放、宣泄、无言,没有激动的情绪,房间里只听见紊乱的呼吸。

  当黎湛离开韩闯的身体,韩闯无奈地说了句:“你没带套子。”

  “你有爱滋?”黎湛淡然地问道。

  “是啊!”韩闯翻了个白眼,说:“你死定了。”

  再没有多余的话,黎湛把韩闯的身体翻过来面对着自己,然后将他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上,再次进入他的身体。

  身体的游戏,好处就在于人们永远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也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韩闯感觉自己已经被完全榨干,黎湛终于停了下来。

  眼皮重得几乎抬不起来,韩闯模糊地听到黎湛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记住,亲眼看到的东西不见得就是真的。不要太相信我父亲,如果你需要帮助,钱永胜或新叔比他更可靠。”

  没有力气去问为什么,韩闯只是下意识地想摇头。

  “回答我,说你听进去了!”黎湛捧住韩闯的脸,强迫他睁开眼。

  “听到了!”不耐烦地甩开黎湛的手,韩闯现在只想倒头大睡。

  这时,他感觉一个温软的东西碰了碰他的唇。好半天,韩闯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吻,今晚黎湛给他的唯一一个亲吻,轻得就像小鸟的羽毛,风中的薄公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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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当韩闯从睡梦中醒来,只看见医生不停穿梭的身影。

  “黎湛呢?”

  医生被韩闯的声音吓了一跳,半天才缓过劲来,回答道:“走了。”

  “什么时候?”韩闯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自己裸在被单之外的身体,确定没留下任何激情痕迹之后,稍稍松了口气。

  “不知道。”医生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他拿走了我的墨镜。”

  “该死!”韩闯低咒了一声。

  “没关系,只是一副墨镜而已。”医生连声安慰韩闯。

  有些好笑地看了医生一眼,韩闯不客气地说道:“你可以出去了,我要换衣服。”

  医生听话离开,韩闯挣扎着从床上下来。腰酸背痛不说,黎湛昨晚留在他体内的精液滑了出来,黏黏的感觉让他直想骂人。再看床单上那大片的湿痕,更是让他怒火中烧。该死的黎湛,居然完全不知道善后,该死的!

  草草清理了一番,韩闯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自家的小别墅。

  客厅内,韩昆坐在沙发上,似已等候多时。

  “黎湛走了?”韩昆问。

  韩闯没有回答,只是警惕地看着叔叔。

  “你既然这么看重他,为什么还要挖空心思逼他走?”韩昆又问。

  慢步走到另一张沙发旁,韩闯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调整好姿势才慢条斯理地反问道:“你一再对我强调黎湛的优点,为什么想杀他的时候还是毫不留情?”

  “你接收了韩家的事业,就不再是一个人。留着黎湛,事情总有曝光的一天,我不能让所有人都看我们韩家的笑话。孰轻孰重,难道还要我教你?”

  “哼,黎湛爱上我是个笑话,那我喜欢男人算不算是笑话?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之前派去跟在我身边的人,我可是个个都记着。”韩闯看着叔叔,字字犀利, “全世界喜欢男人的不止我一个,那些黑帮老大,有几个没试过新鲜的?不过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就是玩得再凶,也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黎湛是我最好的朋友,动谁我都不会动他。如果你为了这点事想对他不利,那就等着韩家后继无人好了。”

  “你威胁我?”韩昆抬起眉头,面色凝重。

  他的确是早就知道韩闯与众不同的“爱好”,只是因为韩闯从来不花心思在那些来来往往的男人身上,所以韩昆也就没有出声,以免让原本就脆弱的叔侄关系雪上加霜。

  可是黎湛却与那些人大不相同,他的身份太特殊,韩昆担心侄子会真的陷进去。玩玩也就算了,如果真的跟男人弄出什么山盟海誓来,那要如何收场?就算韩家是黑道世家,也绝不能传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来。

  “我是在跟你谈条件,叔叔!”

  韩闯这声“叔叔”,韩昆足足等了十五年,原以为永远都不会听见了,可是居然在这种场合下冒了出来。

  韩昆终于明白过来,韩闯对黎湛的重视程度远远超过了他的想像。回想起昨夜侄儿为了救下已然昏迷的黎湛,不惜以自残相要挟,再看今日,他要如何相信这一切只是黎湛的一厢情愿?

  “好,我就跟你谈条件。如果黎湛再出现在你面前,他就非死不可!”

  “他不会再出现了。”

  “还有其他的那些,玩归玩,别拿上台面,不然我一样不会放过。”

  “其他的?!”韩闯看着叔叔,心底一阵恶寒。与他交往的男人,走得近的只有秦晓顺一个,不会是连他都不打算放过吧?

  韩昆没有回答韩闯的疑问,只是吃力地从沙发换坐到轮椅上,慢慢离开了客厅。

  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韩闯也没能松下一口气。现在好,不光是黎湛那边要疏远,连秦晓顺也不能走太近,这让韩闯更加痛恨起家中的黑道背景来。

(9)

  市郊水库旁,黎湛扫了扫石阶上的尘土,坐了上去。

  “韩昆要杀你?为什么?”被帽子遮去大半张脸的黎衡,对儿子所说的话完全无法相信。

  “韩昆杀人根本不需要理由,也许,他觉得我对韩闯是个威胁,谁知道!”黎湛不听韩闯的安排,特意避开钱永胜,为的就是有机会再与父亲单独谈一次。既然不能继续留在韩闯的身边,他就一定要尽力为他多筑一层保护的屏障。

  “你看,我就说韩家那些人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吸血鬼。想踢走就踢走,想杀掉就杀掉,就算你为他做牛做马,拼死卖命也讨不到一点好。亏你还一直把韩昆当老大,那么忠心……”

  黎衡有些激动,一番话虽然是在说黎湛,可更像是在说自己,“对了,韩昆既然要杀你,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黎湛抬头,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感觉眼角的伤处有些刺痛,“是韩闯,他救的我。”

  “我猜也是他,那傻小子……”黎衡冷冷地笑了笑,稍稍抬起了帽沿。

  黎湛不满父亲对韩闯的轻蔑,打断道:“别以为他真的傻,如果他一旦对你起了疑心,说不定会比昆叔手还狠。”

  黎衡双眼一瞪,问道:“疑心?他为什么会起疑心?你是不是对他说了什么?”

  “我能说什么?说他最崇拜的那个人,其实是间接害死他父母的凶手吗?你伤害了他最亲的人,却还在这里假惺惺地扮演拯救者的角色,如果你不是我的父亲,你以为……”黎湛抬起头,透过墨镜盯着父亲阴郁异常的面孔,硬生生地打住了话头。

  黎衡拿下帽子,露出有些花白的头发,与儿子对视了片刻之后,语带凶恶地说道:“既然你还记得我是你父亲,那就不要做蠢事。如果韩闯知道当年的事,你以为他还会把你当朋友吗?”

  无法看透儿子面无表情的背后有着怎样的心思,黎衡停顿了片刻,放缓语气继续说道:“不管你相不相信,当年的事情是个意外,我根本是无心的。现在什么都无法挽回了,你又何必去增加韩闯的痛苦。何况,还有韩昆,如果这些事让他知道……你想看我死无全尸吗?”

  有风吹过,水面泛起涟漪。

  黎湛从台阶上站了起来,与父亲面对面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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