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天劫(十二生肖系列之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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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煞天劫(十二生肖系列之羊)-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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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
              宇文剎身为千年血妖,
              游戏人间、漫不经心,只因他从未动情。
              他的情,只留给血妖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他的『血魂』。
              可是他从未想过,他的血魂竟是一对阴阳双生子!
              他是雄兽,血魂理应是女子;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却为那个红衣青年震憾、鼓动?
              蓝濯彦自出生开始,便与妖怪为伍;
              他被师父从妖腹中抢出、被师父训练成杀妖的工具,现在,更被一个妖怪视为『血魂』?
              什么是血魂?他不懂!他不懂情,更没有情,眼前的妖怪是他必杀的对象,所说的一切更是妖言惑众!
              可是,没有情,却有心;
              曾几何时,他的心里已经悄悄留了一个银色的影子?
              引子 红衣
              那一年的秋日,红衣扼杀了两条生命。
              一个是他一生之爱;另一个,是他自己。
              红衣并不是他的名字,只因为他杀人时所穿的是一袭红衣,被鲜血渲染浸渍的红衣。
              宇文剎的血,还有他自己的血。
              宇文剎本是杀不死的。他并非人类,而是血妖。但红衣是他在世上唯一的『意外』,他的『血魂』,唯一可以夺取他性命之人。
              「为什么,血魂?」
              血魂是红衣注定的身份,却也不是他的名字。只是宇文剎喜欢如此唤他。
              「因为你罪无可恕,因为我天理难容──因为……这是我的职责。」与宇文剎赤红的双眸相对,彷佛自己眼中淌下的也是如他一般热辣凄厉的血。
              「傻瓜……」宇文剎在那一瞬露出一个惨烈的笑,「血魂,你明知道取了我的性命如同自尽,却仍放不开那些什么职责吗?」
              「自作孽,不可活——一切都是我自愿!」红衣摇头,血丝自唇边蜿蜒而下,「这般孽债不光是你,亦是我欠世人的……我既是你的血魂,原本与你就是一体,理应以命相抵,以血谢罪!」
              「我不惧死,我也无憾。我血妖一族自出生起便开始寻找自己的血魂,或许漫漫千年仍一无所获;但我寻到了你,所以死而无憾……无憾,却不甘……不甘你如此冤死!你太傻了,血魂……」
              终于,宇文剎身躯一晃,与红衣一同倾倒,坠落阿鼻地狱。
              「我必须杀你。」红衣蠕动苦涩的双唇,眼前猩红一片。
              「你首先扼杀的是你自己。」两行血泪缓缓自宇文剎眸中淌下。
              「我唯有如此选择……我是你的血魂……刹……我唯有如此……」
              「这是第一次,你如此唤我的名……只可惜,也已是最后一次……血魂……我的血魂……」
              霸道如昔的唇吻是最后的印象……
              那一年的秋日,红衣扼杀了两条生命。
              一个是他一生之爱;另一个,是他自己。
              第一章 注定的意外 意外的注定
              他穿了一袭红衣,如同一把刀,又似一柄剑。他就这般刀剑齐发似的割断了混沌交合的天与地,蓦然闯入了宇文剎的眼中。
              又或者,应该说是『他们』。因为,那之后,宇文剎很快发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两个人,两个十分相似的人。只不过,在他们相见之前,老天就已经注定,从那一刻开始,宇文剎眼中就只有红衣,只看得到红衣——
              他昂立在风中,衣袂飘然凛冽,红得肆意傲然,傲然得风流自蕴,风流得独一无二!这种风流不仅不下作、不邪气,反而如同早春的清风一缕,拂面而过,却高高在上,捉不到它的一丝衣角。这种风流是一种天生的气韵,容不得任何人忽略他的存在。只可惜,此时此刻,其中搀杂了浓烈的血腥,破坏了本该赏心悦目的雅致,幽幽荡出阵阵冷冽的肃杀之气,好像正有一把利刃切割着肌肤,一下一下,留下道道纵横的红色溪流。
              红衣正在杀戮,毫不留情地杀戮。细长锐利的白芒瞬间穿胸而过,刺穿了不断哀戚请求一线生机的对手。鲜血喷溅而出,在他清俊的脸上绽出几瓣红梅。即便如此,他的目光仍然润泽而且温暖,未见一星半点的冷酷残忍。
              他是一个人类。对人类来说,他做的事便不能称为冷酷残忍。甚至可以说,他是在为民除害。反之,那死在他剑下的却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只妖怪,吸食人类血肉的妖怪。那妖怪被宝剑『血魂』捅破了心房,已在他脚下现了形——
              弯角红眼,一身乌黑毛发,似羊非羊,似兽非兽。
              「是血妖。」反手将『血魂』归了鞘,红衣开口。对象自然是他身后的青衫青年。
              那青年除了身量矮些,稍显瘦弱,模样与他倒有六七分相似,只是散发出的气息迥然不同,彷佛天生带了一股魅气。细细一看,却是眉梢眼角略微上挑,柳叶眉、桃花腮;面色白皙剔透,香溢风中。
              「想不到竟然真是血妖!我们从小跟随在师父身边,也算得上见多识广,却还是头一次见到传说中的血妖呢!」青衫青年边说,边兴奋地走上前去,抬脚在那血妖的尸体上踢了两踢,笑道:「看这畜牲的一身皮毛油光水滑,等我把它带回府里,正好做成冬衣御寒!」
              「这血妖的原神已散,但妖气尚未全然褪去,你若是要冬衣,到裁缝铺中去裁一件便是了,何必非要把这妖怪的皮披在身上?」红衣看向青衫青年,神情话语中皆带了笑意,眼中尽是宠溺之情。
              「濯彦,要是我说,我就偏喜欢这妖怪的皮毛呢,你给是不给?」青衫青年眼波一转,拖了红衣持剑的手嬉笑道。
              「你如果真的想要,就算我说不行,你也会想方设法弄到手,何必多问?只要回去师父点头,我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红衣无奈摇头,取出绳索,俯下身去,不一会儿便将妖怪的尸体绑好,之后抬起头道:「濯天,天色不早了,回府去吧。」
              「好,回府也罢,免得多耽搁了些许时辰,师父便要絮絮叨叨,教训到半夜才肯罢休!」青衫青年口中说着,还不忘抢先将那妖尸提起扛在肩上,好像生怕红衣反悔一般。
              红衣见状,忍俊不住,朗朗笑了起来,走到不远处的溪边,弯腰掬水洗去脸上的血污,以免到了山下惊吓路人。
              那溪水流得很急,殷红的血色浸染其中,转瞬间便被冲散,消匿无踪。洗净了脸,又听得身后那人高声催促,红衣正要起身离开,眼前却有什么一晃,只觉一道银芒映入瞳中、刺进心坎!一时间一颗心竟突然『砰砰』急跳了几下,莫名地躁动起来——
              「什么人?」红衣一惊,低喝一声,立时警惕;举目望去,却是一无所获。
              「濯彦,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妥?」青衫青年闻声一个纵身,转眼已站在了红衣面前。
              「没有什么不妥,是我一时看花了眼。」红衣答道。
              离开之前,又忍不住回头深深望了溪水一眼,旋即与那青衫青年一同去了。留下山间一缕若有似无的沉沉轻笑——
              血魂……等了千年……我终于等到你了……
              仙界诸神视饕餮一族为「魔」,人间众生称血兽为「妖」。只因为他们不老不死,饮血吃肉,以下界生灵为食。就此说来,他们与人类并无不同,只是人类手中持有神授意旨,成了下界主宰。他们却连下界主宰的血肉也敢吞食,自然就成了逆天邪魔,屠夫罗!
              因此,上神为了惩罚他们的忤逆,为他们创造出了一个注定的『意外』。这个『意外』便被唤为『血魂』。『血魂』天生拥有一种力量,可以慢慢侵蚀血妖的身体,逐渐耗尽他们的妖力,将他们变为肉体凡胎。一旦与之相遇,血妖的生命便与自己的『血魂』融为一体。『血魂』离开人世之时,他们也会随之魂飞魄散!
              为了顺利捕获他们,上神在『血魂』体内加入了一种独特的馨香,引诱他们不由自主地追逐着宛如索命使者之人,直至踏进地狱、堕入六道轮回。
              宇文剎知道自己已经与『血魂』相遇,却不知他究竟是谁。因为他同时遇到了两个人,两人身上都带着『血魂』的香气。这不得不说是意外中的意外。
              「你在烦恼什么?大概是你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血魂』,恍惚中搞错了,嗅到其中一个带着香味,便以为另一个也有。而且,只要忍得住那凡俗之欲的诱惑,不与『血魂』交合,至少她还无法伤你性命。我尚且能够十年不碰彤云半根寒毛,以你千年修行的功力,总不会克制不住一时的情欲。」见了宇文剎一脸困惑,倚在江边楼阁窗畔的紫袍男子慵懒地打了个呵欠,仰头将玉壶中的琼浆玉液倒入喉中。
              「并非克制不住情欲,而是,就算他不是『血魂』,我仍对他非常好奇。」宇文剎一挑眉道。
              「对谁?哪一个?」紫袍男子发问,将目光自江上收回的同时伸展了一下懒散的身躯。
              「红衣。」宇文剎吐出两个字,一双狭长红眸当中似有火焰隐隐跃动。「我从没见过那样特殊的眼神。而且,只怕他今日阴错阳差『杀』了殷燮,过不了几个时辰,人家的『血魂』便要找上门去向他讨债了。你不觉得,这十分有趣吗?」
              「依我看来,先要被讨债的恐怕是你!就算知道殷燮不会真的被初无修以外的人杀死,总不该像你那样袖手旁观。」紫袍男子说着,总算站起身来,踱到宇文剎身边,又如软骨蛇般在墙上靠了,才继续道:「我劝你一句话,倘若不愿初无修追到你的妖洞中与你秋后算账,今夜还是尽速前去将殷燮从蓝老道手中救回吧。」
              宇文剎闻言,却未马上答话,兀自静默了半晌,方自言自语道:「罢了,走上一趟也好。反正不去见他一面,我难心安。」
              紫袍男子听了他这般话,慵懒的神情马上严肃了起来,瞪圆了一双始终玻ё乓惶醴斓难劬Γ骸甘裁矗咳ゼ坑钗膭x,我是要你去救殷燮,可没叫你『自投罗网』,日后要是赔上性命,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我自己决定的事怪你做什么?我想见他,便要去见,也好弄个明白,究竟哪个才是我的『血魂』。就算是他,忍得住就忍,倘若真忍不住,一口吞下好歹解馋,总好过做个冤死饿鬼……」
              「你……唉……」
              紫袍男子长叹一声,耳边话音未绝,但见那天性肆意妄为之人已从窗边飞身去了,融入远处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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